那时花开
那时花开
“明年就开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盆君子兰开了多少次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也不知换了多少个漏底的盆,喷不出水的喷瓶。
愣是没开。
当我等到花都谢了的时候,哎,它连花骨朵也没有,倒添了满盆新绿。
“扔了吧。”
“送了吧。”
“还是在养几年吧。”
几年!
把每天依旧,施施肥,换换土。土像煤一样黑,看的怪别扭的,不过叶长得很好,没有虫蛀,没有枯黄,虽然放在靠近马路边的窗外,窗沿都染上了几层灰,叶却干干净净,不染一尘。
可就见叶,不见花。
“扔了吧。”
“送了吧。”
“这花开起来很香!”
家中有一盆蟹爪兰,开了不知道多少回,颜色艳丽,新根生出,长出像螃蟹足一样的扁平的叶子,,爸爸了一根新根叶,栽入了兰花盆里。
妈说,只许养一盆。
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盆不开花的兰。
这棵新根叶,算是纪念蟹爪兰吧。
那棵新根叶都快长成巴掌大,君子兰仍没有动静。只有新根叶不停的、地长啊,长啊,长啊。
长到连盆子都装不下了。
愣是没开。
就不开。
换了大点的盆子,爸继续养着。
又不是树,是花啊,养那么大,有啥用?又不能爬树摘果子吃。
“扔了吧。”
“送了吧。”
“据我观察,明年一定开不开就送人!”
等啊,等啊,巴掌大的蟹爪兰都有了花苞,兰依然一动不动。
一年之期到了。
果然,爸又耍起了无赖,还是没送的成。
开朵花吧。
还只长出新绿。
嘿!不对,不是新绿,是花苞,是花苞!
苞长在密叶间,如不仔细看,也只能等到花开时,香味溢出,才发现得了吧。
花渐渐由红转绿,是蟹爪兰的紫红,看起来颇有一种妩媚质感,渲染在了白中透绿的花瓣上,又有种热烈中带着未委婉,妩媚中带着娇弱,奔放中带着内敛,时浓时淡,时隐时现,好似泼墨仙人误泼出的的墨水,洒落在花瓣上。香气怡人,静幽,淡雅,似水,又似涛。淡雅中带着醇厚,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虽只有一朵。
此已足以。
明年花开,那时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