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文/半夏
我们都是戏子,在别人的剧本里,流着自己的泪。
——题记
有时候,有些人,一转身,便是沧海横绝。
不是故作煽情,亦非矫情造作,在这如歌岁月里,在这若诗青春中,那些烙印在回忆的伤痛,终是有些触目惊心。
时间的沙漏,从来没有停下它匆匆的脚步,在角隅里地不声不响滴落着。倦了,累了,伤了,痛了,懂了,甘愿饮醉这流年,不在乎这一切到底要花多时间来发酵。苍茫大地,漫漫红尘。有多少人,仅是匆匆地擦肩而过;有多少人,谋面也未曾交谈;有多少人,相交,亦淡之若水。很多人说,经得起平淡的流年,才是最美的。只是,要怎样,才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惊天动地。要怎样,才会遇到,那相伴一生的相濡以沫。要怎样,才会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恒不朽。(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凡世里的那些花开花落,那些日沉日落,那些风吹风去,那些明媚晦暗,那些清澈浑浊,那些单纯复杂,那些稀薄的月光,那些暗淡的星辰,那些青春里的小忧郁,那些忧伤里的小失落,终是盛大的扑向时光的那一头。这场盛世年华,这篇盛世华章,究竟该如何续写。遗落在角落里的回忆螺旋翻转出昔日的记忆,终是那般沉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似乎要将人包围,要将人吞噬一般。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迷失。唯一笃定的一点,此时此刻的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怅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无数次觉得这是一种可笑又可悲的想法,无药可救。似一个溺水者,明明渴望被人所拯救,可是却又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时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便微笑着,绝望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缓缓沉入水底,有那么一瞬,期望着再也不要醒来。
你有没有过理智的一番荒唐?明明心里比谁都还要清楚,命运的轮盘,早已启动,一切无法更改,但仍希冀着那只是上天跟我们开的一场玩笑。有时细想开来,这一路,总在颠沛流离。自己永远也无法确定即将到达的下一站,是否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下一站。迷失,迷失,除了迷失,仍是迷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不声不响,假装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不是不害怕,只是吵闹会引来野兽的攻击。然后,理智且决绝地告诉自己,顺其自然。因这世间,本就匆匆。
匆匆,匆匆,匆匆,除了匆匆,便还是匆匆。尘世间的匆匆,竟然也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前世几千次的擦肩而过。任潮湿在脸上肆虐,没有用手抹去这样的痕迹,也不想抹去这样的记忆,何况,抹去了,是否便会真的不存在了;抹去了,是否便可以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了。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谁装饰了谁的风景,谁成为了谁的过客。谁搁浅了谁的誓言,谁苍白了谁的流年。谁是谁的宿命,谁又是谁的劫。前世的尘,今世的风,一直在红尘中辗转,不明白哪里会是终点,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终点。
在这最好的时光里,我依然独自一个人走在那条浮华炫丽却不属于我的街上。我像一个拾荒者,悄悄收藏时光的底片,让它变成陈年的私酿,然后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晾晒出任何与过去有关的画面。
思绪缱绻之际,那些失去了的曾经,依稀在眼前浮现。一个人陷入回忆里,然后,在某个午夜再度失眠,以胎儿在母体内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默然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