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19)
话说陈志眼睁睁的看着心洁用手捧着脸颊,流着眼泪爬上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他却无力去挪动自己的脚步,把她追回来。只能远远的目送车子渐行渐远,最后连出租车的影子也模糊成了一个小点点,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一巴掌的耳光子,让他开始后悔,为自己刚才所做出得有些出格的冲动行为追悔莫及。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将做到不闻不问,收起男人的自尊和尊严,隐忍下去。就当自己的老婆和省领导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去淡化这些;或者,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去。就如当初心洁知道他和贾静之间的暧昧关系后,也只是小吵小闹提了些条件就算过去了,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他的生活半步。为了这个家,夫妻俩应该和平共处下去。
毕竟他自己错在先,心洁错在后。若是说到谁的过错比较大,根源还是在他自己那里。一切的因都是他自己种下的,果就要由他自己来承担。人非圣贤,熟能无过?他该给她一次犯错的机会,如此夫妻俩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
唉!已婚的男人是多么的可怜!这辈子不能再恋爱,不能再恋爱。对一个已婚的男人来说,偶尔看到能让自己赏心悦目的女子也只能暗自流口水,偷偷浮想联翩。如果稍有不慎,男人的不轨行为被另一半抓个现形,那跟引火自焚没什么区别。陈志想起自己刚把贾静引进中心,还没有吃到手的香饽饽,光流着口水欣赏了,就被心洁知道了。其实,他就连口水都还没有流够,就要把嘴里分泌出来的口水吞咽回肚子里。正是老公欲火焚烧正起劲,老婆突然一盆冷水淋下来,熄了火,散了烟,体内的火还没散透,只能努力去压制体内的欲火转去烧五脏六腑。这叫一个咎由自取的活该啊!
陈志边想边慢悠悠的往单位方向走去,眼见日薄西山红霞渐褪,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知道心洁坐上了出租车后去了哪里?现在又在何处?都在做些什么?是否一切安好?不管怎么说心洁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自己的心还是系在她身上。
对一个男人来说,传统观念还是存在的,这点,对于三十四岁的陈志来说,已经悟得很透彻。不管外面的女人有多么的花枝招展吸引他的眼球,老婆还是自己的好,也只能有一个,外人是永远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只是心洁大多时候是不能理解陈志心里的真实想法。看来越熟悉的女人越难搞定,反起心来,越让你不知所措。夫妻间的吵吵闹闹又有谁能分得清对与错?更何况这些事,又不能当成一个工作方案,把它放到桌面上不停的来回研究推敲;有些事,能避之则不轻易去触及,能忍就不去挑出来细说伯仲;枕边人更不应该去分个你高我低,较个你死我活。生活也经不起多次的反复折腾,最好化解矛盾的方法,就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以不了了之结束。
陈志一路看一路走一路乱想,很快就走进农科院大门。在经过池塘上的弯曲小石桥时,他看到迎面走来了张爱苹。这个女人,唉!无语。
“陈主任,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吃晚餐吧!心洁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我刚有打她手机,怎么也联系不上?是不是没电了,还是……”
“她去逛街了,可能她的手机没电了吧!”陈志撒了个谎。此刻,他心里拿不定,周松有没有把他去开元酒店送衣服之事告诉张爱苹。
“哦!那她还没吃晚餐呢!”
“她说过会在外面吃,不用等她。”陈志圆谎。他感觉自己和张爱苹说话不在一个层次上,有些费劲,完全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外面的食物多不卫生,全是地沟油。”
“偶尔吃,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陈志继续无聊敷衍的话语。
“她最近不是在减肥吗?我还特意按照她吩咐为她准备了减肥餐。”张爱苹开始研究陈志话里话外措词的真假。
“她有在减肥吗?为什么要减肥?好好的减什么肥?”陈志惊讶。表示怀疑张爱苹话语里掺了部分水份。这个女人的话,十句里应该有九句是假的。最喜道听途说的女人,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是可信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周松呢?”陈志想着一会儿餐后,他应该出去寻找心洁。不想心洁一个人带着情绪在外面,他不放心。
“正在食堂吃饭。”
“我一会儿要用车。”陈志想,叫其它司机也不妥。还是用周松吧!反正周松也知道他去开元酒店给心洁送衣服之事,能少个人知道就少份闲言碎语。虽然周松的嘴不太严实。但,此刻看来,他并没有把去酒店给心洁送衣服之事告诉他的老婆。看来自己之前给周松打的预防针已经起效了,算他识相。
“那你快去吃吧!周松应该快吃好了。”
“嗯!”陈志快步往食堂方向走去,留个背影给张爱苹,让她去乱想乱猜。
到了食堂门口,陈志看到周松刚用好晚餐,嘴里正叼着根牙签一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样子,正悠闲缓步的从食堂里走出来,恰巧和陈志打了个照面。陈志移开自己的身体,侧身边走边回头给周松下达了个任务,让周松准备好车,说他十分钟后要用车。
周松刚想脱口而出,问的是和他老婆张爱苹同一个问题,就被陈志匆匆忙忙下达的命令给挡了回去。心里正纳闷儿,他边去执行任务,边想心洁怎么没有和陈志一起回来呢?!这时,他的老婆也返回食堂来,看到老公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就上前去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周松退出那只已经放到车子里的脚,一手扶着刚打开的车门,另一只手时不时的去拔弄着嘴里叼着的那根牙签,一本正经的回答老婆张爱苹的问话。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张爱苹上去一把拔出周松嘴里的那根牙签正色道,“你要是对我隐瞒了什么,现在不说出来,等到时候被我知道了,你就死定了。”说着,用牙签轻轻的扎在周松的脸颊上。
“真没有。”周松连连后退脚步,躲闪老婆这一另类的虐人方式。
张爱苹笑着把牙签扔到地上,用脚底来回的磨踩着牙签玩,又探问道:“是不是心洁出什么事了?”
“不能乱说老板娘的坏话,你要是闲着没事做,可以帮我去做件事。”周松的脚步又移步回到车门边,双手趴在打开的那扇车门上,用眼神示意张爱苹把耳朵凑过来。
张爱苹觉出事情的不一般性,饶有兴趣的弃开脚底的牙签移步过来,把自己的耳朵交给老公。周松在张爱苹耳边耳语道:“你去中心散布谣言,就说贾静今天下午陪省领导睡觉了。散布的对象务必是那些今天没有一起陪省领导用餐的中心工作人员。我们俩要合计着帮表嫂一把,刚好我今天想到了这一招。你按我说的去办,越早把贾静搞得身败名裂,让她知难而退,尽早离开中心。这也算是帮亲不帮外,明白不?若是主任秋后算帐,表嫂也会罩着我们俩的,毕竟是为她办事。再说,表嫂今天中午曾经亲口承诺,只要我们俩为她办事,她必罩着我们。我们不必害怕自己会丢饭碗。”
“什么跟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你话中话的意思?难道心洁真出事了?”
“不明白更好,愚木脑袋。记得,按我说的去做,明天就会收到效果。到时,我们俩就安静的等着看好戏吧!”
“这样做会不会不厚道?非要这样去做吗?”
这时,陈志从食堂里走出来。周松夫妇俩立马住嘴,故作轻松分开来不再去“咬耳朵”,只是用眼神在相互继续交流着。陈志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知道他们夫妇俩刚刚大概就是在讨论今天下午去开元酒店为心洁送衣服之事。不免又对周松夫妇俩唉声叹气起来。若不是亲戚,若不是看在舅舅的份上,早就应该把他们夫妇俩开除掉,免除后患。陈志真想对他们夫妇俩说,“多做事,少说话。”但是,他忍住了。
陈志换了另外一句话对张爱苹说:“张爱苹,你也上车吧!同我一起去寻找心洁。”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再避讳张爱苹,让她一同上车去寻找心洁,多一个人多份力量也说不定。三人爬上了车,陈志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张爱苹坐在后排。周松发动了引擎,不安的在驾驶座上转过身来对自己的老婆做了个鬼脸,示意她不要在主任面前乱说话。
周松开着车子慢慢腾腾的在街道上行驶着。陈志和张爱苹,左右各负责一边马路寻找心洁的身影。两个小时下来,眼疲心累还是未见心洁的踪影。
这样漫无边际的寻找始终不是好办法。陈志开始静下心来细想,他采用了排除法。他知道心洁这几年很少和她的同学同事联系,再说同学同事也不在该市。还有她老家的亲戚也都在乡下,她不可能去联系他们。另外,心洁平时也几乎不出门去结交外面的朋友,这些都可以排除在外。
最有可能的是,心洁昨晚半夜三更回家来和他要钱,按照这种情形分析看来,心洁极有可能又去中山街昨晚消费过的某一处。这样想着,他当即让周松掉转车头把车子开到中山街去。
平时的中山街由于步行人流量大,在白天会受到交警的管制。但是一到晚上大部分交警下班,只留小部分留守,这样一来,管制应该会稍微放松点。于是,陈志决定让周松大胆直接的把车子开进中山街。
凡是看到美容院标志的门店,就让张爱苹下去询问;若是理发店的就让周松停车下去寻找;陈志自己则在车上搜寻左右两边马路上是否有心洁的身影,希望能突然看到心洁一个人在街上漫步的影子。
就这样整条中山街寻找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心洁的影子。陈志又在想,她还能去哪里?莫非已经回家了?这样想着,又让周松把他送回小区,让他们夫妇俩先回家,并嘱咐他们夫妇俩管住自己的嘴,不许随意对外吱声。他自己则快速的跑上楼,期待心洁能在家里。结果表明,家里冷清清,闻不到一丝心洁回家来过的气味。他的焦急努力寻找一无所获。
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劳心的担心过自己的老婆。心洁能去哪里呢?!他开始害怕心洁会出事,因为他再也想不出心洁还能去哪里。
陈志只能拖沓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吞吞的下楼,走出小区大门口。他寻得附近一处路灯较暗处,随意的靠在一棵香樟树上,边抽烟边等候心洁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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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鰙塵- 审核通过并说 欣赏,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