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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16)

2012-05-06 02:02 作者:弓月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下午两点左右,酒席接近尾声。

陈志终于在半醉状态下,从省领导那里拿到了项目款的口头承诺。大功告成之后,他声称下午还有俄罗斯专家来访,就不管不顾心洁的死活带着交际人员离席,仿佛心洁和他不是一家人一样。在心洁看来,原来那会儿陈志替她喝酒不过是一种虚伪的假象。真正的她却原来只是陈志利用的一块浮板,踏过去了就任由它漂哪里就漂哪里去,自生自灭?反正,是一家如非一家,不过是明存实亡的一家罢了。

陈志带着交际人员离开后不久,各包间的人员也陆续离席。无足轻重之人可以悄然无声离去,权当是免费的一次会餐;举足轻重之辈来心洁这个包间向首席省领导拜别辞行,以示心诚意挚。话别的热闹场景,不一一详述。

心洁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美酒,吃了多少佳肴,说了多少碎言奉语。酒精促使她大脑皮层异常兴奋,居然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酒杯。一个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如同过场皮影一样,来去匆匆,模糊不清。她晃了晃手中杯,摇了摇脑袋,告诉自己,醉了,真的醉了。

人不是有自控能力的高等动物?怎么不自觉的就被酒精麻痹左右控制着?不知是酒精征服了人性脆弱的身不由己,还是酒精促使人心轻飘飘后的浮想联翩?此刻,大概没有人会真正有兴趣去追根溯源人与酒之间的关系。

杯中的酒真是一种奇怪的饮品,这原本是让她一闻刺鼻到作呕之物。如今却慢慢习惯它的气味,口感,甚至于贪恋它的存在。是周围的环境改变了她的想法?还是人性与生俱来容易被习惯所训化?(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她就这样呆滞的看着酒杯里的酒自斟自饮,沉溺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全然不顾省领导和司机在小声嘀咕什么。

“你醉了。”领导不知何时过来抢下心洁手中的杯。

“呵呵哈哈……醉了多好啊!这要多感谢你让我喝上第一口酒。”心洁只感头晕目眩,全身软弱无力,没有去抢领导拿走的酒杯,也没有去看领导的表情,软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回答领导的话。

“小吴,来帮一把,把她架起来。”领导对他的司机说的话在心洁听来,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回声阵阵,感觉他们俩要把她绑架到某个地方去图谋不轨。

“要架我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我不去。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叫陈志来接我回家。”心洁拒绝他们俩上来拉扯,反手无力的抱着椅背,凄声的嚎啕着发着酒疯。

“真是个孩子,我们还能带你去哪里?大家都散了,当然是带你回家休息了。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学会喝酒了。没想到,你自己越喝越多,你根本不适合当公关人员,没点自控能力。”领导边解释边又使眼色让司机小吴一起帮忙合力扶起心洁醉态下的沉重身体。他们哪里知道心洁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关人物,而是领导自己误以为是才错点了她。他们更不会知道眼前喝醉了酒的小女人,原来就是陈志的夫人。

被两个男人一齐合力,心洁的身体还是离开了椅子,整个被拎了起来。她只感觉站起来的那一刻,头重脚轻,天眩地转,从胃底里滑滑的翻上了一些东西来,刺激到了喉咙就像喷泉一样抵制不住,奔泻出来。吐了领导和他的司机小吴一手一身,连同湿了她自己的薄衬裙。领导和小吴同时放手把个心洁重重的扔回椅子上,各自着急去甩手上的粘液物和摆抖着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心洁胃里清空了许多东西,倒是舒服多了。此刻斜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沉沉的睡去一般。

“天哪!赶上现场直播了。你看她长头发上也粘上了呕吐污物。怎么办?”小吴问领导,等待领导的指示。

“我们休息的套房开在几层?”

“24层。”

“带她上楼,叫人把她清理干净,衣服送去干洗,等她酒醒。”

“嗯!”

心洁就这样被这两个男人架上24层的豪华套房里,任由他们叫酒店服务人员来把她弄到浴室里,扒光她身上的衣服,从头到脚清洗她的身体,折腾她约莫半小时后才把她一丝不挂的扔到软床上休息。幸好开元是一家集餐饮、住宿、健身、美容、娱乐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需要什么样的服务随传随到。这也是院领导按照规格为省领导尊贵身份事先包办好一切享乐项目。

这一折腾过程,心洁并不是全完没有知觉。她只是依稀仿佛自己在中般,无力作出相应的肢体反抗和启齿用言语拒绝。就如一个人在梦迷时死劲挣扎着想逃离梦魇醒来,却始终逃不过梦的围城重重围困。

直到脚底被一双手的指法重压按摩下,她才从痒中逃脱醉态中的梦镜,回到现实来。当她从朦胧中迷糊的睁开双眼时,她看到省领导穿着裤衩,蹲在床边,正在为她做脚底按摩。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心洁唰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发觉被单滑到腰部,双峰暴露,又本能的拼命拉扯着被单往上身去遮盖双峰,这样一来顾了上身,却露出了白嫩细滑的大腿,慌乱中顾此失彼。完了完了,光乍现了。

“怎么我才刚开始帮你做脚底按摩,你就被我吵醒了?看来你的脚底神经很敏感,和我认识的一位好友很相似。我还以为你醉深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呢!这可是我独门按摩绝技。我轻易不会为别人做这个的,除非是……”他话语中似有难言之隐,没有把话说完整。见心洁茫然不知所措,为了打破这种烂透了的尴尬局面。他腾出一只手来帮心洁拉整齐被单,盖好腿部,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没有色相色态的萌生。另一只手没有停止的在为心洁做着脚心的深压。他接着往下说,“你不要觉得奇怪,领导也是普通人;也需要有普通人的情感,也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头。我这样的年龄都可以做你爸了。若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不会,也不能对你怎么样。其实,我根本就不行。”

听了领导的话,心洁始终将信将疑。她微微掀起被单的一角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用吱唔的言语含混不清的问:“你……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此刻,于心洁而言,更多的是难以启齿,不知从何说起。但又要确定知道,自己醉后有没有出什么不应该出的状况。

“你就不要再羞我了。我都说了,我不行。就算我可以,我也不会随意去轻薄一个人。老人家的脸皮是很薄的,除非两情相悦。”心洁试图缩回自己的脚,不再让他按摩。可是,脚在他手里拿捏着,就像他手上操练的两个模型,移动不得。很难想象一个省领导会有纤脚工般的功夫,更难想象他居然屈尊为一个陌生的小女人做这一切。实在让心洁百思不得其解,更羞得心洁想缩回脚都由不得她这样去做。

一阵恶心翻上来,却是空呕。不知道是听了领导的话,还是领导不停的在触碰着自己的脚底,此伏彼起的冷意不停的向心洁身体袭来。无论如何她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管领导的话是真是假,是出于好意还是心怀叵测。

“谢谢你为我做脚底按摩,我想我酒醒了,我不应该再打扰你了。你看,我霸占了你的床,妨碍你午休了。请给我衣服吧!”

“着什么急呢?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你的衣服拿去干洗,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送不回来。你安心躺着,我要为你做完整个脚底按摩,疏通你的全身经脉。我的这套手法是可以醒酒,舒缓疲劳的。你就好好享受吧!”

“那我的手机呢?请给我吧!”心洁不去理会领导说的话,更不会领他的情,脑子里只想着如何离开。还躺下?那不是又迷糊着要睡着。千万不可以倒下,心洁清楚自己身体里的酒精还没有完全循环清除,倒下随时可能泛困失去知觉。

“你对我有戒备心里无可厚非,毕竟我是男人。但你不能枉顾我的好心好意,当成驴肝肺来使唤。如果你真不识时务,那我就放你回去吧!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会浪费你我彼此之间的时间。”领导放开心洁的脚,去拿心洁的手机。心洁一拿到手机,不顾领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用被单裹着身体,连滚带爬的挨到卫生间,关上门。背靠着门,心里想着:太可恶了,太可怕了,还用上冠冕堂皇的字眼了。分明是老色狼,循循善诱不成,变本巧言攻击。

心洁在卫生间里平复了下起伏的心情,压低了声音给陈志拔通了电话:“陈志,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现在在忙什么,立刻给我送衣服到开元24层****套房来。必须马上,十万火急。”

“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在开元酒店?我看你那个时候喝得也不少,以为你早就回家休息了?你一个人还呆在开元做什么?我现在正在忙,走不开!”

“我不管,限你十分钟内把衣服送过来。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心洁着急的直跺脚。忙忙忙,又是用忙字来当借口,总有一天让你忙到丢了老婆丢了家为止。

“你……出了什么事了吗?”

“现在问那么多还有什么用?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你心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心洁恨透了陈志,感觉自己在老公的心里就如一件衣服一样轻薄。

“我那不是有事要先走吗?你又没什么事,我又不能告诉领导你是我老婆,把你一起带走。再说你是领导特意亲点的,我能随意把你带走吗?那会儿,我只是想领导还需要你多陪他一会儿。难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了吗?”陈志在电话那头解释一大串不一起带走心洁的理由。分明是有了情人忘记了老婆的存在。老婆只是件衣服,可有可无,需要时是个宝,不需时连根草都不如。

“还费什么话,赶紧送衣服来,接我回家再说。”心洁对陈志的絮叨直恨得咬牙切齿。

“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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