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春季
下中班，夜已很深了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奎河附近
走到已变得静悄悄的蔬果市场门口。
桐树的暗影，像底层生活的意象
伴随着灰暗或打不起精神的昏黄的灯光。
这老电影里的某个画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却散发着粘稠的腐烂的发了酵的水果
与蔬菜垃圾的臭味。
两个穿中学暗蓝色校服的学生
像两只蹦蹦跳跳的鸟，在垃圾堆里
捡拾着一些不太腐烂的苹果
捡拾着一些不太坏的橙子、橘子
仔细地端详着，又轻轻地把它们放到
一只塑料袋子里。
两个初中生模样可爱的男孩
一个高点，一个矮点。
借着微微的灯光，我看到其中矮一点的
学生
已把一只橘子的外衣剥掉
把尚未坏掉的橘子瓣放进嘴里
品尝。
哦，我惊呆了，尽管看到类似忧伤的场面
已不止一次！
我想他们也许不是本市的学生
只是一些外来的流浪儿，只是穿着好看的
学生服。
我又想无论如何，无论他们的家在哪里
他们毕竟是祖国的儿童，中国的公民
身体里流淌着中华民族的血液......
在那个伤心的晚上，我一路哽咽回到了家
望着躺在床上初中生的儿子，酣然入睡
我已泪流满面，几乎彻夜未眠。
2013年7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