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死了
我所能看见的天空
是布满乌云的色彩
天上飞舞着黑色的暮鸦
集体地哀叫着悲伤的村庄
在那个下雨的晚上
四十年的尘世沧桑
和他那没有苹果的树木一起
枯死在五月涨水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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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死了
是真的死了
被一种叫做“癌”的病
夺走了木匠的手艺
夺走了柏拉图的精神园地
只有叔本华的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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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死了
荒芜的村庄里又垒起一座坟
骨头终究会腐烂
可是我的心
我的血液
凝结成了一滴撕心裂肺的泪水
滴在太阳沉默的颜色中
我的夜空只有无尽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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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推开故乡的门窗
一阵细雨清洗了受伤的村庄
当画眉和蝉声打破寂寞
放羊的人已经走上山岗
走向那块埋人的地方
大哥死了
阳光已经照在了果实成熟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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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死了
我还要举起火把站在诗歌上吟唱
我身体里的河流
还要在安抚父母亲的伤疤中流淌
不管天空之后的天空怎样
大哥死了
大哥是真的离开了家
大哥坐在一束干枯的稻草上
睁着眼睛不情愿地走了
无可奈何地走了
剩下无尽的伤痛
铺在活人的心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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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死了
我所能看见的天空
只有乌鸦飞舞
只有乌云密布
只有雨水囤积的词语
落下错乱的诗祭
2013、6、18写在大哥去世三天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