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阳散文-------
启蒙——-我的课室
饶雪阳
我当初的启蒙是上了一年级,学校的课室很象旧时的私塾学堂,设在一幢古旧精美的私宅内。
据说,校方根据孩子们的住所就近安排,一者缓解正校的课室紧张,二者更方便孩子们上学。
上学第一天,是一位高大肥胖有点伟岸的女老师,老师姓林,五十来岁,短发圆脸,说话不慌不忙的,神情从容大度,有些慢条斯理,语气却带一点严厉。孩子们都静静的坐着……
第一节课下课了,林老师说过十分钟后听到锣声大家再回到座位上课。孩子们一下子就沸腾得乱了窝,吵嚷不已。相识的早就结成一伙,陌生的试探着与谁结好,爬桌、打陀罗、跳格格、哗石子————-什么都有。我喜欢外来的几个不曾认识的同学,主动邀请他们,给他们看我做的彩色木船,船尾还有电动桨叶,接上电池”呼…呼”作响。那时,我颇有东主的热情————因为我家就在隔巷的二楼。(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当当”!林老师敲响了挂在门前的方形金属板,声音很亮,老远也听得到,同学们都赶回来坐着,四周一下子又恢复了宁静。
我这才用心张望这课室,我们这儿只有一个班,五十来人,课堂设在老宅的大厅内,两壁青砖墙,天花横着好多粗大的黑溜溜的方木。隔墙左边有一个大堂用来做操,右侧有一小窒放了一张乒乓球台,还有内室。
我最喜欢大门正对的天井花园,虽然没种花草,但壁上的浮雕很好看,还依稀有彩色的花鸟山水图画。地上的老井虽然填了,陈旧的麻石井口还露着很完整,旁边石凿的凹沟有排水口,小孔很好看,圆型的对称的花图案。
让人不解的是通上二楼的小楼梯被铁门封了,上面大阳台的东西没得看见,我慌张间瞥见弯曲长长的屋顶飘角、洋酒杯样的一排栏栅物、镶着红黄蓝玻璃的异状奇型花窗格子……
楼上还有人住,可是东家么?但有几回上课时听到后面有动静,悄悄的看:课室背面的板逢间有人窥视,还隐约听到上楼级的响声————我确信楼上住了人,而且不止一家。
课堂主要是认字,同学们手中都有课本,按着林老师的声调:”摸……玻…佛玻”地读拼音,然后是写在生字薄、田字薄上……直到林老师挺直腰板,把手上的小棍轻轻的放下,又轻轻拍拍手掌,大伙才能有一点放心。
课室的正大门很别致,刻花的石门框,门槛不止半尺高,还有一条铜质轨道,沉重的横向圆木条条大门一拉,虽然关上了,但里层实心的厚木双门只要不掩上,天井花园的景色依然看得清楚。
门口两侧好象还有一副石刻的对联,但我已记不清写着什么字,只记得门前是一条古巷,红泥混石子做的地很平滑。下雨了,对面灰色老屋瓦顶的雨水整齐地流淌,掉到下面的渠里。雨停的时候,可以把折好的纸船放到渠水里,象小河里行着的小舟,确是好玩。
好玩的还多着,只要再走十来步,一座半荒废的大花园更藏着许多秘密。从破口的竹篱栏窜入去,几棵挺直很高的象椰树的聚在那儿,在微风中摇曳。下面用青砖斜角地围了几处花圃,种着许多墨绿色的小草,一样的高矮,一样的弯弯。我好奇地拔起一棵,下面有个白色的象荞头的小东西。如果不小心弄翻一块石头,黑泥巴里有几条蚯蚓在蠕动,母鸡马上扑过来叨起,喂到肚子里去了。
敌蜗牛是好玩最刺激的啦!大伙在草丛墙角找了半天,用火柴盒装好,围着许多人在看,两人对阵,各人用手指捏着蜗牛,然后尖尖对尖尖,使劲地推、顶,”啪”的一声,谁的蜗牛尖陷了个洞,谁就输了。我曾寻得一只特好的上货,大而且拱起,壳厚深色,连续打败十几个对手。乐得我在其壳上写了几个小字————大将军。
功课不算太多,只是能玩的东西又总是多多的。到了冬天,已寻不着好东西了,这才发现稀疏的矮树后还有几块怪异的石头,一块平板地上有石桌、石墩。冬雨过后,一条肥油油的小虫在平地上移动,很慢很慢,若不是见从怪石处有一行粘糊糊的痕迹连着虫子,你还以为它静着不动哩!大伙看了许久,终于没人去理它……
于是一个个都回到课堂,又坐在一男一女同桌的长板凳上,跟着林老师抑扬顿挫的朗读;”……。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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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启蒙-----我的课室 饶雪阳 我当初的启蒙是上了一年级,学校的课室很象旧时的私塾学堂,设在一幢古旧精美的私宅内。 据说,校方根据孩子们的住所就近安排,一者缓解正校的课室紧张,二者更方便孩子们上学。 上学第一天,是一位高大肥胖有点伟岸的女老师,老师姓林,五十来岁,短发圆脸,说话不慌不忙的,神情从容大度,有些慢条斯理,语气却带一点严厉。孩子们都静静的坐着…… 第一节课下课了,林老师说过十分钟后听到锣声大家再回到座位上课。孩子们一下子就沸腾得乱了窝,吵嚷不已。相识的早就结成一伙,陌生的试探着与谁结好,爬桌、打陀罗、跳格格、哗石子-----什么都有。我喜欢外来的几个不曾认识的同学,主动邀请他们,给他们看我做的彩色木船,船尾还有电动桨叶,接上电池”呼…呼”作响。那时,我颇有东主的热情------因为我家就在隔巷的二楼。 “当….当当”!林老师敲响了挂在门前的方形金属板,声音很亮,老远也听得到,同学们都赶回来坐着,四周一下子又恢复了宁静。 我这才用心张望这课室,我们这儿只有一个班,五十来人,课堂设在老宅的大厅内,两壁青砖墙,天花横着好多粗大的黑溜溜的方木。隔墙左边有一个大堂用来做操,右侧有一小窒放了一张乒乓球台,还有内室。 我最喜欢大门正对的天井花园,虽然没种花草,但壁上的浮雕很好看,还依稀有彩色的花鸟山水图画。地上的老井虽然填了,陈旧的麻石井口还露着很完整,旁边石凿的凹沟有排水口,小孔很好看,圆型的对称的花图案。 让人不解的是通上二楼的小楼梯被铁门封了,上面大阳台的东西没得看见,我慌张间瞥见弯曲长长的屋顶飘角、洋酒杯样的一排栏栅物、镶着红黄蓝玻璃的异状奇型花窗格子…… 楼上还有人住,可是东家么?但有几回上课时听到后面有动静,悄悄的看:课室背面的板逢间有人窥视,还隐约听到上楼级的响声------我确信楼上住了人,而且不止一家。 课堂主要是认字,同学们手中都有课本,按着林老师的声调:”摸……玻…佛玻”地读拼音,然后是写在生字薄、田字薄上……直到林老师挺直腰板,把手上的小棍轻轻的放下,又轻轻拍拍手掌,大伙才能有一点放心。 课室的正大门很别致,刻花的石门框,门槛不止半尺高,还有一条铜质轨道,沉重的横向圆木条条大门一拉,虽然关上了,但里层实心的厚木双门只要不掩上,天井花园的景色依然看得清楚。 门口两侧好象还有一副石刻的对联,但我已记不清写着什么字,只记得门前是一条古巷,红泥混石子做的地很平滑。下雨了,对面灰色老屋瓦顶的雨水整齐地流淌,掉到下面的渠里。雨停的时候,可以把折好的纸船放到渠水里,象小河里行着的小舟,确是好玩。 好玩的还多着,只要再走十来步,一座半荒废的大花园更藏着许多秘密。从破口的竹篱栏窜入去,几棵挺直很高的象椰树的聚在那儿,在微风中摇曳。下面用青砖斜角地围了几处花圃,种着许多墨绿色的小草,一样的高矮,一样的弯弯。我好奇地拔起一棵,下面有个白色的象荞头的小东西。如果不小心弄翻一块石头,黑泥巴里有几条蚯蚓在蠕动,母鸡马上扑过来叨起,喂到肚子里去了。 敌蜗牛是好玩最刺激的啦!大伙在草丛墙角找了半天,用火柴盒装好,围着许多人在看,两人对阵,各人用手指捏着蜗牛,然后尖尖对尖尖,使劲地推、顶,”啪”的一声,谁的蜗牛尖陷了个洞,谁就输了。我曾寻得一只特好的上货,大而且拱起,壳厚深色,连续打败十几个对手。乐得我在其壳上写了几个小字------大将军。 功课不算太多,只是能玩的东西又总是多多的。到了冬天,已寻不着好东西了,这才发现稀疏的矮树后还有几块怪异的石头,一块平板地上有石桌、石墩。冬雨过后,一条肥油油的小虫在平地上移动,很慢很慢,若不是见从怪石处有一行粘糊糊的痕迹连着虫子,你还以为它静着不动哩!大伙看了许久,终于没人去理它…… 于是一个个都回到课堂,又坐在一男一女同桌的长板凳上,跟着林老师抑扬顿挫的朗读;”…….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明:小河上的月色 饶雪阳 夜了,心情好安静,虽是夏季,仍觉着凉快,我约了阿超,解了河边石阶栏套着的绳索,悄悄上了木艇,拨一下桨,小艇便离开岸。 我们没有目标,随意地聊聊、看看。半年没见面了,我从城里来超的家,其实也近着方便,故此都不惊喜客套。 这河是通入村里的,一丈来宽,连着几条村子,直直的一断,过了一石桥,又弯弯的一断,就这样,直了又折,又桥又弯……然后汇入大河里。 河的两旁有房屋、石堤,堤上的小石道旁有些树木:水杉直直的很高,番石榴的果子巳黄熟,杨柳夜色中仍透着绿意,婀娜地摇曳…… 但我最爱水中的月亮-----阿超手中的桨尚未划到,故此,前面的水依然静得如镜,两岸高出的石堤挡了些微风,留着两道影子。月光亮亮圆圆的待在河心里,很耀目,象挡在前面,我们不前行,她也静着不曾动,还浅浅的笑------就这样逗着,让我们追逐了好一断、好一阵子…... 回头看看,河里荡起了涟漪,飘角的老屋仿佛散碎的几断,那角也晃晃如真的动将起来。慢慢地,屋的窗户灯光也静了下来,在夜影中带一道黄光,折射在水中,煞是好看。 清清月色下,堤基的软泥有好多小孔,阿超说;是蟛蜞洞------比蟹小许多的东西。树影断断续续的,在河上划着一道道斑,前面有高出地面一尺的平直影子,超又说是一口古井,靠岸上去,确是井,长方形,石边上有几个字:龙口井。这井靠着河而造,很少的这样。据说,水很清洌。我探头张望,脚又在移挪,终于,让我探出了月影的位置,我得意的叫将起来,超也陪我笑起来! 在水中透过树影看月亮,又是另一番的景观,浓叶枝杈间,月儿象挂着的大果果,黑黑的枝叶衬着白亮亮的大果果,背色又是深蓝蓝的,真象一幅不可思议的神奇的抽象画啊! 农村的夜,静谧却不单调。虫子的鸣叫可曾听到,异样的声音似乎又比城里多。不过,也有优雅的乐声,不知从那里传来敲石琴的声音,激越悠长,时亦婉转,伴着水中泛泛的月色,又象是踏着曲韵旋舞的裙摆。 在超的朋友李君家门前坐坐,主人端来香茶,坐在石板凳上拉家常。前面一片麻石地堂,小河就在眼前。月影落在地上、水中,斑斑驳驳,而小河的水似乎就要将月影带走了的…… 我问起李君农作以后有什么雅兴,李君说好弄笔墨。原来他画得一手好水墨,鱼蟹雀鸟竹石玩得出奇,但他不张扬,修心养性罢了,真是了不起…… 回家路上,又经过弯曲的”青龙桥”,月光巳给它披了一层银纱。前面都是银光的一片,而水中巳不再浮着那个月光,只听得桨划着水的声音。 今夜,我们本来就是平淡地出来走走,也还真的带着平淡的满足回来了。
明:小河上的月色 饶雪阳 夜了,心情好安静,虽是夏季,仍觉着凉快,我约了阿超,解了河边石阶栏套着的绳索,悄悄上了木艇,拨一下桨,小艇便离开岸。 我们没有目标,随意地聊聊、看看。半年没见面了,我从城里来超的家,其实也近着方便,故此都不惊喜客套。 这河是通入村里的,一丈来宽,连着几条村子,直直的一断,过了一石桥,又弯弯的一断,就这样,直了又折,又桥又弯……然后汇入大河里。 河的两旁有房屋、石堤,堤上的小石道旁有些树木:水杉直直的很高,番石榴的果子巳黄熟,杨柳夜色中仍透着绿意,婀娜地摇曳…… 但我最爱水中的月亮-----阿超手中的桨尚未划到,故此,前面的水依然静得如镜,两岸高出的石堤挡了些微风,留着两道影子。月光亮亮圆圆的待在河心里,很耀目,象挡在前面,我们不前行,她也静着不曾动,还浅浅的笑------就这样逗着,让我们追逐了好一断、好一阵子…... 回头看看,河里荡起了涟漪,飘角的老屋仿佛散碎的几断,那角也晃晃如真的动将起来。慢慢地,屋的窗户灯光也静了下来,在夜影中带一道黄光,折射在水中,煞是好看。 清清月色下,堤基的软泥有好多小孔,阿超说;是蟛蜞洞------比蟹小许多的东西。树影断断续续的,在河上划着一道道斑,前面有高出地面一尺的平直影子,超又说是一口古井,靠岸上去,确是井,长方形,石边上有几个字:龙口井。这井靠着河而造,很少的这样。据说,水很清洌。我探头张望,脚又在移挪,终于,让我探出了月影的位置,我得意的叫将起来,超也陪我笑起来! 在水中透过树影看月亮,又是另一番的景观,浓叶枝杈间,月儿象挂着的大果果,黑黑的枝叶衬着白亮亮的大果果,背色又是深蓝蓝的,真象一幅不可思议的神奇的抽象画啊! 农村的夜,静谧却不单调。虫子的鸣叫可曾听到,异样的声音似乎又比城里多。不过,也有优雅的乐声,不知从那里传来敲石琴的声音,激越悠长,时亦婉转,伴着水中泛泛的月色,又象是踏着曲韵旋舞的裙摆。 在超的朋友李君家门前坐坐,主人端来香茶,坐在石板凳上拉家常。前面一片麻石地堂,小河就在眼前。月影落在地上、水中,斑斑驳驳,而小河的水似乎就要将月影带走了的…… 我问起李君农作以后有什么雅兴,李君说好弄笔墨。原来他画得一手好水墨,鱼蟹雀鸟竹石玩得出奇,但他不张扬,修心养性罢了,真是了不起…… 回家路上,又经过弯曲的”青龙桥”,月光巳给它披了一层银纱。前面都是银光的一片,而水中巳不再浮着那个月光,只听得桨划着水的声音。 今夜,我们本来就是平淡地出来走走,也还真的带着平淡的满足回来了。
明:河畔的春早 饶雪阳 2013.春日 我是不经意地到了这儿-------河岸的树绿了。 但这一来恰巧是个阳光的清晨-------我是多少光景未曾早早来这儿了。 空气中带着一层雾气,但阳光却明晃晃,穿透了雾,竟然------能依稀的见着雾在缓缓移动、扩散。虽然逆光中路边的榕叶丛散着莹光,而河对岸的小山还是个灰蓝影子,山后侧的树木有点朦胧,再后面的房屋就影影绰绰了。 阳光虽然明亮,却也温柔妩媚,春早和暖,空气清爽爽的,叫人不觉昵喃细语:这个光景,多少年未遇了。 我对光影的感觉有些特爱,是早年研习印象派绘画时养成的习惯,从修拉的色点分离、组合到莫内的捕捉瞬息色光,真谓入迷了,每见惬意的阳光,便兴奋了一路追逐,竟追到尽头,有一次逼临河口汇入大江处,象到了天涯海角,无路可行。 河堤人行道,排列整齐的树木,阳光斜照,在柏油路上投着一排排影子,象斑马的纹,更象乐谱里的横杠杠,我的影子在上面游动,忽快忽慢,时而小跑,偶尔停止……活象跳跃的音符,在弹一曲春早的天籁之音。 绿影的变幻让人目不暇接,纵然摄影家捕捉得更快,也仅得一二。风又微微的吹,满天的芽壳从树上脱落,纷纷扬扬,闪着光飘洒一地,芽壳是黄白色,尖处带一丝绿,而阳光照着,宛如镀了一层金,这色调,多抠人,别说画家了,摄影家都摸不着呢,让诗人醉酒吟咏吧…… 春早总是莫名的叫人感动,临水泛泛得眩目,枝头探水了,小黄翎上下跳动,喜鹊飞舞林间,停下来唱一歌。绿韵悠然,色光淡而浓了,还剩去冬的几片黄叶,但瑟缩后的干枝上,傲然的几点红叶灿然若火,叫人在惺忪的惬意间添一点激情。 但绿还不止于树上,静寂的河水绿光如玉:温润深邃,阳光让她透亮起来,悠悠的雾在水面浮动,像淡蓝的纱帐罩着一颗硕大的绿宝石,照映四方-------天更亮丽了;树更生机了;山更壮实了;花更妩媚了。 江南早春如处子脸上的红晕,含羞而柔情,喜悦却敛容。仿佛天生少了点豪气,这便叫婉约的词人愁肠欲断,整天的叹息唏嘘……这东方韵味让洋画家莫内含蓄的朦胧色光少几许默默流情。记得少年时代曾惊呼刘海粟的泼墨云烟,红绿泼彩山水画,热烈的强烈对比,豪迈不可一世,过瘾!多年过去,又倾情于吴冠中的江南景色-------总有浓浓的春意,燕子古巷小桥,钟情!人在变而情未变,家乡的春早,家乡的绿,逾加丰盈,逾加滋润! 盈盈的嫩绿一片,水那畔竟有一红衣女郎款款而来,是上天赐造的画图?这红点游离于满绿的江南,棹一杆小舟,在绿波翠雾中飘悠,绣织一卷人与仙之间的锦绸,在天宇中张开…… 可惜春梦却坠在江河之间的泥滩上,退潮的积水倒映了槁杆,渔家早饭的炊烟袅袅,告知我确是在人间,我便凭栏远眺,江河岛屿上已丽日悬空,船影如梭,独木桥缠着几条旧船上,挂着收拢的雪白渔网,又被太阳添了一层金色,狗儿摇着尾巴转转……我惆怅之意渐渐散去,捻起榕树大把的”胡子”,扎一支大笔,豪迈的当空狂草两个大字------“春天”-------吓得春柳枝头的鸟儿飞去-------但春早的气息依然回荡,而且更浓了。 在盈盈的气息中,在轻轻的昵喃里-------悄悄地伸两个小指------在春的娇嫩白皙脸颊捏一个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