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栀子开花了
院中的那株栀子终于开花了,散发出一种馥郁的香。夏季的清晨,香从外面侵入,一直充溢进每个房间,推窗望去,却一时找不到望不见香的源头,来到院中,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是院中那株三年前买来后一直未曾开花的栀子所开花香。洁白如玉的栀子花灿烂地绽放在朝阳中,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是一株不会开花的栀子,许多天前还想着写写这株栀子不开花的奇特与另类,可惜一时因没找到它三年来不开花的真原因,所以就没贸然动笔,不想轻易地去给这株栀子下个不会开花的定义。
我出生在北方,而北方是没有栀子花的,更没有西子湖畔那戴斗笠挑箩筐去把栀子和茉莉放在一起别致的卖花之景。记得一次去杭州初见到这花这景,很是好奇,因此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刻。初见栀子花与茉莉花同摆在一起时,花色差别不大,都是绿白混合色的翠衣瓣,但栀子花大,瓣似牡丹的瓣质,蕊也似牡丹的蕊样。栀子花的香初闻和茉莉的也差不多,但闻仔细了凑拢过去闻了,则大不同,栀子花香浓烈,属于热香,灼鼻,有入药的神奇作用;而茉莉花则属清香,浅淡的香幽,往往制作为茶叶直接带给人们口感的清爽,虽然栀子和茉莉各有用途,事实上生活中栀子花的作用更要大于茉莉花,然而,我们却发现,无论是在诗中还是在歌中,人们却总是夸耀茉莉花的香和美要远远多于栀子花,就仿若我们在工作和生活中常常只从表面上去测评两个有着相同职务、相同岗位、相同年龄的人一样,评价的结果常常也象人们夸赞茉莉花和栀子花时的感觉一样,表面的好和内在的美,往往无法有一个公正的体现,所以当时这两种长得很像,但花性却截然不同的对比,也给了我很是深刻的印象。
有时面对大自然中这些有着灵气的花草树木,心中就常常会不自觉地把它们与人的一生联想在一起,总会把每一次看花开花落的欣喜和失落,与一个人的得与失连在一起。当我们作为评价者去评价一个人时,如果只站在自己或某一件事的角度,根据一个所谓公平方式得出的结论,就很轻率地去为一个人的品质和业绩下定义、下结论,好或者坏、行或者不行、优秀或者不优秀,这多少让人觉着有点妄言轻信,多少有点于心不忍。折损了公平去颠覆事实,也许于己玷污了良心,于人玷污了道德,于职业玷污了责任,于生活玷污了真诚。所以一直以来无论是对花还是对人,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工作,无论是对责任还是对良心,无论对朋友还是对家人,我都时时要求自己必须做到:保有我理性评价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公正价值。所以,就连对这株三年都未曾绽放的栀子花一样,我同样不能轻言为它妄下一个没有经过考证的不会开花的结论!
绽放在朝阳下的栀子花很香,馥郁的香,坐在隔窗的书房就能嗅到一种浓香从外面侵入,充溢整个空间,给人一种不愿去寻香源头的陶醉感。其实在了解栀子花前,百花中,我最爱的是茉莉,但如今茉莉与栀子花相比,茉莉的香便因一贯的淡漠和那种若隐若现的漂浮,显得有些小气而狭隘,没有这栀子花绽放时的那种大气中又不失典雅的儒雅高贵的气质。也许关于香的馥郁度除了桂花之外,也只有栀子花有这般的能耐了,芬芳不孤赏,嘱风入万家。
俯身触摸栀子的花瓣,我开始刻意去熟悉栀子的花香了,闻香中很自然地便想起了南朝梁·萧纲的《咏栀子花》:“素华偏可喜,的的半临池。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手指在键盘上徜徉着,我很想为这株突放奇葩的栀子写点什么,写点什么呢?简单的花开,简单的洁白,简单、恬静伴有芳香的朴实和绽放时的不折不扣,一切都这样纯净而磊落,坦荡而不含一点杂质。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相和。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也许诗圣这一番描述已无需我再多言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朝阳下,栀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