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鼎哥的端午花儿会
谨以此文献给河湟地区漂泊在外的游子,献给鼎哥,献给生我养我的故乡。祝家乡端午花儿会取得圆满成功,祝亲人,朋友,同学端午节快乐!
青海是花儿的故乡,河湟花儿是西北花儿的精魂,
——前言
花儿又名少年。花儿是产生于青海,并流行于青、甘、宁、新等地区的一种山歌,唱词浩繁,文学艺术价值较高,被人们称为西北之魂。
青海素有“花儿家乡”的美称。盛况空前的花儿会,自农历四月后相继开始。届时,河湟地区山花烂漫,峰青水秀,身着各民族盛装的人们熙熙攘攘,欲献绝技的歌于摩肩接踵,嘹亮的歌声此起彼伏,漫山遍野成了花儿的海洋,乐都县瞿昙寺花儿会每年农历六月十四至十六日举办,十五日是高峰。在那一天全县的男女老少及其西宁地区的人们身着盛装,打扮的喜气洋洋,从四面八方赶来。在青海河湟地区被称之为“浪会场”。
今天是五月初三,按家乡习俗初四,初五,初六也是唱花儿的时候。端午节的花儿会一般为期三天,规模较六月十五瞿坛寺的花儿会要小,而且几乎每个乡都要举行。小的时候端午的花儿会在一个叫红崖滩的林子里举行,近几年改在辛家庄村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花儿会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商业聚会,四面八方的小商贩在这几天就会来这里做买卖。今天应该已经租好地方了,会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乡里的人一般会放下手中的农活来“浪会场”,顺便给家里添几件东西。
花儿会的时候负责组织的人就会在树林子里搭个简易戏台,因为他们可能会请几个本县有名的花儿歌手来助威,即使不请也要为乡里嗜好唱花儿的人提供一个舞台。“浪会场”的时候并不是只在戏台子上唱,因为花儿会是个群众性的聚会,一个舞台并不能都可以满足乡里唱花儿的人,而且对于河湟地区的人唱花儿就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信手拈来。所以乡里的人一般会七八个聚在一起坐林子里边喝酒边唱花儿。
在花儿会上会有一项非常有意思的活动。那就是“对花儿”,即男人唱一首女人唱一首,你唱我答,一般不会是坐在一起的男女。女的一般会拿雨伞来遮住头,生怕有熟人认识或者就是为了遮羞,但是男人们就很豪爽,在对花儿的时候不仅不打伞,而且还把头朝向女方的那一面。在这个时候男的会做一个喜欢惯性的动作,那就是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因为唱花儿一般在野外,而且本地区是典型的沟壑交错的地貌,在山头唱花儿时为了让对方听的更清楚,所以这个动作就是很必要的。但到现在不管对花儿的两个人离得远与近都有这个动作。
这三天对于青年男女更是一个好机会,有时在会场上就会碰到桃花运,做生意的人也会在这几天好好的赚一笔。我浪端午会场是在初三那年,我们毕业那天刚好是端午节,或者是初四。那天不到中午就已经放学了,我也就跟着同村的几个比我大一点的孩子去浪会场,那天我们聚在一起学着大人们的样子边喝酒边唱花儿。
自那次以后,这四年中再也没有浪过端午节花儿会。明天家乡的人又可以喝的半醉半醒之后唱花儿了,而我却只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幻想着花儿会的场景。虽然我也会唱上一两首,也可以在网上下载花儿听听。可这怎么能弥补我“浪花儿”会的欲望,尤其是又在端午节,我怎么不想家里做的的凉粉儿,甜醅儿,如果我在家里我就会和弟弟折好多白杨树枝来插在屋檐上,明天我就有可能出现在端午的花儿会场上。
昨天晚上一个人闲来无聊便做了两首花儿:
墙头上蹲着个石猴儿石猴儿拜佛着哩
心里孤独了上网来给各家宽心着哩
前两句与普通话相近,如果用普通话讲那就是说“墙头蹲着个石猴儿,石猴儿在拜佛”石猴是河湟地区的人放在庄廓墙上用来辟邪,镇宅的石质的猴子。而后两句是说我孤独的时候来上网,然而上网却是自我安慰,自己骗自己。
另一首是:
青海湖边的藏羚羊,头羊把尕羊羔领上。
出门的阿哥想回家,唱一首花儿了泪汪汪。
大意为青海湖边藏羚羊,最大的羊领着最小的羊。我出门在外想回家,无奈我离得太远无法回去,只能唱一首花儿,可这一首花儿唱得让我眼泪汪汪。
今天来上网恰好又碰上了村里一个在贵州工作的大哥,闲聊几句,我便提出与他在网上对花儿,过端午。这种对花儿的方法可能是他和我的首创。这是一次很特别的端午花儿会,希望我和他以后在花儿会场上相遇,片侃侃而谈这件事,最好再对一次花儿。
可能是因为我比他小,所以他便先让出。如果鼎哥先出我就会对的非常吃力。
过程如下:
我:
上山的鹿羔们下山来下山来咂一趟水来,
喜欢花儿者你上网来,我上把你等着来
鼎哥:
上山的尜驴儿下山里来下山里撒一会欢儿来,
年轻人上网只对少年来阿哥我听,里静不下心来!
我:
背篼背上了肩膀疼,书本本抬上了了头疼,
想起个你了心窝窝疼,上赶紧问一问
鼎哥:
尕驴儿骑上了上上坡,上坡里骑上只下了;
尕兄弟想我只心费破,无奈何!想把心里的话说!
我:
白鬃白尾的白龙马驮了阳世上的真经
你把花儿学了个深编下的花儿也受听
鼎哥:
贵州海南的省和省,头顶了同一片蓝天;
青海乐都的花儿和少年,阿门家说,我学的浅,满肚子心酸!
我:
花花巧儿者绿翅膀,绿翅膀算个啥俩,
想听花儿者喊鼎哥,你不唱是我骂俩。
花儿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异乡的怀抱里这乡音成立我唯一的寄托。不管唱的好与坏,不管有没有人听。我都会用我嘶哑的喉咙歌唱。“花儿”是我前世轮回的伴侣,今世我愿用我所有的精力来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