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别云间顾逢恩——“打你，我，如何舍得。”

【别云间人物向·顾逢恩】

1.爹爹，难道孩儿，当真不能再见殿下一面了吗？

为父也曾想全你天真，想好生把你送回京城，继续伴殿下左右，陪太子读书。

但天不遂人愿，你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爹爹，难道孩儿，当真不能再见殿下一面了吗？

眼下只有守住这长州，便当是守住了你姑姑的骨血，对殿下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孩儿再无回京之意，愿为这江山，为太子殿下，为承袭我顾家英雄血脉，

沙场历练，虽死无憾。爹爹，让孩儿去前线吧。

天子敕曰：嘉义伯顾逢恩，宿卫忠正，英才天纵，守节乘谊，以案社稷，朕甚嘉之，加封其河阳侯，并敕封长州镇守副都督，钦此。

2.你对为父，心中可有怨意啊？

你亦数次请战，我仍命你留守长州，夺你报恩建功之门，你对为父，心中可有怨意啊？

孩儿怎么会。

李明安，他常驻长州，握兵三万，是天子之门生，留他独守，我顾家军后路堪忧啊。

李明安所辖天长营，此次我带去出征作为先锋之用，名正言顺地断其一臂。

这样，你与他在常州城内各居一隅，呈犄角之势，不使一方独大，也免陛下起疑。

记住，万事隐忍为先，在为父归来之前，切勿与之产生冲突，以免破坏大局。末将谨记。

3.想必又要培植以掣殿下之肘吧

还有一事，为父本来不想让你知晓，只是此番远征，虽然是胜算在握，但是仍然存在变数，

所以要交代清楚，免留异日祸根之源。京师密报，五王定楷为筹措军粮献计，得朝野盛赞，

风头直逼储副，并公然以画敛财，暗结御史台。他年近二十，陛下还不为其册立正妃，之藩一事决口不提，想必又要培植以掣殿下之肘吧，这于陛下已是故技重演。但若此人并非俯首，甘为陛下所用，其害，便不在当年齐王之下呀。

父亲，是否要将此事报与殿下知道？还不到时候，京城来报，此番大军粮秣供给，陛下全权授予殿下主持，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殿下分神。

储副不政，已是朝例。陛下这是要把殿下架于炉火之上炙烤吗？

4.思及往事种种，我又何敢......

储副本已经位极人臣，此役我等若胜，并无半分裨益于殿下；若败，却是他沽祸之源。

思及往事种种，我又何敢惜此项上人头，我何敢于此役有半分差池，我唯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方才得以上报天恩哪。

父亲！说说罢了，你急什么？为父戎马半生，若无胜算，岂能兴兵出关？

为父还没有看到孙儿呢？儿媳妇快生了吧。（该是五月）

听说乳名都有了，叫儒儿。当初我给你定字为成儒，是希望你能承继你祖父，堂堂正正地入仕为官，好好地去辅佐殿下。但没想到，最后还是随了爹爹。

都是孩儿不争气。

是为父之过。我朝重文轻武，我却偏选了戎马生涯，不但害了你，更害了承恩哪。

5.三年历练，已有令尊之风了。

我部因分发粮秣一事，与李部起了龃龉，（ju yu 一声 二声）

双方各有近百军士，在东城门外相峙不下，冲突在即啊。

东门发生抢米事件，我部副将犯有失察之罪，已被我当场斩首，特来向李大人呈验。

散落的米粒都已拣净，颗粒归仓，交由粮秣官严格发放。

末将御下不严，特来向李大人请罪，还望大人能将此情据实上报天听。

河阳侯言重了，顾家军治军严谨，河阳侯雷厉风行，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未能防患于未然，便要快刀斩乱丝，否则风起青萍，浪成微澜，

便不是抢夺军粮，动摇军心这么简单了。

大战在即，天心如此操累，又是太子殿下在监察粮秣，我看这等小事，就不要去搅扰陛下和殿下了，此事到你我这里截止，河阳侯意下如何呀？

大人既有拳拳爱君之心，末将，自然从命。三年历练，已有令尊之风了。

6.太子殿下钧鉴，逢恩顿首。

赵藩安插细作于东宫多年，且有私通边将之嫌，其心可畏。臣恐生患，以忧君心，故呈。

三年前引顾才人进宫面圣者，正是赵王。

或许赵王当年已知，同胞兄长必败，所以他推波助澜，

以求赢得殿下信任，事实证明他也做到了。

此番携六大王入太子林，还是赵王。

若非他人唆使靠近，仅凭一总角稚童之力，断不会将一支竹竿投入到院墙之内。

你怎么也在这儿？臣也是圣旨。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殿下，殿下，殿下！

阿宝姐姐，她，刚刚叫你？是小人在家时候的乳名。所有这些事，都是指使你的？

7.三年未见，真的，甚至想念。

逢恩那小子以前教我射箭的时候，也老说一剑封喉。

河阳侯出身世家，箭法定然精妙。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坐骑，还是我送给他的吗？

前线出征在即，他是副都督，定然是要打前锋的吧？

我虽监行粮秣，却不能前往长州与他，共历边关风霜。

三年未见，真的，甚至想念。

8.殿帅，这里可否容得下半数军士？可以，殿下这是何意啊？

殿下，这是座旧驿站，离长州城三十余里地，咱们人马稍作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发，快马加鞭，今日傍晚便可抵达长州城，殿下意下如何啊？准。

殿帅，这里可否容得下半数军士？可以，殿下这是何意啊？

臣等在此，恭候太子殿下大驾。

李大人请起。乌飞兔走，不想此间光阴流转如此迅疾。

此地就是如此，臣初来乍到时，见日隐月升，略无过度，也常感叹光阴流转，竟有具象。

臣适才与顾将军还担心，殿下若不能在日落前到达，城门关闭再开，便要大费周章。

殿下到了，臣等便安心了。

9.殿下，李大人，恕臣父丧在身，不能饮酒。

殿下舟车劳顿，一路辛苦，臣等特备薄酒，为殿下洗尘。

殿下，李大人，恕臣父丧在身，不能饮酒。

圣旨，已经提前到了吧。

是，陛下命我等以皇太子殿下为钦差，

殿下在长州期间，一切军政，皆有殿下全权处置，我等皆听命与殿下。

李大人不用客气，我来长州也是为陛下办差，一停一走，对地方也多有叨扰。

圣旨还说，殿下亲迎武德侯灵柩返京，副都督也将孝服同归。

殿下离开时，可将长州军务交由臣代署，待副都督丧仪过后返回长州，再行交接。

臣无异议，已领旨谢恩。

10.是家人

臣等得知殿下驾临，便临时将次官邸辟为离宫，有简陋怠慢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是殿下故人，臣派他来照顾殿下起居。姐夫，是我，我的声你能听出来吗？

是家人，叫他进来（听到这一句是家人，心中情绪翻涌，原来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张公子在我部守军服役，此番是他的长官求到拙荆那里，臣才得知他与殿下的渊源。

姐夫，李夫人对我可好了，还特意叫我去问话。

殿下可否知道，前御史中丞陆英的儿女，现在何处？陆公子曾在臣府住过三年，两个月前被赵王，不被赵庶人接去京城，拙荆自听闻赵庶人伏刑，便日夜悬心，以致郁结成疾。臣请问殿下，查抄王府之际，可有听过陆家姐弟的消息？臣冒昧了，臣先告退。

陆家姐弟，平安。真的吗，殿下？那可太好了，臣这就回去告诉拙荆。

11.李大人应该只是效忠陛下一人吧

李大人，李大人当初为何要把陆公子送到赵王府？

因为陆姑娘就在赵王府，难道不是吗？

李大人是边将，却私自结交在京皇子，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臣不敢欺瞒殿下，臣与赵王有交，只因他危难之时，

曾仗义相助臣故人之女，所以无论他今日是何结局，臣仍心存感念。

实话？臣不敢撒谎。

12.我流放至此，最大的指望，就是当舅舅。

姐夫，终于见到你人了。你服流刑，却是一路走过来的吧。

时间一久，我都给忘记了。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节级对我可好了，让我帮他喂马，拟写文书。

姐夫，京城到这里，路这么远，你自己骑马，把脚都磨出血了。无碍。

我之前收到妹妹的家书，告诉我，已经有了身孕了。

我就告诉他，外甥、外甥女都好，重要的是我要当舅舅了。

姐夫，不怕你笑话，我流放至此，最大的指望，就是当舅舅。

13.姐夫，咱千万不能打仗，要是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了，连认尸的人都没有。

印象当中你还是读书时候鬼混的样子，现在成熟了不少。

要是能回到过去，我定好好学习，中个榜眼。对，肯定能中个状元。

说真话，逢恩比我强那么一点。你和逢恩在军中建功，也是一样的。

逢恩建功，还有姐夫替他高兴。若是我中了榜眼，要是爹还在，他定给我摆一个月宴席。

姐夫，军中每个月都会给家中写信，大家或有兄弟姐妹，或有妻子孩子。

虽然不长久相见，但总有个念想，可是我，不能跟大家说家人的事，就一个人躲起来。

姐夫，咱千万不能打仗，要是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了，连认尸的人都没有。

姐夫答应你。好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没那么早睡，姐夫，我去李大人府上，给你讨些金疮药来，你等着我。

14.殿下既腰围万余兵，为何迟迟不肯作为？

龙涎香，在军中多年，还是旧习不改。

金疮药，殿下连日骑马，定会伤及脚踝。

久居宫中，不经磨炼，叫河阳侯见笑了。臣来为殿下涂药。

舅舅不在了，告诉我，舅舅是如何遇难的？

臣与李明安的奏呈已具，陛下，不曾告之殿下吗？

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殿下不信，京城的形势，果然已经危若累卵了吗？

殿下那条白玉带现在何处啊？舅舅告诉你的？

武德、武威、广武、兴武、振武、英武，再加上东宫卫，七枚方銙，七张兵符，殿下既腰围万余兵，为何迟迟不肯作为？是顾虑臣父，是顾虑臣，还是因为其他？

15.河阳侯，军不干政，这不该你关心的事。

臣为殿下涂药。不敢劳烦河阳侯，让我手下人来即可。

外面那些人不是殿下手下，是陛下亲卫。已至此，能有什么分别？

确已无分别，因为他们再服侍不了殿下了。

你说什么？臣说他们再服侍不了殿下了。

16.你是不是也想这么打我？我，如何舍得？

我第一次见血，险些吐尽胆汁，都虞却赏了我四十军棍。

你是不是也想这么打我？我，如何舍得？

那你舍得，杀那些无辜的卫士？他们是天子亲卫，是来监视你的。

杀天子亲卫视同谋反，河阳侯要谋反。是兵谏，清君侧。

是清君侧，还是清君？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有剩下的，还有李明安。

李明安闻听殿下有伤，连夜去请郎中。应该，快到了。

李明安乃赵王余孽，殿下可再杀之。不对，李明安或许根本就不是赵王的同党。

那又如何？李明安既称天子门生第一人，他效忠的是萧睿鉴！！

17.殿下，难道真的要谋反自己的父皇吗？

顾逢恩，你出来，你这是要造反啊？欲加之罪，本就是你李大人的拿手好戏。

顾逢恩，武德侯以身殉国，感天动地，你何以做乱臣贼子，污他一世英名？

乱臣？贼子？是萧睿鉴的吗？他早已不配我顾家为他效忠。

你把太子殿下怎么了？殿下，难道真的要谋反自己的父皇吗？

李大人，最后问你，你与赵王是否有过密谋？李明安光明磊落，只对陛下赤胆忠心。

李明安是忠心陛下的吧：陛下命我继续留守，此副重担，何止千钧。明安所剩残躯一具，唯赤胆忠心不变，愿与虎狼同穴，隐忍图谋，虽肝脑涂地，亦无怨悔。

18.六十人，无一漏网。顾逢恩！！！

放李明安走，李大人走，带着你的兵，去守住另一半长州城。（杀之，报给殿下）

殿下，离宫十二人，驿馆四十八人已全部处置，无一漏网。

六十人，无一漏网。顾逢恩！！！

传我军令，即刻关闭大小南门，西门及北门。速遣五千人，围堵城东北李部军营。

李部军营据守距离相距过远，恐有人遁水，不易防守啊。

可以用火阻拦，勿使之出营，我即刻便到。

我乃天子使，令同天子敕，你们，在王土边关行叛乱事，天人可诛之。

来人，走！尔等随我血洗李部大营，报大都督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轮到我了，河阳侯，动手！逆贼血污殿下衣，速为殿下更衣。

河阳侯赐剑，我未能交出投名状，很失望吧。

殿下派许昌平来长州示警，臣以为，这就是投名状。

19.许昌平现在何处？河阳侯，还是让我来劝殿下吧。

目前长州囤兵二十万，顾军十七万，李部三万。

顾家军得胜归来，士气正高，忠心不二。

李部守将一向积弱，李明安一死更是群龙无首，覆灭只需半日之功。

长州有军马万余，骑兵急行，步兵跟随，可赶在各地勤王军队之前抵京。

以六七日为计，加之殿下离京的五日，前后不足半月，京卫十二营，不可能悉数整革。

届时殿下以玉带兴兵，内外交攻，速战可成。

许先生请继续，末将，还要到东门督战。

20.现在只剩下殿下与臣，殿下有何疑问，尽可开口。

武德侯，为何人所害？臣等赶到之时，武德侯已经遇难，情形确如军报所述。

得胜返程途中，遭遇小股流寇，坠马膝伤发作，逃避不及，为流矢击中。

但臣已查明，偷袭者确为赵王死士。

赵王所为，顾家军还喊出为大都督报仇的口号，向京师兴兵。

这样看来，所谓兵谏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图谋已久。我此番前来正所谓，自投罗网。

臣也是刚刚知道，殿下那条玉带，竟可调集京卫。

我以为，你会清楚我的想法，毕竟我的抉择，你们皆看在眼中。

臣懂殿下，因此早有准备。如殿下所示，长州城现已成虎狼之地，不日或可成人间地狱。

河阳侯此番起事，为了能名正言顺、一呼百应，他定会挟殿下以宣天下。

殿下若真不想与他同道，此地，不可久留。走，如何走？我有都督府的文牒。

21.殿下此刻还要去哪儿？长州城。

殿下在入城之前，便对长州局势有了预知，臣是在是佩服。

在出京师之时，我还预料到殿帅此行不光只带了这些人，且殿帅的手上也不只握有一道圣旨。

殿下这是何意啊？

顾逢恩一意孤行，大火焚城。长州城两军相残，生灵涂炭。

在这个当口，殿帅，还要质问于我吗？臣请殿下下令！

从京城带过来的援军，有多少人马，几日可抵长州？告诉我。

两万，半日可达。

好，很好。陛下料事如神，长州至少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以致日后与朝廷分庭抗礼。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请殿帅牢记在心。我走之后，殿帅不可擅作主张，以免延误大局。

殿下此刻还要去哪儿？长州城。

22.请他，入城。

斩首示众，全城搜查殿下。河阳侯现在收手为时不晚。

都督，东门鏖战之处有人手持玉带，自称殿下，欲换许昌平一命。

请他，入城。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殿下切莫以杀生为仵，凡求成就，必作护摩。

长州城已定，再无后顾之忧。兴师京城，刻不容缓。

我已下令整拔粮草，午后出城，殿下须与我同行。

你我兄弟的千秋大业，即发祥于今朝此地。臣，不敢僭越，是殿下的千秋大业。

23.若今朝，我不是殿下呢？

报，城外有大军来袭。

李重夔率数万大军，一直在城外等候。

皇太子萧定权，借钦差长州之际，图谋篡位，诛天子亲卫，诱杀刺史，更以火焚城，致万千生灵涂炭，现昭告于天地、宗庙，废黜其皇太子之位，永不为储。钦此。

城内之人听着，命尔等速速缴械投降，否则一个时辰之后，必将攻城，杀无赦。

24.你居然为了阻止我兴兵，自己废了自己！！

你连夜出城，便是为了向李重夔报信？

李重夔保护我到长州，在入城之前，我将其安置在城外，就是为了提防城中生变。

这么说，这道圣旨是假的。萧睿鉴不可能在你出京之际，便预知今日之变。

可废储诏，是真的。废黜国储，李重夔怎么能做得到。

为了在阵前更能震慑人心，废储诏的内容，是我亲自改过的。

你这是在动摇我的军心！！

所以，于兄长之用，只在我储君一职。废了储，你便再也没有出师之名。

你是说，萧睿鉴在送你来长州之时，就已经做好准备，万一你与我联手兴兵，便要废了你。

可是，你并未与我联手。你居然为了阻止我兴兵，自己废了自己！！

25.为什么？我将皇位捧献于你，你却如此践踏我的心意，将这大好江山，弃若敝屣？ 

萧定权×顾逢恩 名场面

因为我害怕！！！

我怕我万一试过之后会习惯、会耽溺、会喜爱，我怕我最后会变成跟你一样，觉得这都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更害怕的是，当一切天经地义之后，我会变成陛下，而你会变成武德侯！！！

顾逢恩：

早你今日如此软弱，如此无能，如此妇人之仁，我父、我兄、我顾军上下万千将士、还有你的恩师、你的忠臣，他们何苦为你战斗，何苦为你浴血，何苦为你牺牲！！

你说的对，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萧家对不起你顾家。

顾逢恩：

父亲被围时，身边跟随的天长卫，他们最终皆毫发无损。

我赶到之际，他老人家浑身插满箭矢，靠左在一棵枯树下，身上爬满虫蚁。

他是名将，是英雄！英雄，当战死疆场，而非死于宵小之手！！

我接殿下信，出关之际，妻子已经临产，我只得狠心将她送回老家。

我顾氏一族，非不慕繁荣清平；我顾军帐下，谁人无妻子父母，抛家舍业，来此边疆绝域，饮冰凿雪，损臂折肢，断头洒血，所为何来？难道不是为见殿下有朝一日澄清宇内，使天下太平，文化昌荣，使老有养、幼有恃、父母慈、子女孝、君王检、臣子恭。使我朝教化风行万里，使我朝余泽惠及百代？然而这些理想，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才能够实现啊。

萧定权：

无辜的人尸横遍野，民不聊生，这就是你的理想吗？

那这理想，只不过是镜中水月的色诱，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顾逢恩：

如殿下所见，无辜、有辜，他们都已经死了，他们三年前就该死了！！

殿下三年前的仁慈，又何曾改变过他们的命运，三年又三年，殿下还要一误再误吗？ 

萧定权：

能活三年，他们就没有白白供养我这么多年。

有的事是我不为，有的事是我不能，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有的事，是我不能为......

顾逢恩：

殿下今日所做，陛下当真以为会是对？这天下当真以为会是对？

收手吧，就当为陛下省些力气，为朝廷省些甲兵，为天下省些生民！！

顾逢恩：

臣不会以为殿下愚昧，但青史不会如臣这般想，你我生存其中，谁也不要妄想脱逃！

我不相信青史尽数成灰！！！

顾逢恩：

你不会不懂，

有时候，君王并非因为失去民心才失去天下，有时候，君王是因为失去天下才失去民心。

你我大概都看不到了，那就留待后世去评说吧。殿下，果真不会改变心意吗？

萧定权：

用你的剑，刺过来吧。

否则，就算你击退王军，挟我回京，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依旧不会放过你顾家满门。

儒哥哥，对不起，我最后的话，并非出自真心，我会叫陛下善待你的妻儿。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放你走。

终局：

废皇太子萧定权，即日解送还京；废除长州守备，另于其北方择地筑城，钦此。

殿帅，废太子现在何处，为何不出来接旨？

城破之后，殿下率我等奔波救助百姓，又监督兵民户口重新造册，夙夜操劳，身染重病。

现在，已经下不得床了，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等殿下病情好转了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