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行原创丨让人叹息的巫事（散文）

让人叹息的巫事

文/周长行

在我的预想中，去云南旅游，像我这样的个人自由行，又是云南这样的地方，没准会碰上巫医巫师或巫术问题。但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我曾经动过念头，想从文学与医学与玄学的角度，探访有关人士，旁观一次巫事，讨得一点异趣或豁然开朗。但是，战友们和朋友们都不赞成，我也只好作罢。

然而，旅游结束回到山东济宁后，“巫医”问题却追上门来。5月22日，云南石屏县的战友白宝亮在微信上聊起了他的遭遇和苦恼。他倾述道：

一个朋友讲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可我天生愚钝，不懂其中含义。可是这几天遇到（一件）事，再度使我深感迷茫。今年二月份，一个朋友父亲病了，不送医院，反倒去石屏县城找巫师看香火……巫师说我这朋友家两老今年要走一个。这个朋友就一直担心他父亲要死了……三月份朋友的母亲病了，到坝心医院和石屏中医院诊治，未见好转。转到蒙自州医院，也未查出病因。朋友母亲对其子女说，你们别费心了，我的寿命64岁，这几天就走了……朋友很着急，问我要怎么办？我只能说，听医生的，不行就转院，你母亲平时身体好，也不生病，绝对不会死！结果又转开远人民医院……病情恶化，他家又到石屏县城看香火，巫师说，人已过奈何桥了……又打电话问我咋办？我说，巫师的话，能信？还要医院干么？你子女读书干么？……结果病人5月10日病（逝）于开远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因为朋友的母亲没能死在家里，当地人把这看作不祥。因此，这朋友的亲属们对我很是抱怨，认为我是不祥之兆的始作俑者。我太难过了，唉……

白宝亮曾是一位立过功受过奖的解放军战士，退伍后在村里担任了13年党支部书记，为村里的发展与振兴作出了有口皆碑的贡献，一面面红旗和奖状就是证明。然而，他却在求医还是求巫的问题上“栽”了跟头，饱受朋友亲属们的埋怨。我虽然肯定了他鼓励朋友求医的做法。但是，我却不能够给他一个心悦诚服的说法，毕竟是死人了。我劝说过好多次，也见不到他多么开心。为此，我也是纠结不已。

然而，没想到的事又发生了。4月12日和13日，我们在石屏县游逛迷人的异龙湖风光，探访享誉海内外的郑营古村落和石屏古城，其间，白宝亮跑前跑后，每一个细节都替我们安排得妥妥帖帖，似乎每个景点都留下他“战友情深”的温度，让我们大受感动，觉得太劳烦他了，实在过意不去。然而，白宝亮却告诉我们他已辞去村支书的职务，他终于有时间可以陪着我们玩玩了。看他说这个“玩”字时候的神情很是舒坦潇洒，给人一种从此得到解脱的快感。

但是，5月22日他在短信上讲述巫事时，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却满是迷惘、无奈、无解和止不住地叹息啊！

写罢此文，我随手摁了一下百度，在“巫师”一栏里，分明写得清清楚楚，巫事可以与巫师挂钩，与巫医挂钩，与道医画等号，与中医画等号，与周易画等号，与玄学画等号，与挂牌经营画等号，与大师画等号……

但是，我忧心地依旧是如何让白宝亮从巫事中走出来，别再郁闷。问题是我至今也搞不懂他究竟错在哪里？

（39天旅游记之九。写于6月12日。插图：尚根发拍摄，左一白宝亮，左二周长行，左三姜淑华，左四李有明）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诗人。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鹍鹏腾飞的地方》《大山的呼唤》《大京九解说词》《赵忠祥写真》《乔羽恋歌》《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大国词人乔羽传》《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悠悠玉兰情》《巷道雪洞》。诗集《句子的队伍》。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