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舌扣喉(下)
我们书接上回,话说山东曲阜县豪门望族吕如芳与副史陈邦谟的女儿陈月英结为了夫妻,与吕如芳同年考中举人的博兴县美少年方子进也被聘为了幕僚,可是有一天曲阜县盗贼蜂起,吕如芳不听方子进的忠言劝告,非要按上级命令去招抚盗贼,结果反被盗贼杀害,留下陈月英和麟儿这对孤儿寡母,而且祸不单行,吕如芳的生前好友吏部公子朱弘史是个有名好色之徒,他贪图陈月英的花容月貌,趁着陈月英沐浴时潜入吕府行强暴之事,被陈月英咬断了舌头,慌乱中把陈月英掐的昏死过去,幸亏方子进及时发现,救醒了陈月英,并贴心照料着自己这位可怜的寡嫂和年幼的麟儿。 这天夜里,在吕家的浴房里,主母陈月英正在房里洗浴,只见这一身白皙的肌肤,通体如羊脂美玉,绝美的容貌在水汽的熏蒸之下又增添了几分艳丽,宛如月宫的嫦娥沐浴在瑶池的仙水之中,突然,一个黑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那黑影如饿狼一般双眼散发着淫邪的目光,陈月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刚想喊救命,嘴就被捂住了,随着洗澡水的逐渐映出了那张脸,竟然是朱弘史!他肆意的在陈月英裸露的身体的抚摸着,“来,小娘子,我想你想的好苦啊,从了我吧”“不,不要!啊!!! 随着一声尖叫, 陈月英从梦中惊醒,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到儿子麟儿小嘴儿正呼呼的喘着气,睡的正香,唔,原来是梦啊,看着麟儿可爱稚嫩的小脸,陈月英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慰籍,她给儿子盖了盖被子,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金鸡报晓,丫鬟秋桂走进来说“主母大人,这是暖心汤,”于是把汤端到了案前,陈月英点点头,喝了一口,感觉味道鲜美无比,汤内鱼肉划入口中,入口即化,回味甘醇。“嗯,真不错,是你做的吗?”秋桂连忙说“不不不,是方公子做的,他昨天就出去买来了鲜鱼,晚上就开始熬制了,”“嫂嫂,请问这暖心汤味道如何?”门外一个清雅温和的声音响起,秋桂打开门,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目光炯炯,长发垂髫的俏美书生正向着陈月英方向拱手行礼,“子进,真是太谢谢你了,”“嫂嫂,一定要放宽心,要坚强,我们都会照顾你和麟儿的,”“陈姑姑,好些了吗?”一个9岁的小男孩从方子进的身后走了出来,那肉嘟嘟的脸让人感觉亲切无比,“好孩子,真懂事,姑姑好多了,”“陈姑姑你放心,有我馒头在就没人敢欺负你!”方子进却是一脸严肃:“好了馒头,人还没桌案高,就说大话”那么一样温和内敛的方子进为什么会是如此呢,因为无论在何时,官大一级都是要压死人的,更何况,方子进仅仅是幕僚,还不是正式的政府官员,陈月英的父亲也仅仅是一介副史,要扳倒强奸陈月英的凶手,吏部尚书的儿子朱弘史,真可谓难如登天啊。 但是看着恩公吕如芳的爱妻每日里痛苦不堪,自己的徒儿麟儿每日喊着母亲,方子进这个被吕如芳引为心腹的年轻书生暗自下定了决心!为了方便行事,也方便照顾,管家程二和丫鬟秋桂一直建议方子进暂时住在吕家,陈月英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同意了,毕竟这种官场大事,程二等人无论如何也是办不了的。 这天,方子进写好了一封诉状,上面都是据陈月英的描述,把那天朱弘史如何潜入她的房间,如何强奸她,又如何把她掐昏的过程详细的写出来了。 就在这年,曲阜县的县令因故辞职,一个新的县官上任,此人叫饶继春,上任后就传出了他清正廉明,为民做主的美名,方子进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此时将诉状递呈上去,一定会得到饶大人的重视的。第二天他留下程二和馒头在家照顾陈月英母子,自己带着诉状敲响了门前的鸣冤鼓,鼓声一响,县令饶继春圣堂审案,三班衙役两排站好,“堂下何人击鼓?”“启禀大人,草民方子进是吕家主人吕如芳的幕僚,为我嫂嫂喊冤”,“哦,看你年纪轻轻竟能成为吕家的幕僚?”“草民是于万历三年中的举人”,“嗯,原来有功名在身,”“苦主是你的亲嫂嫂吗,”“不是,是已故主人吕如芳的之妻”“你,竟是为他人妻子鸣冤,那你状告何人啊?”方子进沉吟了一会,说道“草民状告吏部尚书的儿子朱弘史!“什什什什,什么!”饶继春听到这句话顿时天旋地转,头顶的乌纱帽差点掉落地上,他大声骂道“无知小辈,无知贱民!那朱弘史你可知道是谁?吏部尚书朱以见的儿子,你有几个脑袋?竟敢如此放肆!“大人,草民素以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大人明察!”“书生之见!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朱公子所为!”“是我嫂嫂陈月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怎能有错!”饶继春知道自己绝对得罪不起吏部,否则前途不保不说,万一有了差错,性命不保,于是身为官场老手的他,对方子进说,“堂下人听着,此事既然涉及重大,本官就不能只听你和苦主的一面之词,此案本官当谨慎处理,缉拿凶手,你先回去,等待传唤即可!”方子进扣头拜谢,而后回到了吕家。 县衙里,打发走了方子进,饶继春可就犯难了,不受理吧,怕影响自身业绩,倘若受理,吏部尚书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如何得罪。饶继春一边带着一众衙役,来到吕家了解情况,一边盘算着如何应付,突然,他了解到吕家家丁,张茂七和春香之间的私情深厚,而且品行不端,也打过陈月英的主意,他眼珠一转,暗暗有了主意。他与师爷商议,这个案子最好有一个替罪羊,如此,上不得罪高官,下不得罪百姓。。。。。 第二天,方子进得到了县衙的传唤,“程大哥,你看,事情有眉目了,果然天不藏奸啊,”他兴冲冲的赶到县衙,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张茂七和春香身带夹板,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正扣头如捣蒜,“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小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奸污主母大人!”“大胆刁民,你家主母貌美如花,张茂七你早已觊觎已久,正趁着主母沐浴时行不轨之事,怕主母喊叫,就将其掐昏是也不是!”“小民冤枉!小民冤枉!”“好了,方子进这二人便是本案真凶,朱公子是无辜的,”“大人,凶手是我嫂嫂,本案受害人亲眼所见,怎会有错!”“哼,受害人亲眼所见?你不也提到了吗,受害人已经被人掐的昏死过去,你也是亲手救下了她,她只怕是刚出了鬼门关,心有余悸,胡言乱语吧!”“大人,我嫂嫂怎能连谁玷污了她都记不清,嫂嫂她上有老父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请大人明察!”饶继春不耐烦了“骂到,大胆刁民,本官念你是一介书生,不曾难为你,你竟敢在此诬告诽谤当朝一品大员之子!这是你自找的!来人打三十大板,轰出县衙!”“大人!你如此黑白不分,善恶不辨,分明是官官相护,袒护罪恶,你有何面目在见曲阜的老百姓!”“住口!无知小儿,骨头还挺硬,给我扒了裤子狠狠打!”什么,方子进听到这话,是愤恨至极,“昏官!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打死我,但不能如此折辱我!啊啊啊啊!”几个如狼如虎的衙役一把扯掉方子进的腰带,脱光他的裤子,按在地上,“嗯,这小儿还真是细皮嫩肉呢,给我打烂!”说罢粗大的长棍如雨点班落在方子进的身体上,恰如冰雹从天降,所落之处必有红花飞溅,“停!方子进你还挺着住吗,还有十五杖,如若不然,你可将本案受害人找来,让她当着所有人来陈述一下本案事实如何!”深受杖刑本就是耻辱,如今被脱衣杖打,更是奇耻大辱!可是方子进转念一想,却不可以,“我嫂嫂遭人玷污,已是痛不欲生,若大人把她带上堂来。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就等于杀了她啊”为了吕兄,为了嫂嫂和麟儿,我愿意替她受辱,来吧!三十大板打完,方子进已是懊血流地,苦楚欲死,被人抬着回到了吕家,这一路上,方子进这个年轻的书生反复念叨“韩信受胯下之辱,张良有拾鞋之羞,忍耐,为了嫂嫂,为了我方家未来!” “方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主公!”程二和秋桂还有馒头急忙感来。但见方子进双股上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陈月英听到响动也慌忙跑了过来,“子进,子进!怎么会这样,”几个人急忙把他抬到了客房里,又找来郎中疗伤,伤情缓解,方子进也渐渐的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一绝色美人正哭泣的看着自己,他定睛一看,“嫂嫂!啊这”方子进大惊失色,急忙整理好衣服,“子进,你好些了吗?为了我这个肮脏的女人,你这是何苦啊!”“不,嫂嫂吕兄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一定会让他们还你个公道的!等我伤好了,我还要再去告状!不把那淫贼扳倒,誓不罢休!”听到这话,陈月英泣不成声的说道“够了!这也是我的命,你不要再去告状了,你再这样,嫂嫂我,我,我心疼啊!”方子进一时愣在当场。在场的馒头,秋桂,程二等人也都面露惊色。这时,程二说道:方公子,你的一片真心实属令人感动,但是官场险恶,官官相护也是事实,这事应该从长计议,不能冲动啊!馒头也说“是啊主公,万一你出了事,你师父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啊!”方子进冷静下来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全有用之身才是上策,可是官场上,谁能为自己说话呢,“现在看来只能去询问师父了,”。 “谁?你的师父,我好像听相公说起过,是早已辞官还乡的王锡爵王大人吗?”“是的,记得我少时丧父,母亲又染上瘟疫,临终前将我托付到了师父那里读书,正是因为名师指点,我才得以获得举人功名,现在已经这么久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哎呀可惜我现在伤势还未痊愈,不能出远门,”程二说“公子,让我去吧,我定能找到令师尊的。”“不行,程大哥,你走了我不放心嫂嫂和麟儿,现在我受了伤,万一家里出事怎么办,防患于未然,现在不能再出差错了!” 方子进受伤了,程二又不能离开家,秋桂一介女流更不可能,那还有谁呢?“主公,怎么忘了我,我去!”馒头自告奋勇的说道,“馒头,你?不行,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主公,馒头我是你从小就跟着你,你怎么不信任我了,你知道吗,我看见陈姑姑每天伤心的样子,馒头的心都碎了!”“不行,你还小,姑姑不放心啊,”“看来,现在也只有如此了,馒头,你真的能行吗,“嗯,我一定行,”“好,你拿上我写的诉状,一会儿我给你一封亲笔书信,你到了博兴,去一个叫明理书院的地方找他,见了他要带我向他问好,好言相求,并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切记切记!”“嗯,主公,我知道了,”。 这时,方子进沉吟片刻,又说“离家太久,师父他未必能够完全相信,嗯,这样,馒头,你去咱们家把书房柜子里那幅绣着白鸽的图找来。”“好的”馒头去了,不一会儿拿来一张绢画,上面是用针线一点点绣上去的一只白色的鸽子,正展翅飞翔,“子进,这是什么,”“嫂嫂,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上面的小白鸽是我的乳名,只有我,我娘,和师父知道,”“馒头,要拿好这张图,还有诉状和信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用过早饭就出发吧,博兴县离曲阜不远,估计两日路程,平安到达,早去早回!”“放心,我馒头一定完成任务! 第二天,带好干粮盘缠,馒头出发了,这天傍晚时分,方子进用过晚饭后,伤势初愈的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不由得感慨万千,他走到棋桌前,看着那个布满灰尘的棋盘:“吕兄,我可要落子了,哦,我输了,子进棋艺不凡啊,哪里吕兄定是谦让与我吧,哈哈哈” 走进书房,“吕兄,我借你的书怎么样?”“子进,我吕如芳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四书五经,只为应付科举做准备,你借我的《史记》《汉书》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不过内容真是精彩纷呈,什么,刘邦,韩信,项羽,张良,这些英雄我闻所未闻啊,”“哈吕兄,在下家贫,中举后仕途仍然一片黑暗,所在才研读经史子集,了解历朝历代治乱兴衰的典故,吕兄听说过吗,许多不及第的读书人,都说:摇头摆尾便是圣门高第,可知《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唐宗宋祖是哪朝皇帝。 “知道又有何用?”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来人便是吕如芳的老父亲吕国学,“芳儿,科举之于常人是通往仕途的唯一出路,你不好好研读四书五经,学些无用之学有何用!别忘了你还没考中进士!”“父亲儿知错了”“方子进,以后这些书不要再给芳儿读了!不然就不要当芳儿幕僚!” 回忆从前,方子进不禁落下泪来,他走到后花园的凉亭里,回忆起另一件事,“呦,您是方公子吗,真是一个俊美的少年,”方子进一看是一个尽显抚媚妖娆的年轻女子,长相远不及陈月英,但还是姿色出众的,“公子,我是丫鬟春香,请问公子是否婚配”方子进面露嫌弃之色,说道“家境贫穷,尚未婚配,”“不,公子一定有很多钱,”“你!为什么?”“公子来到吕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般人看到吕家庞大的家产和无数的金银珠宝,早已瞪大了双眼,看到主母大人这样人间罕见的绝色美人,也早已沉醉其中,而公子,却是坐怀不乱,淡定如常,难道不是公子见到的钱财和美人太多了吗哈哈,”春香话没说完,方子进早就没了踪影,“哼,假正经。” 回忆结束,方子进回到了院落里,猛然看见陈月英和麟儿在丫鬟秋桂的陪同下,正坐在院落的石桌处,方子进大惊,慌忙整理好衣服,拱手行礼,“嫂嫂,请恕罪!”秋桂说“方公子,你一个人再院落转来转去的想什么呢,”“哦,我担心馒头所以才”这是陈月英说“不用担心了,馒头这孩子聪明的很,一定能平安送到的” 陈月英是个性情贞烈,恩怨分明的女子,面对淫贼侮辱,她是宁死也不会屈服,可是面对救过自己性命的方子进,每每看到方子进毕恭毕敬,对自己十分敬重的样子,她时常感到心软和怜爱,再加上方子进为了替自己申冤被县官打成了重伤,她更是感到心疼和愧疚,更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说道“子进不必如此拘束,嫂嫂问你,你给馒头的那张画上,那只鸽子,是你母亲绣的吗?”“是的,不瞒嫂嫂,我的乳名就叫小鸽子,”陈月英感到若有所思,她甜美的笑了起来,“子进,那嫂嫂以后就叫你,小鸽子,怎么样,哈哈,”“这?”“小鸽子,小鸽子,哈哈哈,”方子进被弄得面色潮红,他想起了那次婚礼上还是二八少女的陈月英,那时的自己只是瞄了她一眼,就害羞的要茶喝,今天再看已经是少妇之身的陈月英,只见她肌肤白皙光滑,俏眉犹如弯弯柳叶,眉毛之下一双明澈如水的剪水双瞳如梦幻般多情,引得无数男子流连忘返,花容娇娜,玉质娉婷,身姿婀娜恰似荷塘碧莲,粉颈之下,一对宛若小山的挺拔酥胸呼之欲出。 方子进实在不敢看了,他明白了,怪不得朱弘史那淫贼会行禽兽之事,张茂七会心生觊觎之心,自己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以外,连异性的手都没碰过一下,之前都是弯腰行拱手之礼,如今直视着美人陈月英,方子进俊俏的脸上,不由得汗珠成片,两手不停的在衣服下摆上撮弄,秋桂和麟儿都笑了起来,“方公子之前表现的那样勇敢,”“怎么一看见主母大人,就害羞的像个小兔子,太可爱了,比麟儿还可爱,哈哈哈,”不久天色已晚,可是欢声笑语仍然回荡在吕家大院的上空。 过了两天,馒头回来了,“馒头,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师父还好吗,”“嗯,师父一切都好,”“那他老人家是大驾光临,还是?”“不,主公,这是师父的回信”。 信上写到:子进徒儿如面,为师闻你高中举人又为他人幕僚,深感欣慰,又闻你为已故恩人之妻申冤做主,照顾恩人之子,不枉我对你的一片教导,如今官场险恶,子进如只身对抗高官,不过蚍蜉撼树,为师向你推荐一人,代巡赵思圣,他是为师挚友,此人刚毅正直,嫉恶如仇,不惧权贵,不收贿赂,断案如神,百姓谓之“赵青天”。方子进读完信,马不停蹄的感到了代巡赵思圣的官署。 介绍了自己和案子的情况,赵思圣见是自己挚友的徒儿,也不敢怠慢,他首先来到曲阜县衙,提审被误认为罪犯的张茂七和春香,只见此二人被打的体无完肤,一看见当官的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扣头认罪,“别打了,大人,是我们强奸杀人,呜呜呜”赵代巡不由得怒斥了饶继春这个表面清正内心奸诈的贪官,而后便去找受害人陈月英了解情况,据陈月英的描述,她在被凌辱时,咬断了凶手的舌头,赵思圣马上来到了案发现场浴房查看情况,由于时间比较长了,现场已经被破坏,可赵思圣仍然在浴房的床下找到了一截断了的舌头,虽然腐烂,腥臭难闻,但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他让陈月英试咬了一下一片肉,发现牙印完全吻合,物证俱全,本案的受害人陈月英又是人证,这下子铁证如山了。 方子进说“大人,这下子可以把朱弘史那个淫贼抓来了,”“太好了陈姑姑,”就在方子进,馒头,秋桂,程二,喜出望外之际,赵思圣却说“不行,朱弘史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朱以见,当朝一品大员,必须想一万全之策,否则打狼不死,必被狼咬,”“那该怎么办,”“方公子,陈夫人,你们来一下我的官署,我需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出戏,让真凶自己承认罪行。” 二人来到了赵思圣的官署,被引入一间密室,从下午整整谈到晚上。。。。。“能否成功,本官就看你们二位了,”“嫂嫂,放心,吕兄在天之灵保佑,必会成功!”陈月英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赵思圣开庭审理吕家强奸案,突然下了传票,要把受害人陈月英带到堂上,让她当着曲阜众乡亲的面讲出自己的被强奸的细节,方子进大声制止,事关受害者名节,怎么能这样,赵思圣不听,派衙役前去带人,陈月英苦笑着说“好,赵大人如此糟蹋我的名节,我也是官家之女,绝不受此屈辱!”说罢写了一张纸条,趁来人不备,仰药自杀了,吕家的秋桂,程二,馒头,闻讯嚎啕大哭不止,他们用棺材乘殓了陈月英的尸体,日夜守灵,并把麟儿送到了陈邦谟哪里扶养,陈邦谟闻讯赶来,看到女儿已死,而且生前被人残忍强奸,他老泪纵横,哭的昏死过去,“女儿,我的可怜的女儿啊,当初爹爹不该把你嫁到吕家,女儿啊!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他来到堂上大骂:“赵思圣,你逼死我女儿,混蛋!老夫和你拼了!”方子进连忙阻止“陈大人冷静!”“方子进!你不是说要照顾好我女儿吗?你还有脸来见我!”说罢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方子进连忙将他送回吕家,接着,赵思圣听说,陈月英死后留下一张纸条,他取来一看,上面写着“一史立口阝人士,八厶还夸一了居,舌尖留口含幽怨,蜘蛛横死恨方除”,赵思圣看着纸条,得到了又一个重要证据,方子进说道“大人,是时候把真凶捉拿归案了,”“嗯,来人,去吧吏部尚书的儿子朱弘史拿来见我! ” 不一会儿,朱弘史带到了,“小小小人,参见,赵赵赵大人。”一副口齿不清的样子,把方子进和满堂衙役逗的哈哈大笑,“朱公子啊,本官听说你文章行云流水,文采斐然,想一饱眼福,你可为本官朗诵啊”“好,”结果一篇文章读的是结结巴巴,期期艾艾,“哈哈,朱公子,你是生来就口齿不清,还是最近突然。。。。”朱弘史听到这话不仅汗流浃背,大惊失色,赵思圣又问道“公子的帽冠可曾遗失啊,又遗失在何处呢?”朱弘史吓得魂飞魄散“大大人,小小小人在故友家做客故而遗失,”“是在吕家做客吧,朱弘史!你觊觎已故官员吕如芳妻子陈月英的美色,那日潜入吕家。趁陈月英洗澡时,将其强行侮辱,陈氏性格刚烈,不愿屈从,咬断你的舌头,你将其掐至昏死可有此事!”“这是陈氏死后留下的纸条,一史立口阝人士,便是吏部人士,八厶还夸一了居。便是公子二字,舌尖留口含幽怨,便是她咬断你的舌头,蜘蛛横死放恨除,便是谐音,朱弘史死她的恨才能消除!“朱弘史你身为吏部尚书的儿子,本应品行优良为百官楷模,但是你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天理不容!王法不容!”朱弘史见窗户纸已经捅破,索性硬到底!“哈哈,赵大人,你说本公子是凶手,并且证据充足,我无法辩解,不过本公子不服,因为陈月英那个小娘们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本公子就说了,是我奸杀了她,除非你能让她起死回生当堂指认我!哈哈哈哈”。 看朱弘史已经上钩,赵思圣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陈夫人,出来指认凶手吧!”“是,大人,”只听得一声如黄鹂鸣叫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美艳无双的绝色少妇在方子进馒头秋桂程二的陪同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大堂,“陈月英,你你你还没死吗?”“你这恶人不除,我怎么能先死!”陈月英义正辞严的答到。接着把那天晚上,朱弘史如何潜入吕家,如何趁她沐浴时,强奸她的过程,全部讲出,那双剪水美眸如高悬的明镜,宣判了对这个淫贼的死刑! 朱弘史知道这次真的完了.他歇斯底里,丑态百出的喊叫着“赵思圣!你要抓我,也不看看我爹是谁,我爹是吏部尚书,你没权抓我哈哈哈”,说罢,一把推开衙役,发疯似的向前跑去,“大胆,来人,抓住他!”这时,方子进一摆手:“等等大人,”“馒头,带弓箭了吗,”“带了,主公说带我去打猎,”“哈哈,猎物不就在眼前吗?”。 只见方子进取了弓,搭上一支利箭,右脚后挪,拉开硬弓,身姿如同后羿射日,明眸如振翅雄鹰,他回过头对陈月英说“嫂嫂,还记得咱们婚礼上是如何的相识吗,”说着,弓弦声响似雷鸣,箭速如飞似闪电,日初东升拨云见日,流星着落横贯苍穹,那支凝聚着与吕如芳之间的挚友之情,凝聚着和嫂嫂陈月英这位红颜知己间的羁绊之情的一支利箭从天而落,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朱弘史的脚面,朱弘史痛的大声喊叫,被几个衙役像拖猪一般拖到了堂上。 在场的众人在惊叹方子进箭术高超的同时,也无不痛斥朱弘史奸害朋友妻子的丑恶行径,随着赵思圣一声惊堂木,大堂一片肃静,“案犯朱弘史觊觎陈氏美色已久,见色起意,乘其沐浴之时,将其奸污,遭其反抗,将其呃喉几至绝命,伤天害理,丧尽天良,国法不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判斩立决!”朱弘史听后,当场昏厥, “受害人陈月英听判,陈月英本已故官员吕如芳之妻,夫死后,坚持守寡,贞烈孝节,遭人凌辱,宁死不从,令人钦佩,遭奸杀而不死,实乃苍天有眼,惩恶扬善,赐你贞洁匾额,以示表彰!”陈月英俯首谢恩。 “方子进听判!方子进本是已故官员吕如芳之幕僚,出身寒微,起于微末,如芳故去,感念其恩德而知恩图报,恩抚其遗孀遗孤,重情重义,令人动容,更兼文武双全,博学经史,现赏赐白银500两,以振家业,盼汝再接再厉,以图功成名就,恩泽百姓。”方子进跪地大呼谢恩。 这是在吕家休息的陈邦谟在被邀请来到大堂,看到女儿竟然“起死回生”,他激动的喜极而泣,“女儿,你回来了,太好了,”“爹,女儿让爹爹受惊了,”父女二人抱头痛哭,“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方子进与赵思圣大笑道:是“迷魂散”,人服下三日内气息全无如同死去,三日后只需一杯清茶润喉,便可苏醒,“是这样,真是吓煞老夫了,女儿没事太好了,”方子进道:陈大人,还是尽快把麟儿接来和母亲团聚吧,馒头,今天大案已破,今晚咱们去看傀儡戏如何?“好啊,主公不是最爱看马陵道孙庞斗法吗,”“不,”方子进看了看陈月英说道“今晚,我要点一出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说罢在场的人无不大声欢笑,“陈姑姑我要吃桂花糕。” 这天方子进和馒头打猎回来,忽然看见赵思圣,陈邦谟,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师父,您怎么来了,多年不见,徒儿想死你了,”“徒儿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在”“啊,什么终身大事, 陈邦谟指了指女儿陈月英,陈月英面庞宛如桃花,羞涩无比,“啊这这,难道是想。。。这这,使不得吧,我从来。想都不敢想啊。陈邦谟笑着说道“这也是天意,听女儿说你的乳名叫小鸽子,女儿小时候救下了一只伤了翅膀的鸽子,回想起你的所做所在,看来是那只鸽子来报恩了,哈哈,他看向陈月英,月英羞而不答,点了点头就回到了主屋,赵思圣和师父王锡爵都愿意为自己做媒,方子进顿感汗流浃背,“子进啊,你救了我女儿的命,又帮我们申冤,你有大恩于我们,而且女儿守寡我也于心不忍,你就入赘做我们陈家的女婿吧!” 第二天陈月英带着麟儿来到了丈夫吕如芳的墓前,哭泣的说“相公,请原谅为妻,为妻答应为你守寡一生,可是突遭变故,被淫贼侮辱,本想一死了之,却被方公子救下,方子进不仅救我,还帮为妻申冤,这样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为妻已是身败名裂,子进入赘后,只希望扶养麟儿长大成人,相公,呜呜呜啊啊啊啊!” 这天,吕家再次张灯结彩,喜字临门,陈月英再次穿上那件久违的红妆,“快啊,新娘子都等不及了,方公子快,”“知,知道了,”当他走进吕家的一刻,没想到三年前,自己只是他人婚礼的坐上客,三年后,便可以搂着新娘入洞房,这巨大的反差,让方子进始终无法相信。他挑开陈月英红盖头的一刹那,金屋美人离宫苑,白珠仙子下尘寰,已是少妇之身的陈月英,真的个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嫂嫂,啊不,娘子,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陈月英微微一笑“官人,喝下这杯酒,就知道了,”方子进接过酒杯“好苦啊,这是茶啊,”陈月英缓缓说道“希望官人能不忘一同经历的苦难,时刻牢记贫寒出身,才能守住富贵,福泽绵延。”“娘子,说的极是,我愿意与娘子共同扶养麟儿!” 三年后,方子进才能被赵思圣看中,因而做了其幕僚,很快,赵思圣上表方子进为副史,官运亨通,麟儿长大成人后,果然数年内高中秀才举人最后考中了方子进都无法企及的进士,金榜题名,光大了吕家门楣,成就了自己的功名。 最后还有一个小插曲,方子进与陈月英结婚数年后,生下一个女儿,“官人,请为孩子取名吧,”方子进却叫人取来笔墨,“娘子,你我将姓名写在手心,看是否一致,如何?”这一天,正是吕如芳的周年忌日,二人摊开双手,手心处两个大字发出沁人心扉的墨香,“思芳”。 全剧终。
陈月英母子
方子进
馒头
朱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