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明日方舟】号角

2022-08-12 18:50 作者:Hr-Endymion  | 我要投稿

本文为@疯狂周博士的约稿,经过同意,得以与诸位见面。感谢诸位的投币,点赞,收藏,这是我前进下去的不懈动力。文章封面同样为老板的约稿,为要求所使用,有授权。

莱拉从来没有想过,信念由崩塌到再塑造的过程居然这么短暂,白驹过隙般。


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因为乌萨斯本土生产的手表太过昂贵,而战争期间乌萨斯与其他国家的交往几近为零,想要购买到别国的廉价货简直是妄想。他只能用一些自己创造的方法来粗略计量。


比如说他平均每天能杀掉三到四个人,就在一条不知道是从哪里扯下的烂布上刻上三四刀,或许是从敌人的尸体上,也可能是从运载武器的箱子上,他也记不太清了。这种方式算不上精确,但却总归是能给他带来一些念想,一些在战争期间显得遥不可及的念想。


他会计量着在卡西米尔的时间,通过战况来估摸从现在起距回到家乡的日子有多久。


遥想初入乌萨斯军队的时候,他还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青年,怀揣着满腔报国热血,愿为国家付出自己的一切。为此不顾父母的阻拦也义无反顾的加入军队,就连自己的爱人也不能挽回他分毫。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挎上家人给他带的行李,在爱人模糊的视线中登上了军队的运输车,时至今日,莱拉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笑容,是那样灿烂,初春的洋甘菊般。


当然,那时的他并没有对战争有一个明确的定义,或许是保家卫国,实现自己的价值;又或许是单纯的把它当作成长的一次磨练,不论结果如何。甚至直到他踏入他国的领土、掠夺他国人民的性命时,仍然坚信这是一次伟大的卫国战争。


乌萨斯有一支闻名于世界的军队,那支军队有一位将军,和将军一起领兵作战的,是一个温迪戈。所有忠于乌萨斯的士兵的梦想,都是加入那温迪戈的队伍。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纯血的温迪戈,他忠于乌萨斯,忠于乌萨斯的皇帝,愿意为这个国家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他的族群全因这国家消失殆尽。


莱拉他们在私下里开着恶俗玩笑,总是会说那温迪戈是个傻子,是个疯子,是个不可名状、血腥恐怖的战争机器,为一个灭绝他种族的皇帝卖命。


温迪戈的军队有一项铁令,那就是不能伤害除了军队之外的卡西米尔平民,据说曾经有一个分队屠戮了卡西米尔的一个村庄,这事情被温迪戈知道之后便取走了他们的人头,和那个村庄一起燃烧在深夜的大火之中。


莱拉和战友们总是拿着这个事情开玩笑,因为怎么可能有人不会伤害无辜?杀红了眼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他清醒地知道,尽管莱拉也不愿意伤害那些平民,但他所亲眼目睹的,死在他同伴手中的卡西米尔平民,并不在少数。


人们总说那温迪戈是在赎罪。赎的什么罪却无人知晓,就像光明之下必有阴影,任何荒唐的事物之下都有着一些间接或直接但总归是必然的联系。


战场上,温迪戈的队伍总是能在最少的时间内以极其恐怖的战损比解决掉敌人的军队,摧毁敌人的防线,或许在敌人看来那就是一支绝对的钢铁之师,像是农田中密密麻麻的蝗虫,为了摧毁一切而生,席卷这个战场,留下的只有数不尽的尸体,还有被剿灭殆尽的武器、装备、房屋和城市。


莱拉所在的军队曾与温迪戈的队伍碰过面,两支军队的首领没有过多的交流,像是精密表盘中的齿轮,互不干扰,却又组成一个整体,不过以莱拉所在的军队的军功而言,又怎么能和温迪戈的队伍相提并论?大概也只有在谈及国家的时候才会把他们放在一起。莱拉和温迪戈的部下们也是一样,仅是擦肩而过,视线都没有交集。


但仅仅是这一次擦肩,就让莱拉隐隐体会到了那支军队的恐怖,他不确定盔甲之下的是否还是完整的“人”,整支部队只能听见盔甲与兵器碰撞的声音,他们不像是士兵,更像是莱拉曾经在乌萨斯童谣中听闻的活死人,领头的巨大温迪戈就是那位召唤驱使活死人的巫师。


温迪戈像是一座高塔,他的军队像是一座长城。血肉之躯有着匹敌钢铁苍穹的力量。肃穆的气氛带给了周围切切实实的压迫感,他们是一座座墓碑,刻着死于他们手下的人的名字的移动的墓碑,毫无生气,任何和情感有关的表达都会在顷刻间被杀死。


莱拉不确定如果再给他一次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机会,他会不会还像第一次那样镇定,从无知者迈向有知者,这样的蜕变实则是一种别样的折磨。


两支部队共同行进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而已,但那些眼睛——灰色的眼睛、蓝色的眼睛、黄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那些透过盔甲才能望见的眼眸在他的脑中旋转,旋转,最后混合在一起,变成了瘆人的血红色,那抹血红划破天际,奏响战斗的号角。



死亡。


莱拉的视线被血液所浸染,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液,敌人的血液,还是自己已经杀红了眼。这场战争的最开始他还以为这次战斗会和之前的四次一样轻松,他只负责在那些举盾的士兵身后开枪,敌人就会应声倒地。


可这次事态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卡西米尔军队的反扑比他想象的还要猛烈,尽管莱拉早就从前线的侦察兵口中得知他们在集结军队筹划着一次反扑。可卡西米尔的军队在之前的战役中也反抗过很多次,但那种反抗大多没有什么后续,比起真正落于实际的行动更像是孩童们的口头玩笑。


这次不同,卡西米尔的军队在这场战役中显示出了他们从来没有过的顽强,他们似乎有无数的士兵,杀掉一个,上来一个,再杀掉一个,便再冲上来一群。莱拉所在的军队并没有带那么多的弹药,因为弹药在这个年代实在是稀缺,可按以往的经验,这些弹药对付这些卡西米尔人也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卡西米尔的军队就像是一个会吞噬万物的恶魔,任何子弹仿佛都被他们吞噬,然后转化成越来越多的士兵。


有那么一瞬间,莱拉觉得漫山遍野的草木都成了卡西米尔人,阴云密布的天边呼啸吹来的腥风煽动着这片战场上的万物,稍有动静便会有一阵激烈的交火声,随后又有几个年轻人丧失掉自己的生命。


源石技艺与炮火轮番轰炸,多少次莱拉的部队发起冲锋,却被卡西米尔猛烈的抵抗所阻挡。


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多久,从白天持续到了黑天,又从黑天折返白天。莱拉躲在战堡里,啃着沾满灰尘的干瘪面包,不知道怎么,一股血腥味从喉鼻间涌出,他伸手摸了摸嘴,血液浸湿了手套,可他只能尴尬地笑一笑,因为这点小伤和失去性命比起来着实算不了什么。


昔日里和他说说笑笑的同伴,已经所剩无几,情况好的可能这辈子都要残疾,情况不好的已经去见了老天。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他所在的部队已经死去了近乎七成的人数。


似乎是在这一瞬间,莱拉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僵硬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突然的清醒让他感受到了无比的恐慌,他开始质疑自己最初的想法。偷偷爬上高坡,看着满地因为炮火而无法得以安葬的尸体,他的心脏也开始不停的抽搐。


他划下高坡,从口袋里翻出了那张破布,透过那一个个孔洞,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手上的血液在此刻活了过来,在他的眼中任意游走,从指缝间渗出,然后被土地吞没,那仿佛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死在他手上所有人的血。


这真的是场正义的战争吗?


这真的是场卫国战争吗?


莱拉望着天边,阴云正在渐渐靠拢,随着一声惊雷之后,淅淅沥沥的雨滴便落了下来。他平躺在土坡上,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是因为这场雨,战场也变得安静了起来,空气中不再有硝烟和死亡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泥土翻新的芳香。


莱拉张开嘴,迎接从天而落的雨水,他多么希望这场战争就这样结束。可惜这土坡与战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天边的阴云渐渐散开,阳光再次打在战场上。莱拉向远处望去,田野中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在闪动,恍惚间他看到了另一片地平线上有无数黑色的斑点在移动,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那俨然是黑色的长城与不可撼动的高塔——


温迪戈“爱国者”的军队。


慌乱之中他跑下土坡,重新回到了战堡里,拿起武器,透过孔洞注视着远方的一举一动。


黑色的阴云从天空中转移到了地面上,温迪戈的军队向四周散发着那令人窒息的气场,莱拉所在的军队和卡西米尔的反抗军就这样呆滞着,似乎全等着温迪戈吹响反攻的号角。


莱拉精神紧绷,咬紧的牙关已经透出丝丝血线,仿佛在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那个冷血的杀人机器,刚刚在土坡上的一切好像只存在于幻想之中。有些过于迷幻的不真切感。


终于,随着沉闷的号角声在天边响起,喊杀声便再次喧嚣在这篇已经浸满血液的土地上。


爱国者的军队就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刺入卡西米尔军队的心脏,战争似乎从那温迪戈出现的一刻便产生了本质上的变化,莱拉的军队不再是这次行动的主角,卡西米尔亦然,这已然变成了温迪戈所带领部下的屠杀表演。


莱拉拿着武器,冲锋在盾卫的后方,他举起手中的长刀,挥舞着就要向敌人的身上砍去,哪怕那人手无寸铁。


一个令他胆寒的想法钻入了大脑,他的双手也悬停在半空中,脚下那人的眼睛是清澈的墨绿色。那人脸上尽是惧色,莱拉打量着他浑身上下,并没有像样的军队武器,就连衣服都是普通百姓的模样。


莱拉承认,他在那一刻犹豫了,他不想再挥刀了,可是就在他这样的想法产生之时,一个温迪戈的盾卫冲上前来,毫不留情地取下了那人的人头,嘴里还发出嘲讽似的轻笑。


那人头碌碌地滚到莱拉的脚下,墨绿色的眼眸渐渐发散,变得浑浊,莱拉似乎在那之中看到了自己疯癫的倒影,耳边尽是曾经和同伴们开的玩笑。


他不再犹豫,举起长刀发疯似的冲锋,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拉纳德天真地以为,他的生活就一直会和曾经那样,平淡地过完他作为普通百姓一生。不乞求有多大的波澜,或是突然走运成为亿万富豪,但能每天起床看见家人的笑颜;看到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大街;看到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这样也就足够了。


可直到边境战争的打响、卡西米尔军队的溃败,他才意识到这样的生活只是一种奢望。


曾经的一纸之约,牢不可破的联盟在一次侵略战争中被撕得粉碎,卡西米尔的人民如同风中飘絮,没有国家愿意接纳他们,甚至没有国家愿意触碰到他们分毫。


对于卡西米尔的军队来说,最让他们感觉到恐怖的不是装备和军事力量上的压制,而是来自那个恶魔的精神压制,那个最后的纯血温迪戈。


拉纳德有两个哥哥,因为到了法定的年龄,再加上战事对青年壮力的吃紧,他们都被卡西米尔的军队强行招走了,不过因为他们正是处于满腔热血的年龄,便也不顾家人的劝阻,义无反顾地参与了这场注定失败的反击战。而拉纳德则因为还有一年成年,可以等到成年时再参军,也无形中给了这个家庭一些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虽然拉纳德没有成年,但他知道的事情一点也不少,父母欺骗他战事良好,和他说哥哥们总是来信说自己的状况多么棒,但他早就在深夜时分偷偷趴在父母的房间门口,听到了母亲哭着说他的二哥已经战死,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只能找到一根手指,而可笑的是,军队甚至连这根手指都不能确定就是他的二哥的。


于是拉纳德那清澈的墨绿色眼眸从那是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尽管每天卡西米尔的报纸都对战事无限乐观,但从那越来越向内的国界线里就能看得出来,乌萨斯的军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难以抵挡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说卡西米尔的部队在一处丛林对乌萨斯的军队形成了阻截,这一次的抵挡很成功,他们意外地把乌萨斯的钢铁苍穹抵挡在了森林的边界之外。


但这个时候又一个噩耗传来,拉纳德的大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落得个终身残疾,不能继续在部队服役了。


拉纳德清楚地记得那天大哥回来家里是什么样的场景。昔日里温柔体贴的大哥变得暴戾,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感觉到极度的敏感和恐惧,就连拉纳德都不能靠近他半分,而且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恶魔......那就是个恶魔,这场战争不可能赢得......我们绝对不可能赢的......不要信那些狗屁媒体......能跑就赶快跑吧......呜......可是又能跑哪里去呢......”


一连好几天大哥都滴水不进,终于在他回来的第四天他的情绪才有所好转,拉纳德这才知道大哥的崩溃并不是因为丢了一只胳膊那么简单。


据大哥所说,他们所在的部队被分成两路,本想着从东西两个侧翼偷袭乌萨斯的主力部队,这样的计划本该顺利实施,因为他们的情报做的很好,但是就在他们出发的第二天,另一只准备在侧翼偷袭的军队——拉纳德二哥所在的部队,被乌萨斯一支神秘的部队瓦解了。


据逃回来的一个人所说,战斗持续了不到三个钟头,所有的卡西米尔士兵全部失去了作战能力,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他自己跑了回来,后来去打扫战场他们才知道战斗有多么残酷,那根本就不是战斗,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而据逃回来的人所说那支军队有一个恶魔,高大的恶魔,如同高塔一般,任何力量在他的面前都会土崩瓦解。可当其他人问道幸存者恶魔是谁的时候,那个幸存者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后来他就失心疯掉了,说是在逃回来的第五天上吊自杀了,遗书上写着他们无处可逃,甚至还在劝其他人逃命。


而拉纳德的大哥的部队也在偷袭中失利,因为另一侧部队的消失,而后战事平稳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所以说它相当长,是因为卡西米尔的部队一直在被乌萨斯的军队压制,节节败退,直到那片森林。


而拉纳德也就是在进入那片森林之前,真正的见识到了那个无法攀登的高塔,和无法被摧毁的黑色长城。


传说中这个世界上仅剩的纯血温迪戈——“爱国者”,亲自上阵,指挥着自己手底下的军队,粉碎了他们眼前的所有障碍。拉纳德的大哥和那支部队面对面交锋,只是比他二哥的队伍多坚持了一个钟头,好在爱国者的部队没有追击,将他们赶尽杀绝,除了拉纳德的大哥,仍然活下来了很多人,只是那些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拉纳德的大哥亲口所言:“如果你们看到了那个怪物,你们就知道了......我没有任何想战斗的理由,巨大的压迫感快要把我的五脏六腑全然压碎,我颤抖着双腿,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动作就是扔下武器逃跑......相信我,我们国家没有军队能够和他们相抗衡,我能做到的只有逃跑......乞求能活命,简简单单地活下来。”


在拉纳德大哥回来的一个月之后,那片暂时抵挡住乌萨斯军队的森林被焚烧殆尽,乌萨斯的铁蹄再度变得无法阻挡。


而后全要等到那次卡西米尔的绝地反击。


卡西米尔的军队在牺牲无数士兵的条件下,终于占领了一处战略要地,他们也筹划着在这里打响对乌萨斯的彻底反攻号角,而因为将士已然无多,卡西米尔军方又开始了新一轮征召,而这次征召的不只是士兵,还有许多平民百姓,战士的任务不用多说,平民百姓的任务则是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地补给,以便卡西米尔的军队可以在这次“最后的尝试”中留存下来,并取得胜利。


按理来说,卡西米尔的每个家庭都至少出一位青壮力,拉纳德便是他家里的这一位,不过他仍然没到端枪的年龄,便被划分进了后勤部,和其他人一起为卡西米尔的军队提供补给。


拉纳德对这次反击充满以往,以至于他那往日里充满阴霾的眼眸都再度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所幸他并不在前线,但也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当炮火和枪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浑身颤抖。战斗激起了漫天的烟尘,将本来透亮的天空都染上了阴霾。


有了拉纳德所在的后勤部以及新生部队的加入,这次卡西米尔的军队出奇地顽强,似乎连乌萨斯的部队都感觉到了诧异,这片阵地他们已经坚守了好几天,不同于乌萨斯的军队,卡西米尔的军队越打越顽强,到了后期,就连大风吹过,满山的树林发出哗哗的声音,它们似乎也与卡西米尔人站在一起,化成了他们军队的一部分。


就在所有卡西米尔人都对这场反击战无限乐观的时候,大雨都变得令人欣喜起来,可田野上却出现了一团闪动的火焰,那是乌萨斯军队的传令兵。


在那位传令兵进入了乌萨斯部队的战堡之后,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而后乌萨斯的军队开始向后收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雨过后,遥远的天边再度变得阴沉,黑色的斑点密密麻麻的,在地平线的末端形成了一条黑色的长城。


拉纳德擦了擦眼睛,再度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支黑色的军队领头的人,那人高大无比,怪物一样,就像一座黑色的高塔。他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就在他要告诉周围的人抓紧逃跑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号角声划破了天际。


黑色的高塔带领着长城,如同尖刀一般俯冲下来,直直地刺入卡西米尔部队的心脏。他们确实做出了抵抗,但这种抵抗在现在看来如同儿戏。


拉纳德亲眼所见和他一样的平民被黑色的盾卫屠杀,士兵和平民在战场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牺牲品,可他现在才意识到。


最后和他对峙的同样是一个年轻人,年龄没有大多少,在那人举刀对他挥砍过来的时候,他恐惧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可十秒钟过后,没有什么疼痛传来,他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人,那人呆立在原地,举着刀,迟迟没有砍下。


就在拉纳德疑惑的时候,在钢铁与血肉摩擦的声音下,他彻底瘫软在了地面上,他的视线摇晃着,经历了黑暗与亮光的交错之后,停留在了亮光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去,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最后勾勒出了湛蓝的天空。


特别鸣谢:






【明日方舟】号角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