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潮汐暗涌（十三）

纯虚构，切勿上升 被樊振东冷嘲了几句，林高远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隔天，林高远准点来到训练馆，停了车，直奔场馆大厅，等着到时间点名。 进到馆内，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站在一起，看起来比往常热闹许多。 林高远也没放在心上，转身往更衣室去了。 回来的时候，人群是散了，但总感觉大家今天的气氛很高亢，一点也没了平时的懈怠。 樊振东从外面进来，见到队员已经列好队，就开始讲例会内容。 点完名之后，队员才分散开。 “你来的比我早，刚才大家站在一起干嘛呢？” 好奇心使然，林高远偏头问向樊振东。 “想知道？” 林高远用眼神示意，手一伸，让他快说。 樊振东转过身，背对着林高远，“那里。”他伸手指向前方，人群之外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 林高远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大惊失色，“她怎么来了？！” 虽然王曼昱的到来对林高远来说是个难得的惊喜，但是眼下在樊振东面前还是要恢复理智。 半晌，他伸手在脸上探了探，测试起温度，还行，不算太烫，想必颜色也是如常。 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樊振东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走了，他才结束整理仪容。 林高远若无其事的穿过几个围栏，他动作越小心，破绽就越多，这个当事人可是丝毫没有觉察到。 来到王曼昱身边不足一米的地方，林高远止步了。 脚步无声无息，但王曼昱知道他已经来了，用余光瞟的那两眼，让她忍笑够久了。 “你来了......”林高远一个大跨步，直接顶到了王曼昱的脚边。 两个人的肩头几乎叠在一起，这一幕的出现让两个人都拉回到了流逝的年华里，为了乒乓球，为了荣誉拼搏的那些日子。 王曼昱侧目看他，点头笑了笑。 “其实，我是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却来了。” “我今天如果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我。” 林高远直接被问住了，他是考虑去找她，但也只是初步的计划，王曼昱突然这样问，林高远不想撒谎骗她，“听孙颖莎说你还在生我气......所以我……”，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改口，“你不生气了？” 王曼昱快被他气笑了，狠狠低语道，“林高远......" 林高远见状，便快速的挪开了一小步。 不就是误会林高远会吻她吗？不就是闭眼睛了吗？王曼昱像是陷入了某种魔咒，林高远说什么她都觉得和这事有牵连。 她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又给自己做了心里暗示，如果有可能林高远别想轻易的碰自己的脸。 训练馆人多，两个人也不敢多闹。 “中午，我请你吃饭。” 王曼昱没搭理他。 他又说，“算是赔罪。” 王曼昱转头，“你这个教练看起来很闲啊。” 没接茬，林高远看她，“什么意思？” “喊你呢。”王曼昱用手指向他的身后，林高远回过头，发现樊振东正向自己招手，似乎是有事要说。 “还不过去。”王曼昱提醒了一句。目光直直落在林高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高远伸出食指，对隔着几米开外的樊振东，“给我一分钟......” 再回过头时，面前的王曼昱不看他转而看球了，林高远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留下了一句，“等我......” 他人走了，王曼昱顿时感觉会无聊透顶，但还好现在还有球可看。 脚下像生了刺，不能总在这站着，孙颖莎忙的顾不上说一句话，她就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林高远的身上，看他专注的样子，王曼昱的第一感觉竟然是安心。 现在心里所有繁杂的思绪，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林高远因为王曼昱就在不远的身后，也让他的心绪飞到了几米开外的王曼昱那里。 王曼昱还没答应他的邀请，几天不见，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她，但有一点他觉察到了女孩瘦了。 王曼昱没打任何招呼的就走了，林高远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他心里有些不痛快，所以眼睛就盯着时间看。 熬过上午，到了下训的时间，林高远人也没了精神，拿上毛巾往更衣室去了。 中午不回去的教练，都会在食堂凑活一顿。他出来的时候，场馆已经没人了，连樊振东也不知去向。 队员点外卖，已经成了习惯，所以食堂人不多，还挺安静。 王曼昱向着对面的孙颖莎和樊振东说说笑笑，时间过得挺久的，却始终不见林高远的身影。 王曼昱的眼睛总是在不易察觉的时候，朝窗外瞄上一眼，期间被孙颖莎撞见了两次，“别看了，他会来的。” 被看穿了心思，王曼昱皱眉不语，低头看着面前的米粒。 “你一来，他人像失了魂一样。”樊振东话里多少有些“抱怨”的意味。 “没这么夸张吧。” “要是见到三年前，他醉酒大闹的样子，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现在聊起这些关于林高远干过的傻事，樊振东还能想起当时的心境，就觉得这哥们要完了。 “替你照顾了三年，准备什么时候把林高远接走。” “我......?”王曼昱瞪大眼睛，耳朵里嗡嗡作响，“他那么大人了，哪里还要我照顾。” 孙颖莎和樊振东面面相嘘，像是预谋已久的计划，到了收尾的时刻，两个人的脸色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依我对林高远的了解，王曼昱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 “他求之不得呢。” 两个人一言一语，说着让王曼昱渐渐脸红的话，拦都拦不住。她庆幸的是林高远不在，如果他在自己人都要红透了。 林高远这几年的变化，王曼昱从樊振东的嘴里听到了一二，好的和不好的习惯都有，有些在临近退役时，不能做的事情，他偷偷做了一两次，还好没有伤及身体。 她心里明了，在缺失彼此的那段时间里，原来两个人过得都不好。 对面滔滔不绝，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个“全新的”林高远，王曼昱听完之后，也会打趣，“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后来想来，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渐渐的她开始觉得，对林高远性格的讲诉，对面的两个人都比自己了解。 这样想来，心里竟有些不开心。 话题终止的时候，终于有身影从训练馆出来，直奔食堂这边来了。 林高远一进来，三双眼睛统一扫过去。 “磨蹭什么，就等你了。”樊振东冲他喊一声。 林高远先被声音吸引过去，并没有注意到快速回身的王曼昱，走近时才发现是她。 四个凳子，空留一位在王曼昱身旁，不用任何人招呼他径直选择坐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原来在这呢。” 林高远一落座，就开启了自动屏蔽，对面的两个人似乎成了透明人，眼睛只盯着王曼昱，一股刚才没有好好看，这次要看个够的势气。 “你坐好。”王曼昱害羞，推了他一把。 林高远故意一动不动，任凭她用多大力气。 “大家都看着呢。”王曼昱说的没错，从林高远进来，食堂里不止一个人侧目看他，不说远的对面就有两个。 女孩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和林高远，在她所习惯的生活里，依旧没有适应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应对爱情，隐蔽的爱恋似乎已经刻在骨子里，一时是转变不过来的。 所以，林高远有些气急，提醒她道，“我们已经退役了，可以在众多目光下，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懂吗。” 他的口吻像是教育小孩子，王曼昱瞪了他一眼，“我有答应你，重归于好吗？” 樊振东和孙颖莎见势头不对，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餐桌上，就剩她和林高远两个人。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再次说了违心的话，王曼昱不敢扭头看林高远，害怕看见他脸上不好的表情，但是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林高远不会在意自己的“胡言乱语”。 他又怎能不在意，除非说这话的人不是王曼昱。 “原来你不愿意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满心欢喜竟是一场空，此时的林高远又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次“失恋”的感觉，痛吗，很痛，非常痛。心被肆意割裂一般。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曼昱慌了，后面加重的语气，是她不知该如果解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林高远知道王曼昱的性格，说一不二，坚持自己，这种秉性在竞赛场上最为受用，但对于恋爱这种搭建亲密关系的路径中，最怕的就是这种，她话少，又总不说，林高远自然会把她说出任何话，都当真。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林高远沉了面色，语气毫无气力。 "你不懂......” 王曼昱转过身，胡乱的伸手握住林高远的胳膊，她不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和讨论。 她手是冰的，触及到林高远的那一刻，原来他也是和她同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