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机四伏(36)狗血ooc,冷硬强势叽,活泼爱撒娇羡,重生双洁不虐,ABO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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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曾命人在堂屋前廊边挂了几串风铃,说这样热闹些。每当风吹过时,它们不负众望地唱起“叮铃叮铃”的歌,果然添了许多趣味。院里的下人们不停地来来往往,正按着白果阿星安排收拾赴京的行李。
蓝湛沉默地站在廊下,不知是在想享受难得轻松悠闲,还是在沉思。过了一会儿,金光瑶在阿月的陪同下从堂屋里走出来,客气的笑看到那道蓝色背影霎时浅淡了几分,转而余光触及周围下人,不由抿抿唇又拉出几分温柔体贴的笑意,走上去打了个招呼:忘机,我看西院的行装才收拾一大半,要不我拨些下人过来帮忙打点?
蓝湛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冷淡拒绝了他的提议:多谢挂心,不必了,我们不急,慢慢收拾更为妥当。
金光瑶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蓝湛误会的样子,洒脱笑道:忘机别嫌我做嫂子的多事,毕竟阿羡还怀着孕,不能过于劳累,这收拾行李之事过于琐碎,操心的地方也不少。我方才看他脸色有些苍白,孕期反应也挺大,正该多休息。对了,母亲这几日旧疾发作,府里刚请了一个妙手神医,只开了几副药,母亲的头痛症便缓解许多,不如让他给阿羡瞧瞧?
“阿羡如今在吃着安胎药,倒不必你费心了。母亲旧疾反复,兄长近来也精神不济,还有东院那位同样有孕的新人,你如今代为掌家,还是多操心应该操心的人更好。”蓝湛不客气地提醒道。
“……既然阿羡没事,我便安心了。也多谢忘机出言提点,你放心,作为长媳,你去了京城,我会好好照顾父母亲他们,不让你担心……”金光瑶三言两语把蓝忘机的“冷淡警告”转成了“好心叮嘱”,倒让刚迈出房门的魏婴有些佩服他的能屈能伸。
“阿瑶的贴心和能力我是最知道的,”魏婴笑眯眯地插话道:大表哥娶了你这个贤内助,真是天大的福气。不像我,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院里大小事都得夫君替我把关。对吧?夫君~辛苦你特地回来操心这些琐事,阿羡真是太没用了……
蓝湛看到他时已走过去了,瞧魏婴一抬手他便自觉伸手搀扶住:院里的人不是养来吃白饭的,何需你费心?你把自己照顾好便是最大的本事。
“哎呀,可我也想像阿瑶那么能干嘛!母亲病重后,都是他撑起了内院,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不像我,如今怀着孕,只会吃和睡……二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只会生孩子吧?”魏婴有些紧张地看着蓝湛的脸。
蓝湛旁若无人地摸了摸他像揣了个大西瓜的肚子,低柔安慰:你为蓝氏开枝散叶,与我相伴相扶,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舍得嫌弃你?
“真哒?二哥哥你真好!”魏婴害羞地靠在蓝湛身上,无意扫过站在原地面露尴尬的金光瑶及其手下,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身边不只他们两个人,又羞又恼地当众掐了一下蓝忘机小臂道:哎呀!都怪你与我说这些,我要没脸见人了~
自己无子、夫君偷吃、院里进人、婆母离心……金光瑶这段时日不算好过,如今虽绞尽脑汁谋到了内宅管家权,却早没有初嫁入蓝家的冷傲释然,对蓝曦臣造出了庶子一事心生怨怒,却迫于无奈硬忍了,还得愈发温柔小意,连那丝若即若离都压进了心底。他已慢慢摆正身份和心态,即便他知道魏婴是在明里暗里挤兑自己,心里恼怒至极,手都快忍不住攥成拳了,面上却还能挂着若有若无的委屈苦笑:我瞧阿羡是快做坤父,性子也越发像个小孩了,着实令人生羡。若我能早日为夫君生儿育女,便是用三餐佐药来换,也是心甘情愿。可惜,这身子实在不中用……
魏婴看他一改以前目下无尘的富贵花作态,顷刻间化身一朵“小白莲”,眼泪是说来便来,好像要与西院诉苦……急忙温声安慰:阿瑶莫叹气,你眉间痣艳红出尘,身段柔美,又与大表哥夫夫和谐。想是与子女缘分未到,待大表哥会试得中,鹊鸟报喜,或许‘双喜临门’也不远呢!何况不还有个聂妾君吗?他肚子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
金光瑶被气得差点呕血,轻咬着舌尖逼自己冷静,血气翻滚时脸色更是红润,勉强把神情扭成雍容大气:借阿羡吉言了。时候不早,我也不打扰你们忙事了,有什么事千万别与我客气,虽然分了宗,但血脉亲缘不断。夫君与忘机亲生兄弟,守望相助才走得更长远平稳。
“这是自然,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二哥哥最是孝顺谦恭之人,你别看他冷脸寡言,那是他不善言辞,其实他对大表哥是十分尊敬的,不然怎愿拿出那么大笔银……瞧我,说这些作什么,兄嫂,我的意思是事关兄长和蓝家前程,西院不会旁观的。二哥哥去京城,也是打算为兄长多寻些消息,方能筹谋划策。”魏婴双眼都盈满真诚热心,力图表现出蓝忘机那份无法言说的“尊重父兄、舍小家为大家”的感天动地兄弟情。
果然,金光瑶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千言万语只吐出一句:二弟的心,我们哪能不知呢?大家伙儿皆铭感五内。忘机,劳你费心力了!你们去了相隔千里的京城,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明晚家宴,咱们一家定要好好团圆一回!
蓝湛“嗯”了一声:是该好好聚聚,机会难得了。
待两人送别很是依依不舍的金光瑶,魏婴拉着蓝湛一派天真烂漫地问:夫君有没有看见阿瑶的眉间痣越来越艳丽了?鲜嫩欲滴,我猜他汛期要到了……
蓝湛眉一跳,避开了魏婴话里的坑:我没心留意他人。倒是你,昨日偷偷吃那么多酸果子,今日脸色白成这样,可还敢不知节制?
魏婴噘嘴嗔怪:二哥哥~窝再不敢了~可他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你,我现在很生气!气得我头晕,想来喝了药会更难受……如此不守坤训的浪荡坤泽,跟坏乾元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说对吧?
蓝湛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你可真是个机灵的小醋坛子!他俩配不配的与咱们有何干系?大夫说了,这两日你的药必须得喝。
“我不……”
“除非你泡药浴。”蓝湛不容拒绝地说道。
“我不要,我喝药……”魏婴想起老大夫说过,泡药浴皮肤会变黑,就怎么都不肯答应了。蓝湛点到即止,万一逼他太过,这个小气鬼就会半夜特地起来折腾,非要他念小话本哄他睡……每次把自己撩得火冒三丈,他却睡得昏天暗地。
在满城的报晓鼓中,京畿好似刚幽幽醒来,卧于东城的蓝太师府邸东侧的康柏堂却已满院挂白、哭声一片。概因此院主人,那位堪堪成年的蓝太师嫡孙蓝佑麒,已于前日病逝。
来凭吊致哀的亲友们虽满脸惋惜悲痛,心里却早有预料——这位蓝氏嫡孙虽身份贵重,命却不好。他是蓝大夫人甄氏三十五岁时才拼死生下的,在他之前的嫡亲兄姐皆因内宅的妻妾相争夭折了……好不容易怀了他后,他的母亲甄氏一改以前的锐利要强,把内宅一应之事都分派到了几个妯娌手上,不再一味地独揽内宅大权,只专心守护照顾着一出生便身体孱弱的亲子,为了他能活下来,甄氏求神拜佛,什么招数都用遍了,还特地去求了大师,为其取名“佑麒”,从名字便知作为一位母亲对孩子殷切的祝愿:不求光耀门楣,只盼健康安泰。
好不容易精心养大了,听大夫说他的身体情况稳定,可以成亲生子,甄氏也终于松了口气。蓝佑麒虽瘦弱些,身体不如常人康健,无法骑马拉弓、参加科举,但为人温和谦顺,诗书礼乐都不差。蓝家也不求他建功立业,但承宗接代的期许却是有的。可惜这样一个君子却因一时好心,被害了性命!
“佑哥儿……你放心,既然你父亲靠不住,家里的趋炎附势之辈只看得到利益,不肯为你报仇,那母亲自己来……你且走慢些,等母亲送那温氏恶子下去给你赔罪!”头发白了大半的甄氏跪在灵椁前,把一张张纸钱放进火盆点燃,红肿如桃的眼里闪烁着悲凄,早已流不出来任何泪水来:你身子不好,千万走慢些……别急……我的儿啊,别怕,母亲会保护你,再没人敢欺负你……都怪母亲,明知你身体不好,怎能让你独自归家呢?
半年前蓝佑麒送甄氏去天鸿寺礼佛。回家途中,一个衣裳凌乱的年轻少女拦住他马车,绝望地向他求救。他一时好心,又实在见不得那些追上来的恶徒在光天化日欺负她,便制止后把人救走了。却被那群恶徒走狗的恶主子温晁记恨上,后来温晁故意三番几次针对蓝佑麒,他都忍了。直到温晁被抓他还松了口气,以为温晁再逃不开,也不能再作恶。没想到温晁被温妃和温侍郎保住了,之后温氏故意借寻找凶手为由肆意打压政敌。而逃过一劫的温晁却怀疑此事是当时在宴会上的蓝佑麒设计的,便私自带人闯进蓝佑麒养病的温泉别庄,抓到他一顿暴打,本只是想教训一顿,未料到蓝佑麒天生体弱,当场便吐了血。
温晁虽嚣张,却知蓝氏有蓝太师这樽大佛在,他父亲也得礼让三分的,如今伤了蓝氏嫡孙可是闯下大祸,连忙慌慌张张跑回家求救。温若寒恨其蠢笨坏事,却又不能不保,当下传了信给宫中温妃,然后亲自上门与蓝太师赔罪,甚至当朝与赔礼蓝氏道歉,承认教子无方,愿让不孝子接受任何蓝氏处置。蓝太师当场僵了脸,直接颤巍巍地跪请皇帝做主。皇帝因温妃会讨欢心,爱屋及乌下便当众派御前侍卫去打了温晁五十大板以示惩戒,又连派了几位太医去蓝府诊治。可惜蓝佑麒底子实在不强,不过几日伤情便急转直下,人再也起不来床。勉强吊住的那口气,终是在二十岁及冠前散了。
温若寒深知蓝佑麒没保住,蓝氏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深夜拜访,也不知和蓝太师做了什么交易,等甄氏从丧子之痛中回过神,正要去求蓝太师为蓝佑麒报仇时,却被蓝大老爷按了回去,他又是棒打又是枣哄,“摆事实讲道理”地来回安抚,不停强调孩子没了蓝家上下都伤心、都不愿看到,可温氏如今还得罪不得,蓝家只能暂时忍了。甄氏在巨大打击中直直坐着,刚才一番推搡和激烈争吵,已让她疲惫不堪,无力再争。最后只冷冷要求:蓝佑麒必须进祖坟,牌位也得摆进祠堂,受后人香火供奉。未来宗子人选必须她同意。
蓝大老爷见她终于肯冷静交流,知此事是家里理亏,对不住他们母子,认真思考后,觉得虽第一个条件不合规矩,但可接受;第二个本也略不过她去,便都应下了。之后便廖廖安慰几句,便去找蓝太师商谈了。
甄氏看着他背影冷冷地哭笑几声,失望又嘲讽。蓝大老爷年轻时混不吝,后院混乱不堪,若不是她家世不错,自己也有手段,怕是早就变成一坯黄土!即是如此,蓝佑麒之前的孩子也是没保住。 好不容易有了蓝佑麒,担心他也保不下,甄氏还去寻了蓝太师,以自己娘家在某件事上的避让为代价,得了一个承诺,再把几个不安分的小妾处理干净,还放开了手中权利……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最后一个孩子还是没了……便是蓝家如今把她捧上天去,言令下人再恭敬又如何?便是族中孩子随她挑、保证过继给她名下的孩子才是宗子又有何用?她的佑麒,再也回不来了,他还那么年轻,一个月前还乖巧地陪自己用膳、撒娇说让自己亲自做长寿面给他过及冠日……想起蓝佑麒临走前遗憾未能给她尽孝的模样,甄氏蹲在地上狠狠咬住手中手帕,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声,像一只失去幼崽的母兽。
蓝佑麒葬进蓝氏祖地后,甄氏在内室置了他的牌位,日日擦拭上香后便呆在小佛堂里诵往生经。
几日后,一个婢女走进佛堂,直接给她一张小纸条,她展开一看:选宗子非一日一事之工。阁下不如多选几人承欢膝下?
“告诉你主子,我应下了。”她面无表情地把纸条点火扔进火盆,哑着声音道:她何时让我满意?
“甄夫人放心,半月内必让您满意。”婢女轻声答道。
“呵呵,那我就等着了。不过,我可不是王氏,与虎谋皮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本事。只要襄南郡主不背信弃义,我甄氏也不会过河拆桥。”甄氏冷冷地威胁道。
“只要您按要求完成了主子的交待,我们自然不会失信。”婢女说完,便直接退出了小佛堂。
甄氏又点了一把香,喃喃道:只要能让我儿瞑目,与虎谋皮又如何?

注:甄氏口中的“王氏”是温晁宠妾王灵娇的嫡母,她与魏婴合作坑了温晁一把,后来被蓝湛封口了。甄氏这么说,是警告婢女和她背后的主子,别想利用完就杀她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