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之旅》第四章 红色魔书 我的第一部红色小说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总理心烦意乱 。 线索几乎全断了，纵使罗曼诺夫已经猜到伊万诺维奇就是政变者的同党，那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派出特别警察极尽手段的去彻查这件事情，但时至今日也没什么效果。他事后斥责了那名开枪的卫兵，但卫兵说，开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不过这件事使罗曼诺夫总理察觉到：露西亚中央给地方的军权，给得太多了！ 但是他察觉到的事，整个露西亚也察觉到了。全国的官员都处在不安的躁动之中。 他要削弱地方权力，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制度就必要从战争状态下恢复过来。否则，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将掌握在别人手中。 黄昏，季玛向将军雕像走去，她知道阿穆尔在雕像下等她，那是昨天下午约定好的地点。阿穆尔没有出言拒绝，这是令她惊讶的一点。 “嘿，你来这么早！”季玛对着远处的阿穆尔挥手说。坐在长椅上的阿穆尔也招招手。 “在讨论你的话题之前，请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来头？你和那人为什么要救我？”阿穆尔急切地询问。 “别搞得像在审问我。我会讲清楚一切，但请你别这么严肃。嗯，我先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一名高二学生，没什么来头。至于怎么称呼我的话…叫我季玛就行。另外那个人是卖书的，你不会不知道的，那本书，你也是从他那买的。我和他是朋友，你是他的合作伙伴，他救你，你们二位就是双赢。还有堵你的那个苏沃洛夫，我早看不惯他。而我也有自己的目的…” “什么书啊？”阿穆尔心中忐忑不安，一直保持着警惕。事实上，他来这里见她，完全是因为他根本不懂怎么拒绝别人的邀请。 “别紧张啊，我不是什么坏人，瞧给你吓的。”她解开围巾绕在左臂上，用右手解开那件葡萄一样的红色的大衣的扣子。再撑开衣角把大衣的内衬露出来。 虽然那件大衣的内衬是有绒毛的，但季玛的大衣下面只有一件浅色背心，在这个月份，这种穿搭应该会着凉的。 “就是这。”她从怀中抽出一本纯白封面的册子来，“我现在想了解一下这些东西，这就是我自己的目的。” 她到底是从哪搞到这种书的？不过想想她的身份应该并不奇怪。但是她为什么要了解这些呢？这个重要的问题，却恰恰没有纳入阿穆尔的思考范围。

“你是同志吗？太好了！” “不，我不是和你们一伙的，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个真相。” 阿穆尔反应过来，他刚刚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彻底地暴露在外，而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表现。关于面前这个女人，他甚至没从她的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如果她是跟伏尔加•苏沃洛夫一伙的人，那么阿穆尔现在已经陷入了相当被动的局面。 “好吧，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这本书。我昨天晚上把这本书研究了一下。人类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共产主义必然胜利，无产阶级需要正确思想的指导才能走向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这是这本书的三个核心观点，我觉得你应该看过，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你能看懂这些？仅仅一个晚上…” “因为我想看懂它们。” “总而言之，这是一本很有趣的书。他不像俄国官方的社会主义主义那样要求服从管理者的智慧，而是反抗统治者，认为推动社会前进的是劳动者，工人是最先进的一个群体，这和现在的历史上的所有政治完全相反。第二，这本书不像如今的所有政治一般不讲道理，而是努力想讲清楚道理，给最不懂政治、最不想懂政治的人讲清楚道理。第三，这本书的作者企图把一切科学和他的政治制度相结合，缔造成世间最完美的政治制度：共产主义，这是他认为的人类社会的最终形态。他很傲慢，不过他应该有着傲慢的资本…” 阿穆尔感到面前这位女子才是谈话的主导者，她身上散发出只有阿穆尔能看到的耀眼光芒。季玛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教授；而阿穆尔，不过是一个谦卑的聆听者。 随着季玛滔滔不绝的讲述，阿穆尔发现不对劲。这剧情不对，不该是这个走向。季玛把他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想说但不会说的，她也说出来了，就连他没想到的…不过这家伙讲了这么多，也算是打了明牌，阿穆尔在心里默默的给她标注——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她在他的心中更加耀眼，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对于新事物的渴望，是青年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为了追寻真相，理解这个世界，青年会做出一切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虽然阿穆尔猜测季玛的生活会更像一个成年人，但此刻，她比自己活得更像一个青年。 针对她过头的理解能力，季玛早就给出了答案：因为要搞懂一件事，弄清一个真相。 “究竟是什么真相能让她去研究这么一本书？”阿穆尔想。没有告诉，那就是不能说。不能知道的事，他还是不去想。 “如果这台暴动的机器真正开始运转，应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了吧，不过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这本书并没有流传开来。”季玛感慨道，“它的逻辑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只是指针有些损坏。 这本书是谁写的？”季玛问道。 “马克思。” “马克思…啊，我想起来了，我家里有好多关于他的书。” “太好了，能给我看看吗？” “不行，那是我父亲的书。当然，那些书是有持书证的！他平时都不会给我看，他说这种书有控制心灵的魔力。虽然他不在家，但让你看肯定也不行。他有持书证，就只能他来读。” “那真太遗憾了。你刚刚说的书有魔力…” “我才不信…不过，我似乎有些感觉，感觉到每一张纸上都燃烧起复仇的火了… …啊，对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的父母是中国人吗。” “啊啊…为什么要说这个问题？”阿穆尔不解道。 “你的名字的意思…” “我没有中国血统，我只是出生在阿穆尔河东岸而已，我的父母太喜欢那个地方了。” “原来如此。东岸…确实是个好地方，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是中国人的了，虽然以前也是他们的…” 血色的太阳渐渐向小镇郊外的山峦西垂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来献花。”季玛指着将军雕像前的人群说。 “一月二号，他的生日。” “对你“偶像”的生日记得这么清楚…我连我父亲的生日都记不清了…我自己的也是…” 阿穆尔又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图哈切夫斯基将军传奇般的那些战役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总能够取得胜利吗？”季玛突然插嘴道。 “因为他的眼光超乎常人，总能指挥部队攻击正确的方向。” “错，据我所知，俄国四次内战中的其他部队，几乎没有哪个势力的哪支部队把军饷一分不差地给到每个士兵手里。将军在他的部队内建立了严格的纪律，保障了士兵的工资，士兵都愿意跟随他，他所解放的地区，失业的年轻人都愿意加入他的队伍。他的部队从不劫掠和屠杀，民众对他有好感，重要的情报也都滑落到他手中。这样的民心才使他有足够的基础去创造那些不可复制的传奇。” “你很喜欢历史吗？您的了解似乎比我多得多。” “我以前打算考军校的时候学的，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核辐射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弱到对人体无害，甚至不如微波炉，远东共和国那边已经帮你们检验过了。祝你们好运，同志们！”总统在机场送走了他的特遣队，他希望这支队伍能够在前线调查到有用信息。 “怎么，你也用上“同志”这个词了？” “你怎么遛弯溜到这来了？我亲爱的罗曼诺夫同志。“同志”，共同的志向，多好的一个词啊！怎么就垄断在共产主义者的手里了呢？可惜！实话说，我对这些西方的洋玩意挺感兴趣，但是玲珑的易碎品在现实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那苏联算是外国的吗” “一半，其中贺鲁晓夫和伯列日涅夫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现在我们要加入新的国际秩序，对这些我们也要部分肯定。” “你觉得新社国际对我们有好处吗？或者说你真指望从这里得到什么？” “俄罗斯再经过四次内战和外战之后，需要恢复，需要稳定。现在欧洲要和美国争夺世界霸权，俄罗斯要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做好老二，当欧洲的小弟。珍惜好来之不易的和平吧。复兴太遥远了，我们还考虑不到那一步。” “对了，我发现了重要情报，我怀疑图哈切斯基是共党。” “怎么说。” “他太廉洁了，我们以前都没发现，他廉洁的像是有洁癖！军饷每次都一点不差的发到士兵手里，自己一分不贪，不拿老百姓东西，只有一个女人。这些都是共党的纪律，这不就是共党嘛！” “放屁，你难道说我们政府里只剩腐败了吗？你给我找出点实质性的证据来！” “除了投共，他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你要的实质性证据，我这也有。 这是我今天下午在档案馆里找到的。”罗曼诺夫从怀中掏出一个档案袋，绕开线，从里面掏出几张票据。 “持书证？” “不是一般的持书证，这些书可都是共党的宣传小册子。证据啊！” 总统长吸一口气，“没想到啊，藏的这么深！ 你干的好，罗曼诺夫同志。继续调查！” “虽然知道你是共党，但又不能拿通共定罪，但没关系，你的那些亲爱的同志们可遭殃咯！”总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