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第三章
第三章
午夜时分，原本安静的宿舍被刺耳的起床号惊醒。红色的灯光立刻照亮了通道。刹那间，梦中的士兵们都进入了战备状态。卡尔从床上跳起来，穿上制服，冲出门去，只花了10秒钟。他的长官米勒已经到达集合地点，调度着部队。不仅是“FAK”，许多武器也在转变为备战状态。无数的飞机引擎轰鸣着，许多指示灯闪烁着。所有的人都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众多庞大的钢铁巨兽被放进运输机的肚子里。当卡尔跑到集合地点时，两架前倾的倾转旋翼机从他上空猛地掠过，强烈的下洗流差点把他吹倒。
“全体注意!登机!”米勒喊道。
卡尔前面的巨无霸们开始吞食这些一列列不断向前奔跑的士兵。与此同时，前面的组件开始慢慢挪移，留出了一条宽阔的飞机跑道。
“所有人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刚上飞机，广播里就传来了科娃的声音。
“在执行任务期间，各位，检查你们的安全装置!一旦飞机停飞，跳出飞机，远离原来的地方!”
“下达命令之前，所有人待命!”
尽管环境嘈杂，但机舱内却有一种明显的寂静感。
“明白了吗?”米勒的怒吼打破了寂静。
“明白!”有人回答。
“没吃饭吗?再来一次!”
“明白!”
“现在检查!”
每个人都迅速开始检查和准备战斗武器。
在驾驶舱内，飞行员打开对讲机，“AT03,K0947，准备就绪，完毕。”
同样的声音也从对讲机中传来:“AT03,K0934，准备就绪，完毕”，“AT03,K0944，准备就绪，完毕......”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完毕。”
飞行员按下一个按钮，然后飞机在侧腹展露出两个巨大的矢量喷口。
当灯光停止闪烁时，突然，明亮的尾焰从喷口中冒出来，这震动的声音使所有的士兵都颤抖起来。卡尔听到后，把安全带抓得更紧了。坐在他旁边的杰西卡嘀咕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些该死的座位是横向的了。”
当操作员按下“发射”按钮时，一种巨大的推背感冲向卡尔，甚至影响了他的面部肌肉。肾上腺素激增让他们明白这个巨无霸正在进行弹射起飞!两条长长的尾焰迅速通场，而6个比小轿车还大的航空心脏在2秒内将飞机加速到100公里/小时。
不久之后，失重状态告诉“FAK”他们已经起飞了。几秒钟过去后，之前基地的噪音突然消失了。然而，这次起飞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万米高崖上的人工开口上。卡尔和他的战友们还不知道，就在这时，他们已经飞进了平天洋上空。
运输舱内没有窗户，士兵们只能在黑暗的环境中看着闪烁的导航灯。
“嘿,卡尔。”嘈杂的飞机里一个低沉的声音把打瞌睡的卡尔吵醒了。
卡尔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杰西卡。
“不睡一会吗?”卡尔问道。
“有点兴奋，睡不着。”
“所以你把我吵醒了?”卡尔苦笑着说。
“抱歉，哥们，我太无聊了，跟我聊聊天吧。”
“你不怕被斯通长官骂吗?”
“米勒?他早就到前舱去了。”
“你看到了吗?”
杰西卡有点骄傲地说:“是的。”
“咋弄的?”
杰西卡用食指指着卡尔的头。卡尔也获得了在黑暗中看东西的能力——他打开了夜视仪。
这一次，卡尔在飞机里仔细看了看。整个飞机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大”。一些小型飞机都可以放在飞机里。在他的记忆中，他只在中央空军基地看到过这种巨大的飞机。即便是这么大的飞机，也用了三架来运输整支“FAK”部队。
“你觉得这次任务是怎么个事?”杰西卡问道。
卡尔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没什么想法。”
“好吧，我打赌，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我们的敌人。”
“科娃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不仅我们，而且上头那些军官也没见过敌人。”
“真的?但是中央军委已经搞了军改来对付它，不是吗?”
“你来之前在文件上签名了吗?”
“是的。”
“你知道啥叫‘绝密’吗?”只有国家高层才知道。”
“我担心在我们见到敌人之前，我们就会被干掉。”杰西卡继续说。
“也许只是为最后的解放战争做准备?”
“用原子弹?你没看到核导弹吗?虽然迪特兰现在有核武器，但他们百分之一百二十害怕用核武器。‘天空树’计划在他们的心中深深刻下了对开普勒的恐惧，他们的统治者不可能没有意识到中央科技局的潜在力量。”
“那么，你的意思是敌人不是来自迪特兰?那就是从克穆里?或者他俩的联盟?”
“不太可能，克穆里确实有足够的力量，他们的意识形态也与我们对立。但他们在世界大战中损失惨重。直到今天，克穆里人才刚刚从战争中恢复过来，他们对与我们开战没有兴趣。”
“不是迪特兰，不是克穆里，是我们自己?还是......外星人?”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在这时，飞机做出了一个大转弯机动。
在前舱里，米勒皱着眉头，看着一张画着许多线条的地图。
“米勒?你能听见吗?”科娃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可以，长官。有什么问题吗?”
“航线改变了，叫醒士兵。告诉他们做好准备。在最近一次命令中，我们将直接前往事故现场协助第二舰队进行运输。我们都将前往隶属于前卫军的新基地。”
“是,长官。”
“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打开窗户屏障。是时候第一次见面了。”
“是,长官。”
卡尔和杰西卡还在说话的时候，米勒走进了主机舱:“大家都醒醒!准备到达目的地!”
灯亮了，所有士兵再次检查起他们的设备，等待那一刻的到来。经过卡尔时，米勒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当时是4点。虽然在农村没有多少灯，但大雪也反射着挂在小屋绳子上油灯的光。猛烈的寒风无情地吹在颤抖的屋顶上。小屋里，一个穿着厚衣服的男人坐在一个复杂的装置前，然后拿起了一个圆盘状的东西。
“你好，霍克先生。”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声音从这个像电话一样东西的另一端传来。
“你还活着？”
“你还是那么敏锐，不是吗？”
“它在哪里？”
“这很重要，对吧？”
“再说一遍，它在哪里？”
“你知道我的条件，霍克。”
“我可以在一周内找到并消灭你。”
这名男子嘲讽地笑了笑，轻松地说：“真的吗，靠你的军事力量？还是靠你的超级大脑？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真正计划的关键。即使我死了，威胁也不会消失。你一直隐藏着一些核心的东西。我逐渐理解了你的真正目标，远远超过了你向世界展示的。”
“你想要什么？”
“停止你的计划，放弃职位，告诉世界一切。”
这一次，对方笑了。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怎么敢通过一点点垃圾信息来预测我的意图！我可以用成千上万的方法来实现我的目标！但你和你的组织只有一次死亡的机会。”
“真的吗？如果中央大厅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保证他们会视而不见。”
“你……要干什么？”
“‘北风神一号’几乎没有核燃料。”
那边没有回答。
“这只是开端。”
“她告诉你的？”
“别管这个，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手中证据证明的事实。”
另一边传来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你知道如果你胡说八道会发生什么。”
“只要你满足我的条件，我就会出现并把东西给你。”
又一阵沉默。
“你知道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让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谁最终会达成目标。”
“你似乎没有多少实际赌注。”
“真的吗？等着瞧，我的老朋友。”
另一句话很快插入：“不，看起来……我应该叫你……”
“天，”
“诚，”
“志。”
“不是吗？”
将视角转向运输机。仅仅训练了两周，许多士兵的脸上都能看到明显的紧张。当看到同一排的泰勒斯,也就是他的室友和杰西卡的朋友时，卡尔发现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紧张。他只是闭上眼睛，平和地坐在座位上。米勒坐在最前面，看着机舱，没有任何情绪。与这里宁静的景象相比，前线勘测部队忙得焦头烂额。
“报告，长官，我们已经进入指定空域。距离目的地还有160公里。预计10分钟后到达。”中央飞机驾驶舱的副驾驶员转头对科娃说。
“告诉一班要快，保持高度警戒，第二舰队在哪里？他们到了吗？”
“没有，长官。大部队仍在路上。预计他们将在15分钟内抵达，其中一些侦察直升机已经快到了。”
“尽快联系他们，要来目标的详细信息。”
“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长官。迪特兰空军的两架战斗机正在向我们靠近。来自迪特兰和克穆里的更多部队也正在赶来！”无线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多远？”
“152公里。”
“B0091，B0045，离开队伍，启动电子干扰。如有必要，进行攻击。在我们发出信号之前，确保他们没有靠近目标！”
“是的，长官！”
两架战斗机脱离编队，飞向茫茫夜色。
“联系中央作战指挥部。”
雷顿，中央作战指挥部。
一位少将正匆匆穿过正忙于处理目前情况而拥挤的人群。他敲了敲角落里的一扇门。
“进来。”
“长官，来自‘FAK’的请求。”
国防部长荣英海说：“什么？”智恒也停止在地图上推演。
“捷列娜·科娃上校，请求上层援助，以确保任务的成功。”
智恒和荣英海听了，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中尉说：“这个庞然大物带来的巨大电磁干扰引起了许多国家的注意。迪特兰和克穆里甚至派部队去那里。如果我们有更多的大动作，情况就会更困难。”
“你呢，德尔罗？”智恒对身边的一位将军说。
“在我看来，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细说。”
“在其他海域制造更多类似的电磁干扰。把这次任务伪装成一种新武器的远程试验。”
“在哪里以及怎么弄？”
“最好把它安排在迪特兰门口的北中天洋。有了40年前的经验，他们很快就会做出反应。至于克穆里，他们只想更多地了解我们的先进武器和未来的战略方向。一旦我们表现出足够的震慑，他们就会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对他们的行为不满意，并停止行动。同样，迪特兰也会知道夜间的行动实际上是对边界线附近频繁入侵和骚扰以及煽动全面战争行为的回应。”
智恒插话道：“借此机会，用未知军事力量强行阻止别国的侦察，减弱当下战争强度，防止以后类似的情况发生？”
“正是这样。”
荣英海摸着下巴说：“最好还是派同等规模的机组去这些地方，以确保可行性。但核心问题是……”
“如何制造类似的干扰？”
一位将军说：“中央科技局。”
荣英海看向智恒，智恒说：“特殊情况，全权下放。”
荣英海点了点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告诉少将：“联系前卫军海军第二司令部和导弹部队司令部。”
这时又来了一个将军：“长官，目标的数据现在开始同步传输了
“把它放在大屏幕上。”
现场的直升机绕着“目标”围成了一大圈，机身上的许多设备开始工作。“加载中”的图像显示在直升机的电脑屏幕上，中央军委办公室的大屏幕上，中央科技局的中央监视器上，中央最高委员会会议厅的屏幕上。卡尔所在的飞机也在目标上空开始盘旋。窗户的挡板开始被拉起。
在无尽的黑暗中，即使窗户的挡板被打开，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屏幕上出现了基本的交互界面。
“开始扫描。”直升机队队长命令道。
突然，六盏聚光灯照亮了他们脚下的大海。
当直升机慢慢向中心聚集时，光束也逐渐上升。“高度”、“长度”和“粗径”后面的数据也从零开始增加。
大约6秒钟后，一个固态的黑色物体出现在照明区域。它看起来像一个岛，但又像一些动物的硬质皮肤。
“卡尔，我不记得以前这里有什么岛了。”杰西卡边低声说边透过窗户往下看。
“54,69,78……”科娃凝视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
直升机停止前进，进入上升状态。
突然之间，“高度”的数据上升到了200米。
卡尔清楚地看到，许多如山脉般巨大而锋利的东西，随着光线从海平面上拔地而起。即使在这样的高度，“FAK”的所有成员都能感受到来自它的未知压迫感。
“560，595，624……”“长度”的数据也在不断攀升。3D扫描图像也出现在显示界面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直升机变成了悬停状态，但其中一架仍在上升，扫描着一个由黑变白的东西。
最后，扫描停止了。
所有观察者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睁大的眼睛。
科娃将目光转向屏幕上的最终数据。上面写着：
高： 503.40；
长： 1029.34；
径： 183.96；
单位：米。
[
神语
天之章
亡神礼赞
当北风神来到天殿前，
寻找失落的圣物，
掀开无数的纱帐，
打开厚重的铁壁，
找到紧锁的幽室，
响应他召唤的，
不是闪耀的神枪，
不是残暴的猛兽，
而是无垠的，
另一个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