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柯】冰与火

高一第一学期开始后2个月的某一天中午

“言和。”班长乐正绫对她身边一个白发少女说，“这次同学们的乐队组织的怎么样了？”

“基本都组织好了。只是有一个叫徵羽摩柯的人还什么也没参加。”言和看着手里的登记表。她是副班长。

“嗨，那个叫徵羽摩柯的，进高中2个月只和几个同学说过话，很不合群的。”

“那我们怎么办，把他编进哪个乐队里面？”

“我觉得我们得帮帮他，他实在太内向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性格就这样我们也帮不了他。不过，你的意思是，把它组织到我们这里来？”

“没错。我身为班长，你身为副班长，需要帮同学融入进班级。不管怎样他至少也得和别的同学说说话呀。他和他的同桌墨清弦都不说话。你看，成绩这么好的一个同学，却像个哑巴，太可惜了，他要是活跃一些，带动带动我们班学习氛围也挺好的，我不希望哪个同学被排挤在外。”乐正绫还是她一贯的直言不讳。

言和觉得挺有道理，“那么，我们也要问问他同不同意。还得问问他会些什么。”言和狡黠地看看乐正绫，“这事儿由你去沟通。”

“行，反正我跟谁都自来熟。”

乐正绫径直来到徵羽摩柯座位旁边。

“徵羽摩柯，找你有事儿。”乐正绫是和男生称兄道弟的人，她一点也不因为对方的颜值而拘束。

 

听到一个女生喊他的名字，徵羽摩柯本来不想抬头。他天天听女生们用或激动或羞涩的语调喊他的名字，而当他抬头看是谁的时候，总是会撞见一双双羞涩的、放着光的眼睛，向他透露着炽热的思绪。那些眼睛很单调，他不喜欢这些眼睛。这些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常常伴随着很多甜蜜的词语。他为此很反感。他更希望那些女生自然地表达出来，而不是扭扭捏捏让他半蒙半猜。当女生来找他，他就本能的想去回避。在他经过的14年的时光还没有对哪个异性真正动了心。

他等待着一个激动或者羞涩的声音，可是传进耳膜的声音却非常平静自然，像是一个要好的兄弟在喊他。这声音还很独特，明亮圆润。

徵羽摩柯缓缓抬起头。他将自己深蓝色的眼睛显出冷漠来，看向说话之人。

“估计又要看到那些女生恶心的眼神了。”徵羽摩柯心想。这是他对上了那个女生的视线。

这是一双平静的眼睛。乐正绫的眼睛。

火红火红的……

班里的女同学只有乐正绫是红色的眼睛。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她说有事找我，这应该不是别的女生无聊的表白，她可是班长，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给予她尊重。”徵羽摩柯站了起来。

“怎么了。”他说。

乐正绫离他很近，火红色的双眸也离他很近。

他有些愣神儿。那双眸似乎真的是火，舔着他的额头。

这时，乐正绫开口了：

“是这样的摩柯，你要不到我们乐队来？你会些啥呀，给我说说。”乐正绫直言不讳口无遮拦。

徵羽摩柯本来想拒绝，但是，人家乐正绫没招他没惹他，他凭什么拒绝？而且他这方面确实有特长，他是一名出色的键盘手。既然有这个机会让他登上舞台，那就不能放弃。让机会白白溜走，岂不是太傻了？再者，乐正绫是班长，说不定是老师指派她来完成任务的呢？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乐正绫这种豪爽大方的作风让摩柯很是放松。她对待男生行为自然，丝毫不做作。这一点让他很舒服。换做别的女生，看到他的颜值都会羞涩起来。乐正绫却不一样。徵羽摩柯看着乐正绫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好哥们。他其实是个内心很孤独的人，他需要别人陪伴，渴望别人陪伴。他只是不善表达。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乐正绫，让他生出几分亲切感。

“我……可以担任键盘手，我同意加入你们的乐队。”纯粹是不想辜负乐正绫，徵羽摩柯答应了。他这千年寒冰被乐正绫这千年烈火灼烧，有些刺痛，他不安地抖了抖睫毛。好在乐正绫没有注意他这奇怪的举动。

乐正绫喜上眉梢，她有机会帮助这个自闭的人变得外向了。她转头冲着言和，用她那独特的高音喊道：“阿和把摩柯的名字记上。”他扭头的时候，长长的麻花辫一起扫了过来，拂过摩柯的手背，摩柯的心里被弄得痒痒的。

“那以后，我们就在一个乐队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了吧。”乐正绫对徵羽摩柯笑了笑，嘴角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像对待别的男生那样拍了拍摩柯的肩膀。

摩柯感觉全身的细胞震动了两下，随后有些不安。他出乐正绫意料之外更出自己意料之外自然地拍了拍乐正绫的肩膀。然后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平静的语调说：

“好，我们是朋友了。”

说完也给了乐正绫一个浅浅的笑。

徵羽摩柯记得，他好像对班里同学谁都没有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