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你好,再见!》(小说)

《初恋,你好,再见!》
林叶,14岁。学素描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可是水平还是不敢恭维,一同学习素描的杨琪好奇的问:"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你学习素描的?"
林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指了指那幅挂在墙上的获奖油画作品"是这就是我的动力。"
"这幅油画确实漂亮,不过别指望了,你的水平还有点远呢"
"不,我是说这幅画的作者……"
"哦!郗小洁!可以理解,毕竟是大神嘛!"
"不,我是说,我因为喜欢她而去画室学习的"
"嗯,我知道,可以理解,少年加油哦!你的情敌有点多"
"听说她下学期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为什么?"
"不知道,听说要参加什么选秀海选活动"
"开玩笑吧!"
"听老师们私底下讨论的"
"谣言!绝对是谣言!"
"切!这不信由你!"
这俩人的对话结束后就开始了一天的素描课程。
郗小洁,一个让林叶憧憬的女孩,来自于他的一场梦:
在梦里他遇见了自己收藏的写真里的女明星,告诉她了自己的苦恼:"14年的人生,我似乎都在取悦别人,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愉悦的人"
突然那个女明星的脸和郗小洁重合在了一起,即使梦里的场景是夏日的沙滩,她穿着比基尼,可是当在梦里发现她像摘下眼镜的郗小洁后,林叶的邪念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了。那本写真也被他悄悄的藏了起来。
郗小洁,老师嘴里常常提到的学生;林叶也是老师嘴里常常提到的学生。他俩经常在老师嘴里同时出现起到对比效果。
林叶并不讨厌郗小洁,准确说是"不确定的喜欢"因为她虽然平时戴着瓶盖厚的眼镜,可是摘下眼镜如同封印解开一般,明明娇小的身材却有协调的身材比例和丰满的胸部,在加上经常主持学校的活动,可以说是男孩子们憧憬的存在。
林叶对她的喜欢不仅仅局限在这里,印象深刻的是盛夏,自己由于鼻血血流不止,去冲洗血迹而导致自己没有按时进教室被罚站,鼻血也没有止住,就不停的流着,路边经过的同学他曾请求借纸,但都被拒绝了,这时抱作业本路过的郗小洁看见了借他的卫生纸堵住了鼻血,这件事让林叶感激不一,另外就是她无论见了谁都是面带微笑,浅浅的酒窝在她的脸上总是恰到好处。
郗小洁,14岁,在她的人生信条中"认真"是最重要的,可是人们对她的期望有时候会让她迷失自我"我到底是在取悦他人还是在取悦我自己?"抱着这样的疑惑,她陷入了迷茫,虽说每天都在复制粘贴着人们所看到的她的生活,可是她的心早已遭遇瓶颈。
有时候也想像那个因为经常迟到而被撤了桌子的林叶一样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因为她在走着人们预期的道路,这让自己感到失落,直到十四岁生日那天她许下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愿望:想要成为偶像!
这件事情自然是人人听见了都要反对的,因为人们眼里的高材生和舞台上唱歌跳舞的偶像总有些出入,不符合常规,在她的据理力争下,后来家里的条件就是成为偶像的代价就是必须考上重点,这也是她目前一直努力的唯一动力。除了学业就是声乐的课程,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只要争取到人们对于"成为偶像"的认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和林叶本来如同两条不会交汇的平行线,直到林叶的数学考试成绩考了年级倒数第一的时候,班主任实在忍无可忍的请求郗小洁和林叶组成学习帮助小组,郗小洁由于时间安排紧张无法抽空去帮助林叶,但又因为老师安排的任务又不好拒绝,这样的矛盾下来辅导林叶数学,而林叶也看出了她的苦恼,为了不让自己耽误郗小洁便主动向老师承诺下一次月考走出倒处前十就解除和郗小洁的学习帮助小组,故意装作很不喜欢郗小洁的样子,让老师以为自己和郗小洁关系不好,不久后的月考,虽说林叶的成绩还是不理想,但也刚好走出了倒处前十,学习帮助小组也就这样愉快解散了。那次的事情结束后,林叶为了表示感谢,去见郗小洁碰巧撞见了她因为学业压力而泪眼婆娑的样子,作为报答,林叶就坐在旁边安静的听她诉说自己的苦恼,一言不发。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悄悄的对她说:"郗小洁,如果难过的话就请找我倾诉吧……我可以安静的听你说下去的……比起看强颜欢笑的你,这样的你反而才是真实的。"
"谢谢你!我好多了……"她带着哭腔的回应了林叶。
"小洁,太在意别人想法的人不长寿的,所以也请你明天也继续努力的为自己而活吧!"说罢林叶就离开了,这天他如同做了亏心事一样,没有正视郗小洁的眼睛,因为,眼睛最容易暴露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而郗小洁的内心似乎对平时不正经的林叶有了新的认识。

期末考试快到了, 林叶由于英语和数学成绩太差了,迫于老师和家长的施压不得不去报补习班来提升成绩,每天学习下来是九点才结束一天的学习;郗小洁除了日常的学校生活就是去画室学习油画,在加上自己最近开始学习声乐,每天学习下来也是九点结束一天的学习。
这座城市每天最后一班公交车就在九点多,林叶和郗小洁每天晚上都恰巧坐着最后一班车回家,可他们从来没有碰面过,直到这一天
林叶每次都坐在公交车的后座,而郗小洁都坐在公交车的前座。这一班车快要到他们下车的那一站时只有他们俩人,他们剩下的路需要步行才能回家,很多情况下都是郗小洁下了车,林叶最后一站下车,可是那天林叶要下车的时候发现郗小洁的书遗落在座位上,本来就怕麻烦的他也只好帮她保管,想着她刚走不远如果追过去应该可以还给她的心态,林叶去找郗小洁了。
最后两站的公交车所经过的路线街道两边都栽着一排排梧桐树,枝叶繁茂,白天可以遮住太阳光,晚上如同神绿色的幕布,在街道上抬头望去黑压压一片。
郗小洁穿的是红色的风衣,所以林叶很容易就望见了她的身影便跟了过去,由于已经是入冬时节,天色黑的很早,路上的行人零零散散,向居民区的道路走去的时候只有郗小洁和林叶两人了。
走在路上的郗小洁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身后,她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了脚步;她试图走到另一处人行道,那个人也改变了方向,从她的余光扫了一下发现那个人很她年龄相仿,她壮着胆子朝那个身后的人喊到:"谁!在干什么?!"她已经做好跑的准备,手里的手机也攒近准备拨打电话。
在街灯下那个身后的人影逐渐显现,林叶为了不要让她误会先开口:"小结,你的书落在车座上了,我给你带过来了……"
"林叶?你在这怎么不直接给我说?"
"我给你送书来了,你走的有点快我还没开口你就没影了。"
"哦,这样,谢谢你送过来了,这么晚你路上回去也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郗小洁这天才知道每晚和她同路的男孩子就是林叶,而林叶也知道了原来以前他们住的很近。
快要期末考试了,补习班的课程让林叶昏昏欲睡,尤其是做卷子的时候,做英语做的一度自闭,做数学基本上只认识汉字,连林叶自己的姐姐给他讲题都一度产生冲突;而郗小洁本身就是一个用老师们的话来形容是"克己认真"的学生,即使如此她还是在认真努力的学习,而且油画和声乐课程也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别人看来郗小洁是"别人家的孩子",但在林叶看来"太过于认真的人活着一定很累",林叶唯一上心的事情就是在学素描和写作课上了。

期末考试————
林叶紧张的一天终于到了————期末考试,对于他这样成绩上不去下不了的学生来说其实无非是做学霸们的"人肉背景",可是这一次由于是按学号分的考场,并没有按名次来分,也就意味了他前面坐的就是郗小洁,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他心里暗暗发誓着: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到。
初二,一个尴尬的时间段,还是少年却要拼命证明自己已经是大人的时间段;初二,一个尴尬的时间段,还是少女却想努力变的成熟的时间段;初二一个尴尬的时间段,还是青春的开始就已经感受到成长的痛苦的时间段,但只有这样的时间段却是可以让不合理行为得到合理解释的时间段,人们问起来为什么?就用"这就是青春嘛!"这样的解释搪塞过去。
初二的期末考试,对于林叶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没到中考这些考试都是微不足道的过程;而对于郗小洁来说每次的考试都是值得认真对待的,这场考试是她离开这个城市去往新学校的一张名片,她当然会一如既往的全力以赴。
当郗小洁来到考场看到了林叶就坐在她的后面,她也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而林叶想起了那天晚上被发现的事情也是感到很尴尬,为了不要让自己难堪,自己也不好意思的主动打起了招呼:"小洁,考试加油!"他刻意避开郗小洁的眼睛,装作不在意的把头朝向窗外。"嗯!好的谢谢你!"郗小洁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应了他的话。
考试开始了,林叶在整场考试中继续向以往的样子:文史地不求全会,数理化生但求问心无愧,至于英语希望蒙的都对。而他看到前桌的郗小洁几乎每场考试都把头压的很低,只听见"沙沙——"如同蚕吃桑叶的笔触声,本来就戴着瓶盖一样厚的眼镜的她似乎这一刻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考试机器,但林叶知道,只要为了梦想 她这样的牺牲对她来说也是值得的。而林叶却恰恰相反,他不管考题有多难总是提前半个小时写完,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草稿纸上涂鸦,其实他这个习惯还是在一年前养成的,学习素描后为了赶上进度,作为练习,他开始一有空就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其实也知道平时一本正经的郗小洁也在闲暇时草稿纸上涂鸦,那是林叶有一次借她的课堂笔记时发现的。
期末考试的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去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也只有考试中才有体会,考完就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又一次,林叶和郗小洁同路,不过这次是林叶主动告诉她一起同路,说有事情要聊聊,这次郗小洁同意一起同行,与上次不一样,因为是白天。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上次晚上我发现你在我身后我差点要报警。"
"抱歉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其实那天晚上你的书忘在公交车上了,在下车时我发现了想把它还给你的……"
"所以呢?就为了这样的事?"郗小洁有些无奈,她是觉得林叶总是说话不着调,连最后一次见面也还是这样。
"那个……有传言说你下学期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是真的吗?"
"难道有假?这不是传言,是真的。"
"你还会回来吗?这座城市?"
"可能是叶落归根的时候了"
"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画"林叶的思绪有些乱了,因为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到嘴里就多加了两个字。
"嗯,就仅仅是画吗?"郗小洁有些烦了,因为最后的时候他还是不坦率。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直到要各奔东西的十字路口。
"真是不坦率,我要走了,再见。"郗小洁有些失望的准备离去。
林叶有些慌了,咽了有口唾沫,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不!小洁!其实画我很喜欢,但我更喜欢你!真的!"
"你终于说出来了,其实我也一样,喜欢你!"郗小洁笑着对他说到但很快又把话语变了:"但今天我就要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抱歉,我们告白的都太晚了!"
"不,能告诉你我就已经很开心的,总觉得自己心里的石头落地的感觉,那么最后我可以和你握手吗?万一你要是因为油画作品而一举成名或者以后你真成了偶像火了,我觉得认识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骄傲的!"林叶故作镇定的说一些轻松的话题来掩盖他的失意。
"嗯!很感谢你对我的支持!林叶,你放心吧!我会成为你心中的骄傲!"郗小洁也尽量不要表现出来自己的真实情感,因为如果说"再见"的话对两个人来说更像是"永别"。

第一次的握手,初恋就是这样的结束,在坐上车离开这个城市时郗小洁的默默的说到:"再见!我的初恋!"同行的母亲发现了女人眼眶有些湿润说到:"是因为这座城市让你流下眼泪了吗?"她摇了摇头说:"是这座城市的人让我流下了眼泪"。
林叶回到了家里,这天夜晚他又梦见了自己之前买的写真里的明星————
"好久不见了!最近都没有梦见我呢"
"嗯好久不见!"
"其实我是来找你道别的。"
"怎么连你也要走?!"
"我已经去世多年了,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们还记的我,我才不会被遗忘,可我不能永远活在梦里,过去因为18岁就草草收场的人生给我的教训,我想重新精彩的在活一次,再见!"
"嗯,你保重!"
这时林叶在梦里看见那个自己喜欢的女明星身体如同镜子一般出现了裂痕,她姣好的面容也由于裂痕显得四分五裂。这场持续了一年的梦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尾了。
一年后————
又是一年入冬之时,林叶在画室学习素描已经是第二年了。
"我本以为她走了你就要离开,没想到你还是坚持下来了,而且学到了画静物的阶段,画室的老师们都觉得你的精神可嘉"一旁的杨琪对还在临摹静物的林叶打趣的说着。
"也许有些事情成了习惯之后真的很难放弃……"林叶一边翻着画册一边回答着杨琪的话。
"所以说,你那天要到她的微信了吗?"
"没有,关键时候手机没电了……光顾着和她说话的我忘了询问微信号……"
"唉,你这家伙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那么你们以后怎么联系?"
"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我变得优秀了我们一定会相见的,即使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即使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还真是乐观主义,我的话可能会忘记她的,毕竟是初恋"
"不,因为是初恋所以我才不会忘记的。"林叶将头转过去对杨琪说到。
"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杨琪无奈的点了头。
"你说冬季人鱼会去哪里?"林叶问了一个问题
"大概是温暖的南半球,四季如春的地方吧"杨琪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冬天又要到了"
"是呀,不久之后又是一个温暖的春天。"
窗外,雪花开始飘了起来,画室楼下的书店老板又睡着了,他的猫也卧在他的臂弯里,忘记换掉的广播电台又在放着昔日偶像日语情歌《初恋,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