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时影篇完)‖ 羡影 ‖ 强制向
我带着昏迷不醒的他回了九嶷山,施法,将我们二人一同引入了混沌之中。
在混沌中,我利用皇天后土两枚神戒的力量,将虚遥从羡儿的体内诱惑出来,再除之。
过程虽险,但好在最后,我和羡儿,我们两个人都得以侥幸存活了下来。
我实在是太累了,待把羡儿安全地带出混沌,放置在清修殿中休息时,终于还是体力不支地晕倒了过去。
是大司命为我续了灵力,我才不至于昏迷太久。
我一醒来就想去看羡儿,大司命和众司空都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让我的心更加慌乱。
我再等不及他们的告知,只自顾自地下床,赤脚跑回了清修殿中,却发现殿中哪儿还有他的身影啊……
他又走了。
又……
……走了?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再没有办法掩饰我的绝望,痛苦和哀伤。
屋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司命一行人冲进来,将我从地上扶起,但是他们吵吵嚷嚷的,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一概听不清楚。
只记得他们要将我扶出清修殿,扶出这间羡儿曾经待过的房间,我闭了闭眼,任眼泪滑过我的脸,终是开口说了话。
“不要。”
我说,“不要让我走,我不想走。”
“我想留在这儿。”
我想留在这儿等羡儿回来。
大门关上了,我独自一人,坐在了床畔。
我想起了很多事,在这清修殿中,我与羡儿的身影,对话,无处不在。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末了,心如死灰。
我又过上了在帝王谷一人清修的日子。
一人在林间舞剑,一人在屋顶吹箫,一人在山间修炼术法。
偶尔,我会想到那个如一阵风般横冲直撞吹进我心底的少年。
他来时那样迅猛,猝不及防,走时也那样决绝,无法挽留。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他还活着,这就已经很好了。
我很庆幸当初我能用星魂血誓将我们二人的性命牢牢绑在了一起,不然如今,我便连这唯一的一点安慰都不会有了。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只能任由他将惊讶的我封了灵力,又打横抱起直接掳到了高塔之上。
他说观察我好久了,还说心仪我也许久了,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要来同我好好说说话了。
我心绪难平,颤抖着嗓音唤他,“羡儿……”
他却皱了皱眉,不满地道,“我叫魏婴。”
魏婴?
魏婴不就是我的羡儿吗?
我不懂其中的区别,却还是遵循他的意愿,唤了他一声,“魏婴。”
“嗯。”他果然满意地笑了起来,却伸出手来,要来脱我身上的衣物。
我有些惊讶,惶然地问他,“羡儿,你想干什么?”
他手上动作顿了一瞬,再抬起头来看我时面上已无笑意,只眼神凌厉无比,“我说了,我叫魏婴。”
“你可要给我记住了,”他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继续慢条斯理地解着我的衣扣,表情也变得危险起来,“这里没有你的那什么羡儿,只有我魏婴。”
他将我的外衫除尽,又从早已放置在一边的托盘中取出新的一件外衫。
我观之,新的这件外衫虽仍是白调为主,袖口领子却全都以红绸封了边,似是……似是……
……婚服?
我心里困惑,不解,心脏却怦怦直跳,还带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期待,和紧张。
他将这件形似婚服的外衫仔仔细细地披在了我身上,又将我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看得我愈发紧张,连呼吸都忍不住凝滞起来。
倏地,他从我身边站了起来,伸手,从他的左边袖子上解下了一根红色的束带。
然后欺近我……我喉间难以遏制地干渴起来,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却见他双手抬高绕过了我的头顶,将我的发冠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放到了一旁。
而后红色的束带从我脑后的发丝间穿过,挽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就如同他的一样,用红发带绑了起来。
“好了!”他终于又有了些许的笑意,低头与我对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拜堂成亲了。”
拜堂……
……成亲?
许是我的样子太过懵然,他像是被大大的取悦了一番,在我面前蹲下身来,握着我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对啊,拜堂,成亲。”
“你,和我。”
他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目光专注而温柔地看着我,仿佛我真的是他爱了很久的人。
我的眼眶禁不住热烫起来。
可是,心里却还是记得,羡儿在海皇一役中,临死前说的那番话:
“时影,我从未爱过你。”
“都怪你……”
我不敢。
羡儿见我半天都没有回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怒火,正逐渐透过不断用力扣紧我的十指间传来。
半晌,他却忽然松了力道。
我还没有缓过心神来,便被他一把从床边带了起来。
他扣着我的肩膀,无所谓地笑道,“无妨,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总会让你知道,我魏婴看上的人,终归还是我魏婴一个人的。”
“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别白费力气了。”
他牵着我的手在塔顶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直至对拜之时都没有松开我的手。
他以为我是不愿意的,但其实,我是愿意的。
我欣喜若狂。
天边绚烂的火烧云可以为我作证。
我是自愿被囚于此,被囚于羡儿身旁的。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都不愿意再离开他身边半步了。
时影立誓。


成亲成亲^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