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华【明日方舟WX博士同人文】（W想深～入～了解博士）
第五章：此处黎明，静无声
现在（W视角）——
阴冷的凯兹戴尔，那怪他总是说这里就是个灰色的地狱。
连色觉正常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里是个烂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会在这里滋生腐败，这里盛产烂人、烂事、还有烂掉的尸体。】
烂了快五年，还在继续的烂下去。
银针般的雨，阴魂不散的刺向地面。这里永远都是这样，像极了他平日里的样子。
我仍然记得凯尔希和我说的那些话：
一个月前，W出逃前夜——
“什么都不知道，满怀着自己的任性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去恨一个如此关怀你的人真是一件好事呢。”凯尔希在面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对象是，说出的话总是这样尖锐带刺。
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这一切不幸归根结底，都是我的所作所为导致的。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我叼着烟，站在甲板上，风不大，但是足够吞没我语气中的颤抖和畏缩。
“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他是害死殿下的凶手吗？”
“我只想要个答案，是或者不是。你才是那个事件的亲历者，所以我......”
“我不知道。”
答案来的轻易，也十分迅速。
但是她说的非常笃定，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出的只是一个含糊不清无法称之为答案的答案。
“呵。”我发出了不相信的冷笑。
“你不用笑，我是在说真的。关于那个过去的博士，我们所有人都知之甚少，这个所有人中同时也包括博士自己。五年前的斩首行动中他到底做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很遗憾，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那如果......”
“如果他真的是导致殿下死亡的那个人怎么办？你是想这样问吗？W，你觉得博士真的是你看到的那个博士吗？你去过他的作战室吗，到了那里，你就会理解我们为什么那么尊敬这个人了。或者说，为什么我们都........”
于是，我来到这里，卡兹戴尔的王都郊区。
来到那个男人一辈子都没能走出的。
灰色的地狱。
光线，黯淡的洒在贫民窟的天井上，然后伴着飘飞四散的灰尘落在地上。那个唯一一个有常年阳光照射的圆形中，一株野花泛着淡淡的红色，开放着。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过去（W视角）——
“给我吃的！！”我拿着破碎的酒瓶，指着那个我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男人。
如果我知道，他是那个让他的敌人只是听到名字就会觉得胆寒的巴别塔的恶灵。
我还会有与他对峙的勇气吗？
“小女孩，你是怎么到这种地方的？”他看着我，冰一样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人类情感。
不是厌恶，不是愤怒。
只有一种冷漠，发自内心而深入骨髓的毫不在乎。
他冷眼看向身边的一个穿着黑色武装的人。
“我们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博士，我们确定过，这里。”
“嘘——”他的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了噤声的命令。然后看向我；
“小姑娘，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我说出了那个我已经舍弃很久的名字，那个一生下来就背负了太多苦难与黑暗的名字。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人情味太多了。我给你个机会，杀了他。”他指着刚刚被他质问的男人“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名字。”
那个男人惊恐的看着年轻的博士，不过他大概不相信，我真的杀的了他，直到我将破碎的酒瓶插进他的眼睛里。
我满身是血的站在那个男人的尸体旁边。
那天的雨也和今天一样不大，但是下的让我无名的火起。
带着他的体温的斗篷，遮住了大雨，自己却留在雨中。第一次，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漠和愤怒以外的东西，远方灰白色的天空预示着太阳即将升起，这里的黎明太安静，安静的像是死去了一般。
“这里是卡兹戴尔最肮脏黑暗的贫民窟，是个天杀的烂地方，就在这个烂地方盛产烂人，烂事，还有腐烂的尸体。你不想烂在这里吧？小姑娘。”
他看着我，依旧面无表情。
我摇头，很崇拜他的那份从容：
“和我走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以离这个烂地方远些。”
那就是我和他的相遇，可是是个十数载，我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这里依旧还是战争摧残后的一片腐败着，并且今后依然会腐败下去的样子。
那多红色的小花，就是在这样一个永远也不会有人去欣赏她的地方开放着。挣扎着，在这个烂地方追逐着阳光。
这不是和我一模一样吗......
我伸出手，可是在我即将触碰到它时——
“不要抢！这是我的吃的！”
“别跑！东西交出来！”
争抢吃食的乞丐从面前呼啸而过，踩扁了那朵小花。
我捻起那剩下的残枝落叶。
阳光的照射下，碾碎的花瓣像是残余的黑红色血迹。
“如果他没有找到我，是不是我也会和你一样呢？”我把她放进了我的包里，笑的很有些自嘲。
不远的废墟，就是那个男人曾经作战室的入口了。
我不知道我将在那里见证什么，或者说，我想要见证什么。
或许我只是找个理由可以继续恨他，或是给自己一个理由恨自己。
各种各样的想法把我推向那个隐藏起来的入口。
气密的电子门紧紧的闭合着，安静的躺在一堆垃圾的掩护下。
他说他最恨这里，但是他还是呆在这里。
【那个地方孕育了我，培养了我，我恨它，所以我盯着他看，把它当成我的宿敌，然后了解他。总有一天，我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样的地方。】忽然想起不少他曾经在我面前说的话，忽然觉得他和他一直表现出的对世界的满不在乎似乎出现了不少的偏差。
仔细想想，其实那个混蛋还是蛮热血的。
电子门当然是上锁的，而我当然也是不知道密码的。
我尝试了阿米娅的生日和凯尔希的生日以及他所谓的他的生日这种常规的密码。都不对之后，我尝试了自己的密码。
错误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嘛......也是啊......
对他来说，生日这种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日期罢了。
可是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数字，我本来觉得自己在犯傻，但是我越来越觉得很可能这个数字就是他会设置的密码。
09128这个数字，是他把我送进青年营时候给我的编号。
“哧——”
终端被打开验证声纹密码：
“额——”
读取中——
验证成功，欢迎回来，管理员W。
居然真的是这个密码。
我皱了皱眉，这家伙在想什么啊......
通往地下的楼梯，冷色调的走廊和......花圃？！
这是一套自动的园艺系统，为的是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也能继续照料种植的植物，设计这种费神的要死的系统虽然是他的特长，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么浪费时间的事情上费神呢？
而他种植的那些鲜花正值花期，红色的花朵正怒放着，在自动的培养箱里被换气系统的微风吹拂的抖动着。
“曼陀......沙华?”
“早上好，管理员W，欢迎来到战备室。今天的天气是多云，总是多云不是吗？灰色的阳光灰色的卡兹戴尔。”
这个声音，这漫不经心的声线。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语音助手。”
“语音助手......”居然自己给语音助手提供声源吗
听着还挺亲切的。
“需要换成W小姐语音包吗？”
“嗯？！不用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采集的我的声源？
“前方楼梯口右转，进入战备室。
我按照指示，进入了那个暗室。
“管理员，你走错了，是右转，不是左转。那里你......欧瓦达，来不及了。”
他说完，我才发现的确我又左右不分了。
“这间房间怎么了？”
好黑，灯的开关在哪里。
“这里是......演习室，这里只有博士自己进来过，欧瓦达，博士嘱咐过这里只有他本人才能进来。”
这个语音助手有恶意卖萌的嫌疑啊......
“灯在哪开？”
“不知道。”
......
我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一个开关。
“啪！”
灯打开的瞬间，我站在原地一个激灵。
满地烟头且不说，让人害怕的是他的墙上。
那些古代文字写满了所有能够写字的地方，还有几块立起来的白色玻璃板似乎被当做了写字板，也写满了文字。
床上是斑驳的血迹，还有一只咖啡因吸取器。
“他经常在这里一呆就是几个星期，那些笔迹都是他的战略规划。”语音助手缓缓地说道。
以前他常常动不动就失踪是因为这个吗？
“3D影像正在准备中。”
“什么影像？”
一个投影窗口出现。
“失败......这已经是......第.....（叹气）大概是第五千次模拟了，还是失败，我已经在虚拟空间中模拟了无数次了，无论用上什么手段，无论我牺牲任何东西，我都无法在模拟中拯救特雷西娅。是的五千次了，她在我的模拟中已经死了五千次，而我也失败了五千次。助手？你为什么在录像？......算了，总之，这就算是我的一个日志吧......我需要香烟，在哪？柜子？该死的柜子多了去了，哪一个？”
他的影响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一支接着一直的点烟。
然后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我累了.......说真的，我的战略足够拯救所有人但是还是救不了她......我真的只能让她失望吗？或许......失望的人是我..........哈哈哈哈......她们总是说我是超人，其实我只是.......该死我的背......”
影像里，他愤怒的扯掉了背上的神经元连接器，上面沾满了因为长时间佩戴而产生的血迹：
“你说，如果那个傻姑娘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就幻灭了？其实我真的只是个该死的凡人，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说不定就能做的更好，也不必让自己那么狼狈......”
我伸出手，想触摸那张已经消瘦的病态无比的脸，可是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脸......
“什么？你说休息？不助手。我还不能休息，至少现在不能。我知道过量的尼古丁和咖啡因正在杀死我，可是除了拼上我的命，我还能做什么呢？为了不让她不让他们失望，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只剩这条命作为我最后的筹码了。我本来就一无所有，算了，你只是一台用她的声音和我说话的机器，你不懂。我会休息......然后我会再试一次，明明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全部的战略，但是......我还是......算了，算了.......”
他睡了过去，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昏厥过去了。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的生气。
“他在这做什么？”
“演算。用虚拟模拟的方法，计算所有可能的可能性。然后用手写的方式计算可能性和模拟战术，然后继续演算。几年间，大部分的时间，都藏在这里，他不让你们知道这些事情，因为如果让你们知道他其实一直在勉强自己，那么谁还会相信巴别塔的亡灵呢？其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不赌上自己的一切就寸步难行的普通人。”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这也是他一生都活在孤独中的原因，因为他认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你真的只是个语音助手？说的都是什么......
“管理员小姐，我们去战备室吧。”
“......我......”
看着仍然在播放的立体影像，我沉默的走出了那间房间。
备战室里其实什么都没有，那里只是另外一个自动花圃。
在一堆灰色枯死的曼陀沙华花朵中，一株灰蓝色的彼岸花安静的开放着。
玻璃的钟罩上写着一句我居然看懂了的古代文字：
送给傻姑娘。
这个世上真的有曼陀罗华，只是没人知道。
像他一样，在无数个寂静的黎明和夜晚，他安静的诉说着一个故事，一个没人倾听的故事。
困了，不说骚话了，晚安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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