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是善变的脸【23年查理苏生贺】

*说是生日贺文，也只是在炎热夏天偶然捕捉到的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碎片。在避暑城市过了太久的凉快夏天，即使厄尔尼诺现象引起的高温在我们这里不算很热，也不在我能够坦然承受的高温范围，所以写下来的东西更多算是胡言乱语。

*当作小情侣日常来看就好。

*第一次会想要给一个人写生日贺文，好新奇的感觉。

*生日快乐，Charlie宝贝。

 

/

夏日的避暑城市，开发不完全的城区网红小街，青瓦老墙和远处的现代高楼交相呼应。虽然童年的时候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城市建设带来的变化让我觉得街道熟悉又陌生。坐在小吃摊的雨棚下，拿着手机对着导航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大致让回忆中的景象和街道在脑海里重合。抬起头才发现，刚刚坐在身旁的人正站在柜台前和老板相谈甚欢，只是没注意一会儿，老板甚至已经与他慷慨分享自己的辣椒秘方。察觉到我歪着头看他，回应我的是灿烂到看不到眼睛的笑容。敞开的店门口，雨点淅淅沥沥落在棚下，石板上都烙下了水滴石穿的痕迹。远处已经隐约露出澄净透亮的蓝天，看来这场雨应该不会下太久。三两部走到他身边，柜台靠近小店门口，深呼吸一口，闻到泥土混杂着人烟的气息。看着我的举动，他心领神会。

“看来我的未婚妻等不及了，要准备去下一个地方了。”看似在和老板交谈，眼神却在看我，他领会到了我的意思，我疯狂点头。

以往总是扔在包里嫌重的伞，在正要使用的时候却没有在它该在的地方。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他笑着叹气，又朝着刚刚的店老板走过去，回来的时候拿着一把一人大小的太阳伞。

“老板说只有这把。”

不死心的我拿过伞打开，这个大小，也就遮住我一个人刚刚好。望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点，幽怨地看他一眼，“餐厅定好的时间快到了，万一给我们取消了怎么办。”我拿着伞继续往外面走，走出房檐前那一步，伞柄从我的手中被他接过。

“我就知道拿你没办法，走吧。”

定好的餐厅直线距离一公里，弯弯曲曲的老街小巷延长了雨中漫步的时间。只够一人避雨的伞并不能完全挡住两个人的身体，我几乎整个人被他揽到身前，即便如此也还是觉得衣角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也是。雨点噼啪打在遮阳伞上，逐渐潮湿的身侧促使脚步不由得加快。不同时代的文化产物从眼前略过，80年代的厂区居民红砖楼，符合网红复古风而新砌的浅色墙砖配深色瓦片，日韩风格的居酒屋门面，简陋的红底黄字门头与生锈的卷帘门。他一路跟我热聊刚刚小吃店老板如何分享给他辣椒秘方，我认真听他说着，低头在老街大大小小的水坑上飞速捕捉，先他一步选择最稳妥的落脚点。一小一大的脚印交替在水洼之间的地面闪现，我特意在踩上水泥地的时候，留一个足够站立的角落给他。狭窄的小路中间出现一片大的水洼，于是稍微了退一步站在他右边，跟在他身后从水洼左侧走过。一侧身，右手下意识攀附上他握着伞的坚实手臂。巷子里紧闭的窗上投射出他的身影，看到他整个右肩都被雨水润成深色。伞沿的水珠跟随重力跳落到他淋成一绺一绺的发丝间，顺着颈部的曲线一路从脖颈划过，滴进衬衫的内侧。越过水洼，我抬起他撑伞的手臂，用力把伞朝着他的那一侧偏过去，“肩膀都淋湿了。”然而他力气更大一点，又把伞朝着我的一侧倾斜过来。“我倒是没有关系，别淋到你了。”即便他这样说，我还是继续和他较劲，把伞朝着他的方向挪。专注着手上力度的变化，没注意自己在深深的水洼上狠狠踩了一脚，飞溅的水花照顾到并排站着的我们两人，下意识往后退半步，稳住身形的时候很默契地互相揽住了对方的腰，身侧紧紧地贴在一起。伞太小了，事实上比起被伞遮住的部分，淋湿的部分更多一些。夏季的衣服都很轻薄，紧贴的身体透过浸润的衣服，完全能感受得到来自对方的体温。

不自觉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如既往的自信而真挚，只是似乎有一丝红晕从他脸颊掠过。两个人一前一后，先从水洼的侧面走到对面。水洼里的水溅得衣服上到处都是，没被淋湿的地方也变得滴滴答答。

“早知道还不如等雨停了再走。”朝他身上打湿的地方拍了两下，泥点子都被我搓晕开了。

“其实淋点雨也挺好。”他倒是十分开朗，“刚刚的老板说得很有道理，两个人挤一把伞确实能增进感情。”

“如果说是这个，好像是没啥不好。”

于是再和他贴得近一点，侧着身子贴在他前面，扶着伞的中心更靠里一些，用手轻轻抬着他握着伞的的手臂，让他举得更轻松一些。他很快会意，用手遮住我的肩膀。

“确实增进感情。”

（but这种奇怪的姿势应该会走得很慢）

雨总算是在到达餐厅附近之前停下了，他在旁边抖落伞上的水珠，我就在一旁侧着头看蓝天在水洼上的倒影，换个角度还能看到刚刚从乌云里钻出来的太阳反射的金光，亮闪闪的。转头看到他跟着我，变换着姿势看水洼的倒影，顺手就在他低下来的脑袋上摸了两下。银色的头发在傍晚的阳光反射下格外好看，雨水打湿过的头发还没干，手心感觉润润的。

“好啊，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我。”明明是在笑，眼神里却有一种勾起了他志在必得的胜负欲的错觉。下一秒就往我的身边跳过来。我马上跳到隔着他的另一个水洼旁边，伸出手和他剪刀石头布，对他喊着谁赢了谁就跳一步。像小学生玩游戏那样跳了半天，每次他还差一点就跳到我旁边的时候，那一次剪刀石头布就会输掉。虽然只是开玩笑，但看到对面这个人肉眼可见的，逐渐低落的表情，还是心有不忍。最后的一步之遥，在他剪刀石头布输掉后耷拉着脑袋看我的时候，我选择直接跳到他面前，就是这个距离有点把握不好，站稳的时候差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我说，爱情的小游戏是不可以有人输的。于是心满意足地看到了治愈我内心的快乐小狗一般的表情。

说来也很奇怪，再怎么个性鲜明的人，陷入爱情的时候都会像这里善变的天气一样，不知道下一秒是开心还是难过，大起又大落。但也正是爱这件事本身，让在无聊人生中被磨平的人变得鲜活而可爱。人生有太多不如意啦，你我都是，但至少我们还拥有用十分热情去爱的能力。

愿你我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