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飞雪迎梅》10 庞妃有喜
“展护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展昭的思绪,他抬头一瞧,是公孙先生,身后跟着王朝马汉。
“展大人,委屈您了…”王朝痛心道,说着打开牢门,公孙先生先一步走进。
“公孙先生,是包大人派你来的?”展昭立刻起身,急问道。
公孙先生不语,轻轻摇头。
身后的王朝不平道:“包大人为何只听一面之词,居然一句话都没问展大人,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把你关进大牢了。”
公孙先生闻言忙解释道:“在公堂之上,有物证人证,咬定展护卫是杀人凶手…”
“我是被人陷害,被人栽赃的。”展昭申辩道。

“包大人何等睿智,当然清楚你是被人陷害的。”公孙先生继续道。“大人很忧心,昨日退堂之后,便在书房、庭院踱步,一直走到天亮。可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两个人证,独独咬定你是杀人凶手。让人百思不解的是,她们为何要陷害你,我们又该如何来为你洗刷冤情。”
“夕月楼。”展昭断然道。
“夕月楼?”公孙先生疑惑。
“那不是座简单的青楼,里面水很深,还可能引出真正的血梅杀手。”展昭坚定推测道:“那个老鸨根本不是首领,她的背后还有人,也许还有不少人,树大根深,深不可测。”
公孙先生听此,蹙眉道:“表面上看,还真容易让人产生是那个女人在掌握全局的错觉…”
片刻后,展昭似下了很大决心,毅然请求道:“公孙先生,代我请求包大人,暗中放我出去!”
公孙先生一怔。
“我要到夕月楼查个水落石出。这样不但可以洗刷我的冤情,还可能揪出真正的血梅杀手!”展昭气愤道。“他们,连血梅杀手连环案竟然也栽在我的身上。”这是展昭先前没意料到的,碧月也并未提及,展昭不知是她亦未知晓,还是有意隐瞒?
公孙先生为难:“展护卫,如今案情未明,你是戴罪之身,放你出去谁担待得起呢?若真出了事,那包大人便是知法犯法啊!”
“我会十分小心地行动。若有意外,我自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包大人。” 展昭凛然道:“我会独自担下越狱之罪。”

深夜子时,开封府大堂,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仍未入睡。回想彼时此处的激烈喧闹,此时却幽暗寂寥。
“大人,夜深了,该回房歇息了。”公孙先生眼看包大人又要踱步到天明,关切劝道。
包大人轻抚那盖着绸布的铮铮铡刀,感叹道:“这开封府,办过多少大案。当朝驸马陈世美,才高八斗,滔滔雄辩;狸猫换太子郭淮,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老奸巨猾庞太师,其子庞翌谋财害命,强词夺理… 皆因天理昭昭,而一一伏法。可如今,一座青楼,两个艺伎,却使得本府最亲信的护卫沦为阶下之囚,连本府也无法为他昭雪。”
公孙先生默默颔首,稍作犹豫,还是向包大人提起了展护卫的请求。
包大人轻捋胡须,毅然道:“若此案不能破解,展护卫蒙受不白之冤,本府岂能坐视不管。又何尝不能法外施仁。”
公孙先生听罢,担忧道:“大人,您知法犯法,要承担多大的罪名…”
“破釜沉舟,在所不惜!”包大人斩钉截铁。“放展护卫前去查案,若是出了差池,本府愿担下知法犯法的罪名!”
次日,晌午已过,仁宗赵祯自退朝后便一直在御书房忙于朝政,奋笔疾书,可近日他的头脑时常被身边的两件要事所扰:太后仍凤体欠安;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血梅杀手”案,凶手连杀官家女眷,连开封府也未能及时侦破,且近日皇城司来报,宫中民间竟然还有人传言可能和…
“奴婢启奏皇上。”陈林忽然前来禀报,打断了赵祯的思绪。
“你?没看见朕正在忙吗?”赵祯不耐烦道。“有何要事?”
“庞娘娘…”
“又是庞娘娘…?”赵祯打断他,“朕都说了她有病去找太医瞧,找朕又帮不上。”近日,由于忙于政事,赵祯便很少留宿后宫,后宫的几个还算受宠的妃子便变着花样地“哄骗”皇上过去。他的宠妃--庞妃据说轻染了风寒数日,也是想尽办法拉自己过去。
“回皇上,其实是曹太医求见,说有要事。”陈林解释。
“哦?宣。”一听是曹太医,赵祯想着顺便问问太后的病况。
“臣曹芳叩见皇上。”一位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太医上前叩拜。
“陈林说你有要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曹太医抬头,笑容满面,双眼放光。
“朕喜从何来?”赵祯不解地问。
“回皇上,庞娘娘她有喜了!”曹太医兴奋道。
“你说什么?”赵祯碰掉笔杆,惊得纵然起身。
“回皇上,庞娘娘她怀了龙胎了!”曹太医再次确认。
“曹太医快快请起。”赵祯不敢相信,忙走到他面前,再次问道:“你是说,庞妃她真的有喜了?”
“千真万确,臣敢以姓名担保。”曹太医拱手坚定道。
“太好了,太好了!”赵祯惊喜过望,对于18岁的他来说,这可是头一回妃子怀孕。继续问道:“这多久的事?”
“已经三个月了。”
赵祯大悦,连忙吩咐:“陈林,快,起驾西宫!”
庞妃所居的宝慈宫,西宫最大的宫殿之一,宫外云顶檀木,范金柱础,宫内水晶璧灯,珍珠帘幕,尽显富丽堂皇;殿上顶悬明月珠做灯,熠熠生光;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寝室内,沉香木阔床边悬着宝罗帐,帐上遍绣牡丹;榻上放着青玉香枕,铺着蚕丝罗罩。
此时的庞妃正一身倦意地半卧于香枕间。她一袭粉衣,青丝简约地束为回心髻,斜插着几支牡丹玉钗;粉红的罗莎衬着肌肤白里透红,“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挺翘的鼻子下是淡粉色的樱唇,整个人端庄之中透着妩媚。
仁宗赵祯登基后,后宫的后位与妃位多悬,作为后宫最受荣宠的佳丽,庞妃乃目前唯一的正妃。可由于近日皇上忙于朝政,连她也数日未睹龙颜。若是皇上得知自己有喜,他作何反应呢?会不会像个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前来探望?庞妃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着。
“皇上驾到——”
啊,来了来了。庞妃欣喜,连忙起身接驾:“臣妾见过皇上。”
“快起来,以后见朕就不必跪拜了,以免伤了胎气。”赵祯忙双手去扶,关切道。
“谢皇上。”庞妃娇羞地颔首,轻轻道:“皇上,您终于来了。”
赵祯凝视她片刻,体贴地扶上她红润娇媚的面颊,心疼又内疚,温柔道:“爱妃,你瘦了。”
“人家都病了好几天了,也没人来看一眼,问一声,”庞妃颔首娇嗔道:“这要是桃花都得调了,何况是人呢?”
“啊,朕最近在朝中事忙,你也是知道的吗,朕这不是赶来看你了吗?”赵祯柔声哄道。
庞妃继续略带娇怒:“哼~ 要不是人家怀了龙胎,就算是病死了,也没人会搭理的。”说着双眸泛起点点泪花,好不委屈。
赵祯继续耐心地哄着她:“胡说什么,哪有这种事呢,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告诉朕,好不好?”
“嗯…”笑靥如秋水涟漪,缓缓漾开,庞妃的心底也浮升起汩汩感动与甜蜜。
“娘娘… ”正当二人甜蜜之时,突然一官服老者快步踏入宫中。此人一见皇上,始料不及,连忙下跪叩拜:“臣庞吉叩见皇上。”
“太师平身。”赵祯并未追究庞太师擅闯内宫,仍满脸洋溢着欢喜。
此人便是庞妃之父—庞太师,因庞妃入宫得宠,他的太师府也跟着沾光,在朝臣中捞了不少好处;庞太师平日妄自尊大,为人跋扈,且遇事爱钻牛角尖,致使入官多年也没少得罪朝廷官员。
“爹,你进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呢?这不合宫里的体制。皇上会怪罪的。”庞妃娇声道。
“回娘娘,老臣… 是听说娘娘欠安,所以特赶来探望。唐突之处,还请皇上、娘娘恕罪。”
“哎,没关系。”赵祯依然心情大好,道:“太师,你知道吗,庞妃有喜啦,朕就快抱皇子,你就快抱外孙了!”说着笑逐颜开。
“啊,这,真的?”庞太师听闻,顿时两眼放光,喜上眉梢。“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赵祯当着庞太师的面,对庞妃郑重道:“爱妃,你若能为朕生下一位皇太子,朕就封你为后,执掌朝阳!”
“臣妾叩谢皇上!”、“臣叩谢皇上!”父女二人听了内心自是喜出望外、连忙谢恩。
“爱妃,你与太师已许久未父女相见,你们说话,朕先去忙了。”说罢起身,欲出宫又回身道:“有空去看看母后,给她老人家带些喜气儿,说不定病就好了。”
“是,皇上。臣妾恭送皇上。”
赵祯离开后,难得相见的父女二人在宝慈宫前殿内私语。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庞太师难掩喜色,抚掌大笑,“若生下皇子,荣登皇后宝座,你在后宫的地位可就稳了!那我们太师府的地位自然也…哈哈!”
“爹,看你乐的。”庞妃内心喜滋滋,但仍矜持道,“现在想这些还早着呢。”
“哎,可惜你娘走得早,若是她知道也一定很为你高兴的。”庞太师继续自说自叹。“还有,你那弟弟… 若是他还在多好,唉!”庞太师一拍大腿,悲愤道。
每每提到他唯一的儿子 — 庞翌,便锥心刺骨,痛彻心髓。就在前年,庞翌被开封府判了杀人死罪,那包黑子竟决然不讲任何情面,让庞太师眼睁睁地看着独子在自己面前惨死于龙头铡!“要不是包黑子,你弟弟,你弟弟怎么会…?!唉—”一声哀叹,椎心泣血,他恨透了开封府,恨死了包拯,使他中年丧子,庞家绝后!
“好了,爹。”庞妃瞧见爹爹又在说弟弟那件事,每每都伤心愤恨,忙转回话题:“我入宫这么多年了,现在终于能够怀孕了,足见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的,今后,咱们要多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别再总跟别人过不去了。”她娓娓劝慰,略带恳求道。
“嗯,女儿说得对。爹会注意的。”庞太师想着今日是吉日不该说些晦气的话,便一扫阴霾。又聊了几句家常,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告别:”爹不便久留,先回府了。女儿你要多多保重啊,安心养胎。对了,刚皇上提到,你也速去给太后请个安吧。”父女告别。
随后,庞妃不敢怠慢皇上的嘱托,趁着还有精神,速去玉辰宫给太后请安。
喜报传千里,李太后已听闻此事,凤颜大悦,精神好了不少。侧坐床榻边,轻轻抚摸着庞妃的小腹,满心喜悦道:“嗯~ 现在还摸不出来,等再过两个月,他就会像个小南瓜似的,”
庞妃既害羞又担忧道:“太后,臣妾从来都没有生养过,好紧张啊。”
李太后笑着安抚道:“不用紧张,这开始的时候呢,是会有点难过,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你看到一个白胖胖的孩子抱在你面前,你会开心的什么都忘了!”
庞妃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不由泛起幸福的微笑,岂料忽觉喉头一股酸水猛烈上涌,“哦….”惊作呕吐状。
“你…是不是害喜害得厉害,来,坐。”太后见此,忙伸手去扶庞妃坐到床边,关切问:“想吃东西吗?什么口味的?”
庞妃努力镇定下来,羞涩地轻轻问道:“酸梅可好?”
闻此太后大悦,面上的皱纹都荡漾舒展,根根洋溢着笑意:“好,太好了。这害喜害得厉害呢,八成是怀的皇子啊。”
“真的,太后?”庞妃脸颊因惊喜而泛起绯红。
“可不是这样的吗,这怀男孩呢,男孩比较皮,所以就在娘胎里头闹。”李太后耐心解释道:“我当年怀皇儿的时候,正是这个样子。”说着面上浮现略显自豪的神情。
庞妃心中溢起幸运的喜悦:“太后,我倒真情愿他是这样,让他多闹一点好了。到时候,要真能生个皇子,那不就随了太后您的心愿了吗。”
“你瞧你这张嘴,说得我心花怒放呢。”李太后笑得更开心了。“好,那你就安心回去待产吧。是哪位太医照顾你的胎啊?
“太医局的曹太医。”
“好。”李太后满意道,“曹太医,太医局的二把手,医术高超,为官稳重。不过呢,男太医多少有些不方便的,这样吧,你去找梅儿帮忙协诊,女人之间,方便查看。她不是刚搬到你附近的宝文阁了吗,去你那也很方便。”李太后力谏道。
“啊,太后与臣妾想到一块儿去了。臣妾听闻昭怀长公主多次为后宫的姐妹们诊病,不但为人亲和,医术还有口皆碑!那臣妾今日就去请她。”庞妃笑盈盈道。
“好,去吧。”李太后笑语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