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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岛上去》

2023-06-14 23:57 作者:画了一只手  | 我要投稿

我本没有写下这篇小说的打算,毕竟我于上周三刚完稿一篇小说,而另一篇小说也正在构思起稿,理因是没有空闲的思想来进行这部分的写作的。仅仅是因为想到一位姣好的友人,为了解答她的一些疑惑,而写下这篇小说。 与其将其称之为小说,不如说是对于一些既在的事件的回忆,将他们整理成通稿。 苹果小姐是我交过的足够令我骄傲的女性朋友。如果你非要我形容她,我就会告诉你,当天刚刚下过雨,余下来的露滴从她身上滑过,那可能会成为你这辈子见过的最娇嫩的红色。除此以外,我们见过的苹果多数不是去了皮就是切成块的,哪怕有一颗完整的苹果摆在你面前,那也是只剩下桔梗而没有绿叶。而苹果小姐身上就留下了一片大一片小样的两片绿叶,比起新长出的叶子,一定是显硬一些的,总的来说,如果你曾有幸触摸过,还是会做出“诶!挺嫩的诶!”的评价。苹果小姐自己不知道的是,她其实会成为许多人暗暗羡慕的对象,她还是许多人追求的对象,这点她或许知道,但她并没有对此有更多的感觉。 我和苹果小姐同样出生在和平西桥,也居住在这里。没错,我们居住在这里,但我们不生活在这里,我们生活在更远的地方。苹果小姐曾和我说到过,她说她生活在白俄罗斯,我想那我可能生活在意大利,我想了想,意大利和白俄罗斯都在欧洲,于是我回答她我生活在新加坡。这并不是我们本次小说的重点,毕竟和平西桥是我们能活动的最大的范围,我们当然有离开和平西桥的自由与权利,只是它需要时间来赋予。 就在上个暑假,我们去了舟山,起因是我和她提到我的一位朋友在北岙村那有一座岛,就在桃花岛那,我们可以在暑假去岛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对于苹果小姐来说可能需要丈量丈量,不过,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决定了前往舟山。 顺便提一嘴我的这位朋友,他睡觉的时候有个坏习惯,就是会流口水,一天晚上他在咽口水的时候把自己噎死了。这件事过于荒唐,我才把它拿出来。 我们前往舟山的时候是八月中旬,大概十七八号的样子。我们在北岙村找了家民宿,出于离小岛有一段距离的原因,我们需要坐船才能过去,我们当天先在民宿中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顺带一提,我和苹果小姐住的是同一间房,她和我都还单身,各自也没有物色的对象,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那天晚上我给苹果讲了个故事:《椭圆形画像》爱伦坡。 有一位画家,他画什么都画的出神入化,画风景仿佛风景就在你眼前,画人物好像下一秒这个人就会从画框里爬出来。他与一位年轻的女子谈了恋爱,他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他十分爱她,她也是。他决心要为她画一幅世界上最美丽的画。他把她叫到了阁楼,让她坐在椅子上,在他画完之前千万别动,美丽的女子微笑着答应了他。他一直画一直画,他的画笔从来没有停下过,而她也无声地等待着,时间被人遗忘。终于,他终于画完了这幅画,他看着他的画惊呼到,这太美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动人的画。正当他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爱人的时候,他发现她已经等死在了座位上。 “这个故事讲了什么呢?”苹果小姐用手拖着腮看着我说到。 “这幅画只有这位画家可以完成。”我对苹果小姐说。“可惜的是,你没有见过这幅画,如果你见过,你就会知道,这幅画只有这位画家才画的出来。” 暖黄色的灯光摇曳在我们的头顶,偶有海风挑弄窗帘。 “明天我们就可以出海了,到岛上去,其实我们可以今晚就试试。”苹果小姐的脸颊开始泛红,让我一时间以为灯也是红的,不过她本来就是红的。 “晚上出海很危险。” “晚上出海很刺激,不是吗?你不想今晚尝试一下吗?” “晚上出海很刺激,我也这么想,是的,晚上出海很刺激,不过很可惜我不是那位画家,所以我对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水手或者船长什么的。” “可是晚上出海会令人面红心跳。” “你本来就是红的,苹果。” “你是一粒白净的芝麻。” “谢谢你苹果。” 那晚并没有过得很快,我们一直在闲聊,等到阳光淹没灯光,我们便知道可以去岛上了。 “风好大,会不会刮台风啊?” “下雨了。” “好大的雨。好大的风。刮台风了。” 我往远处看去,我拉起苹果小姐的手。“我们走。” “可是刮台风了。” “正是因为刮台风,我们才要出发。” “我们会不会淹死在海里。” “你是说像泰坦尼克号里面一样吗?” “那好像也可以。” 我指向远处的悬崖。“不,我们不出海,我们去那里。” 台风在海上拍起一层层浪,雨给整个世界上了一层灰白色,给太阳上了色,给草木上了色,在所有人都开始往屋里跑,出海的人往岸边靠的时候,一粒黑芝麻一只手牵着红苹果弯曲的桔梗,另一只手挡在前方,两个不起眼的小家伙往悬崖边上大步走去。 “用跑的,你好久没有跑过了吧?” “跑。” 他们开始奔跑。 “我猜猜,这里的海拔大概有一百多米吧,我们坐下,还是说,你想和我跳支舞。” “我们跳一会吧。” 芝麻粒先生抓起苹果小姐的手,雨点大过了芝麻粒,雨声大过了人们呼喊的声音,他们不受其他事物的干扰,他们彼此的脸是模糊的,雨把一切都模糊了,模糊了他们的距离,模糊了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左手抓着右手,左脚踩在右脚给出的空位,左边的心脏共同在左边跳动,眼睛共同朝着右边的海的方向看去。 “你——冷——吗?”我对着苹果大声地说,我得用这个音量来问。 “我——不——冷。”她这样回答到。 我们坐在悬崖上。 “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苹果小姐指着右边的山腰问我。 这里是桃花岛,那应该是桃花,我这样想到:“是桃花吧!” “那是樱花。” “你能打我一下吗?”我突然双手抓着苹果的肩膀问到,她那两片微不足道的叶子搭在她的肩上。 她什么也没说,打了我一巴掌:“这次算奖给你的,仅此一次。” 苹果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我也突然哭了出来,我们在雨中互相抱着哭泣,我也不记得我们哭到了什么时候,只记得在雨中抱着哭了好久。也许我们没有哭,因为在雨中你分不清一个人有没有哭,证明我们都流过泪的证据便是我们都感受到了温度,我们有多久没有发过热了呢? 雨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们想着还要不要出海。我们决定出海,毕竟还没到岛上过。 大概是傍晚七八点的时间,我们在北岙村的一家便利店上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坐在长椅上看了会夕阳,我给苹果读了一首诗:《爱的忧伤》叶芝 屋檐下面一只麻雀的聒噪, 皎洁的明月以及乳色夜空, 还有树叶精彩和谐的歌调, 遮掩了人的影像及其哭声。 一个红唇凄然的女孩起身, 广大的世界仿佛泪水泛滥, 像奥德修斯船队必遭厄运, 像普里阿摩率众傲然死难; 起身,在这喧闹正酣的檐角, 空旷天穹爬上的一轮月亮, 还有树叶的所有悲伤哀悼, 只能构成人的哭声和影像。 “我有很多想尝试的东西,很多我都没有机会尝试。” “我也有很多想尝试的东西,但是有些东西,只能和某些特定的人才能尝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比如昨晚你说的出海。” “那我们还出海吗?” “我们不出海了。” “为什么?” “你有很多追求的人苹果,你觉得你会和他们出海吗?” “如果在这两天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是一颗苹果啊,如果你在远处看到一条船,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苹果和一瓶汽油,你一定会感到奇怪的。” “为什么是一瓶汽油?” “因为你们坐的是木船。” “你说点什么吧,感觉需要这个来结尾。” “没什么好说的。夏天要结束了,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结束的,记忆也会结束。结束前的一刻,是最好的时光,因为这一刻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在一起的。” 那晚,我们睡在了船上。 多年以后,经过验证,那是我的一场关于雨的朦胧的梦。 在太阳开始慢慢记住我们的时候,我们扔掉了手中喝完的灌装饮料,一前一后走着,单肩背着双肩包,白衬衫浸透了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也有可能是泪水。我们沿着海散了会步,在夜晚离开了舟山。 后来,我找了位红龙果女士,而苹果小姐则挽上了订书针先生的臂膀。 苹果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也还和以前一样,但如果再去一次舟山,我仍然不确定我们会不会上那座岛,不过也没机会了,那座岛已经被拆了。 故事就讲到这里,我正在构思的另一篇小说的些许思路被用到了这里,这很令我头疼。总之,我也不清楚那粒芝麻有没有再与苹果小姐见面的机会,当然,芝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小,但是舟山的那座小岛便曾经承载过芝麻与苹果那一时的不切实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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