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可能的超电磁炮2-6 美琴与泡汤的休校日

2-6  美琴与泡汤的休校日

 

「诶——？？！！」

因为过分意外而拖长的幽怨声音在中庭毫无预兆地荡漾开去，连美琴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你有安排了？」

「不是不是，安排倒是没有....」

「那就这样了。」留下严肃的背影，舍监大人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美琴独自留在了还残有回声的寝室楼大厅。

 

208寝室:

「唉....我回来了...」

「姐姐大人.....该不会...？」黑子注意到了美琴开门时那无可奈何的叹气声，再一看时间就立刻明白了缘由：除了迟归被那个苦守贞操29年的恐怖女人逮住并予以惨无人道的惩罚，别无可能。

「是啊，只不过稍稍比门禁晚了那么一点而已！」美琴一脸的不甘。她用舌尖架起了嘴唇，似乎在想着如果刚才这般那般就应该能躲过舍监的法眼。不过机会终究只有一次，现在想出越好的法子，她就越后悔，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地直接扑倒进柔软的床榻里，用“枕头窒息法”来惩罚自己。

「那...姐姐大人被处罚了什么？」

「明天陪笠桧园的孩子们野炊....」别扭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因为棉花的隔挡给黑子一种闷闷的感觉。美琴并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只是一想到难得捞到的休校日竟然要和那个一板一眼的舍监一起度过，简直要哭出声来。

「那让黑子来陪姐姐大人吧！」

「不用了....‘一端览祭’就快开始了，而且最近好像世界又不怎么太平呢，你们judgement不是应该很忙吗？说是野炊，其实也就是在园内的院子里活动罢了。」美琴翻过身来，用左手挠了挠漂亮的前额：

「不过一天而已...不用陪我也没关系啦！」“风纪委员”四个字被饶有别意地说了出来，美琴有点坏坏地眯起了眼睛。要知道，她对这个词还是有着很深的怨念，尤其明明拥有lv5的超人能力还要被黑子一口一个“一般人”地叫着，实在是很不爽。

「可是...」

「专心工作吧！黑子要是来陪我的话，初春同学不会很辛苦吗？那样太可怜了。」

「啊~！」梳子从黑子细小的手中滑落，屋子里凭空奏起了熟悉的钢琴声，肉麻的很。

「姐姐大人对后辈如此温柔体贴，黑子我真是折服啦！！那我就听姐姐大人的话好好工作~~~~！」

「喂！不要趁机贴过来啊你这变态！！！」

「啊，姐姐大人，啊~~！！」

「可恶...！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本来看在黑子最近工作忙的关系上美琴没打算使用暴力，可黑子的变态之魂每当到了晚上就会趁着夜色更加肆无忌惮，怎么会光凭这句苍白的警告就乖乖收手呢？真是的，又不是什么狼人。她拼了命地往姐姐大人身上不怀好意地磨蹭，美琴感到撑着对方脑袋的手越发要挡不住了。

 

滋啦——

 

「喔————！！」终于，还是听见了痛苦的哀鸣夹杂着听似烤肉的声音。在黑子的脑袋碰到她亲爱的姐姐大人胸部的一瞬间，由于美琴积攒的怒气瞬间充满再加上条件反射的本能，黑子正面挨了一记特大号的、来自头部的电流service。

「哼....明明都警告过你了！看来以后还得加量才行！」

「御坂....」

「？？！！」听到一个熟悉的可怕声音叫自己的姓氏，美琴像生了锈的机器般怯怯地看向门的方位，正巧对上了那令人头皮发麻、从来都反着不科学盲光的倒三角眼镜。

「本来想来提醒你关于明天的安排，没想到让我看到好东西了啊...」舍监冰霜般的冷瞳盯着被烤焦并不断抽搐的黑子，仅靠余光射出的寒气就让美琴的牙齿止不住打颤。

「觉悟，」

「做好了吧？！」

「...是...！」

 

 

...........................................

 

 

「唔....」

「嗯？！几点了？？」原本想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校日的美琴如梦方醒，昨晚比恐怖电影还惊悚的情节让她把背绷得像要离箭的弓弦，在看到时钟显示10月29日7点37分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黑子已经出门了吗，果然还是很忙呐。」

「好吧，出发！」

 

「早上好，舍监大人。」

「嗯。先跟我去一下比萨店。」
「是。」

（又是比萨店，吗...？)

美琴脑海里自然地蹦出了几个名词 ：跟踪、意大利人、马尔可......还有大圄老师的求婚。

 

与舍监大人同行的感觉让生性活泼的美琴冷汗不止。似乎不存在任何可行的话题，只好把坐立不安的紧张状态保持了几十分钟，总算是熬到了位于十三学区的儿童保护设施 ——笠桧园。

在那里的，都是孤儿。

 

「啊！是欧巴酱和美琴姐姐！」一个孩子的发现立刻引起了其他孩子的注意，很快便围过来一群。
「你说的欧巴酱是指谁呀？」

「不叫我大姐姐的话，就不给你们了哦！」
（唉，什么时候舍监大人也能像这样跟我们说话就好了呢....孩子们，千万不要长大哦...)默默忍受着披上不合身温柔外衣的舍监大人，美琴勉强地笑着，在温暖的阳光下做起了不可能的白日梦。

 

（美琴姐姐？啊啦，那不是....~☆）

 

孩子们充满童稚的声线很有穿透力，这个名字被远处同样身着常盘台校服却多了白色膝上袜和长手套的金发美少女清楚地接收到。

「御坂，我要和大圄老师去帮茂野园长布置教室，其他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别让孩子们失望。」
「是.....」

「大姐姐我们玩什么？」
「嗯，我想想.....捉迷藏怎么样？」
「好呀！！」

「那我开始数了哦！30...5，4，3，2，1...」

「藏好了吗？开始了哦！」
（果然都是孩子们呢，藏的地方都太简单了！不过这里应该放点水吧~！）
没有特意使用雷达的能力，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操场，美琴就大概找到了所有孩子的方位。该说是孩子王吗，或者说是拥有相似的思考方式？总之对美琴来说，这种游戏再拿手不过了。

「大家的技术真好呢，都找不到！」于是美琴装作每次都差一点抓到结果却阴差阳错地连任鬼的样子，跟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只是....

「早上好~大家在做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食蜂操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位大姐姐也是来跟我们一起玩的吗？」

「嗯，大姐姐看了很久哦！觉得很有趣，也很想加入队伍呢！可是就怕这边这位可怕的大姐姐不同意~☆」
「咦？两位姐姐认识的吗？美琴姐姐一点也不可怕呦！就同意让这位大姐姐也一起吧！」
「......我的话....没问题啦....」

（哼，拿孩子们做挡箭牌，还真是符合你的特点呢...）架起了不愉快的高低眉，美琴给食蜂撇了一个白眼。毕竟食蜂操祈四个字对她来说就是麻烦事的意思。

「太好了~~！又来了一个大姐姐陪我们玩~！那我们继续躲起来吧！」小孩子们一哄而散地跑开，剩下两个大孩子“决斗”。

 

「你是后来的，所以你来当鬼。」

「御坂同学，这是讲不通的哦。按理说应该在新加入者和原来做鬼的人之间进行一定的角逐，然后按照先前约定好的规则重新选定......」
「你是后来的，所以你来当鬼。」

「所以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御坂同学这样一方面的意愿是不正确的，这种情况下应该采取传统的游戏方法.....」
「你是后来的，所以你来当鬼。」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别人讲话啊？」食蜂竟第一次感到自己落了下风，尽管御坂同学并没有反击什么。在上次被食蜂戏耍之后，美琴似乎通过长时间仔细观察黑子和婚后同学的对话，总结出了一套“御坂式食蜂操祈应对法则”——就是隔绝一切食蜂的声音，霸道地贯彻自己的观点就好，反正对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不过，食蜂操祈毕竟是计谋的代名词，她是不会在斗嘴上输给战斗力和情商成反比的御坂美琴的。

「我是很想替御坂同学来当鬼啦，可是你看我的胸部，根本没有御坂同学的跑起来方便嘛~~这样孩子们躲起来会没有刺激感的~」
「你说什么？？？！！」
「御坂同学没听清吗？我是说胸....」
「你这个家伙！」美琴辛苦总结的法则似乎被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看来在她眼里万无一失的计策在食蜂那里不过是层纸糊的防线，还是那种“被笨蛋水浸湿过”的纸。明明在看黑子与婚后同学的拌嘴时感觉这一招很好用，怎么在自己和食蜂身上套用起来就这么不堪一击呢。

 

「这可怎么办呐！呜呜呜┭┮﹏┭┮」远处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美琴决定暂停和食蜂之间没有意义的嘴舌斗殴。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捉迷藏的时候想躲到橱柜里，结果不小心绊到了电线....插座上的电器都摔到地上了...现在都不能用了....呜呜呜...」

「啊，你没摔疼吧？」美琴扶起被电线缠了满身而无法独自站起的孩子，关心地摸了摸他的头，可是他眼里的眼泪却抹不干净。毕竟在孩子的认知里，这可是闯了不小的祸。也是，现场的情况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这些电器的话，不要紧哦！它们不会这么脆弱的，只要以后再找维修的叔叔们来看一看就可以了。」说着美琴又拍了拍孩子身上的褶皱。她用能力检查了一下各个机器的状况，发现其实只是因为冲击导致电源与元件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接触不良而已。

「可是，今天的野炊....」

「野炊的事没有关系啦，大姐姐告诉你们一件事哦~这边这位美琴姐姐可是很厉害的，所以她一定有办法不使用这些电器就把食物煲熟哦~」

「真，真的吗？」

「诶，那当然。她还有个很帅气的外号哟！」

「外号？像Lv5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一样？」

「嗯，听好了....」

「就是大名鼎鼎的rail...哦不对！Induction cooker！」

「漂亮的大姐姐，那是什么？」

「就是‘超电磁炉’的意思哦！美琴姐姐可以用手直接把食物加热，几分熟都可以呢！」食蜂明显地加大了音量，大到是平时的好几倍，仿佛刻意要谁注意到自己的解说。

「你....你是怎么想到...！」果然railgun轻易地便咬了食蜂投下的勾，她原以为那次去客串泳装模特结果被人当作煮饭机器的事不会再被其他人知道。

「算了，反正一定是那时候顺便读取了黑子的记忆吧，果然是卑鄙的能力。」

「呀，御坂同学是对这个名字不满意吗？果然还是加上super什么的比较好....」

「才不是那个问题！我说你别擅自给别人起外号好不好？」

「那就microwave oven？electric grill ？还是干脆super cooker好了~☆」（注：依次是超微波炉，超电饼铛，万能厨具）

「食——蜂——操——祈——！！」

「别叫得那么大声啦~人家听得见啦~☆不愧是第三位呢~应用面超广泛哦~☆」

「关系还真不错呢，御坂！」听到刚才孩子的哭声，舍监大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出现在了门口。

「是是...」

「这位是食蜂同学吧？辛苦你了。」
「是的，舍监大人好。」看着两人客气的眼神，美琴顿感自己受到了天差地别的不公待遇。她远远望了一眼大圄老师和茂野园长温馨的场景，绝望地确定了今天的舍监大人要比平时更加“严格”的事实。

「没伤到就好。那么御坂，食物的加热就交给你了。」

「........」受到巨大打击的美琴回头瞥了一眼足以拿到任何一个市场进行贩卖一整天也不会告罄的食材，一张一合的嘴唇说不出一个音节。

「我会监督御坂同学的，舍监大人放心~☆」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这句话更幸灾乐祸的语言了，那刻意抑制兴奋的语气明显是说给受害者听的。

「那么就从煮米饭开始吧，御坂同学~~☆」

「..........」美琴已经头疼到顾不得食蜂又在那边沾沾自喜些什么了。她想起上次去做泳装模特时似曾相识的遭遇，当时累到虚脱的感觉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而且不幸的是这次....工作量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相比于只是煮饭，眼前的任务对美琴来说简直剥落了人权般残忍。

 

........

 

「唉——唉——真是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非要这么累不可啊啊啊啊？？！！....」看着面前怎么感觉越做越多炊具和食材，美琴在心里气恼极了。食蜂那该死的提议让她在大白天看到了漫天星光，但是又碍于舍监不好发作，着实是要被憋疯了。要使用电流让它能加热到食物的地步，是需要很大功率的，上千瓦什么的是基本要求。尤其需要持续的供能和稳定的输出，美琴的体力和耐力被同时透支着，而且还要接受食蜂饶有兴趣、充满恶意的旁观。她怨恨地咬着牙根发誓，以后绝对要更小心地躲着这个能力虽然在自己面前没多大威胁值，却依旧可怕到家的腹黑女人。

突然她的情绪好像出现了很大的波动，手中护着的米饭全部煮冒出了锅:

「虫，虫子！趴在那里的没有腿的一动不动的黑色的圆形的光滑的虫虫虫虫子！呀，别过来！！」美琴带着一连串不明所以的形容词跑开老远，因为体力跟不上恐慌，差点当众表演了平地摔的高级技巧。好面子的她竟然在食蜂和孩子们面前这样不顾形象，看来真是怕极了。

「什么嘛，看清楚喽，只是摁在墙上的图钉而已！」这里毕竟是像幼稚园的地方，墙上各处有图钉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目睹了御坂同学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全过程，即使用手强行遮住嘴巴，食蜂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咯咯”的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甚至有了用自己的能力来控制自己不要笑到肚子痛的想法。原来再强的女生终究还是女孩子，就算是平时一副天地不怕姿态的御坂同学，竟然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弱点。

「才七盘菜和三锅米饭就眼花了吗，御坂同学聊以自信的体力原来才这一点~☆」

美琴的脸刷的一下憋得通红：

「你还好意思说！！！」
「嘛嘛，不要激动~你看你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我这才不是脸红，是使用能力过度的副作用罢了！！」

「好啦好啦，加快进度吧，还有这么多食材等着加热呢~☆」

（这么明显的害羞，还要逞强，真是不坦率~☆）

「食蜂你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啊啦，露馅了呢~！☆」
「哼，果然吗.....」美琴猜到她一定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只是没想到食蜂竟然这么干脆就承认了。这种让人异常火大的效果，真是明显在挑逗自己的忍耐线。

 

美琴和食蜂为数不多的对话如果被人记录下来，大概永远都是「！！」和「~☆」的无序串联吧。

 

「呼！！！！！终于完成了！！！！」大声地喊出这句话之后，美琴就像被风吹倒的稻草人一般跌倒，然后就势呈“大”字型地把自己肆意铺在地上。

「御坂同学，这样好吗？」食蜂装出十分为难的语气，她指的自然是形象的问题，不过其实也只是在故意气美琴罢了。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美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开始慢慢渗了出来，意识也逐渐走向飘渺。马上就到11月份还出了这么多汗，看来真的是累到不行了。

食蜂轻轻走近，小心地蹲在美琴身旁。她撩起了嘴边细柔的发丝，一改平时戏耍的语气，悄悄地对美琴吐了几个音节：

「在这里睡着的话，可是会感冒的~☆」

 

「嗯...我没睡着，现在就起来。帮忙去告诉他们可以开饭了吧。」

「好的~，不过御坂同学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哦~☆」

「喂！！」没给美琴纠正的机会，食蜂就“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欢快地跳出门去。看来又是蓄谋已久。

（这算什么人情！可恶的家伙，这不是跑得挺快吗！！）

 

 

「终于开饭了~~！」孩子们兴奋的声音在厅堂显得无比敞亮，看着这些无忧无虑的笑脸，让美琴觉得自己一下午的辛苦总算是值得的。

「慢点吃哦，小心吃到糊的地方。你们的美琴姐姐还真是掌握不好力道呢~☆」

「不满意你就不要吃啊，一下午都在说风凉....？？？！！！！」

「怎么样，好吃吗？~☆」在美琴大喊大叫的时候，食蜂趁机用自己的筷子喂给了她一小口亲自吹好了的食物。配合美琴因为惊讶扩张的瞳孔，连幼稚园大小的孩子们都开始起哄了。

「嗯...嗯......？」不过美琴惊讶的面孔马上就变得难看起来，原来在光鲜的包装下，里面竟是糊到黑的锅底！真是颇具食蜂低俗风格的恶作剧。

 

 

学园都市中的巴士都是学校巴士。为禁止学生夜游，一般末班车都在午后18:30。考虑到时间关系，食蜂和美琴不得不在用完餐后选择提前告辞。

「好了，到和大姐姐们分别的时候了，快说再见。」和蔼的茂野园长领着孩子们把美琴和食蜂送到了门口。舍监因为答应要帮忙再收拾一下所以要再晚一些回去，这样就只剩两位五行永远相斥的lv5不可避免的要结伴坐同一列巴士了。

「大姐姐，今天玩的很开心！但是大姐姐叫什么呢？名字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呐？」
「！......」食蜂一瞬的犹豫，偏偏被美琴看在眼里。但美琴并不喜欢窥探别人的心事，只是将那个表情好好地印在了心底。

「食蜂操祈。叫我操祈姐姐就可以了~」

「那美琴姐姐、操祈姐姐再见！有空要再来一起玩！」
「会的~！」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也许这辈子也不会有几次这样不正常的现象。

「今天一天辛苦你们了。」
「哪里，院长老师、大圄老师再见。」

 

 

入了秋之后，天黑的就越来越早了。

回程的路，街灯泛黄的光公平地均照在她们身上，然而两人却各怀心事：

食蜂：(上一次被这样问到名字是...那个时候的事了.....）/美琴：(真是够呛的一天呐...对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哦，御坂同学还在想这件事？」

「那当然！我还要好好感谢你的落井下石呢！」

「呵呵~~不用客气~其实我只是从第二学区路过这里而已。」

「谁要跟你客气......等，第二学区？」笠桧园所在的第十三学区确实与第二学区相邻，这样看来食蜂并没有说谎。不过在美琴的印象里第二学区是爆炸物或是武器的试验场、警备员和风纪委员的训练所所在的学区，翻译过来就是说那是跟食蜂操祈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关联性的地方。

「是啊。」

「去那里做什么，你难道终于看不下去自己那运动白痴的身体了要去做judgement特训了吗？」

「跟某位亚马逊来的同学不同，我的身体可是最佳属性了呢！运动什么的，才不是淑女应该追求的呢！」

「（忍耐）....那你去做什么？」因为食蜂再好不过的提议，美琴已经把一星期的体力都一起预付进去了。于是她克制住往常早已燃烧起来的气愤，刨根究底地问了下去。因为稍稍一分析就会明白，一定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在暗中发生着。

「御坂同学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家了？」

「我只是在意第二学区而已，那里绝不是你会去的地方。」

「啊~被看出来了呢！其实是想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异常的动静？」

「嗯。车来了哦，先上去吧！」

 

要说学校巴士真是性价比很低的交通工具，速度只有电车的二分之一，车资却是电车的三倍。这个时间选择乘这班车的也就只有这两位对时间和金钱都不在乎的大小姐了。空荡的车厢里，没人使用的手环跟着路况左右晃动着，气氛似乎有点安静过头了。这画面放在科幻电影里，下一幕绝对就该出现怪物的特写镜头。不过，当前这个不合常理的组合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是能轻松自如地应对吧，不良们应该多烧几天香来庆幸自己今晚没有来找这两位小姑娘的麻烦，不然真不知道会被抬进哪家医院。

 

「第三次世界大战....你知道的吧?」

「嗯，大概吧，毕竟为了这事还要闹到休校。学园都市和俄罗斯的战争气氛十分紧张，日本政府本身却对战争持消极态度。虽然直接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仍然”很低，但是俄罗斯方面的弹道导弹和轰炸机飞到学园都市正上方的概率，绝对不是零。」

「有御坂妹妹在哦，俄罗斯的战场那里。」

「什么？！」曾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合格姐姐的美琴一下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在那里岂不是很危险，不能放着不管”之类的想法马上浮现出来。

「对，还有那个少年。」

「？！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是有办法知道的。不信的话，御坂同学可以自己侵入学园都市的S级机密网络调查看看，这种绝对禁止事项对御坂同学来说一定是常做的吧？不过只会让你更加陷入不必要的黑暗中罢了。」

这一次美琴沉默了。

又是跟表面和平、暗地腐坏的都市高层有关吗？她已经深深地体验过那比地狱还不如的感觉了。食蜂所指的“那个少年”自然是留着刺猬头，总是把“不幸”挂在嘴上的麻烦少年了。仔细想想，前些天他打来电话说自己身处政变中的英国，美琴本当那是玩笑抛在脑后，现在想想可能还真是这样。也许很多势力都在觊觎着那只奇怪的右手，那个好像叫做“幻想杀手”的天灾。

……过去，在8月21日，那个少年曾及时赶到救下了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美琴，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大霸星祭期间自己失忆的部分好像也与他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

 

已经欠了那个笨蛋好多份大大的人情。

 

（差不多也该多少还一点比较好吧。不过俄罗斯那边....有些刻不容缓呢....明天就启程吧！)靠在巴士的窗沿，美琴斩钉截铁地下了决定。作为一名国中二年级的学生，她对世界时局也好、都市内部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好，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现在连整个学园都市也笼罩在不知何时就会被漏掉的导弹袭击的阴霾里，动荡的格局已经将魔爪伸向她的朋友们。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单枪匹马找一方通行赴死也能做出来的御坂美琴，是绝对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您现在到达的是学舍之园，下一站——常盘台中学第7学区生徒寮。」

 

「我在这里下车了哦，御坂同学。」
「哦。小心点。」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考虑第二天如何去俄罗斯的计划上，美琴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声，不过仍是带有她特殊温度的嘱咐。可惜食蜂脸上微妙的变化，大大咧咧的美琴不会注意到。
「嗯，再见呦~☆」

（御坂同学，一定又要去做一根筋的傻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