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 云深不知处
白立了flag,最近无聊再写一篇
先说好后面更的速度会放慢很多可能半年一更吧。
封面是老坟头温纳纱太太的画,我是太太的狗已经说累了。
小生潮✘花旦斯
文中戏曲元素历史背景我不专业不要当真谢谢,看着图一乐就好
请勿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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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当年惊鸿一瞥,也就不会有我们这段故事
“我师兄马浩宁,当年可是江东第一生行啊。
后来和他一起唱戏的那花旦叫什么来着?啊对了,高斯。”
我那年碰到许多年未见的友人孙傲,便跟他倒了陈酒叙旧,听他在桌上讲起了那年戏班子里的一段往事。
“挺怪一名儿,人倒还清秀,戏唱的也挺有韵味。后来他被另一个戏院老板看中,出大价钱带回南方去了,他马浩宁也就不唱了。”
我抿了一口酒。外头有人咿咿呀呀的拉起胡琴来了,配上朦胧的烟雨,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当时高斯被带来江东时也是这样的雨天,雨打在青瓦屋檐上的声音清脆悦耳,院里远远的传来琴声和各人吊嗓的声音
且看迷蒙雨色一片
磨合的时日久了,马浩宁和高斯也越发的心有灵犀,两人好似兄弟一般亲。马浩宁本也如此认为。
某日上台,他一眼望到头戴凤冠,身着红锻的高斯,向自己缓缓走来。戏鼓响起,裙摆流连。厚重的脂粉施在他脸上却不显俗气,反添几分美艳,那双温柔仿佛一潭秋水的眼睛朝自己妩媚一笑。
鼓声响的热闹,人声鼎沸,马浩宁却分明听见自己心中一动。
大红戏幕起起落落,便是戏中人的宿命。
马浩宁经常带着高斯爬上房檐看月亮。
『等哪天我们攒够盘缠了,我就可以带你回北方了』
『太远了,回不去的』
马浩宁望着高斯一脸温柔
『那我就跟你走,去南方』
『咱们这样是要破规矩的』
马浩宁大胆的凑上前,握住高斯的手。
『人定的规矩破得,天定的缘分破不得』
月光皎洁,映出高斯白净的面容。花旦微微一笑,眼底却似藏了心事,云深不知处。
“从那以后,他处处护着高斯。两人时日一长,越来越奇怪。平日里练唱的时候,拉拉扯扯的也就算了,还半夜里串屋胡闹差点儿破了规矩。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哪止什么胡闹,是一夜良宵。
本来我们以为他和高子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谁知他真动了情。”
我替孙傲把杯中酒添上,又将自己手中的一口饮下,舌底泛出的尽是苦涩。
窗外哀婉的琴声顿了顿,而后又断断续续的响起,“羊哥,咱们也十年未见了。近来可好?”
“还行,勉强过过”
“当年你来这儿做生意的时候,成天带着个面纱也不知你长什么样,现如今倒是看清了…”
“……只是你长得似乎有点像我一个故友。
唉,如今也记不清了……”
忽有一个黑影掀起门帘走进来,带了满身风雨,摘下竹笠后我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杜兄来了,后面的故事你讲给他听吧。”
“后面的故事……高斯被带走的那一段吗?”
下台后,马浩宁兴致冲冲的去找高斯,却发现花旦早就退下了行头,擦净了粉墨。准备跟一个面相凶恶的人离开。
他赶紧追上前去,拉住高斯的手。
『小斯,你要干嘛去?』
高斯只是回头淡淡望了他一眼便甩开了他。走出大门后又回望,隔得太远,看不见他眼里蓄的泪,情意难断。
『马浩宁…
…好好唱,别再破了规矩』
『天定的缘分,破不得…』
『既是天定,又有谁知这是缘是劫』
“再后来就是马哥疯了一样的,成天问高斯被带去哪了。
有人说去南方了,他就不见了。”
“连他家以前传下来的那块玉都不见了”
“大概要么带走了要么给高斯了。”
“没法子,漂浮无根,这就是戏子的命。”孙傲又烫了酒,递给杜海皇。
“只是可惜了了。当年班子里我做的菜就数马浩宁爱吃。”
“毕竟老乡嘛……”
雨停了,我同他俩道了别。
再走……就要出城了。我找了口井,洗掉了脸上的灰,掏出了腰间的玉佩。
温润有方,的确是块好玉。系玉的红绳上有马浩宁亲手打的结。
“到底是时间久了,见了面已经不认得了,竟把我认错成羊哥。”
“……还是容貌变得太多了?”
“……若是他再见我一面,还能认出来吗?”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不该甩开他的手。
『高斯……
……唱了那么多他人的缘分,我们何时才能唱一回自己的故事?』
马浩宁,我回来了。我们的故事也该结束了。
据孙傲说,马浩宁后来还来过一次信,据信中所写大约是隐居山林了。
大抵我跟他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我遥望着远处,多少年来胡琴还是这样响着,城墙外的青山连绵不绝,云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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