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弗·堕落勋爵》Cypher: Lord of the Fallen 第十五章
十五
被遗忘的门
在距离殉道者之路远处，我把手放在那扇旧门上。虽然它的金属被腐蚀了，但仍然很坚固。我看了看我的兄弟们，科莱尔向前移动。火把的光照亮了嵌在门框石头上的古老雕刻和磨损的面孔。如同很多东西一样，它已经被遗忘了。可一条通往帝国最伟大堡垒中心的路，哪怕是一条很小的路，怎么会被遗忘呢？同理，任何事情都会……你只需要等待。
“钥匙，大人。“科莱尔拿出了三百年前我交给他的钥匙，那把挂在他盔甲上的钥匙和其他十几把毫无意义的钥匙。我从他手里接过来，把它塞进门上的孔里，转动它。它抵抗了一秒钟，然后门上的齿轮和螺栓发出一声巨响。
我停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会来到这里，但现实还是常让我犹豫。在这层生锈的钢铁之外就是内殿，在这座最终之城的中心是创造了我的帝皇。
我把门推开，一缕微弱的苍白的光从遥远的高处落下，从门里透进来的空气有一股尘埃的味道。尘埃与往事。
你怀疑过我能走到这一步吗？这么久过去了，这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所有的旅程都有终点，不管这条路通向何方。
“大人？”科莱尔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环顾四周，看看他，以及跟随我走了这么远的堕落兄弟们。我想我笑了，然后我走了进去。
殉道者之路
你见过禁军和星际战士的战斗吗?有人说，这就像看狮子和狼搏斗。这是有道理的，但它并没有捕捉到全部真相。
在殉道者之路的黑暗中有十个黑暗天使和摩达奇在一起。他们都是老兵，内环精英。他们是战争和杀戮的大师。他们作为一个无缝的整体，无所畏惧，致命，充满毁灭性。
枪声将黑暗切割成火橙色的碎片，爆炸声如雷鸣般冲上高高的天花板。在这怒吼中，赫卡隆奋力的咕哝声和他卫士长矛噼啪声都被淹没了。星际战士们在预定好的位置上的射击目标，占尽了射击角度、掩体和高度的优势。他几乎跟死了差不多。
但他没有，他移动着。
“保持火力！”纳瑞尔喊道。
赫卡隆高速接近了一个黑暗天使，如同他本来就在那里一样。爆炸在装甲上粉碎，黑色和金色的碎片随着弹片散落，那冲击力原本足以把一个人打成肉泥，现在它们交错着赫卡隆四周，仅此而已。一头雄狮，很贴切。
卫士长矛的边缘划过了黑暗天使的喉咙，一击毙命，这个目标甚至没有打断赫卡隆的冲锋。
他现在就在他们中间，在雕像脚下的空间和阴影里，化为一团金色的光影。卫士长矛拽出了一道钢铁和闪电的弧线。又有两个黑暗天使死在了他的脚下。他比他们高，块头更大，但他行动起来就像风暴的吐息。
“限制住他！”莫达奇对着通讯器喊道。
赫卡隆杀死了另一个人，从腰部到肩膀切开了战士的躯干，他仍然在移动，转身，远离其他战士的致命射击角度，即使他们试图拿起他们的枪。空气中弥漫着薄雾，当他杀死第四个的时候，第一个死去的黑暗天使的血还在下落。
不，不是狮子。而是一道闪电。
又一次打击，又一次完美的切割，把陶钢和肌肉撕得粉碎。
其中一个黑暗天使后退了一步，举起了他的等离子枪。赫卡隆一击直刺，矛柄穿过他的手指直达根部。在他扣动扳机之前，矛尖刺穿了他的手指，并把他的手指从手上切了下来。
希卡隆在长矛下坠之前将其扫起，并旋转成一道弧形。矛刃穿过头盔，进入头骨，切开了另一个黑暗天使。拿着等离子枪的黑暗天使已经毫不犹豫地把枪换到另一只手上，准备开火。赫卡隆旋转长矛，使用双手除非了安装在矛头的枪。火焰击中了黑暗天使的武器。
等离子体从枪的残骸中爆炸出来。黑暗天使融化了，在星爆中变成了灰烬和陶粒的模糊尘埃。
六个。禁军守望者赫卡隆在人类心脏跳动的时间里已经杀死了六个黑暗天使。真了不起。你不得不佩服这种致命程度。我很钦佩这些有别于人类和星际战士的禁军，他们是人类锋芒的精炼，是天才暴君对完美的追求。
“远离他！”莫达奇喊道。
你知道完美的东西即将遭遇什么。
“收到！”纳瑞尔喊道。
你已经注意到了，不是吗?
“现在！”
靠近赫卡隆的幸存的黑暗天使纷纷后退。一场闪电风暴和心灵感应能量冲破了禁军的头顶。白光的丝线穿透黑金相间的盔甲，无形的绳索包围着四肢，收紧，挤压着。赫卡隆继续移动，竭力抵抗着勒住和燃烧他的力量。他的心灵和身体不仅仅是他的肉体和思想。他的盔甲比金子还贵重，他的血管里流淌着炼金术和偷来的火，他的意志很坚定，他的盔甲内侧蚀刻着古老的文字，上面编织着他的名字。他和他脚下的石头正在结霜，空气在颤抖，莫达奇把他所有的意志都倾注在这上面了。他感到喉咙和头骨的血管破裂。世界在他眼前变得暗淡了。赫卡隆放慢了速度，但他永远不会停止。他不是我，也不是我堕落的兄弟。他没那么软弱。
但这不仅仅是一场精神之战，莫达奇也不需要阻止赫卡隆。他只需要给他的兄弟们足够的时间瞄准并开火。
两枚导弹从殉道者之路的两侧闪出，击中了赫卡隆。火焰、灰尘和碎石头组成的巨大阴影一直冲到高高的天花板上。头盔和自动瞄准器锁定了赫卡隆的最后位置，爆弹向着尘埃云持续开火。
随之而来的寂静感觉就像敲响了一声大钟。
莫达奇用他的灵力压制了赫卡隆一段时间，然后释放了它。他摇摇晃晃地靠在一座雕像的基座上。
“智库兄弟？”纳里尔问。
莫达奇过了半天也没能动弹。他披着装甲的身躯不停颤抖，血液在他的头盔里面凝结。金王座的嚎叫愈发响亮，愈发尖锐。他的肌肉发烫，在他的脑海里，他们刚刚的所作所为变成了他思想核心的一个冰冷的深渊。他感到空虚。这是应该的，毁灭完美事物的代价是什么?
“处理我们的死者，军士。”他对纳里尔说：“我们没时间了。”
“所以塞弗呢？”
“这都是他的阴谋，他找到了另一条进入圣所的路并利用我们和追猎他的人自相残杀。我们必须在……之前找到他。在……之前…”
他不敢说出他担心我的意图。当纳瑞尔和幸存者走向他们死去的兄弟时，他转过身去。他们的祷告很简短。他们各自锁定并配备了一枚等离子手榴弹。不会从这些死去的战士身上提取任何珍贵的基因种子。他们将被火化，以保守他们的秘密和军团的耻辱。
然后，黑暗天使们默默地离开了，从他们认为我会使用的那扇门进入了内圣所。我跟他们还没完呢。他们必须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们都一样，但现在他们是自由的。在他们身后，炸药爆炸了。火吞噬了尸体。
在高处的阴影中，看不见的刺客们在监视着他们。为什么他们不干涉？因为他们是世上最精准的杀人犯。他们是来追杀我的。我不在那里，所以他们选择旁观。如果你认为他们和赫卡隆站在同一边，那你就被骗了。帝国没有统一的目标，在它古老的心脏里就更没有了。
赫卡隆的精神世界
金色战士在烈火中倒下。
“我奉永恒之光……光明的意志造就了我……”
他倒下之时复诵着他的誓言。
“以我意志，任何敌人都不会从王座的视线之内通过……”
他快死了。他在为生存而奋斗。
“我的剑会折断……”
在一个世界里，他双眼紧闭躺在殉道者之路的瓷砖地板上。鲜血，深红色，夹杂着古老的秘密和神性，从破碎的铠甲中汇聚而成出。
“我的矛会破碎……”
在另一个世界，他是一颗燃烧的彗星，坠落在红色的天空中。在他的下面是一片波涛汹涌的黑海。冰冷的岩石岛从浪花中升起，参差不齐的山峰向空中伸展，迎接着他。
“但我不会失败……”
血腥的真相和燃烧的梦想，哪个更真实?
“我不会堕落。”
在他内心的世界里，黑暗的大海在他脚下涌动，直到填满他的双眼。狂风呼啸而过。
“我将永恒守卫着。”
他坠入了水中。黑色遮蔽了双眼。他自天上坠落，连的光也照不到他。寒冷涌进他的身体。他快要淹死了，当水充满他的肺时，他能听到耳朵里的声音。
“你已经失败了。”
这是刺客克拉都斯的声音。赫卡隆试着回答，试着呼吸，但在他可以呼吸的世界里，他的肺和喉咙已经充满了血，而在这个非物质世界里，他只会陷得更深。
你可能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幻觉，如果是，那么它在我的故事中处于什么位置。但我之前告诉过你：这不是我的故事。此外，一个充满神秘和命运的故事，除了通向梦想和幻想的世界，还能通向哪里呢？
“在你侍奉帝皇的时间里……”刺客的声音说。“在你宝贵的生命中，每分每秒，你都在做一件你注定要做的事，却失败了。”
你在听吗？你想知道真相，但你能分辨出真相和谎言吗？
“你放跑那个叫塞弗的人。你让他从你手中溜走了。你让自己相信你能抓住他。但是你失败了，现在塞弗要去杀你的帝皇了。”
这是你所期待的吗？
“他能做到。他有意志，也有手段的。”
是吗？我有办法杀我的创造者？你猜猜……我想我可能会。
“塞弗像个死神走进了你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克拉都斯的声音说。“他是照耀在人类心中的光明的毁灭者。在这个夜晚，当混乱的潮水冲破了帝国的中心，当战士们阻挡了风暴，你却让所有的死亡像朝圣者一样通过了你们守卫的大门。”
赫卡隆能听到那个声音，那些言语就像他沉进的冰冷海水一样渗入他的身体。他这种人通常是不会绝望的，这是他们无法得到的礼物。但在这无尽的夜晚，赫卡隆明白失败和失败的痛苦。他陷得更深了，而在另一个世界里，他罕见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的速度比凝结的速度还要快。
然后，从远处的黑水里，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赫卡隆………”
他几乎可以抓住它，但它却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