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画家和他最后的画（目白阿尔丹）24

“阿尔丹，别抛下我！” 一声惊呼直接把自己重梦中惊醒，我猛地在床上坐起来。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夜幕中的点点星光。 这是最近这半个月的第三次做噩梦了，梦中的场景几乎都是同一个画面——作为一个训练员却惨遭自己的马娘担当抛弃掉。这一次，更是轮到了自己的最后一位担当马娘，让我绝望地喊出声来。并不像前面的那两次一样的当面离开，阿尔丹的离去仅仅是在办公室上的一封离别信，但是却让人明白，那是再也不见的离开。 突然醒过来的感觉让现在的自己还有些发懵，意识到刚刚仅仅是做了一个噩梦，十分庆幸最后仅剩的担当貌似还没有对自己做出那么无情的事情，急促地呼吸也渐渐地平复起来。 拿起手机，发现现在正直凌晨四点半，在本来应当处于最为深入的睡眠状态的时候，我却感觉到精神无比。 再一次入睡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下床，打开房间的灯，热水器里面泡了杯温水，总算是让自己恢复了一定的精神状态。 阿尔丹最近刚刚出院，她的体质让她双腿的承受能力那是相当的薄弱，要恢复到最好状态估计也要花上小半年的时间，故此即使是出院了，我也没有给她安排任何训练。 “看来最近的这段时间应该可以过得轻松一点，或许计划一下给自己放个假什么的也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也只是一个人呆着的房间，内心中的心声也不自觉地在口中冒出，让安静无比的房间里能够有些许波澜溅起。 说干就干，既然决定了开摆，那就接着机会好好地给自己放松一下。再次打开手机，点开那些虽然已经关注许久但从来没有时间来得及观看的旅游攻略，准备着自己的休息计划。 困扰自己多年的选择困难症在这个时候又发作了，看着攻略里推荐的一个又一个景点，磨蹭了接近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在东方冒出来半个脑袋，自己还是没有决定好。 “唉——，服了，要是有人能帮帮我就好了！” 拍得一下把手机扔到一边，接着就是整个人仰面朝天瘫倒在床上，伴随着一声叹息，一不小心有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在听到了我的话语，刚刚扔到一旁的手机传来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又是哪位大人物闲着没事干，居然在这么早的时间来发信息啊，估计准没好事。” 虽然心里面吐槽着给自己发信息的那一位，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地拿起手机浏览着对方发来的信息： 训练员，请问今天有没有空呢？想要暂借训练员的一天时间可以吗？ ——目白阿尔丹 “当然可以！” 正愁着自己没有好去处，刚好担当就发过来邀请了，这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的吧，于是立马答应下来。 手机的那头似乎没能想到训练员居然那么快就给出了答复，又是抱着手机等待了数分钟之后，才得到了表示了解的信息。 …… 今天的天气是格外的好，离开学园之后，走在阳光透过树荫之间间隙洒在的人行道上，空气也是觉得特别的清新。 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精神一振的空气，一洗昨天晚上因为做噩梦导致的些许疲惫，走着走着路还时不时地打开手机看看对方有没有新的消息发送，心里面也在不停地盘算着阿尔丹今天到底约我出来干什么？ 提前十分钟到达了指定地点之后，刚想说给对方发一条信息表示自己已经到位。可随即肩膀就被身后到来的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早上好啊，训练员，让您就等了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转过头，发现自己的担当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但是，现在阿尔丹的打扮却大不如前。 一袭黑色的连衣裙，上半身露出的肩膀让阿尔丹更显青春少女气息，裙摆的半边用白色打底，同时还顺带着一截青色的裙摆。两条修长的美腿上套着的是一双高度不一的靴子，伸出的左手更是充分的展现着自己洁白的肌肤，半遮掩的右手又套在衣袖里面，这不对称的搭配却更加表现出阿尔丹的天生丽质。 反观自己，随便打理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完全保持不住发型，服饰也只是最最普通的一套衣服。以至于现在我站到阿尔丹的旁边，完全就是小大姐家的跟班一样，毫无亮点可言。 于是，在这完美的气场差距下，一向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更是负荷运转，以至于回答阿尔丹的话语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早……早啊，我也是刚……刚到没多久，你今天可是真……的好漂亮啊。” 得到了训练员称赞的阿尔丹自然是满心的欢喜，毕竟在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平时呆呆的训练员究竟会不会注意到她的特别穿着呢？要是不会的话，又要怎么吸引他的目光呢？ 令人欣喜的是，虽然训练员一向都不太在意担当们的穿着，可是还是留意到今天自己特别搭配之后的装扮，看来训练员还是会留意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心情格外舒畅的阿尔丹顺手就拉起了训练员的手。 话说平时在校园里面，大多数马娘都是校服着身，所以接触的时候也没有说太过在意。可是现在，当一个分外漂亮的女孩子把你的手拉起来的那一刻，胸腔里的心脏更是一路加速地跳个不停，红晕之间在下巴开始往脸色爬。 “训练员，怎么了吗，你的脸好红欸，看起来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噢。” “没有吧，我感觉还不错，就是，就是……阿尔丹，你……的手能不能稍微……放开一点点？” “是我弄疼你了吗训练员，那样的话我就只好挽住你的手了。” 就仅仅是手掌的接触就让母胎单身至今的训练员面红耳赤了，要是把手挽住，那还得了的吗？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恐怖，我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快点行动吧！” 这一次，本来还是生根在地上的双腿为了配合对方自动迈了出去，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一路跟着阿尔丹前进。 “那个阿尔丹同学，请等一下，走的太快了。” “啊？” 听到了身后训练员的请求，走在前方的阿尔丹马上停下了脚步，而一路跟在后面的我却没能反应过来，一个不留意便直直地撞到了阿尔丹身上。 下意识地，双手扶住阿尔丹摇摇欲坠的身体，微微的下蹲让自己能够正视对方的脸，满脸认真的询问着自己的担当： “你还好吗？” 虽然我真的只是抱着关心对方的想法作出的行动，但似乎，在除了当事人之外的别人眼里，这种动作貌似有些许的……暧昧？ 所以，这就是阿尔丹先是呆呆地看着我，然后脸开始泛红，紧接着就是闭上双眼，最后就是把头撇到一边并且带着娇羞的话语： “没事的，我还……好。” “没事就好。” 阿尔丹的回答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就松开了扶着对方的手。 “那我们继续走吧？我跟你走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再撞到阿尔丹同学了。” 终于把头看向我这边的阿尔丹并没有听从我的话并迈开步子，而是让我把手伸出来。可在乖乖听话的训练员伸出手之后，却被一把牢牢抓住，然后用她的左手挽过了我伸出的右手。 “那如果是这样子的情况，也不会让您继续犯错哦。” 果然，真正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现在，被捕获的训练员再也无法逃离目白阿尔丹小姐的魔爪了。（咳咳，扯远了） 一路上，因为自己的担当一直靠在身边，完全被挽住的手让我根本不能逃脱，深深地呼吸一下就能闻到阿尔丹柔软的长发飘来的阵阵香气，这让几乎没怎么和年纪相仿的异性接触过的单身贵族，紧张到连每迈出的一步，都要细致地丈量一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步子太大而影响到身边佳人的节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们走到了本次出行所前往的目的地——美术馆。 “今天的美术馆有一场名为‘刹那展’的展览会，这也是我想要邀请训练员来的原因。” “有心了，阿尔丹同学，恕我可以请问一下邀请我的原因吗？” “嗯……这个嘛，因为上面所展览的艺术品，都是创作者们的遗作。”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面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让我看到了阿尔丹满是期待的眼睛之后，莫名的勇气又从心中升起。 “我也很期待这一次的展览会，那就劳烦阿尔丹同学指点迷津了。” …… 走过展览会的最后一件展出的艺术品之后，感觉这也不过只是普通的一个展览会，里面虽然说都是创作者最后的作品，但也不能说这就凝结了他们最后的结晶，在我心里，就权当是一次普通的展览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尔丹会对这些艺术品感兴趣。 “训练员，听说藏在馆后面的树林里面，还有着一件特别的展品，您要去看看吗？” 既然阿尔丹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不去的话可就太扫兴了，希望最后这件在阿尔丹嘴里面“特别”的展品，能够给我带来些许的触动吧。 树林里，在一个树枝的枝丫上，果然挂了一幅画，一幅已经褪色的，破旧的陈年画作。 这就是阿尔丹所说的特别的作品吗？感觉也只是除了摆在室外展览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训练员，你知道吗？据说这一幅画的作者，曾留下了要让这幅画在室外展览的遗言，现在他的愿望得以实现了。” 不止一次怀疑阿尔丹是否有读心术的技能，每一次我心里面想的问题，即使没有发问，阿尔丹都能先一步给出答案。就像这一次，在我思索着为什么会有作品放在室外展览的时候，阿尔丹却又及时的为我讲解着。 “训练员如果觉得无趣的话可以先行离开的，我的话啊，想要在这里呆一下。” “没关系的，既然是答应了要陪伴着自己的担当，那就得奉行到底。”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再次观看阿尔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画前，轻轻地抚摸起那幅残破的画了。 …… “训练员，我们走吧。” 也许是被那幅画触动到自己的心弦，现在走在身边的阿尔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种情况比起阿尔丹挽着我的手更加令我心中不安。 “阿尔丹同学，请问要去休息一下吗？” 没有明确的回答，阿尔丹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是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 带阿尔丹来到一家咖啡厅，或许是现在的时间正直刚刚开业的时间，店里面暂时只有我和阿尔丹两位顾客，店内的播放的纯音乐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更能让人敏感起来。所以，阿尔丹坐在座位上，也只是默默的低着头，把自己的内心藏了起来。 要了两杯咖啡，拆开了一包白砂糖倒入其中一杯里面，然后用勺子搅拌均匀，放到了阿尔丹的面前。而自己，则是拿起另外一杯，放到嘴唇边稍微地碰了一下。 “训练员，我还记得，和你的第一次相见，在那个时候，你曾问了我为什么要顶着自己这病弱的身体训练，我用梦想来回答了你。” “嗯，是的。” “那你又知道为什么我会生出这么一个梦想吗？” 在我配合的说出不知道后，一段关于担当的心里话，就这样娓娓地在她口中说出： 在她的这一辈中，阿尔丹是排行第二位的，在她之前，有一位目白家的马娘，即目白阿尔丹的姐姐——目白高峰。这一位马娘同样也是身患疾病，治愈之后在三年前入读特雷森学园，就读期间更是取得了极其出色的成绩。（于上一年毕业并和她的训练员出国深造，所以被谈及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阿尔丹，作为目白高峰最近血系的马娘，同时也和自己姐姐一样拥有不佳的身体，于是阿尔丹自然就想要向那奇迹般恢复得姐姐一样，把自己的好姐姐作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着。可惜的是，在目白阿尔丹出生的时候，和她一并出生的另外一胎却不幸夭折，自己的父母，因为害怕失去阿尔丹，就一直反对着阿尔丹进入学园，成为一名赛马娘。 可好不容易说服双亲，但是那薄弱的基础和难以预估的潜力让她并不受训练员们的青睐，同时由于身体原因也不能进行过量的训练，导致初进学园的阿尔丹并没有被选上，只能一直默默地进行自主训练，直到了那天我的出现。 但是，在阿尔丹看来，即使自己的躯体如同玻璃那般脆弱易碎，生命有如昙花和流星那般短暂，哪怕是要以生命作为代价，哪怕仅仅只能闪亮一瞬间，也要绽放出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在此时此刻，留下属于自己，属于目白阿尔丹的，永恒的烙印！ “所有见过我的训练员都不认为我有出色发挥，除了你，但是，我想要的不是在适合我的比赛里面钻取最简单的胜利，而是要在众人面前，表现最好的目白阿尔丹。就算转瞬之间就褪色，被人遗忘，最后慢慢地消失。——然而就算是这样，至少，至少此时此刻，为了能够在这短暂的瞬间绽放出光彩而堵上自己的生命，这是我唯一被赋予的权利。” “阿尔丹……” 听到这里，藏在胸膛下的心开始慢慢地加速，这个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那幅画的作者，在作画的那一瞬间的想法，根本不会想到日后自己的画会被怎么对待，有的，只有是那想要画画的内心。而阿尔丹，正是那一幅画，她的画师，就是身为训练员的自己。 “我会尽自己的全部能力来帮助你，直到你毕业之后，不，是直到永远。” 毋须那些形式性的安慰话语，面对担当献上生命的觉悟，最好的话语就是让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会在她的身边。 拿起面前的咖啡慢慢地抿上一口，其实藏在阿尔丹心中的还有一个秘密：那幅画，是画家竭尽全力，送给一位陪伴了他一生的伙伴。 “现在的自己，也有那样的一位伙伴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阿尔丹如是想着。 —————————————————————— 写在后面：本文有部分文字选自赛马娘游戏的目白阿尔丹个人剧情词语，力求更加还原人物形象，特此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