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伞藏、苍明）总有刁民想害孤（九）
人间界·唐门
“是这里没错了吧？”龙潭龙啸凤池凤鸣四个组团到了蜀中唐门的地界，龙潭询问到。
凤池点了点头，“我还可以告诉你，夭夭在人间的化名是唐夭，就看能不能找到他了。”
龙潭是兴冲冲地跑进了唐家集，然后良久未归。
凤池一行人相顾无言，只能也走进了唐家集。
“我不是他的追求者，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龙潭简直要崩溃了好嘛。
“师父，这是……？”龙啸看着被围成一个圈的龙潭，满腹疑惑。
“唐夭师兄说了，近期有追求者疯狂骚扰他，不让他完成任务，就是你吧。你们居然还是团伙作案！”一个炮萝鼓起腮帮子好气哦。
“谁是他追求者！我是他爹！”龙潭此话一出，有一瞬间的安静，继而便是……
“好啊，占便宜都占到师兄头上了！真当我唐门没有人吗！”
……
后来，他们不仅什么消息都没有找到，还被一群杀手追着跑。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一群人，龙潭眉头一皱，“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问他们？我直接凭血缘关系传送过去不就好了！”
“只是，这样的话，凤夭弟弟到人间又是为了什么呢？”龙啸也不是很明白，凤夭这个人真的是捉摸不透。
反倒是凤池明白了什么，“鸣儿，你不是一直好奇夭夭作为妖界裁决者的职责吗？或许，这就是他的理由。无论你们看到什么，我都希望你们保持沉默。”
“那个位置很危险吗？”凤鸣讶然。
凤池的语气很温柔，“不，比起危险，那个位置更考验的，是心性。”
“妖界所有卸职的裁决者，非死即疯。”
人间界·明教
“你追着哥哥到这里，都不给妖界传讯的吗？你可是妖界的将军。”陆淼看着正在换着喜服的江焱，眼中有一丝哀痛划过，又恢复了往日的天真。
“你这个小半妖怎么对妖界的归属感这么强？按理来说，今天我与你哥哥成婚，你应该高兴才是。”江焱收好自己的玄甲，看向了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的陆淼。
“他才不是我哥哥。”陆淼瞥过头去，语气有些低落，“你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陆鑫吗？”
“那是你哥，”江焱再次纠正到，“还有，我是真的爱他。”
陆淼深深地看了江焱一眼，“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你的爱也一样。”
言罢，陆淼化成一只白色的布偶猫跳下了桌子，不管不顾地跑远。
三生树下，有个唐门弟子站在那里，陆淼见过他，那是妖界的裁决者。
而龙潭四人组也已经到了，按照凤池的要求，不声张地暗中看着这一切。
“你是来找江焱的吗？”陆淼问。
唐夭自然注意到了这只戴着兜帽的半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已经做出选择了，”陆淼轻声说，“妖界与人间，他选了人。”
“所以呢？小猫，你要来阻止我吗？”唐夭语气中还带着一种莫明的轻笑，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陆淼摇了摇头，“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我无法去判断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善恶，但我知道在人间有一句话总是不会错的。”
“什么？”唐夭有了些兴致。
“非我族群，其心必诛。”陆淼看向了光明顶的位置，“今天是他们要成婚的日子。江焱说他很爱陆鑫，我与他说，爱其实是很廉价的东西。”
“你好像不太喜欢陆鑫？”唐夭没有错过谈到陆鑫时，陆淼脸上的那一抹厌恶。
“血脉上讲，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我的生母死在他的母亲手上，我也差点死在他的手上。”陆淼微笑，“我想他们的血统总是没差的，同样对妖深恶痛绝之人，怎么会容得下江焱呢？”
“你……”唐夭皱起了眉头。
陆淼又继续说道，“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受得伤害多了，自然就懂事了。像他那样的人，只有被人伤得痛了，才会清醒吧。”
“所以，请您务必过段时间再去找他。我想，他会同意回妖界的。”陆淼向唐夭作揖。
“这算是你对我善意的提醒吗？”唐夭的长马尾被风吹起。
陆淼眨了眨眼睛，“不，这是我的请求。”
“我希望他看到人性的丑恶，他的爱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般珍贵。”
唐夭就真的坐到了三生树下，等了起来。
一段时间之后，唐夭看向了陆淼，“不坐坐吗？”
陆淼突然看向了光明顶，与此同时鲜血的味道飘来。
唐夭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是时候了吗？”
“嗯，”陆淼应了一声，奔赴光明顶。
光明顶上，陆鑫不知所踪，江焱的妖丹已被取走，陷入昏迷，眼下不过是苟延残喘。
“他这个样子，可不是很好啊。”唐夭看了一眼江焱，“妖界的将军失了妖丹，莫说重新修炼，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陆淼跪坐在一边，兜帽遮住了他的神色，“江焱很危险是吗？”
“你觉得呢？”唐夭反问。
“他不会有事的，”陆淼想伸手摸一摸江焱的脸，却又收了回去，“我记得，妖丹是可以代替的。”
“你只是一只小半妖，救不了他。”
可惜，唐夭的话并没有打破陆淼的希望。
陆淼再次张开掌心时，一颗力量澎湃的妖丹出现，“这是我母亲的妖丹，她曾经也是妖族的将军，相较而言，母亲的力量更强。而半妖的妖丹可以抚平妖丹的躁动，增加渡丹的成功率。”
“所以，”陆淼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稍显少年气的脸，“请您剜出我的内丹，救他吧。”
“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唐夭收起了脸上的假笑，“半妖失去妖丹，要么死要么退化为兽。”
“请您救他吧。”陆淼脸上扬起了释然的笑容，“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就像他对陆鑫的爱，就像……我对他的爱。你看，我们的爱，都没有人稀罕。可即使是最廉价的感情，我也还是舍不得。”
陆淼深深地凝望着江焱的脸，“他一直把我当成一只不懂事的猫，以后，不会再有不听话的小猫缠着他啦。裁决者，动手吧，你我都清楚，妖界有没有陆淼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只是一只无关轻重的半妖。可是，妖界不能没有江焱，他可是江焱啊，妖界那么骄傲的将军。”
“……好。”唐夭的手探到了陆淼的丹田，快速取丹渡丹。
江焱的伤口复原之后，陆淼喘着气，“请不要告诉他真相，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是我破坏了一切，已经死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陆淼变回了布偶猫，在地上奄奄一息。唐夭将他抱了起来，那么一小团，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来照顾你。”
江焱醒得很快，“裁决者大人，你有没有看到……”
“江焱，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滚回妖界。”唐夭的眼色很冷，“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职责。你的猫已经护你而死，希望你能引以为戒。”
江焱似乎很生气，最后还是应下，“是。”
……
“父皇，我不明白，夭夭他为什么……”凤鸣看向了凤池。
“妖界裁决者只能对妖族动手，他们不能伤害人族。”凤池看着凤夭的背影，“所以，即使是那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放过那些人。”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就像在江焱与陆淼之间必须有一个死亡，那么死得那个人一定是陆淼，这是作为裁决者最寻常不过的一个选择。”凤池语气带着悲凉。
“可夭夭又偏偏多了情。所以，即使陆淼本着必死之心来成全江焱，夭夭还是选择将他留了下来，即使往后江焱会怨他。”
“这就是凤夭，妖界的裁决者，无情又深情。他想让你们看到的，就是他的立场与坚守。你们真的能接受这样的他，成为亲人吗？”凤池看向龙潭与龙啸，这一刻他亦是紧张的。
龙潭轻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夭夭他，可是我的孩子啊。”
龙啸的脸上亦是一种包容与肯定，这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ps：本来打算的陆淼是个傻白甜，但是写着写着发现，陆淼的人设其实更适合的是一种残忍的天真。他的打算很简单，以死来换江焱的绝情，无情者，战无不胜。
唐夭的态度，一方面是答应了陆淼不说出真相，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作为裁决者，并不觉得自己做事有向江焱解释的必要。
唐夭也就是凤夭他本身对龙潭和龙啸是没有意见的，但是他处在妖界裁决者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都不能随他心意。他担心的是，他的父帝与哥夫作为神族不能接受这样的他。所以，才有意给他们打这个预防针，让他们慎重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