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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的玫瑰》同人小说Heart of Stone剧情线梳理12

2023-08-08 23:14 作者:SilverNutmeg  | 我要投稿

第二天早饭后,奥斯卡在桌前坐着陪伴Lusien一起画马,只不过是在纸上用碳画。她肩膀很疼,为了不让奶娘或者Lusien担心,她努力忍着。

 玛丽在炉子边忙着做饭,时不时担心地看看奥斯卡。奥斯卡看起来很忧虑。当然,现在这个情况很难让她不焦虑。但奶娘是看着她长大的,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有心事折磨着她。奥斯卡第十次叹气的时候,奶娘终于开口了: 你确定你很好吗?

奥斯卡本来装作若无其事,但很快坦白了: 不好。。。我的手,它好疼。

还有心。她心里默默想。

奶娘不大相信地看着她,然后说: 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奥斯卡努力咽了口水。这些人怎么会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却对他们孤陋寡闻?她低头看看儿子,见他还沉浸在作画中,于是开口问奶娘: 那个借给我裙子的女孩...奥斯卡紧张地绞着手指。

Ella. Ella Moreau.她父亲是这里的磨坊主。

奥斯卡陷入深思。不知道她该问什么,怎么问。无论怎么问听起来都太愚蠢了。他们是认真的吗?安德烈爱她吗?

她干嘛要在意呢?

你在担心,但没必要。玛丽过了一会用快乐的语气说道,他们都是善良正直的人。我确信,虽然Ella年轻又没什么经验,但她可以照顾好孩子。奥斯卡紧张地望着她。

你知道的,奶娘走过来坐在桌前搓着手。我很老了,有不少时候都心有余力不足,我真的需要帮手,而且我知道Ella能打理好这个房子。她是个能干又明智的姑娘。更重要的是,Lusien很喜欢她。

是的!男孩高兴地附和。她很友善!她带我去Chauvigy市场买糖吃呢!

奥斯卡点点头,努力微微笑着,但这不是她想听的。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奶娘降低音量,让孩子不要听到她们的对话: 我很确定你跟安德烈会找到和平相处的方式。我不觉得他会想把你和...

她想说"宝宝",但只是用下巴往Lusien的方向一指。然后说,我相信他们结婚后,Ella也会同意让你来看望孩子的。奶娘伸手握住奥斯卡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也能帮你的,奶娘。奥斯卡声音颤抖。

玛丽笑起来,笑得很实在。

我亲爱的,她说: 我很感激你有这份心,但你做不来的。

我能学...

对!这句话简直像是安德烈说出来的。你们俩都太固执。当你痊愈了,我当然会教你些东西。最终,你总有一天需要一个人独立生活的,如果到时你已经学会怎么煮饭怎么洗衣岂不好?

"独立生活"...这四个字在奥斯卡头脑里反复回放。她大脑又开始嗡嗡响。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杰尔吉大宅永远有很多人, 她从来也不觉得只有独自一人。来这里的路上,她天真的以为安德烈会马上允许她和他们同住。她错得离谱。很清楚,如果安德烈结婚了,这房子不可能有另一个人出现。哪个女人会允许家里有另一个女人,尤其这个女人曾经和丈夫有些故事,即便这个"故事"仅仅是不走心的一夜温存。

一周后,她偶然见到了ella.

她手臂痊愈得还挺顺利,但有一天,奥斯卡准备起床时,觉得自己的身上好烫,也没力气爬起来。

就在她发烧的两天前,玛丽和她一起收拾了旧储物间,将其作为奥斯卡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床一椅,还有一个抽屉柜,到奥斯卡觉得比在客厅睡地垫强太多了。但到了生病的时候,这带锁的房间简直像一所牢房。

奶娘--奥斯卡想叫人,但气息微弱,根本没人听见。

老妇人忙活了一小时之后,发现奥斯卡居然还没起床。这时候奥斯卡早已晕了过去。奶娘赶紧去邻居家求助,半小时后Ella Moreau来了。她检查了奥斯卡的体温,胳膊上的伤口,并没发现感染的痕迹。她建议用冷敷奥斯卡的手和脚帮她降温。过了一会,奥斯卡体温渐渐下降,也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坐在床边。这姑娘看起来不到20岁,非常漂亮,橄榄色的皮肤,棕色瞳仁配着长睫毛,瀑布般的黑卷发。深红色的裙子贴身剪裁,更凸显了她的年轻俏丽。

早上好。奥斯卡礼貌地说,想要仔细看看面前的姑娘,但她眼前还是蒙着一薄雾。

早上好,弗朗索瓦丝小姐。那姑娘回答。她的声音是低沉悦耳的女中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外国口音: 你好吗?

奥斯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热乎乎的,但不那么滚烫了。奥斯卡挪动身体,靠在枕头上,试图看得更清楚: 我好些了,谢谢你。

我叫Ella Moreau. 那姑娘伸手过来,奥斯卡轻轻握了握。

是安德烈的未婚妻,对吗?奥斯卡问,想着自己的朋友果然很有品味。Ella的确友善又可爱。

Ella脸上一红,低下头,诚实地说: 我们并没有订婚。

啊- 奥斯卡很惊讶: 那真对不起。是奶娘这么说的,她说。。。奥斯卡突然停下来,意识到自己并不认识面前的姑娘,更无权打听别人的私生活。

没关系。Ella说着,在膝上的篮子里翻寻: 我这有草药,能促进康复。我把药给玛丽,让她每天煮两剂。你这几天不要劳累,最好是多躺着休息。

奥斯卡凝神望着她说: 你是医生?

我看起来像医生吗?她笑起来。不,我只是在草药和药剂上有些经验。人们通常管我这种人叫江湖郎中。

奥斯卡也笑起来: 我还一直以为江湖郎中都是长着长胡子的老爷爷,住在覆着青苔的森林木屋里, 或者是掉了牙的老奶奶,像童话故事里的女巫一样。

Ella大笑着摇摇头。安德烈也说过同样的话!看来你们果然曾经是朋友。

奥斯卡笑不出来了。"你们曾经是朋友",Ella这句话刀子似的刺心。姑娘立刻感觉到了奥斯卡的情绪变化,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Lusien像风一样把房门大开,又猎豹似的冲进来爬上床。

姑姑!你为什么还没起床?Lusien抱着她的腰,你病了吗?

奥斯卡的目光越过男孩的头,看着Ella. 她知道Ella知道这一切,Ella也知道奥斯卡明白她是知情人。两人一瞬间都很是尴尬。

是小病,不要紧的。奥斯卡抚摸着Lusien的小脑袋,快,跟Ella阿姨问好。

这时候Lusien才发觉屋子里的Ella,又去抱住她的腿。

奥斯卡再一次留意到这孩子多么招人疼,对谁都那么友善热情。她见到他那一刻就好爱他,而且越来越爱,越来越舍不得。这母爱是那么明显而自然,似乎过去已经被遗忘被丢弃,似乎只有当下才是真实的,只有她感受到的爱才是真实的。但奥斯卡很清楚,过去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被切断被遗忘,而是就在门外威胁着她,提醒着她。她意识到不久后又要跟孩子分离,痛不欲生。也许这就是她生病的原因?或许她潜意识里知道恢复健康就是分别的时刻。

Lusien打完招呼,站在Ella面前好像在等什么。Ella弯下腰,对他笑着。孩子伸出手。

你这个小淘气!她笑着说,从裙子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袱。

耶!谢谢阿姨!Lusien开心地笑着,接过包袱在奥斯卡床边坐下,打开包袱,细细品尝着甜蛋糕。

我去把草药给奶奶。Ella转向奥斯卡说。如果你还有什么不舒服,就叫他们找我。

谢谢你,Moreau小姐。奥斯卡说。

Ella,叫我Ella就行。她微微一笑,随即离开了。

奥斯卡随即沉思良久,分析着情况。她似乎应该讨厌Ella,毕竟Ella在安德烈身边,马上要取代自己孩子母亲的位置。但她怎么能对这么可爱又善良的人恨得起来?况且安德烈。。。安德烈有权利过上他想要的生活。她怎么能只因安德烈不想孤身一人而怪罪他?毕竟,形单影只实在是太悲凉,太没意义了,她的朋友比谁都有资格追求幸福。

那时,她早该意识到这些想法只是在骗自己罢了。

过了几天,当她看到两人在后院花园里接吻的一幕,还是感到了愤怒和嫉妒。突然,奥斯卡反应过来,自己是多么想取代这个女孩的位置啊。但这种感觉让她极度自责羞愧,因此一整晚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偶尔瞥一眼安德烈,想明白自己对他到底什么感情。

她来这个小村庄是为了找儿子。也是为了和那位朋友和解。在这里等待她的是爱,每每牵着儿子的小手都能感到这份爱。

但等待她的还有其他情感。看到安德烈敌意目光时涌起来的失望苦痛。第二种情感则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也在她意料之外。那种刺激的酸痛像喝了一整瓶醋一样。那无所不在,令她不解的思绪啊!

那种已失去的痛苦折磨着她。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有时候面对真实的自己,她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孩子毫无保留的爱和周围人的善意。毕竟她是个坏人。

你不能现在就把她送走,安德烈!Ella愤慨地压低声音说。但奥斯卡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为什么不行?你说了,伤势已经痊愈了。

伤口的确是愈合了,但她的健康状况还欠佳。女孩肯定地说。

 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努力消化着刚听到的话。我真不敢相信是你坚持让她多留一段时间。他有点生气地叹口气接着说,我真不知道我能忍多久。我几乎忍受不了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为了她,也为了孩子这么做吧。Lusien很喜欢她。

又是一段沉默。

你一点也不为我吃醋吗?安德烈装着生气道。

我为什么要吃醋呢,亲爱的?女孩有点惊讶道,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以前对她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我没有理由怀疑你。况且她。。。

她怎么了?

她是并且永远是Lusien的生母。你真的希望她出什么事吗?有个万一的话,以后你怎么面对Lusien呢?

你怎么会有如此的智慧呢?安德烈轻轻地笑着,想要挠Ella的痒痒. Ella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再想想,好吗?他最后让步了。


晚上又下雨了。奥斯卡躺在床上,听着雨点击打着屋顶的声音,难以入眠。她手上的伤口抽痛着,好像把她的皮肉一片一片撕掉了似的。她想,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不呢?她想。她已经实现了对自己的诺言。

她找到了儿子。

实际上,寻找儿子是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唯一的精神支柱。除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都不重要。而且,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是以后能做的,活在当下。

她太在乎寻找儿子了,以至于从来没有想过找到儿子之后该怎么办。现在她知道了。这里没有什么等待她的。她的儿子并不真的需要她。他有一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好父亲,为了让他童年没有缺憾,全力以赴地努力着。他还有曾祖母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很快,他还会有一个妈妈,新妈妈。一个从来不会离开他的妈妈,一个能够真正给予他支持的妈妈。

在这里并没有位置留给像她这样的人。

所以,也许死亡最终是个逃离一切的捷径吧。那么容易。

奥斯卡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哆嗦。她想起几年前,当她一个人在杰尔吉大宅安静的废弃的南翼房间里枯坐的时候,脑海中回荡着一模一样的想法。当她意识到肚子里是个她并不想要的孩子,当她不得不做出她不想做的选择,她的理智被蒙蔽了。她那时候想到死。反复地想到。她想象自己用佩剑从自己心口插进去的场景,或者是用枪瞄准自己扣动扳机的样子。有时候她好奇溺水是什么感觉。她经常感觉远处的塞纳河在对她轻声召唤,喊她过去。然后这些念头就在黑暗地无意识中沉寂下去了。

她为什么那时候没有死呢?为什么脑海中的那个魔鬼轻声呼唤的时候,她没有结束自己呢?

这都是安德烈的错。

安德烈神奇地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好像是她脑海中的黑色念头像磁铁似的吸引他来一样。他总是过来,讨厌地把她从昏睡中唤醒。她那时候多么讨厌他啊!她把一切都怪罪于他,尽管她内心深处知道这是不对的,也不是真的怪他。所以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对安德烈的愤怒伤,从而缓解懊悔之情。多么不公平!安德烈平静而有尊严地忍受了这一切,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连一次都没有。他的镇定反而进一步激怒了她。她的生活分崩离析时,他怎么能如此平静?!

所以那时候,每当他过来问候,她总是置之不理。他想要陪伴她的时候,她把他从房间里赶出去,当他想给她盖上被子,她转过脸去不瞧他。

雨声愈来愈大。奥斯卡紧紧地蜷缩在被子里,但仍旧浑身发冷。高烧似乎又来了。

她为什么现在回忆起这么多细节?

“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以前对她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Ella对安德烈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她的感觉?安德烈对她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能让他忍受自己对他如此的坏?

什么感觉能让支持他面对她的大吼大叫和讽刺侮辱都不退缩呢?

“你一点都不为我吃醋”。

“以前对她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奥斯卡想起,寒冬里她在花园里迷失的时候,是安德烈温柔地扶着她。他的手上传来的温暖,给了她很多安慰。

“来吧,奥斯卡”。

还有他充满关心的声音,满载着……

说到底,那就是爱吗,安德烈?

可对于现在来说——奥斯卡痛苦地想——我们的角色对调了。现在我伸出臂膀,而他转头就走,太讽刺了。

体温继续升高,奥斯卡看到命运女神在她面前坐在木制的线轴上,正忙着缠命运的丝线。不知什么原因,奥斯卡知道那根线正是属于自己的,又细又闪,像是纯钢制成。那根线还很锋利,把命运女神的双手割的鲜血淋漓,但是她仍然没有停下工作。奥斯卡突然为这位不得不忍受这样痛苦命运的、永生不死的女神感到同情。

够了,停下来吧——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女神轻声说。

吓了一跳的命运女神抬起头来,把她的金色卷发甩在脑后,奥斯卡惊恐地发现,那是她自己的脸。

然后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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