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你】锦瑟华年
【夏日小春】 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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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毕业留言》——孟凡明 食用更佳.
9000+奉上,愿喜!

“黎夏?”
“好像小说女主角的名字耶!”
01.
虽说已经过了立春,空气里的寒气还是很重,再加上开学本就怏怏不乐的气氛,以压倒性优势压过了春节的热闹气。
“你语文写了吗????”
“数学数学!!!!”
“全给我我都没写!!!”
“............”
倒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热闹。
我轻叩了一下对面女孩的桌子,
“祁安,你上次广播站的稿交哪里的?”
女孩放下手里的“足球烯”,指了指对面的高三教学楼,“那儿,高三(3)班。”
我拿着广播稿,下到一楼,顺便去瞄一眼老师办公室有没有人来。路过高二高三之间的钢琴处,以往热热闹闹的地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是刚开学,大家都不舍得离开家。
我上前去,指尖触碰了一下冰凉的琴键,弹出一个不高不低的音。
没学过钢琴,但是觉得会弹钢琴的人很酷。之前跟我妈提过想学,她说,我长大了,太迟了。
悦动的尾音渐渐消散,我无趣的捏着一页稿子,去交了稿。
正愁着开学广播站没稿的学姐见到我满心欢喜,她读了两行,满意的冲我一笑,
“学妹,你叫黎夏?”
“真好听,像小说女主名耶!”
回去的路上感觉一身轻松,却又因为想到开学考试心里一沉。
算了,顺其自然吧。
再次路过钢琴去,那里围了蛮多人,确实,会弹钢琴的人很耀眼,耀眼到老师都想探出办公室倾听几分。
我快速走过,无意间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弹钢琴的人,
宋亚轩?
应该是。
人太多,
看不清。
男生居多,
女生大抵都表现的很矜持。
我跟他是同班同学,但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同学。
他是高二上转学来的,原来在广东一个很出名的高中,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来我们这个小县城。
匆匆一眼,甚至不到一秒钟,我没想到他会抬头往我这看,当然也没有转移视线的预先准备,猝不及防的对视,吓得我的脸皮一抖。
讪讪低头,心里却冉冉升起一阵悸动,
像是心里的小火苗,
在风中,摇曳了几分,
却迟迟不肯熄灭。
高三的上课铃响了,吓了我一跳。
莫名有种做了什么坏事的负罪感。
“受不了!这次寒假作业又收不齐了!”
还没进班,就听到英语课代表瓦釜雷鸣的吼叫声。
我拍拍她的肩,“relax.”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黎,你刚刚下去看到宋亚轩了吗?”
说起他,我突然有些奇怪的呆滞,好像有一阵温热而发麻的感觉从耳后传导到脸颊。
佯装回想,我点点头,“看见了,在楼下弹钢琴呢。”
她顿时恨铁不成钢的将几本练习册往桌上一摔。
再次看到宋亚轩,已经是第一节课开始两三分钟后了。
他坐在我后面的左边的左边,距离不远不近,以至于我能辨析出他鬼鬼祟祟的脚步,以及和同桌的窃窃私语,
“怎么才来?”
“一首歌没弹完。”
“。。。。。。”
如果不是第一节课的老师被没素质的家长的车堵在离校门口不到200米的地方,宋亚轩就绝对会出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吹冷风。
——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的关注他。
他刚转来的时候,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清新阳光,在少年气的感染下,蝉鸣都成了乐章。
但是我不太会跟男生相处,
只有在女生面前才能放得开,
我跟他自然不会太熟。
但是,现在的我察觉到了不同以往,我能一眼在人群里看见他,甚至能在相隔几百米的地方凭着他的背影认出他。
每次看到学校的钢琴都会心中一颤,想到那匆匆一眼,想到炙热而闪烁的眼光。
我觉得他唱歌一定很好听,虽然我没能有幸听过。
傻傻的,成了唯心主义者。
——
第一次
听他唱歌,
是在一次体活课上。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抱着个吉他坐在足球场的假草坪上,坐在一片不切实际的生机上。
周位围坐着一些同学,打趣着,起哄着。
“oh baby 微醺的风在吹,”
“烦恼都别理会。”
像是不冷不热的清泉流过心间,流不完,在心底荡漾着。
在有些微冷的操场,5:23分的校园,哼着云的童谣,唱着夕阳的歌。
我也是在那个日落时分,确定了,
我,
喜欢宋亚轩。

02.
五月刚至,明明还没到真正的夏天,热浪就来的匆匆忙忙,在学校空调开放的“滴”一声中显得尤为真实。
夏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到来,
当然还伴随着永不会缺席的高考季和班主任回回唠叨的期末考试。
放完五一的第一天,我和祁安一起去吃饭,一路上碰到好多高三生抱着书往国际楼走。
“快高考了,我也跟着紧张。”
祁安笑笑,“我也是。”
到了食堂,打好饭,四处寻找位子,正巧看到一个大圆桌走了几个人,祁安拉着我上前。
那一桌只剩下两个女孩和两个男孩,看着面熟,好像是一层楼的。
“季荷?好巧!”
还在低头扒饭的女生闻声抬头,朝我们甜甜一笑,挥了挥手。
我跟着她落座,这几个人她好像都认识,兴致勃勃的跟他们聊起来,我也插不上话。
“刘耀文,你最近怎么不跟宋亚轩一起吃饭了?”祁安问道。
被叫刘耀文的男生抬头,莫名弯起嘴角,看了看坐在他右手边的女生,祁安马上了然一笑。
我却从这句问话中敏锐捕捉到了“宋亚轩”几个字,他俩还认识?
这么看来还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是这个刘耀文重色轻友罢了。
我感觉在这坐立难安,快速扒完饭,跟祁安道了一声就匆匆离场。
天还没暗下去,天边留下几抹似有似无晚霞,学生三三两两的在教学楼进进出出,亦或者是在操场上不要命的狂奔。
我深呼一口气,闻到浓郁的夏天的味道,甘甜怡人,总有着不知从哪来的花香。
往教学楼走,钢琴声越来越清晰,我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心脏骤停,接着再随着刻意控制的呼吸声慢慢恢复到原速,然后又不自觉的加快。
突然好想哭,
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可是他不会知道,
这样会不会有遗憾......
可是,
我不想有遗憾......
——
再一次去吃饭时,又遇上了季荷和刘耀文,祁安拉着季荷去排了鸭血粉丝那一队,剩下一个落了单的刘耀文。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的勇气,可能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这样做,你会后悔的,黎夏。
我把它总结为脑子一热,也不在乎对与否,更不会考虑后果。
“刘耀文?”我轻轻叫他一声。
他有些诧异的转过头,“你是......祁安那个朋友?”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你跟宋亚轩关系很好吗?”
他点点头。
“他有女朋友吗?”
刘耀文明显一愣,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八卦,“你不会......”
“对。”我甚至没听他问完就给予了肯定回应。
“宋亚轩啊...”他勾起唇角,“他没女朋友。”
我心里宽慰了不少。
“那他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喜欢什么类型的?有没有什么爱吃的?玩不玩游戏啊?”
“你这......”
刘耀文显得很无措,支支吾吾来不及回答。过了几秒,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我身后,然后眉毛一挑,笑得很怪异,
“要不,你自己问宋亚轩?”
我瘪瘪嘴,一跺脚,“这我怎么问啊?”
“问我什么?”
在辨别到这个声音是谁之前我的身体已经自作主张的僵硬起来,感觉现在只要微微动一下,就会被切水果游戏里面一样被斩得四分五裂。
“她想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大好人”刘耀文出现了。
宋亚轩毫不犹豫回答道,“可爱的,活泼的。”
说完越过我们这条队,往食堂里面走去。
我想了一整个晚自习,
我可爱吗?
不可爱。不笑的时候反而有些清冷。
我活泼吗?
不活泼。我在他面前展现的顶多算冷漠。
黎夏,不许哭......
没关系的,他没说不喜欢你......
他也没说喜欢别人......

03.
经过那一次的被迫交流,我跟宋亚轩的关系更尴尬了,还偏偏总容易四目相对。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再努力一步。
直到我看到一串聊天记录,是祁安给我发过来的。
是有人跟她表白,她很着急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八卦的笑着,敲打几个字问她:“谁啊?”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几秒之后,闪出一个名字,
“宋亚轩。”
我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了。
接下来她给我发了很多,我一句话也没有回复,静静地看着信息一条条弹出来,不断刨割我的心脏,痛快。
讽刺到了极致,我看了眼日期,5月14日,
玫瑰情人节。
复活吗?我的花蕊
白天已经醒来
夜却悄悄的死去
受伤吗?我的花瓣
别人还等不急
掰去你青春的颜色
......
——
“小黎,你昨天咋没回我啊?”
我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回复她,“手机被收了。”
一个超级简单的库仑定律题已经被我反反复复演算多次,浪费了一整张草稿纸。
祁安心思也敏感,她马上察觉到,
“小黎,你是不是喜欢宋亚轩?”
我的脑海里反复回响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不应该喜欢他吧。”
“祁安,中午能一起吃饭吗?”
曾让我满怀心动的声音现在算是来火上浇油了。我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祁安找我的时候来。
“可是......”
“我今天中午有事,不用等我了。”
说完,我翻过一面草稿纸,继续沙沙写着。
“什么事啊?”颇有一股刨根问底的精神。
我还是没抬头,“元旦节目一审。”
写不下去了,干脆随便填两个数字,我捏着物理试卷,转身交给后面表情也不是很好看的马嘉祺。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让我痛苦的了,可是没想到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我身边总会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嘀咕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听久了,我就听出来是在八卦我喜欢宋亚轩的事。
当时心底一惊,有了一种被人看透、沦落为一个小丑、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裸奔的感觉。
怎么知道的?
谁说的?
刘耀文?
但他又不认识这些嚼耳根的女生。
祁安?
更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下午的时候,祁安拉着我去上厕所,走廊上迎面遇上“最大嫌疑人”,我立马叫住他,
“等一下。”
我走到宋亚轩面前,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祁安靠在周围的墙壁上不明所以,班里也有些无所事事的人探出脑袋看热闹。
“有意思吗这样?”我先一步启唇。
宋亚轩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你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吗?”
他眼底的疑惑和茫然越来越深。
周围的空气都静了数秒,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抱歉,我喜欢祁安。”
......
周围的空气喧闹起来,热腾腾的起哄,还伴随着看不见的浓烟。
祁安转身离开了“案发现场”,宋亚轩也大步一迈进了教室。
留下我,一个人,在走廊上,供大家取笑。
眼眶里的湿热顺着面颊,滴到蓝色的校服上,颜色越发深郁。
我知道我现在有多狼狈。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人就是这样,对狗血还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很感兴趣,很快这件事就全校皆知了,也会有无趣的人在我面前起哄,故意讽刺嘲笑。
我全当听不见。
可是,
如果真的能选择性耳聋该多好。
04.
“小黎,对不起......”
午休之前,祁安在走廊上跟我道歉,我听着莫名觉得心烦,
“你没错,别道歉。”
她这样,反而会让我觉得我做错了很多。
谁喜欢谁没有对与错之分。
只不过总会有满心欢喜和孤独落泪的鸿沟。
我觉得我该任性一回,
不要再喜欢宋亚轩了。
——
“今年的数学你觉得难不难?”
“难不难都不会。”
“今年语文作文怎么样?”
“啊?有作文吗?”
.......
我坐在书桌前,复习告了一段落,就无聊的刷起了今年高考采访,跟着笑笑,烦恼也被暂时搁置一旁。
今年高考落下帷幕,明年我们这一届就要出征了。
可是眼下还有即将结束的高考假,和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还有,我还是无法面对的,莽撞招来的后果。
这天去学校之前,我父母跟我说他俩今天要去外面吃饭,可能来不及接我,让我自己回来。我一边抱怨一边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算了,又不是没自己回来过。
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让我想到了祁安的相机,里面有我们俩与上一次月圆的合照,可是现在,她好像也不敢面对我了,就像我不敢面对宋亚轩一样。
我可以放弃宋亚轩,但我不想放弃祁安。
“祁安!外面月亮超级超级圆!”我大步迈向她的座位,拉起她的手,不要命的狂奔到教学楼下。
楼下有蛮多人,好像是天文社在搞活动。
“温年,怎么没把你们社的天文望远镜带出来?”
祁安拉着了一个正在数明信片的女生,我马上认出来是那天吃饭时遇到的其中一员。她的名字比她人有名,常年文科年级前十。
“张极去仓库搬了。”
张极,又是一个名字如雷贯耳的人,长相出众,文科年级第一。
我自感平庸,祁安很优秀,她的朋友也都很优秀。
怪不得宋亚轩会喜欢她。
想到这,倒也释怀了不少。
晚自习下课后,因为自己回去,我不紧不慢的收拾,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收拾好,离开教室。别的班好多都已经关灯了,整个教学楼静悄悄的。
走到校门口,刚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我暗感不妙,
我的小电话!!!
好像放柜子里了!!!
我马上掉头往教室冲,祈祷教室还有人。
从来没有在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回过教室,一路上灯都暗着,我每一步走的都心惊胆战。
要说人一旦倒霉就什么也不顺。我刚上一楼,就突然刮起一阵狂风,“Duang”一声关上了很多教室的门,我吓得马上蹲下,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声音。
小心翼翼的终于挪到班级门口,看着门已经关上,里面也一片暗,我顿时感觉完蛋的,不仅拿不到小电话,还白上来一趟,下去还真的需要勇气。
就在我狠心想要冲下楼的时候,教室里突然传出巨大的冲撞声,我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蹲下来,尖叫了一声。
好像有东西在教室里面拍打门,我不敢细想,站起来想赶紧溜。
“有人在外面吗?”
里面传来一句话让我顿住了脚步,也让我的恐惧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试探的靠近,耳朵靠在门缝上,“里面有人吗?”
“有。”他隔着一扇门回答我,“同学,门被风吹的打不开了,你要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外面打开。”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我好熟悉,熟悉到我现在想立马掉头就跑。
“宋亚轩?”
不由自主的问句一出,便犹如海底抛针,没有回话。我失落的不再讲话,试着扭动门把。
“门好像卡住了,从外面也打不开。”我从缝隙里给里面人报信。
还是没有回应。他估计已经听出我是谁了,然后就不想回答。
我真的心里发闷,真想马上走,把他丢在这。
但这样做很不道德。
“黎夏。”里面终于传来了回音。
“现在知道说话了?”我皱着眉头阴阳他,“门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看有没有人来巡查......”
“黎夏,”他又叫了我一声,“你能......陪我待会儿吗?”
我看了眼黑漆漆的走廊,“你怕黑?”
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我叹了一口气,席地而坐,靠着已经卡死的门,“那我就坐这待一会儿,”觉得不太妥又加上一句,“看在,同学的份上......”
除了一会儿一阵的大风呼呼作响,整个世界都挺安静的,他肯定不想跟我讲话,我也不愿意主动开口,就这样吧,反正谁也看不到谁。
“黎夏,”我没想到他会再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很没用吧。”
?
搞什么?
这是什么美强惨男主台词,这要我怎么回答?
“你别急着否定自己,”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这鬼天气谁能预料到啊?”
“而且,
男孩子也可以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估摸着我爸妈应该也要到家了,看到我还没回来肯定会特别着急,况且还不知道校门会不会锁了。
怎么还不来人啊?
管理这么松懈的吗?
我真的受不了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宋亚轩,再不走校门就要关了。”
“你要走了?”居然能从他的语气重听出一丝委屈。
“你躲远点。”
我从来没有以一个如此狼狈的姿态面对一个男生过,宋亚轩站在边上看着把门撞开现在趴在门上的我,想伸手把我拉起来。
“不用。”我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向柜子里拿出小电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教室。
出了校门之后,感觉空气都清新很多。
昏黄的路灯从头顶打下来,我踩着自己的影子走。
又一道影子出现在我的脚边,我抬头看见了有些拘束的宋亚轩。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拒绝,这样也好,我既可以不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也能让他觉得不欠我的。
“对不起。”
一个二个都爱道歉。
“没关系。”
我不想跟他多废话,在前头走着,他跟在后头。
风越来越大,吹得我刘海胡乱的飞,
“宋亚轩,快下雨了,你回家吧。”
“那你......”
“我马上就到家了。”
末了,我等着他转身,他却迟迟不转身,我深呼一口气,转身离开。
脚步越来越加快,迎着风,最后像是不要命的跑起来。
与他分别时,我丢下了一句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不喜欢我,就别给我希望。”
05.
高二的暑假,我在我爸妈的逼迫下去参加了北外的自主招生考试。
也许是之前一直太倒霉了,上天想让我走运一次,我成了我们学校唯一一个拿到保送资格的人。
爸妈、老师、同学的庆贺铺天盖地,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也是很优秀的存在。
但是我不想去,我不想学外语专业,就像我一年前不想学理科一样。
我终究拗不过他们,拗不过学校、老师、同学的希望,官网上的喜报,如此热烈的红,从未这么刺眼过。
一年时光匆匆流去,我终究在那个属于自己的高考季交出了一份让自己还算满意的答卷,终于有了抛掉过去的释怀。
如果我能选择自己想去的学校,想学的专业,那就更好了。
那么多如果,可能如果我,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
“好 像 大 部 分 人 的 青 春 都 是 這 樣 ,沒有 早 戀 ,沒 有 逃 課 , 沒 有 不 良 習 慣 ,也 沒 有 特 別 耀 眼 的 成 績 ,有 的 只 是 一 個 平 平 淡 淡 的 青 春。”
06.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就像夏日与冬日交杂的春天那样短暂。
可是,
八年后,我在收到班级群里祁安和马嘉祺的结婚邀请的那一天,我再次遇见了他。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突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直到他开口说话,那个名字才一闪而过。
宋亚轩,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也很惊讶,我们再次相遇的地点也不偶然,也不浪漫,就好像是注定没有结果一样。
“最近有什么异常的感受吗?”
我一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一边问他,
“一到晚上就开始心慌,怎么也睡不着。”
“从事什么工作?”
“数码研发。”
我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失眠了。
——
我的工作时长常常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决定,这天我下班很晚了,远远看到我一辆车停在诊所门口。
车窗摇下,露出他的眉眼,“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们俩也不熟,我转头想走。
“黎夏,我想和你聊聊。”
晚上路上车很少,宋亚轩开的也不快,他颇具目的性的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不紧不慢的回答。
“我今天看到你真的很惊讶,为什么放着外语基础,去从事心理医生?”
他让我不由自主去回想刚上大学时的痛苦经历,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刚上北外的时候,前一段时间还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患上一种病,去了很多家医院都查不出来,就在我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去了一家心理诊所,才知道,那是一种心病,我过着我不想过我生活,学着我不想学的专业,变得不是我自己,于是我的身体发出了抗议。”
不由自主的把我近几年的情况都向他吐露,
“后来我自作主张的转系了,转到了心理学专业。大三的时候,我爸妈知道了,他们很生气,不给我交学费,我只能自己去赚钱。”
“有一个富家公子,躁郁症,很多有名的心理医生都没能治好,那孩子的症状反而在恶化。起初我去,很世俗,是为了钱,我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把他治好。”
“好在我还算是一个幸运的人,他的病情很神奇的渐渐好转,我也更加坚定想去当一个心理医生,我明白那种生了病,却只能听到‘我们没办法’的绝望,我想给他们希望。”
“那个小公子需要的,根本不是药物的麻痹,而是陪伴,而是别人给他的生的希望。”
“有人愿意给你希望,是很难得的。”
宋亚轩一直静静听着我说,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打断。
“针对你的失眠症,你可以找个陪睡的......”
“啊?”他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我马上知道他想歪了。
“陪你睡觉。”我故意加重睡觉二字,怕他还是不明白,“男的也行,只要是你信任的。”
“那你行吗?”
稀里糊涂撞上他不怎么单纯的眼神,氛围一下子朝着温热与暧昧推进,不可控制。
我正了正身,仿佛戳破了空中飘起的粉红泡泡,“或者还有一种更加有效的方法,”
“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受束缚的那种。”
——
之后我跟宋亚轩的接触无可避免的增多了,可能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让我也没理由把他拒之门外。
他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约我出来,美曰其名:陪伴,帮助治疗。
那天他请我吃了顿晚餐,又殷勤的送我回家,我在门口问他。
“最近感觉怎么样?”
“能睡着了,但还是总觉得不踏实。”
“有缓解就是好事。”
我跟他告别,转身欲走,他叫住了我,
“黎夏,”
“你还......”
“......喜欢我吗?”
我感觉脚底板发麻,僵在那不能动。
心里觉得好笑,
是祁安和马嘉祺要结婚了,他缺爱,
还是像之前的左航一样得到救治感到感激所以才表现出一副要以身相许的错觉,
亦或是对过往感到愧疚......
总之,他说过抱歉,他说过不喜欢我。
我不想再没脑子的自作多情。
我转过身去面对他,就像是很多年前被困在学校那次的分别时,
“宋亚轩,早点休息。”
07.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瑞士?”
电话那头的刘耀文问着,这头的宋亚轩心不在焉的听着。
“等病治好了就回。”
“有缓解了?”
“有。”
“哪个医生这么牛,你这病国外医生都治不好......”
“你可能认识。”
“我认识?”
“黎夏。”
那头没了声音,良久才传出一道愤愤不平,
“我一开始真以为你是去治病的,后来看到祁安要结婚我以为你是要给自己的初恋画上一个圆满的问号,你别告诉我你在国内呆那么久是为了黎夏!”
“不行吗?我马上都奔三了,不得为自己人生大事考虑一下?”
刘耀文不屑地“啧”了一声,
“总部这么多事要处理,你却在饥不择食一样的缠着之前拒绝过的人,你要不要脸啊宋亚轩......”
“我今天问了她还喜不喜欢我。”
“她说什么?”
宋亚轩笑着叹了口气,“她让我早点休息。”
“她那是叫你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宋亚轩,我虽然是你的好兄弟,但我必须要说,黎夏以后也要找个她爱的并且爱她的人结婚,你不是她值得留恋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不够喜欢她,她凭什么要跟在你屁股后面跟一辈子,你搞什么纯爱挂,”
“你现在能做的,
就是别耽误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够喜欢她?”
——
累了一天,我早早爬上了床,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忘了关的闹铃在周末也不合时宜的响起,我眯着眼摸着手机,一不注意把它抡到地上,只能睁开眼睛下床去捡。
关掉闹铃,弹出的一条信息很醒目,
宋亚轩:“如果你还喜欢我,明天早上民政局见。”是昨天很晚发的。
我呆呆地看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久到我坐在地板上尾椎骨都坐疼了,久到屏幕息屏了好几次,久到闺蜜打了我四五个电话后找到我家。
黎夏,你会遗憾吗?
遗憾因为自己很多年前的赌气的任性而否定自己内心吗?
遗憾失去失而复得的缘分吗?
遗憾再一次与自己的热爱失之交臂吗?
遗憾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想有遗憾吗?
......
可能我潜意识里再一次告诉自己,不这样做,你会后悔的,黎夏。
我抓上手机,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往门外狂奔,
门口等了很久的闺蜜看见我疯了一样冲出家门,问了一句,
“夏夏你去哪?”
“去结婚!”
08.
我火急火燎的赶到民政局门口,却看到那里连条狗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我很想放声大哭一场。
下一秒,一个被特别标注过的号码打了过来,他低沉倦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黎夏,
托你的福,我昨天休息的很好......”
“谢谢你,
愿意不计前嫌的给我希望......”
“我要登机了,
就......”
“不耽误你了。”
故事讲到这里,也讲不下去了,因为我的夏天结束了。
我说过希望是个很难得的东西,我想把希望,寄托在未来身上。
阳光 迟到
操场 偷瞄
校服 记号
暗恋 心跳
我们说再见好不好。
ending——

好久不见的写后感:
一直关注我的朋友们,相信在这篇文中,你会发现很多熟悉的名字,《可笑极了》里的张极和温年,《关于冬夏》里的刘耀文、季荷、祁安,《予他的花》中的左航,还有将会在未来《装怪》出现的马嘉祺(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嘿嘿)。
在我的文中,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只有他们在自己故事中才是主角。
每个人在自己故事中都是主角。
这篇文是我写过字数第二多的短篇文,原稿是我在放六月时闲来无趣突发奇想写的,当时还不完整,只写到了走廊被拒的情节,我当时不知道怎么铺设后面的情节,觉得不管怎么写都很狗血,事实上现在也挺狗血的()
后来看了一部剧,听到了《毕业留言》这首歌,我很喜欢这首歌,因为我觉得它的歌词很真实,“过了好几年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听青春的往事过后你好像也找过我 不要联络 责怪时间只留给我懦弱”这句歌词给了我思路,所以现在大家看到了完整的狗血的仍然不完美的《锦瑟华年》。
标题是青春时代的意思,出自李商隐的《锦瑟》,选这个为题也是因为诗中的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感谢愿意看完这篇文并且看完我啰里啰嗦的朋友,觉得这篇文很有遗憾的朋友们可以期待一下宋亚轩和黎夏的长篇《四时不同》,会在未来与大家见面(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哈哈)
感谢夏日小春!感谢@-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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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听听你的故事,听听你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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