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 第十章、第十一章与第十二章
十
曙光
——第二天 下午——
“各位同学，明天有新界顶尖的科学家前来考察……”
诺亚：“玖三，你听见广播了吗？”
玖三：“嗯……我们听水心的，离他们远点。”
学校大楼里还是没有什么人，可能是因为假期吧。
诺亚：“为什么假期时间要来？”
玖三：“目的是我们。”
诺亚：“为什么这么确定？”
玖三：“我去找‘伊利斯’了。她的推论就是这样。”
诺亚一惊：“你知道……”
玖三：“嗯。她是天燚人的设备，因为计算力太强，被一位教授带回学校了。我明说吧，你身上的‘神器’是什么？眼睛吗？如果你用它们欺骗我……”
诺亚：“我的眼镜不知道是不是……父母邮寄回来的，可以快速分析……”
玖三：“尽快摘掉。”
诺亚：“不行啊，我近视八百的八百五。”
玖三：“那好吧。先带着。尽快换掉。”
陌生人：“两位同学，你们……赶时间吗？我这边有个项目，要你们来一趟。”
玖三打量一番来人，发现了他胸口别着的新界顶级科学家的证明徽章。
诺亚：“你是谁？”
陌生人：“这……好吧。我是曙光，就是搞反物质那个。”
玖三：“唔……曙光博士，我们是大一的新生，恐怕帮不了你们什么。”
曙光：“我也没找错，要求就是你俩。”
诺亚悄悄对玖三说：“我挺希望水心现在把咱俩传走的。”
水心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我听得见。你进来也没用，我又不是活人。”
玖三对诺亚使眼色：“诶……那就……”
诺亚：“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曙光：“肯定没事，快来吧。”
玖三小声对诺亚说：“我去探探虚实，多知道点没坏处。你别跟来。”
诺亚回应：“不行，我得跟。你要晕。”
玖三：“那你去，我不去。”
诺亚：“这……”
曙光却直接推着两人往前走了：“我要交差呀，你们快点……”
玖三：“你松开。我们知道走。一旦有问题你就等死吧。”
——一段时间后 学校外几百米处 曙光的临时实验室——
曙光：“我就是，试一下‘时光传送机’。本质上，我们没有办法穿梭时空。所以，我怀疑，送‘谢尔曼’来的只是一个令意识停滞的空间传送机。上级对这个项目催得紧，你们谁先，我通电了。”
面对面前这个圆形的蓝色光圈，诺亚和玖三都有些无所适从。
曙光：“没事的，滞后十分钟而已。传送的地方是新界中心城机场。回来的路费我报销。”
玖三牵住诺亚的手，声音一改刚刚的坚毅，有些柔情地说：“走吧，诺亚。”
——两分钟后？ 中心城机场附近 曙光的临时实验室——
曙光：“醒啦，二位。我打车来的。已经过去十天了。看来不吃饭也不会有能量损耗，有意思。跟我来，还有一个陌生人的委托要做……都到这么伟大的地方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玖三：“诺亚，我脑子昏。我们是不是要跟他走来着？”
诺亚：“啊？是？”
曙光：“跟我来吧，二位。”
浑浑噩噩地，两个人跟着曙光走过几条长廊，走进了一个大型的玻璃容器内。
曙光：“实验开始。”
诺亚和玖三感到脑子一阵混乱……
这时，四周突然变暗。
这次是在一个扭曲的空间，水心穿着睡衣出现了。
“……‘协定’……必须……废除……”
“……不能……”
水心：“喂，你们两个，不是都说了不要跟吗？”
诺亚：“呃？呃？呃？我在哪儿？”
玖三：“呃……”
水心：“完，没救了。可怜我好不容易出现一回哦，你俩自己解决吧。可能，只能回来一个咯……”
周围回归黑暗，又回归了玻璃容器。
一股香气飘入玖三的鼻……
十一
诺亚往事
有两件事让诺亚对小女孩很害怕。
一
上次被这样当小白鼠，还是好几年前。
诺亚掉进了井盖里，然后就被伙伴们嘲笑了。
“食物……”
这是一个血红色眼睛的小女孩，饥肠辘辘的模样。
诺亚身上哪里带了吃的，赶紧问地面上的同伴。
可是那些同伴都已离去了。
那个小女孩一下抱住了诺亚，开始啃食他的手臂。
但是好巧不巧，诺亚那时候骨折，手臂里嵌了根钢筋。
但是在咬下去之后，血红色眼睛的小女孩再也没有动弹过。
诺亚将小女孩轻轻抱在怀里，再看她的眼睛，却已失去了光亮。
二
诺亚以前见过一个叫陈衿熙的人。
当时他们住在一个小区里。
后来他听说，小区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天天粘着陈衿熙玩，但也从未有人见过小女孩回家。
诺亚只是觉得奇怪，这样一个流浪的小女孩为什么会粘着陈衿熙。为什么偏偏是陈衿熙呢？
后来，陈衿熙一家就搬走了。
……
十二
我想模糊 你的双眼
玖三：“诺亚……别闻……”
诺亚：“这又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话说，也没味啊……”
玖三：“是吗？……”
诺亚：“我倒是看见水心在我面前晃，你看见了吗？”
玖三：“没有啊？……哪里有水心……”
突然，玖三瘫坐在地上。
诺亚赶紧蹲下扶住了她：“玖三？”
玖三靠在诺亚的肩上，吃力地抬起头来：“诺亚……”
那一刻，玖三与诺亚双目相对。
诺亚却难以坠入星河。他坠入了血色眼眸的呼吸中。
玖三：“诺亚……你看见了什么……”
诺亚：“我看见……我害怕。”
玖三：“你真敢说啊。我是你老大，记得吗？把你的话收回去。”
诺亚：“呃……呃……我怕老大不是应该的吗？关键现在我怕你妈呀……不是……”
玖三：“你怕我妈？为什么？”
诺亚：“我怕被挑刺……等等……”
玖三：“……”
诺亚：“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对不起）！玖三桑！”
玖三：“……我的病情……已经……”
诺亚：“玖三？”
玖三：“已经过了十天了啊……诺亚。这样很自私，但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出去逛逛……”
诺亚：“我听不懂啊……”
玖三：“闭嘴。这是抒情，抒情，懂吗？”
诺亚：“哦，哦……”
玖三：“……害，算了。诺亚，你也听见了。只有一个人能够出去。”
诺亚：“嗯？”
玖三：“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曙光也已经不在了。玖三和诺亚就这样闲聊着，直到天已黑去。
风儿被阻挡在墙外，就连世界今日最后的冰寒也无法触及他们的身躯。
两颗炽热的心交换温度，眉目间是秋日流水的波澜，从玖三的眸流入诺亚的眼。
似乎有血红的赤莲的花瓣顺着外壁游下，
荼蘼般，二人相依着。
空气渐渐稀薄，他们的呼吸里充斥对方的气息。
初吻的糖味成为了空气的香甜。
似有莺歌从远处响起……
说书人，诗画了却，
却来人，真假难略。
听泪声涔涔，故人夕阳下梦觉，
我和你，难晓此缘既确。
无樽配，却算情来，
无歌行，又见花开。
绽花赤，落雪白，你心摧，我为你寻悲。
时人不知冷寂，
刀兵血上相识，
再离合为难不知为谁。
他们无人能悦，
我却静待你鹤归，
问苍天，何日再佳期。
火光艳艳，红缨风吹，
三十年过，过往亦不醉，
唱离欲离不成别，三分落幕已成归。
旷幽仿古时，难舍君年岁。
……
……
……
“咳！咳咳……”
“玖三？”
血已被玖三咳出，落在诺亚脸上。
玖三的眼中，血泪流出。
“诺亚……我还有一个心愿……”
玖三的手指抚过诺亚的眼。她的血覆盖其上。
“我想模糊……你的双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