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喝酒

人生第一次喝酒

郑华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我今年六十有七了，几十年的过程中也喝不少酒，经历了很多的酒场。细细回想起来，也不知是怎样学会了喝酒。但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喝酒时就喝醉了的情景。 那是一九七五年的事情，那年的七月十五日，我在富裕第一中学高中毕业了，即将奔赴农村，走上山下乡的道路。三年的高中学习生活，同学之间相处了很深的感情，毕业了，免不了要相互走动走动，走向社会再见面那是有数的，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一个天高云淡的早上七点多，我们七、八个男同学踏上了去友谊乡富宁的路上。因为我的一个男同学叫袁克利，他家是富宁村的。 城里的同学我们基本上都去过了，就差这位同学的家了。东北盛夏的七月，是流火的七月，天是很热很热的，虽然刚刚早上七点多些，但是， 火辣辣的太阳在头顶上发出炎热的光芒。我们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行驶在砂石路上。路两旁是清一色一望无际绿色的大草原，微风吹来，舒服极了。天蓝蓝的，就好像是用清水刚刚洗过一样，没有一丝丝的白云。远处的树林，天上鸣叫着的百鸟，地上的蛙鸣，还有远处影影绰绰的房屋。时而过往的车辆。东北美好的大自然风光，让我们心中很是惬意。虽说去富宁村足足有四十华里的路程，但是当年我们正是十八、九岁的热血青年，风毕正茂，血气方刚。那么远的路也不觉的累，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经过不到一个小时的骑行，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同学袁克利的家。

        在我的记忆中， 袁克利的家好像是在屯子的后趟房，两大间大草房，在东边开门。一进门是厨房，西屋是寝室。不但有南北窗户，西大山墙也有窗户，而且是圈炕，不但有南炕，北炕，西边也有炕，而且还连在了一起，因此，叫它圈炕。虽然是农村的普通农户，但这是个很干净的人家，更是个过日子的人家。宽大的院子收拾的 井然有序，东西摆放的很整齐，院子扫的干干净净，还在院子中喷洒了井水。屋子更是干静极了，家具擦的一尘不染，墙刷的雪白雪白的，虽然屋顶没有吊棚，但是那 房子的梁坨都擦的溜光锃亮，木见本色。地上连根小小的草棍，烟头都没有。同去的同学都纷纷赞扬克利的家真是干静利索。

       袁克利的妈妈一见面就给人一种善良，淳朴，忠厚，贤妻良母的感觉。高个，一脸的诚实，话语不多，但说话贴人。我们到屋后，和我们打个照面就到厨房准备午饭去了。我们吃着克利家自家产的黄瓜，柿子等，唠着家常嗑。克利的话语也不多，和杨化哲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农家大院里时不时地响起一阵欢笑声，那笑语传出很远，漂荡在空中。

        也就十点半钟吧，克利妈妈为我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 午餐。有鱼，各种新鲜疏菜，摆满了一大桌子。克利还拿来了白酒，给我们斟满了杯中的酒。说心里话，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喝酒，我本不想喝，但盛情的袁克利同学哪能容我。他端起酒杯对我说:“郑华，咱俩不仅仅是一个班的同学，而且还是同桌，这么要好，你第一次来我家，别人都喝，你哪有不喝之理。”主人太盛情了，看他这样子，他一定会喝酒。没办法，我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太不胜酒力了，一杯酒下肚后，我们几个同学都躺在大炕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日已偏西时，我才在睡梦中醒来。看看东倒西歪的同学，他们睡兴正浓，墙上的挂钟悠闲地摆动着，屋子中静静的，小风吹过宽大的房子中，爽爽的。我头不但迷呼，还有些痛。喝多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就多了，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盅酒，但也醉了，真是不胜酒力呀！时间不早了，我喊起来了其他同学，走出门外要往回赶。恰巧同学袁克利回来了，他不让我们走，让吃过晚饭再回去。不行，还有那么远的路呢！我们几个人又说说笑笑地骑上车子，往回家走了。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岁月匆匆，往事悠悠。斗转星移，日月轮回。转瞬间，就是那四十多年，近五十年的事情了。但是，这件往事确在我的记忆中深深地扎下了根，让我永生不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