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海澪mio同人】与你相会在恶海之底---18.渊中人的自证
“榟雨！”
水无惊呼出声。
一脚飞在咩咩身上的榟雨轻巧落地，细长的碎发随身势落位而由飘转落，飘逸地搭在肩上，脑后扎起的辫子像他此刻的架势一样坚硬。
“应该没这么简单吧。”他凝视着倒地的咩咩，低语道。
是的。
因为倒下的身躯又站起来了。咩咩摆摆脑袋把脸上的血污甩开，让视野能清楚一点，可在众人眼里，她俨然就是一个血人。
“我们可以聊聊吗？”
水无警戒着咩咩的行动，朝前迈了两步，试探着开口道。
“——有什么好聊的？”咩咩的语气诡异得要死。“不是有个成语叫，‘事到如今’吗？”
“反正你现在也没武器了——你的异能，是‘不死’对吧？”水无举着用异能抢到的小刀，问咩咩到。
咩咩正要说话，她身后的通道内，又传来脚步声。
“她没有，我有啊。”
那个人甩着手中的刀具，明晃晃的刀身在暗道里刺闪着众人的眼睛。
他站到咩咩身旁，把刀递给了咩咩。
“你就陪他们聊聊嘛，毕竟咱们也挺对不起他们的。”他随和的语气，全然不像那个被绑起来、崩溃的俘虏。
来者是洋葱。
水无和ZA死死地盯着他，而榟雨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欸？欸？”异常的状况一个接一个，夏浅媛的眼神已经呆滞了。
“……哼，也是。”满身是血还好好站着的咩咩，听到洋葱的话后，想了想，笑了一声，然后说话了。
她平举双臂，像是展示荣誉勋章一样，把遍体鳞伤的身体呈现给水无等人。
“‘就算这样也不会死’，这就是我的异能。”她开心地弯起了眼角，“‘避死’。”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ZA忍着怒意质问到，“洋葱！咩咩！人命对你们来说到底算什么？！”
“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啊，他人的人命是我换取活路的资本。实话讲，我当然是想我们所有人一起安全离开的。”她把耳朵里的血水掏了些出来，“但是要是我自己先死了，那不就搞错重点了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夏浅媛哭喊出来。
“我一开始大概想的是：‘哪有超能力这种东西啊，又不是转生异世界，差不多得了。’那个声音在梦里告诉我说，‘每次自由行动必须杀掉最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当她在洗脑逗我玩。”
咩咩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近众人：“可是后来我发现墨羽的能力真的是真的。他真的能看见触发密道的机关——我俩到暗区的第一秒，他就向我指出了机关的位置。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而且除了他，你们其他人在腕带接收信息之后，多少也变得不正常了起来没错吧？”
“我自己更是发现了不可思议只能解释为神力影响的事情。”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眼身后的洋葱，不可自抑地笑出了声。
“——我和他们分开后，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和墨羽一起进入了暗道，利用‘死亡行为’的规则袭击了他；不巧的是，醒来之前的梦境告诉我，我也是狼。”洋葱似乎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难以控制地上扬。
“他们去暗区的时候，我是悄悄跟在后面的，就想有没有机会，让我袭击一个落单的。”他接过话茬，开始补充两人的第一次作案。
“可惜我不知道咩咩也是狼，所以她一个人从暗道里出来的时候，我一看机关关上了、她身后也没跟着墨羽，完全是落单的情况，就动手‘掐死了’她。”
他手上表演着行凶时的动作，咩咩看到后再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可是洋葱发现掐不死我，而被袭击的我却意识到了他也是狼。”
“——然后我们交换了信息，我确认了，异能也好、确认身份的梦境也好，都是真的。”
“所以按梦里人说的，‘每次自由行动环节必须杀死至少一人，不然环节结束，我们就把你杀掉’。”咩咩越走越近，榟雨也缓步后退，众人随着一起后撤，“我和洋葱达成了狼人联盟，决定靠自己的努力杀掉大家，活下来。”
“你们说，这是不是太不讲理了。我也不想当凶手啊，但是不杀人我自己就会死。”
“谁说不是呢，唉，真是不走运。”洋葱在后面叹了口气，摊着手附和道，“但是说来，其实也挺走运的。”
“——本来再来中间通道，我俩是想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的，没想到威尔会跟过来。然后我们顺势想杀威尔，想了很久要怎么办，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发现了密道——没想到他的异能居然和墨羽一模一样！虽然之前有所察觉，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咩咩笑了一下。
“你用杀掉墨羽一样的方法，杀掉了威尔。”水无沉声道。
“——对，对！”咩咩灿烂地笑出声，“他们的‘死亡行为’，都是不能开门，触发会开门的机关也不行！墨羽知道机关的位置，可他自己不动手，反而要让我去触发！威尔在机关附近徘徊了半天，可手掌就是不按上去！”
“都是？”ZA皱了皱眉，“所以威尔的腕带高亮的红光是因为，触发了‘死亡行为’吗？”
“我比比手掌大小，然后抓着手腕就朝机关按过去。”咩咩拍了一下手，“啪的一声，碰到机关，就结束了。他们俩对我都没什么戒心，两次都很顺利，而且我连补刀都不用——呼吸迅速停止，血雾满身都是。神明的权柄确实锋利无比啊。”
“接下来就是在场的各位了。”像是停止了作案陈述要办正事了一般，咩咩活动了一下满是血迹的肩膀，又走了几步，已经与榟雨近在咫尺。
听她描述完威尔和墨羽的遭遇，九近已经在哭了。
“如果有有用的能力的话，建议各位赶快用。”咩咩提起了双臂，“别不忍心，毕竟我就没什么不忍心的——看起来是没有啊。夏浅媛也好，ZA也好。榟雨呢？不试试吗？”
她看向众人的视线全是玩味，没有一丝其他的感情。
榟雨不说话，只严阵以待。
“——！”水无紧了紧手上的匕首，“你已经没机会了，还有最多十分钟就会开始投票，到时候我们会集体把你投出去的！放弃继续伤人吧！”
“——恕难从命。”
洋葱冷笑一声。
“我们还想活下来啊。所以你们必须死。”
咩咩嘴角勾起的笑意，满满的都是怨气与嘲弄。
然后她张口发出声音，一字一句。
她一边说着，看着她的榟雨怒目圆睁，胸中的愤怒燃至顶点。
九近和夏浅媛捂住了嘴。
ZA沉默着。
水无眉间紧锁，心头重如千斤。
“我本来确实只想着杀了威尔就完事了，只要这轮投票不会投到我，我还有的是机会。可我刚刚把朝海澪和海斯也杀了——他俩不惜相互拖累也要来暗区看看，我本来还想放他们一马，结果他俩一个能救人，另一个居然还能读取尸体的记忆。”
“这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根本不能让她活到证言环节嘛。”她抱歉地说着，露出像是小孩子做错事一般的尴尬笑容。
“——也就是说，现在还活着的人，只剩这密道内的你们，和还没回来的林晨莹了。”
洋葱低着眼，就那样把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怎么会——！……——海斯哥哥，朝海澪姐姐！”豆大的泪珠从九近脸颊滑落，她捂着嘴失声痛哭，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哈哈哈，越来越容易了。”咩咩见此情景，笑了三声。
“他妈的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一直沉默着的ZA，吼了出来。
真是讽刺，这种时候我本应无比的愤怒。
ZA打心底里觉得难受，可他依然——
很冷静。
他只是做出了“咆哮”这个行为而已。
“啊不过，说起这个，你的推理有一处不对。”洋葱突然看向水无。
“你说咩咩身上有纸，但是擦血迹时不能用，因为她要用来夹在腋下，阻隔血液，制造脉搏停跳的假象。”
“其实她夹在腋下的纸是我借给她的，身上没有纸的人是我才对。”洋葱笑了笑，“我们的大侦探还是小输一手莫里亚蒂啊。”
“别管我叫莫里亚蒂。”咩咩突然相当不悦地怼了一句。
“……”水无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
耳旁突然刮过一阵呼啸的风。
来者擦过水无和榟雨身边，一拳轰在狞笑着的洋葱的脑门上。
把他揍飞出去。
林晨莹到了。
“榟雨？”他看了看站在拿着小刀的水无身前的榟雨，疑惑着为什么站在前面的榟雨反而没握着武器。
“你再晚点出场我就要动手了。”榟雨向前，站好架势，和林晨莹并肩而立。
“——偷袭可不好啊。”捂着扭曲的脸，洋葱站了起来，“说实话，挺痛的。”
“你他妈的闭嘴，不对，” 林晨莹脸色一阴，随即发狠道，“我现在就让你闭嘴。”
“把刀给我。”他回过头来，和水无说。
闻言，目睹刚刚林晨莹身手的水无，下意识把刀递了出去。
突然，她的心开始猛跳。
不好。
“等！——”
水无的提醒没出口，林晨莹已经冲向了洋葱。
洋葱身前站着咩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