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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的悲情生活

2022-12-11 10:43 作者:lovestory1992  | 我要投稿

1990年毕业之后,我仍然在城市里寻找可以亮点自己生命的归属地,人们仿似沉浸在悲情与恐惧里,晚上街道的人们变得稀少。过了六月以后,我接到一份学校的搬出通知,无奈要搬出宿舍,到其他地方找房子住。朋友郭肖冬的失踪,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我曾到他家去找他,可他家人却根本不想提起他,害怕提起。我只好失望地离开。独自一人生活不是容易的事,没有人帮助你或者关心你。


我最后在北京四合园找到栖身之所,园子住满四、五户人家。我租的是单间,除了床、储物柜、一把风扇,一个啖罐、蜂窝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生活算是安顿下来。晚上洗澡不方便,还要问别人借煤碳烧水,我干脆出去洗澡,北京的夜晚灯火通明,汽车在公路上乱窜,车灯闪闪,让人心烦意乱。

 

我发现北京人很喜欢去澡堂,原来洗澡也是分级别的,最高级的就是夜总会,那里可不是穷人可以去的,是天堂人间,有钱人晚上娱乐消遣的地方,夜总会的大门口外挤满了轿车,在汽车杂志上可以看到的轿车,在这里都有,奥迪、桑塔那、奔驰、宝马、日产...等等,那些人太有钱了。

 

次一级是桑拿按摩,在大门口站着打扮艳丽的女孩,可是消费高。最后我选择去老澡堂,这是最低级,也是最大众化的,让人感觉安全舒坦。澡堂里人多,卫生见仁见智了。我找个位置蹲,澡池要先放药碱,下澡池自己刷背,洗完澡出来,感觉一身净、爽。

 

一个人在街上溜达,我记得有个地方卖小食的,感觉肚子饿。突然想起了定居美国的赵沣和失踪的郭肖冬。我来到食街,乱七八糟的,看得好,闻得香,来找吃的人也多,连国外的朋友也在这里,气氛像过节,喜气洋洋的。让我暂时忘记了不安、悲伤和恐惧。几个肉串,一碗拉面,算是填饱了肚子,来到车站,我突然闹肚子,连忙去找厕所,可是四处找却找不到。心想,大城市怎么没有公共厕所呢?不可以在公众场所方便啊!听老人家说:“过去的老北京,在街道上找肥料是非常容易的”,现在我明白了固中道理。没法子,挺住跑进了一间大酒店,到了大堂的前台。

 

前台小姐很有礼貌问我:“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想借个厕所方便一下。”我着急地说。

“对不起先生,只有客房才有。”前台小姐说。

“我可以去吗?”我说。

“我查一下,请稍等。”前台小姐说。

“我等不了。”我说。

“抱歉,没有!你可以去酒店三楼看一下,那是茶馆。”前台小姐说。

“好的,谢谢。”我急忙蹬、蹬、蹬快速奔上三楼,又来了一位茶馆接待小姐问我。

“这里有厕所吗?”我问。

“有,往右拐,直走就是。”茶馆接待回答。

我懒得道谢,快速奔往厕所。几十分钟后完事,出来感觉把一个非常沉重的思想包袱放进厕所里。我忘记过去的一切,就像被释放出来的囚犯一样。我在脸盆洗手的时候,有个服务员走过来,有礼貌地对我微笑。

 

“您好,先生。”给我递来毛巾,

我接过毛巾,擦擦头上冒出的冷汗,发誓再不吃街边的小食店了。当我往外走,服务员挡住我,笑着说:“请慢走!”递出一个盆子,盆子上有一些零钱。

顿时我明白了,对他说:“抱歉,我没有零钱。”

服务员又挡住我,笑着说:“先生,请慢走。”

我说:“你听不到吗?我没零钱。”

服务员面色开始变,往外叫来了几个强壮的家伙,把厕所的门口给堵住。

“好,我怕你,我给你。”无奈在小盆子上放下100元人民币。

然后几个家伙走开,服务员又露出笑容,说:“好的,先生请慢走。”

我走出了黑店,一股恼怨气涌上心头,却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冰冷的,缺乏感情的街道,又抬头看天空,却只有黑色一片;在昏暗的街灯下,我拖着长长的身影,消失、烟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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