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欧根亲王】夜幕沉沉
顶层的酒吧空间很大，一到夜晚降临港区之际，红木铺就的地面上便更多了人们的来来往往。从放着一台大号唱片机的角落传来轻柔的音乐声，风从一两扇打开的窗子外吹进来，吹出去，酒花在杯中上下浮动。
欧根亲王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但为了今晚精心准备过了的她对这里也并不陌生，此刻她就站在角落的小吧台后擦着杯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玻璃杯彼此间叮当地轻轻响动，黑色的条纹木饰从吧台中间延伸到地面上，杯中的红酒剩了一半，橘黄色的柔和灯光在酒杯里荡漾。欧根亲王稍一低头，大理石的吧台便映出她平静又安然的面容。她细细地打量着发箍和头饰，跟着小提琴轻缓的节奏微微转动脸庞，仿佛生怕随意的角度会破坏这浑然一体的宁静。她刻意避开了人群，身边满是安宁。手放在吧台上，隔着黑纱的手套，传来一丝凉意。
——迟迟没等到电梯，指挥官干脆走楼梯爬上了顶层。刚刚结束一周的工作，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工作纲要里的诸多打算上。事务太过繁杂，散会过后，他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什么没说的事，然而那时早已人去楼空，自己也只能从主位上站起身来，回头望望身后摆放着的十几面各色旗帜，又一次感到肩膀上有些沉重。抬手看看手表，才发觉时间拖得有些长了，若不快点，恐怕就要爽约了。
皮鞋跟嗒一声敲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他抬手看看表，只差两分钟。抬起头环顾酒吧，不难发现刻意站在角落里的欧根亲王。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她。
指挥官来到小吧台边，朝欧根亲王点点头，“我来了。”他重重地落在了吧台边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欧根亲王自始至终都望着他。他对她说话时，她报以微笑。此时指挥官终于坐下了，欧根亲王便拿出擦得透亮的酒杯，“喝点什么，指挥官？”
如果说欧根亲王偶尔还会来这里小酌两口，那指挥官则几乎从未踏入此地。面对欧根亲王的问询，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喝什么。他的脑子里没装着这些东西。跟酒吧一类的，还有很多生活里或许会有的东西，原本都在他的脑海里，只是一点一点地都被工作中的名词挤出去了。
“麻烦你了……随便来杯气泡饮吧。”
欧根亲王嫣然一笑，“好啊。”
一口气爬了十多层楼，指挥官得喘口气。随着心跳渐渐平静，他才注意到欧根亲王的装束。越过银白色的吧台，欧根亲王身着黑裙，戴着白色的头饰，过膝黑丝紧裹她修长白皙的双腿。那绺红色的挑染依然惹眼，盯着看，不自觉地，便对上了她温和的眼神。
气泡饮不加冰，送到他手里也不过是那同音乐相差无几的温度。一片青柠在上升的气泡中微微起伏，最终安稳地沉入杯底，同杯中清新的淡黄色融为一体。
“话说，约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杯果汁吧？”
指挥官笑着拿起杯子小啜一口，似乎有些别样的口感。他回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杯气泡酒。
望着一时陷入思索的指挥官，欧根亲王给自己斟上半杯红酒。指挥官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他似乎望见了，又似乎一无所获。
放下了酒杯，欧根亲王的头稍稍一歪，笑容淡雅，“如果我说‘是’，会破坏你的兴致吗，指挥官？”
“这有什么，”指挥官仿佛能看见柠檬的清香在自己手边蔓延开来，同她的温香缠绵在一起，“很久没有像这样坐一坐了。”
发出邀约之际，欧根亲王倒是有些隐约的担忧。然而这种担忧很快就为她的自信所取代了。她自信能够让指挥官在她的怀里得到片刻安宁——起码是在一整周的工作之后。
现在望着他，欧根亲王就有种投入他的怀抱的冲动。她的感情有许多都融化在那杯柠檬气泡酒里了，她想象着，杯中的应当是自己，那么指挥官细细品啜的……
指挥官一如既往地倚着一切能倚靠的东西——只要不是正式场合，那种疲惫就让他不得不靠在点什么东西上。今天是吧台。在欧根身边，他毕竟无须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还下意识地让自己打起精神。吧台上积蓄着的那股寒意穿过他的袖子和衬衫，他浑身一颤，才发现身后的窗子是开着的。
“怎么……你不冷吗？”
“嗯？窗子啊。那就麻烦指挥官帮我关上吧。”
指挥官起身关窗。自此处望去，港区灯火点点，仍未休憩。
“这些人，”指挥官认出了远处的台球俱乐部，那里还亮着灯，“明天周末，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比起这个，你自己明天的计划应该还是照常上班吧，工作狂？”
欧根亲王太了解他了，三言两语就能直击他的要害。
“这……不一样嘛，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可我是指挥官啊，整个港区——”
“‘整个港区我说了算’！……指挥官，我说过很多次了，注意休息。”
“我哪说过这种话……何况你是我的秘书舰啊，我平时挺劳逸结合的，这你也知道，下班喝酒之类的我不也答应你了嘛……”
“那就再来一杯吧。”
或许是那微不足道的酒精太像滴入锈蚀齿轮的几滴润滑油，指挥官的脑袋貌似还是没能动起来。等他反应过来，杯子里的柠檬片又在伴随着滋滋作响的气泡上下跃动。
“我听你的就是了……说起来，你是下了班就把这身衣服换上了吗？”
“对啊，因为指挥官辛勤工作，更确切地说，是辛勤工作然后冷落我，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嗯，犒劳。比方说，今晚，我是你的女仆。”
指挥官看看她的头饰，咂咂嘴，没品出什么怪味，就勉强点头答应，“好吧，只要不是给我下药……”
欧根亲王在指挥官来之前就喝了两三杯了，现在指挥官到了，也许是潜意识里的她又一次获得了安全感，也就卸下了防备——总之，随着红酒杯一次次见底，欧根亲王有些拿不稳酒瓶了。
指挥官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欧根亲王的手放在吧台上。黑纱包裹着手指修长的轮廓，从缝隙间透出几抹葱白。指挥官把手放在上面，有些发烫了。他摩挲着欧根的手，而欧根亲王那里，已经是感性占了上风了。
她把手抽出来，放在指挥官的手上，仿佛一只小猫总是不愿让自己屈居人下。指挥官这才感到，连那大理石的吧台，都让欧根捂热了一块。他不禁有些想笑，抬头望见欧根有些迷离的表情，就调整了一下座椅，更靠近了些。
欧根亲王另外一只手本来拄着自己的脸，仿佛她正在酒精的作用下思考着爱情与人生的意义。这种时候，她就变得极其敏感，哪怕是指挥官再微小不过的动作，也会轻轻拨动她的心弦。
指挥官的制服上，两排金色的扣子互相扣紧，交错的衣领为欧根亲王留出了不多不少的一小点空间。欧根亲王盯着他纯白的衬衣，以及上面打得紧紧的领带结。她伸出手，露出难以言说的熟悉笑容，把手伸进指挥官的衣领里，抓住了他的领带。
指挥官始终纵容着她，这就让存心要骚扰指挥官的欧根亲王更加肆无忌惮了。她拉着他的领带，轻轻地用力，指挥官就只好靠过来，听她用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撒娇。
“指挥官，陪着我……”
“嗯……”指挥官并不生气——他对她堪称宠溺，“又醉了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欧根亲王不满地在指挥官的衬衣上画着圈。指挥官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动。
“别站在里面了，坐这儿。”
欧根亲王强撑起身体望了望指挥官身边的空座位，终于松开手，绕过吧台，把椅子又往指挥官身边推了推，然后坐在上头，下一秒便勾着指挥官的脖子倒在了他怀里。
音乐声、柠檬味，还有两人的微醺和欧根亲王裸露的肩膀上的软玉温香，都让指挥官难捺爱意。他让欧根亲王尽情地在他怀里撒欢，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轻轻拍着她温热的背。
“嗯……好喝吗？”她忽然问道。
她头也不抬，只是在他怀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弄得指挥官一时无所适从。感受到了她收紧的胳膊，指挥官终于忍不住回问，“挺好喝的，怎么了吗？”
“我加料了。”
指挥官处变不惊，“是吗……”
欧根亲王抬起头，刘海碰着指挥官的鼻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你又不会害我。加了什么？”
欧根亲王忽然露出那种计划得逞的微笑，然而她的回答实在让人分不清她清醒与否，“嗯，我。”
指挥官只能宠溺地笑笑，任由她把头又埋回去，“好，怪不得有你的味道呢。”
“嗯……”
也不知她是在伸懒腰还是挣扎，总之两个人紧贴着彼此，而她，仿佛得到了新鲜零食的小狐狸，却不知该从何处下口。
“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又不走，”指挥官拍拍她的身子，清晰地感受到了异样的温度，“看来是彻底醉了……”
今天欧根很想撒娇，哪怕这哄着小动物的温柔语气也阻止不了她，只能让她心中的火焰愈发燃烧。她感到自己就应该像这样每时每刻都贴在指挥官身边，红酒与他的温柔无疑助长了这种任性。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没有人看……”
或许的确没有人看，然而欧根就那样蹭着指挥官的胸口，连发箍都有些松动了。指挥官放下空酒杯，越发有些想把她抱回家去。
“女仆怎么还要人照顾呢……”指挥官打着趣，谁知欧根亲王仿佛从那半醉不醒的状态中忽然又醒悟了自己原本的意愿，忙直起身，朦胧地望着指挥官，转念一想，做女仆跟撒娇并不冲突，就又倒在指挥官怀里了。
指挥官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笑。既然酒杯见了底，欧根亲王也丝毫不出意料地倒下了，那自然也就只能由他把她送回房间了。
“先回房间吧，欧根，该睡觉了。”
欧根亲王是想有所反驳的，可酒精迟滞了她的思绪，平日里的字和词现在就是组装不起来，这让她有种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挫败感。她委屈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指挥官干脆抱起她就走。
在有人的酒吧没关系，抱着她送回房间也不要紧，然而二者一结合，指挥官就得放下身段，像今晚的欧根亲王一样。酒醉过后，她早已没了平日里应有的一切，只剩下抱紧指挥官了。于是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指挥官抱起她，穿过整个酒吧，下楼回到房间里。
指挥官费力地用手肘关门、开灯，温暖的光又充满了整个房间。而怀里的她俨然已经睡去，黑红配色的裙子皱皱巴巴。
指挥官把欧根亲王放到沙发上，“你先等等，我去把床铺一下。”
双人床收拾得平平整整，被子同样整齐地叠放在一边。指挥官伸手展开被子，整理枕头，正想把欧根抱上床让她睡觉，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指挥官刚转过身，身后的欧根亲王就推了他一把——猝不及防，他直接倒在了床上，然后欧根亲王也趴上来，满身酒气，望着他笑。
“欧根，你这是……”指挥官想起身，双手却都被欧根亲王按住了。她的眼神复杂又多变，充满了年轻女孩对自己的爱人会有的一切感情，不论是埋怨还是爱意，都融化在彼此的呼吸里了。她能听见指挥官有力的心跳声，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钻进指挥官的身体里。
而指挥官本人则有些手足无措。这种丢失了主动权的感觉让他有些心跳加速——好比一头忽然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雄狮，总有些时候要懵上一阵。
银白的长发笼罩着他，他能清晰感受到欧根亲王身上的温度。也许是那杯柠檬酒毕竟起了些作用，他让自己的双手重获自由，而后便牢牢环住了欧根亲王的腰，让她只能安心地趴在自己身上。
——欧根亲王求之不得。安静温暖的房间催生着情愫，黑夜和灯光彼此矛盾又般配。她的温香是熟悉的味道，此刻似醉非醉，仿佛几杯红酒就是她最好的借口。她贴近指挥官的脸，耳鬓厮磨，酒气混杂，她能清晰地感到，指挥官正拨弄着她腰际的扣子。
于是她摆正脸庞，望着他，借着醉意，“陪着我……”
指挥官轻声回应，生怕伤了醉酒的小猫的心，“陪着你。”
一个最简单的肯定就能让她十二分满意了。她不自觉地微笑着，点着头，有些难抵困意。
“别睡，”指挥官忽然拍拍她的腰，“不许睡。”他把被子盖到她身上，免得她着凉。
“为什么……”迷醉之间，欧根亲王只剩下了本能的回问。
温存之间，她忽然感到腰间一松。紧随其后的那股推力让她惊叫出声，长发被卷入她身下，难以抵抗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挣扎，只剩下那点“本来的意愿”——在酒精和夜晚的催化下，指挥官的温柔让她彻底沉沦。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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