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药全员BE】不过是奉上一生,与你做场千秋大梦(1)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之畔是故乡。 大秦, 魏下, 大唐…… 脚下的路走过太多了,要找的人却不知身在何方。 "登上长城最高的塔,或许就能见到最想见的人。" 一个酒鬼口中的话,是真的,假的,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守约而言,真的就是玄策,他愿意相信玄策还活着,那么这就是触手不及的最大的真实。 三年来从未停歇的思念逐渐让他明白,希望在眼前是会让人狂欢的,心律失序的,战栗的,然而唯有那种始终缥缈的念想才能让人感到平静。 登上长城,向远方瞭望,是沙漠,黄色的沙粒好像因为北方的风而染上了灰色,远方的大漠啊,有的不只是雄壮。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生,守约做了三年的长城守卫军了,所以深知把断头酒喝成壮行酒的背后更多的是悲壮。 一字只差,生离死别。 木兰有自己的豪情,苏烈要赎他认为的罪,铠可以忘记自己孤身一人,而他之所以当上长城守卫军,不过是因为玄策就是他的全部。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长城又是那么的长,经历了多少次的阴晴圆缺,才能真正明白人世间唯一不变的规律是世事难全。 "酒。" 月夜无声,一个醉鬼的声音都显得出挑,仿佛成为了天地间的最后一道响。 "木兰那里偷来的酒,守约,今天也要喝个尽兴。" 百里守约转过身来看铠,看他的眼睛。 "你命不要了。"他在月光下扬起眉的好像在搅动一池秋水。 守约知道铠的酒量—— 海量。 可即便是不会醉酒的人,一样会有醉的时候。 铠的酒量在长城守卫军中是出了名的好,但他今晚彻底醉了。 是喝醉了,是熟睡了,是在压抑着什么。 铠如果有一天因为醉酒而坦露一些最柔软的地方,那么他醉的地方就不再只是身体。 "比子弹更能击穿人心的,是守约的厨艺,木兰的酒,要是因为偷酒被木兰打折了腿,那么今天就要喝上一百壶。"铠好像会错了意,他轻轻笑着,眼角出现一道弯。 百里抢走铠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看见铠凌冽的眉毛闪过一丝错愕,心里觉得饶有趣味。 "阿铠,我们现在是难兄难弟了,现在可不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守约望着长城的月,眼睛里涌起不及眼底的笑意。 铠看见这样的守约,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不知未何憋得难受,他几乎脱口而出:"你的心里难道只容得下一个人吗?" 百里淡淡笑了,"怎么会呢?我和长城守卫军的每一个人相依取暖,要是有一天他们有人离我而去,我一样会履行我的约定,我已经失约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铠突然觉得难过,他颤抖着声音问:"那我呢?我们之间算什么?百里,你是把天底下的人都分成你的亲人和你的战友、敌人吗?" 月光冷冷,留下一片沉默。 铠好像喝得太多了,他感觉到心开始痛,他不可控制地抓住百里守约的手,把自己的脸凑上去,贴上去,然后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双眼睛。 守约的眼睛啊,很漂亮,像透明的河流,冰凉的流星,看谁都这么温柔,实际上又那么冷淡。 铠突然一个踉跄地往后退,他知道是守约在推他,索性任凭本就虚浮的脚步摔在地上。 他本来想朝守约笑笑,可下一秒就僵住了那个连自己都陌生的假笑,他听见守约开口了,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阿铠,至亲之血,胜于虚名。" 百里叹息了一声,他的声音在整个寂寥的夜显得十分清晰。 "身为兄长,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爱血脉相连的那个人。" 铠歪了歪头,他听见自己罪恶的声音。 "只是兄弟吗?" 可明明下一秒,他就想收缚这道声音,最终却是覆水难收。 当一个人失魂落魄到极致,他的剑刃该指向哪里?又是谁的后路在被斩断? 一股巨大的恐慌卷席上来,铠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他知道守约只会留给他一个背影。 而他,一边听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边又使劲将那个背影刻进记忆最深的地方,然后一夜又一夜地惊醒,方知爱为何而刻骨铭心。 月亮,还在天上挂着。 而周围寒星闪烁,有情人在此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