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二十六）
漩涡（二十六）
架空
勿上升，神经脑洞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暧昧期的人绝等不了几小时的不见面。
杨九郎总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可他竟然就在这样没有想好俩人之间的关系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约起了会！
他们家老头儿是个比较专制的人，从小到大连他父亲都没有扛过他们家老头儿的手段，他也就这两年放飞自我、无牵无挂才没让老头儿逮着小辫子，当然，大约也有可能是因为老头儿对他有些心虚——他因为老头儿倔强的命令差点丢了性命……
之前他敢拿张云雷作挡箭牌是因为他跟张云雷不是真的，到最后他们家老头儿一定会查出来他不过就是一时气愤的幼稚反抗而已，可是现如今……
他已经连着三天在外面吃饭了，跟张云雷！
以他们家老头儿的办事效率，这会儿应该早就把张云雷查了个底儿朝天，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一丝动静？
他有点想不通！
杨九郎支着脑袋单手把车子倒进车库，却突然看着自动下降的车库门顿了顿……
这里虽是城乡结合部的别墅，但胜在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且物业还算认真负责，可是……可是院门外清洁阿姨天天打扫的柏油马路上竟然出现了几个“新鲜”的烟头？
他静静看了看反光镜、后视镜，然后移步、下车，进自家院子的时候将院角晾着的木柄拖把拿在手里，装作漫不经心、缓缓踱进客厅——确实有股隐隐的烟味！
杨九郎缓缓将拖把摩擦地面，像是拖地的样子——天知道他有多少天没有做过清洁了——一边拨通电话：“喂，郑老师……你到哪儿了？你比我先走，怎么我都到家了还不见你人影？”
若单论打架他虽然也不怕什么，但万一人家有点什么家伙……
老郑也是接惯了暗语的，一听杨九郎这样没头没脑的两句，立马有些明白，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你家？”
“是啊……你这人，开个车还慢吞吞……”杨九郎用嫌弃的口气，眼角的余光已经大概锁定了三个人的位置，但，应该不止三个人吧！
他要拖一拖时间——若老郑来了，那就十分把握了！
拖把继续摩擦着地面，但干燥的布条在白瓷的地砖上来回移动，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他细想了想，口中自言自语：“唔……现在的空气质量真是……没几天地上就一层灰！”
神特么的灰！
若真是擦灰难道不应该用湿拖把！
也就那些四体不勤的蠢人真信了杨九郎的蠢话，耐着性子看他擦了十几分钟的地，最后实在是因为杨九郎发现的三个人分别占着三个方位，他不好靠近，只在沙发周围的一亩三分地转悠，才不得已被人看出了忽悠，这三人率先发难，握着十来厘米长的匕首向形单影只的杨九郎冲过来，只是谁也没料到平时文质彬彬的中学老师竟是个练家子，左手一个虚晃，右手端起拖把就堵上一个人脸面，那人重心不稳摔了个四蹄朝天。
杨九郎脚下不停，翻过沙发脱离包围圈就朝门口奔去——他已经回归生活多年，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寡不敌众，上上策应该是个“跑”字！
但还没跑出几步，院里不知哪里闪出来的两个黑影就把他堵了回来！
“你们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杨九郎杵着拖把，说了句正常人应该说的话。
“我们老板要见你，你乖乖跟我们走就是了！”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也不废话。
杨九郎捏着拖把，眼角余光看了看腕上的表，心中一定，却也未动声色，装作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道：“分明羊入虎口的事儿，凭什么你说走我就要跟着走？”
络腮胡子冷哼一声：“我劝你别把客气当运气，你不愿自己走，那我们就用我们的方法把你弄走！”
杨九郎已经听到院门外的刹车声，引擎微鸣，是老郑那辆马6，他淡定一笑：“有没有可能，或许、今天、我并不想见你们老板！”
“你……”络腮胡子见过嚣张的，但还没怎么见过这般嚣张的老师——有文化的人，一般很会审时度势，这种情况大多要掏出手机报警吧！可眼前这位，这架势，像是想要打架？！
两边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院墙上老郑已经探出半个头来，但也仅仅只探了个脑袋，并没有要翻墙相帮的意思。
杨九郎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面上却带着点柔和的笑，仿佛是朋友之间相互介绍一般，声音平稳：“郑老师，别藏着掖着了，大约就这五个人了，干就是了！”当然，若姓郑的真打算隔岸观火、明哲保身，那这场子就算现在他没空找回来，过后也一定“涌泉相报”！
不再等老郑的回应，话音未落间，他又抄起拖把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砸去，那人连忙向后撤了两步，其他几个人见杨九郎已经动手，便又举着“小刀”霍霍而来。
杨九郎拖把一横，脚下跑两步一个飞踹踢掉一人手里的匕首，又抬手将拖把柄十分准确地“亲吻”了那人的鼻尖——真是个酸爽的经历！
那人忙不迭捂着自己的鼻子蹲下，泪水连连，大约自己亲娘离世都没有这样“伤心”、泪流满面过！
一袭既中，杨九郎的拖把也没多耽搁，下一秒拖把头就转向另一个人的门面——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时拿匕首的两个人就有些羡慕杨九郎手里的那根拖把了——他们的“利器”根本还未靠近人家分毫，人家手里的武器就已经捅到他们身上，虽然那玩意儿不致命吧，但人家总能找准他们身上的痛觉神经，一记下去涕泪横流，真是“感情深”得很！
“郑老师，我可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破坏同事之间的感情！”没想到这个姓郑的真要坐山观虎斗——杨九郎心里已经给他记上了一笔，但手下不停，已经又用灰尘翻飞的拖把头拱倒了两个，可毕竟对方人多，在这样的“法治社会”他也下不了狠手，所以时间一长也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老郑无奈的从院墙上跳下来，手里捏的是一根学校开运动会时纠察队用的红白警示棍，这玩意儿可比杨九郎手里那轻飘飘的拖把柄实用多了，一棍子下去打得人眼前发黑，而且对方根本没想到这个中年油腻老师下手竟然比眼前这个叫杨九郎的年轻老师狠得多，没几下就把人打到满地找牙！
络腮胡子见形势不妙，便只能拽着歪胳膊瘸腿的手下踉跄而逃，杨九郎和老郑也不再追。
“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老郑炫技似的将手中的纠察棍一甩，准确无误地甩进院门口晾拖把的架子上，“像是黑社会呀！”
老郑的这句话突然让杨九郎有所顿悟——黑涩会……他所能接触到的“黑涩会”就是只有张云雷那一家！张云雷不可能，但他的上一层……刘允钦？为什么？难道上次救林迩达暴露了？不肯能，他都没有出现在任何监视器下……
电光火石间杨九郎已经想了一圈这些人的出处，他皱了皱眉，拨通了张云雷的电话——至少张云雷在这方面比他现在要方便许多！
此时的张云雷刚进家门，这几天天天跟杨九郎见面、吃饭，心情特别好，走路都带风，进门时见杨九郎来电话，内心一阵雀跃，嘴上却压着微沉的声音调侃道：“怎么，才没见一会儿就想我了……”
但……
话音未落，他看见刘允钦坐在沙发正中间，一双微微吊稍的三角眼紧紧盯着他，脸上似挂着笑，却让人觉察不出一丝笑意。
“刘爷……”张云雷调笑的面容顿时凝在脸上，一股凉意从后脊梁一直窜上脑袋，炸裂在颅顶，瞬间耳中“嗡”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点了下手机，挂了杨九郎的电话。
“这蜜里调油的话说得真好听！”刘允钦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声音，传到张云雷耳朵里字字如刀，直戳心脏。
“我以为你真是心无旁骛，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想到却是喜欢年轻漂亮的？”
“但不对呀，张云雷……”刘允钦装模作样眉头一皱作不解状：“年轻漂亮的场子里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老师呢？”
“刘爷……”“老师”一词刚一出口，张云雷的心便被狠狠揪了一下：到底还是被刘爷知道了！
他一直怕刘允钦知道他与杨九郎的关系，也一直藏匿得很好，但那天在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出儿太多人看见……
“张云雷……你好能耐！你就不怕我知道了弄死那个小老师么？”刘允钦冷笑着，目光冰冷，像寒冰利剑般射向张云雷僵直的身体。
“刘爷……”张云雷紧咬着下唇，努力压下翻滚的内心，轻轻道：“求刘爷看在我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放过他……”
“放过他？”刘允钦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双眼眯成一条缝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放过他？凭什么？”
“只要刘爷能放过他，我永远待在刘爷身边……”
刘允钦突然收了笑意，阴沉沉道：“待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张云雷深滚了下喉结，他自然知道刘允钦说的待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但此时纵使有千般不愿，他也只能低下头应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