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最后的龙息/莫弈同人】杀死那只利维坦
大半夜的给大家整点创人的东西（喜）
意识流有，化用名言有，多视角切换有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一定要看莫弈新卡啊！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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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不要哭泣啊，我的爱恋之心」
「眼泪和“你”并不相配」
一、
“我的梦是什么？”
——那是现实的延续。
二、
作为与自然元素息息相关的物种，龙族拥有各种各样古老而又强大的能力。比如，龙族的梦境往往会预示着遥远的未来。
话虽如此，但这些梦境的内容也只能说是相当没劲。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生活的有趣之处正在于其不可知性，如果过早得知未来的话，恐怕就会和看小说时被人剧透了那样索然无味了。更何况，对于龙族而言，在这千年万年漫长的寿命撕扯下，本就不算丰富的情感更是被消耗得所剩无几。
所以，在又一个新鲜的清晨，莫弈从睡梦之中苏醒的时候，心情也是毫无波澜的——即使在刚刚的梦境里，自己被黑色的污秽逐步侵蚀、丧失理智，甚至向身边最亲近的人类伸出了魔爪，最后被来自人族的勇者刺穿了胸膛，他也只是惊讶了一瞬，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未来是不可更改的。与其对这个“结果”感到震惊，不如找找有什么能让“过程”更愉快些的方法。
只可惜，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梦境中，只剩下了漫天风雪。
三、
直到有一天——
昔日空无一人的、如雪山般冰冷的梦境中，闯进了一个少女。
她有着好闻的味道、令人舒适的体温，漂亮的眼睛闪着泪光，手指因过于用力地握着冰棱而微微发红；更巧的是，也正正好好儿是这位如蔷薇一样坚韧的勇者，给予了自己最后的解脱。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莫弈躺在床上，尾巴尖儿啪嗒啪嗒轻拍着床铺，像是在给不知何处响起的乐曲打着拍子。光是想象着少女那双柔软的手中驱使着属于自己的法术，他都要兴奋起来了，更别提这双手的主人要在被自己拥入怀中的状态下，赐予自己最浪漫的结局了。
莫弈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久违地，他感受到了一丝温热而又舒适的情感——按照他的个人经验而言，这种情感如果用人类的表达方式来说，就是“开心”。
四、
这之后又过了许多个日子。少见地，莫弈开始期待明天。
准确地说，是明晚的梦境。
即使是重复过无数遍的，那梦里的温度都令他十分着迷。虽然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与少女共同度过的并不多，但这其中的每一处细节，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在梦境中反复摩挲得仿佛透了光。
当然，这样的梦境虽然很好，但也是有缺点的——虽然，是对于莫弈的人类眷属，在城堡中履行着管家一职的奥吉尔而言。比如这天，奥吉尔照常推开房门，打算叫莫弈起床享用早餐，结果却发现此时此刻的莫弈正用小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团，里面还隐约传出着些许说不好是兴奋还是羞涩的呜呜声。
毕竟，梦境虽好，但如果与苏醒之后现实世界的质感相比，还是有些隔靴搔痒了。可惜刚开始可怜的奥吉尔并不明白这些龙族独有的烦扰，还以为是莫弈生病了，着急忙慌又小心翼翼地赶上前去，掀开小毯子嘘寒问暖——当然，在被莫弈瞪过好几次之后，奥吉尔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莫弈的体质很好，很少生病，唯一能够影响到他身体状况的恐怕只有这梦中的“情殇”了。
总之，渐渐地，这座城堡的晨起时间越来越晚，奥吉尔也习惯了在用完早（午？）餐之后，端上一壶刚沏好的茶和两个杯子，和莫弈面对面坐到客厅落地窗旁的摇椅上，听他讲述那些梦境之中的故事。
五、
龙族的寿命十分漫长，在这近乎于无尽的时间反复冲刷之下，莫弈很少生出十分迫切的，“想要去做什么”的愿望。
但是，现在的莫弈突然感觉自己接下来每天的日子都有了充实的安排。
“主……咳咳，如果不方便的话……”
“无妨。”
莫弈从织了一半的毯子中抬起头来。
“主人，虽然那个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但也要注意休息啊。”
“……奥吉尔，虽然我相信你没有误解，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刚才我没有在睡懒觉。”
“……”
在委婉地表达“刚刚的行为全被我看到了哦但是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不会介意的”和指出“这种织毛毯的时候因为想到了什么事而把头埋进去的样子其实很像一只小猫”之间，奥吉尔选择闭上自己的双眼。
“主人，再和我讲讲那位小姐的故事吧。”
“……好。”
六、
虽然已经习惯了独自拔下被污染的鳞片，但每次实际操作的时候，这种痛楚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如果想象着未来的她早晚会目睹这一刻的时候，莫弈手上的动作总是会不自觉地快些。比如今天，想着今天重逢之时自己令人不太满意的表现，莫弈的手上就不由得又平添了些力道。
“今天的样子，吓到她了吧……”
虽然已经在梦中看过无数次，也深知预言的不可违背，但真到了实操的时候，莫弈还是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
“万一，万一失手……”
而且，麻烦的是，莫弈总是先入为主地对少女抱有很深的感情，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对少女而言只是一个仅仅相识数日、萍水相逢的过客。
“……不过，这样也好。”
是啊。或许这样的话，到了最后那天……她也能更好地下定决心。
稍微平复了下气息，莫弈起身离开了房间。来到客厅后，他本想下意识地叫奥吉尔把壁炉点起来，但话到嘴边才想起，现在城堡里仅存的生物已经不需要多余的热量了——想到这儿，有些生自己闷气的莫弈干脆来到客厅的另一个角落，让风裹挟着雪花从打开的窗户中涌进来。
“唉……这城堡，终究还是大了些。”
莫弈看了眼挂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如果现在是好天气的话，就可以有被夕阳拉得很长的影子与自己相伴了。只可惜，外面依旧是乌云密布，恐怕又是一夜的暴风雪。
好在，马上就可以迎来久违的天晴了。
七、
最后一天能够安眠的晚上，莫弈没有选择如往常般睡去，而是蹑手蹑脚地来到少女的房间，看着她安静而又乖巧的睡颜。毕竟，那些曾代表着预知的梦境也将马上随着自己一起成为“过去”，而现在的他想再看一眼自己的“未来”。
莫弈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最后一片待褪下的鳞片微微跳动着，仿佛散发着不可忽视的热量。明天的这个时候，她会驱使着自己教给她的法术，深深地从这里刺进他的胸膛。
为了这场浪漫的告别仪式，莫弈准备了许久，也撒了许多迫不得已的谎。他时常会想，她这么聪明，肯定都猜到了吧？毕竟，自己和她走得越近，血脉的联系就越紧密，她迟早会习得他的能力，按照时空顺藤摸瓜地翻找到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非常巧合的是，他们都没有选择去捅破这最后一层令人心碎的伪装。
莫弈承认，在刚刚那个黄昏，看着刚从噩梦中苏醒的少女——不，其实那就是事实，只不过少女没意识到，也不忍心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现实——他差点就要和盘托出了。人类的情感真是煎熬，每多看一眼少女的双眼，自己就多一分动摇的心思；就像此刻，看着她入睡后的模样，莫弈竟有些不忍心了。
下意识地，莫弈想伸手去拥抱她，但最后还是狠心地放弃了。他反复告诉自己：还不可以哦，还不可以哦。自己只能和她拥抱一次，在明天的仪式上。
如果在两人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感到煎熬难耐的话，那至少此刻，让自己帮她承担这焦灼而炙热的情感吧。
莫弈的尾巴从黑暗中悄然现身，在少女的床边围成一圈，像是第一次找到属于自己珍宝的小龙，秘密而庄重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八、
“啊……”
森林中的鸟鸣准时把我唤醒。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好些年头，这些顽强的小生命也得以继续繁衍生息。
“……又梦到过去的事了。”
我拖着身体穿过空荡荡的大厅，把昨天带回来的柴火搬到壁炉边。
每年的雪龙节时分，我都会回到这座城堡。虽然这里的居民大多不记得这个古老的传说了，但好在我还记得。
没错，我还会记得、我还能记得、我还要记得，我还将永远记得。
在最后一场暴风雪后，城堡附近生出了许多茁壮生长的树木，将这里遮盖得严严实实，就连阳光也没办法进来作客。因此，本就偏僻的这里成了居民们不愿前往的密林，偶有胆子大的想要前来探险，也会在行进途中被迷雾送到森林的另一侧。
然而，奇怪的是，每年结束旅途、回到城堡休息的我总是能找到回家最快的路，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着我一样。
壁炉里的火生起来了，像是那天的黄昏一样温暖。
“莫弈，你要听我这一年的旅途吗？”
我把身上披着的小毯子扔进了壁炉，哔啵跳跃着的火舌像是在回应着我。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烧掉去年一直披在肩头的毯子，然后再学着莫弈的模样，坐在炉边给自己织一件新的。好在，一年的旅途经历足够充实，能支撑着我用自己从时空回溯中学到的蹩脚技术织好一大张又细又密的毯子。
……
只可惜，一忙起来，时间的流速就莫名快了许多。
手中的毯子已经不知何时织好，壁炉里的柴火也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一点火星还在满意地回味着刚刚的故事。看着手中的成果，鬼使神差地，我将脸埋进刚织好的毛毯。
“哈哈，怪不得你喜欢边织边吸，果然很温暖。”
炉子最后闪烁了一下，像是无声的应和。
“……那么，我也该出发了。”
我抄起火钳，挑出炉中还留存着余火的部分填进折子里，并在仔细检查一遍是否收拾妥当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城堡。
毕竟……
我伸手触碰上怀中的折子：在毯子的防护下，它依旧散发着余温。
……毕竟，我的爱人还在这里，在我千百次回溯的梦境里，在我跳动着的心脏里，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就像这火折子一样，只要我还能找到他存在的痕迹，他就还在这里。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觉得这样的生活煎熬，但久而久之，一想到他从前也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也就逐渐习惯了。
是啊，这样就好。
我裹紧了身上的毯子。风渐渐变大了，远处的乌云昭示着下一场风雪的降临。
“啊啊……今晚需要找个好点的住处，至少不能被饿狼包围。”
不过，再大的暴风雪也是会停的，就像旅途也终会有一天迎来终点。
“到那时候，再与他相会吧。”
九、
“那，我的现实在哪里？”
——那是梦境的终结。
十、
「走吧，只是向前，我已下定决心就这样大步向前」
「啊啊……我的内心，正想要发笑呢！」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