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四十二）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相信顾韶音就这么走了。明明之前还和他畅想着以后的生活，为他绘制了美好的蓝图，可一切都在刚才化为了泡影。杨若清紧紧地抓着顾韶音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说什么这次也不能再丢下他。
不过他的体力确实有些透支了，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抵不过眼前不停地冒星星。他扇了自己一巴掌，企图让自己清醒点。然而他却失望地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塞上雪一行人，看样子是莫卡去通知了塞上雪。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杨若清并不惊奇。
倒是莫卡，忍不住张大了嘴，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原本以为杨若清想要趁人不备将顾韶音救出去，可没想到会惨烈到这种程度。刚才路上那死去的两个倒霉蛋，看他们的伤口就知道是拜杨若清所赐。究竟要有多大的仇要用这种方式将人慢慢折磨死，莫卡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边上的塞上雪，她也是难得的正经，似乎还隐忍着一股怒意。她慢慢地走到了杨若清面前，想要接过已经死去的顾韶音，可杨若清却灵活地避开了，丝毫不顾及塞上雪的脸面，一时之间气氛凝滞了，很是尴尬。
“把他交给我吧。”
“你还有脸让我把他交给你，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混账东西！”
“别这么瞪着我，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刚才莫卡跟我说的。顾婷自作主张处置了顾韶音，罔顾我的命令，我自然不会轻饶了她。”
“她是该死，可你就不该死了吗？我明明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写给了你，你也说好了要将解药给我。然而你却是要我亲手毒死顾韶音，居心何其险恶！”
“我给你的确确实实是解毒药，这一点我没有骗你。至于他为何中毒身亡，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我一早便替他解了毒，只是没有对他言明，不想让他高兴得太早。谁知他却因此事而恨上我，甚至不惜与你勾结对付我。这样的叛徒，我岂能容他活在世上？”
“连同你们的孩子一起铲除吗？”
“你、你说什么？”
“他怀了你的孩子，可惜被顾婷弄掉了。”
“这不可能！”
塞上雪镇定自若的面庞有了一丝松动，也许是杨若清故意诈自己也说不定，想让自己内疚。他可是知道被逼自尽的葛先生是自己是亲生父亲，当初为了这事她还郁闷了好多天。哼，她才不上当呢。
“不信是吗？我可是亲自为他把过脉的，虽然才两个多月，孩子还未成形，可那也是一条命。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死了也是干净，生下来你未必会要他。”
“……”
“杨公子，请你慎言。”
“呵，慎言？她做得出就别怪我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她，韶音的孩子是不是她的，她自己心知肚明，别想给他身上泼脏水，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我没有怀疑过，只是我的算计中漏了这一点。”
“是啊，我们都只是你的棋子罢了，生死都无关大局。可叹韶音当初对你仍抱有幻想，可你却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彻底灭绝。是我不好，早就应该将他送走的，何苦于落得如此地步。”
“你说得没错，造成韶音死亡的真凶不止是我和顾婷，还有你。如果不是你故意对他示好，让他觉得你对他是真心的，他又如何会对我起反叛之心？你对他也不过是利用罢了，想着拿他来对付我，利用他获得你想要的情报。这些你别说你没想过，没做过！”
“……”
“当初他是多么乖巧懂事的人，我都舍不得让他受委屈。我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的人，可唯独他，是我心头的一点光。我虽然将他当作是你的替身，可你觉得我对他当真是一点真情都没有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多少年相处，就算是猫猫狗狗，也会有几分不舍之情。”
“可你最后不照样狠下心来杀他吗？”
“如果你不是那么急着想要带他离开，只要他还没有服下那颗药，一切都还是有转机的。恐怕你拿到药都没仔细查看，更加没有细致地为他把过脉，所以才酿成了这样的悲剧。我这辈子会因为他的死而不好过，你也休想逃过。”
“我、是我吗？”
“当然是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的人生不会是这样子的。有我在的一天，他便能平安无事。是你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到死都没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是你，害死了他！”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在塞上雪不停地怂恿下，杨若清内心的愧疚之意被无限放大。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除了茫然无知地哭泣，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虽然眼前的是自己最痛恨的塞上雪，可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哀痛，泪水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他大声地痛哭，却没有一个人安慰，除了将内心的无助与绝望发泄出来，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哭了好一阵子，嗓子都沙哑了，可塞上雪等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直到杨若清忽然抽搐了几下，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便歪歪斜斜地倒了下来。塞上雪回过神来，忙奔过去将他扶住。情况似乎有些超出预计，他浑身痉挛，呼吸急促，看起来非常痛苦，手指都将掌心抓出血来了。
“我先带他去找艾漪儿，你带人将韶音的尸体先收敛起来。至于顾婷，给我捉活的。”
“那其他人呢？”
“凡是欺辱韶音的人，一概格杀，连同他们的亲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至于尸首，剁碎喂狗也无妨。”
“是雪小姐，属下这就去办。”
莫卡暗自高兴，面前却装出一副听话的模样，应下这棘手的差事。他之前想了众多法子都没能让塞上雪狠下心来杀顾婷，没想到这次她自己作死，逼得塞上雪不得不杀了她。对别的人她有那个龌龊心思也就罢了，顾韶音可不是旁人，就算塞上雪要赐死他，也轮不到顾婷来玷污他的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