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FORGIVEN,渣翻。不可饶恕8

第三部分
卡利班

旧联盟
“一环套一环”阿兹瑞尔摇着头对以西结说。他们俩在密室里会面,讨论下一步如何对付塞弗和图丘查。“我们战团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秘密,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萨福和阿斯莫代将内环的大部分成员排除在关于塞弗的讨论之外是正确的。萨福叫我们隐秘导师。现在是图丘查。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巨石在过去的一万年里一直藏匿着某种半恶魔!但我不相信塞弗会——”
以西结突然打断阿兹瑞尔说:“发生了什么事”他环视着房间,他那好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力量。“我们已经不在亚空间中了。”
至高大导师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没有从非物质到物质的痛苦转变。他知道最好不要去问智库馆长是否确定。
“这怎么可能?”他反而说。
以西结忧虑地回答说:“是那个。”他闭上眼睛几秒钟,一股金光透过眼皮闪过。当他睁开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整个舰队都被转移到了实体太空中。”
“我们的导航员报告说,亚空间异常平静, 快速流动的虚空潮汐引导我们迅速到达卡利班,比以往任何旅程都要快。你认为是图丘查干的吗?”
“我建议唯一确定的方法就是问,但我不建议这样做。我们不应该在这个可憎的东西身上多花时间,除非有必要。”
“我同意。它显然有自己的目标,塞弗也是如此。那绯红骑士修会战团呢?他们本来应该从阿卡多斯的会合地点跟上我们的。”
“他们也经历了转变。我还发现了更多的飞船,在星系内,正在通过亚空间接近。我们离开后有很多乱流,无法分辨距离和数量。”
两名星际战士都全副武装,这是在穿越危险的亚空间时的标准规定。阿兹瑞尔激活了他的VOX,呼叫现任的守望导师以萨迦。
“以萨迦,报告。”
沉默了很久,第三连长才有点迟疑地回答。
“我们和所有的舰队一起已经脱离了亚空间,至高大导师。我们已经远离了可承受亚空间折跃的星系界限。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们只是……出现了。”
“通知所有位置和船只进入全面战备状态。”
“已经完成了,阿兹瑞尔大人。我们一出来,铸造导师就发现星系里还有几艘战舰。分析显示,有七艘巡洋舰和更大的船只来自奉献者战团,其他的都是身份不明的,被认为是敌对的。”
“把所有细节都送到我房间里的工作站去”阿兹瑞尔切断了链接,把注意力转向以西结。“监测器怎么没有发现一支如此大的敌人舰队进入我们神圣的星系?”
“监测器适用于检测亚空间折跃。也许,和我们一样,敌人不是通过标准的亚空间缺口进入的。”
这个回答增加了阿兹瑞尔的担忧,他大步走向通往大图书馆的台阶,走进他的房间。他意识到以西结没有跟在后面,便回头看了看。
“我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兄弟。没有你,我无法渡过这场危机的惊涛骇浪。”
“如你所愿,阿兹瑞尔大人”以西结赶上了他的上司,抬头看了看台阶。“我敢发誓,这地方的秘密楼梯和通道,比那些众所周知的还要多!”
“很有可能”阿兹瑞尔说着,开始往上爬。“人们可能会想,早在分裂之前,我们在卡利班的祖先就有什么要隐瞒的东西。”
“兄弟,请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们已经有够多的阴谋了。”
他们默默地继续往前走,蜿蜒穿过巨石,来到大图书馆和阿兹瑞尔房间所在的走廊。进入至高大导师的指挥室,他们发现以萨迦的报告在屏幕上等着他们。阿兹瑞尔迅速扫了一眼。
他说:“在未知舰队中心探测到的能量信号似乎很熟悉。”他激活了连接在桌子后面的接口监视器。它只不过是一个头,固定在从墙上凹处倾斜的平衡架上。一张黄皮肤的脸用空洞的玻璃眼睛望着他,太阳穴上垂着一圈一圈的钢索。
“输入数据标准”它从一个人造音箱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嘴唇被红丝圈封住。阿兹瑞尔厌恶地颤抖着,想起了图丘查的傀儡。
“搜索档案,逆时间顺序,寻找与最新扫描报告匹配的信息。”
“搜索中。”
当机仆进入档案存储库的深处时,阿兹瑞尔更详细地检查了状态报告。奉献者们在一个轨道上绕着星系绕行,在他们和未知的舰队之间保持着很长的距离。这些身份不明的船只数量在5到7艘主力舰之间,护卫舰的数量是这个数字的两倍。他们正绕着卡利班的恒星前进,朝着黑暗天使星球的旧址前进。
“停止搜索”阿兹瑞尔厉声说,想起他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传感器读数。“这些能量输出和贝利亚从斯特雷斯根特的数据库中上传的能量输出是一样的。他说阿斯特兰确认这是终结具现号。”
以西结说:“泰丰斯。这并不奇怪。他在这场危机中的角色尚未确定,但他与这场危机密切相关。看来萨福和阿斯莫代是对的。尽管堕天使被捕,我们认为阴谋的策划者并没有减少后续的执行。还有一些在逃的人继续着这个阴谋。”
“图丘查说我们可以拯救卡利班,但我看不出这怎么可能。”
以西结陷入沉思了几分钟,而阿兹瑞尔继续读着报告。以萨迦的视频连线在屏幕上闪过。至高大导师用一根带盔甲的手指按在接收键上,担心守望导师会说些什么。
“报告。”阿兹瑞尔厉声说。
“未知舰队正在撤退,至高大导师。他们正在从我们的前进轴上后退。此外,我们还收到了纳吉尔大导师的呼叫,要求见面。”
“纳吉尔在这儿?”以西结平静地说,听到这个消息,他像阿兹瑞尔一样惊讶。奉献者的纳吉尔大导师即使在不可饶恕者的神秘战士中也是一个谜。“你的信息把灵魂之主从圣物号的地下墓穴中带了出来。这一定是可怕的时刻。”
“告诉纳吉尔全速奔向卡利班的标称点,欢迎他来我们的天使之塔。同样的邀请发给加兰德罗斯火焰号的戴恩大导师。”
阿兹瑞尔关掉通讯,从指挥室走到他的办公室,以西结跟在他后面。他坐在桌子后面,加固的椅子被他的战甲压得吱吱作响,他把手放在几代至高大导师打磨得光滑的木头上。
“我们怎么跟他们说?戴恩和纳吉尔?”
“我想真相不是个好选择”图书馆长回答说。阿兹瑞尔扬起眉毛,没有分享他同伴的幽默时刻。“不用提塞弗和那个亚空间玩意儿。占卜把我们带到了这里。终结具现号和位置的重要性足以构成威胁,有理由动员不可饶恕者们。戴恩会听你的指挥,不会深究的。”
“我对他的反应感到惊讶,就像对奉献者的出现感到惊讶一样。他们在最近的战役中伤亡惨重。据说,人数几乎减少了一半。”
“我说过,戴恩对您绝对忠诚,阿兹瑞尔大人。他将带领他最后的战士与敌人决一死战,以维护他的战团在您眼中的荣誉。”
“但愿这不是必要的”阿兹瑞尔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你说得对,戴恩不是问题所在。纳吉尔会更好奇。”
“允许审讯牧师成为战团长的危险之处。”智库说。“他们总是想要钻研得比要求的更深。”
“你说到占卜。你的第二视觉看到了什么,兄弟?”
“兜帽死神,但这种厄运总是伴随着黑暗天使。最近没有别的了。”
“没别的了?”
“所以令人不安。我想知道这是否与图丘查制造的亚空间效应有关。亚空间变平可能会使我们与星语信号的扩散和尚未发生事件的漩涡隔离开来。”
“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不确定性,在我们必须克服的障碍清单上再加上变幻莫测的亚空间视觉是没有帮助的。”
阿兹瑞尔突然想到,还有另一个有预言天赋的人,他可能对正在发生的事件有更多的看法。没有人知道卢瑟的存在,包括以西结。从不可饶恕者编织的谎言中已经有太多线索开始被解开,不能把这个特别的重磅炸弹介绍给智库馆长。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兄弟?”以西结注意到他的上司心不在焉,问道。
“再等一会儿”阿兹瑞尔在桌面上握紧了拳头。“我不会为了挽救战团而危及帝国的未来。我们必须更加尊重人类。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的敌人正在寻找某种方法,向帝国内部的对立势力揭露我们历史的本质。如果我们失败了,如果卡利班的真正遗产被公之于众,我们必须接受我们的同僚和盟友的审判。”
“你会允许黑暗天使被处决吗?”
“不只是黑暗天使,所有的不可饶恕者。”
以西结摇着头说:“我们希望事情不要变成那样。与其担心失败的后果,不如专注于取得胜利。毕竟,这整个事件是基于一个自认的叛徒和一个异形亚空间球体的故事。我只是在每个问题出现的时候着手解决,希望我们能看到这两种不便的结束。”
“不管泰丰斯在这里想要什么,我们都不能满足他。也许我们已经成功了。他现在跑了,不敢挑战巨石的枪炮。我不认为他很快就能找回勇气。”
“也许是这样,但是如果他在这里寻求什么,他会回来的。我们不可能永远保持这样强大的防御,他知道我们的目光迟早会被吸引到别处去。”
“为什么是现在?出现了什么情况,使得这个计划,不管它是什么,现在是可行的?”
“谁知道呢?”
“我希望你能来”阿兹瑞尔强颜欢笑。“你毕竟是我的智库馆长。”
“星体和宇宙的协同”智库闭上眼睛,低下头。“我们接近这个千年的尾声,这是一个巨大动荡和毁灭的时代。这个时刻早已在我们脑海中若隐若现,带来黑暗和毁灭。但如果我们能挺过前方的考验,如果黑暗天使的灵魂和力量能经受住冲击,我们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光明时代,得到更新和救赎。”
一想到这么多秘密的负担有可能从他的肩膀上卸下来,阿兹瑞尔的心情就轻松了。总会有动荡。总有一个障碍需要克服。这就是苦修的本质。救赎不是用言语和行动换来的,而是用辛劳和鲜血换来的。
“你说协同?”
以西结睁开眼睛,严肃地点了点头。阿兹瑞尔盯着他,试图穿透他同伴思想的神秘面纱。他的目光从一只眼睛转到另一只眼睛,然后又转回来。他不确定自己最不喜欢哪一个。仿生眼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靶子。另一只眼睛即使被枯燥的智慧照亮,也会深入他的灵魂。
“还有几天我们才能到达卡利班标称点。”巨石之主一边说一边掩饰自己的不安。他说:“我们将召集所有内环成员,并将计划通知他们。”
“哪个?”
“去追捕泰丰斯,消灭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他所寻找的秘密不会落入他的魔爪。”
以西结接受了这一点,没有评论。阿兹瑞尔想不出什么话可说,只好打发智库走了。孤身一人的至高大导师把他的思想转向了图丘查的承诺。真的有可能拯救雄狮吗?如果是的话,值得付出什么代价?
崇敬的半生者

泰勒曼努斯后脑勺一阵刺骨的疼痛把他震醒了。
在一个盒子里。更准确地说,是一个金属棺材。
没有腿,他无法计算出盒子有多长,但它只比他宽阔的肩膀宽一点。钢钉刺穿了他手臂和胸部的肌肉、骨头,把他固定在原地。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摩擦他的后腰——或者至少是在曾经的地方。正好是他黑色甲壳的接口和他的战甲相连的地方。
当他试图转向左耳后的钻孔声时,他发现自己的头也同样一动不动。他得出结论,那恼人的声音是他头骨上的钻头。
他的视野更清晰了,他的注意力超越了眼前的局限。模糊的红点变成了技术军士。有三个人,包括阿德罗菲斯。两个药剂部的白袍奴工站在坦姆雷恩的两侧——他自己的工作服上也布满了器官。
药剂师注意到泰勒曼努斯醒了,便低头看了看弄脏他制服的灰色和红色污垢。
“不要惊慌,我们没有移除更多的你。相反,我们不得不扩展神经系统和冠状动脉网络。”
“好疼”泰勒曼努斯咕哝道,左肩感到一阵刺痛。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避免”阿德罗菲斯说着,消失在星际战士后面。“我们需要激活神经末梢来获得最佳连接。”
泰勒曼努斯说:“感觉我的脊椎又长出来了。不舒服。”
“来自神经系统的反馈效应。当我们再做几次连接时,你就会认为你又有了胳膊和腿。这样更稳定。”
疼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甚至比恶魔的剑划过他的身体和被腐化之火烧灼都要严重。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钉住了,拉长了,扭曲了,变弯了,就好像他是一个橡皮娃娃,被塞进了一个小得容不下他的空间里。
技术军士和奴工们忙着用棘轮、抽吸泵、肉钳、锯子、烙铁和小扳手。其中一人在泰勒曼努斯的肋骨下插了一把螺丝刀,他感到胸骨在收紧。他发出嘘声表示不赞成,技术军士给了他一个道歉的眼神。
“情况会变得更糟” 阿德罗菲斯躲在视线之外警告道。“一旦我们激活了整合系统,你的整个身体就会活过来。实际上是你的整个身体,甚至是你身体上不再拥有的部分。”
“我必须警告你,这对精神稳定构成了重大威胁。”
“你是说我可能会发疯?”
药剂师点了点头,泰勒曼努斯想知道情况能有多糟?他被切成两半,承受着后果。被连接到一个射击控制系统不可能更糟了。
然后他尖叫起来。
电流通过他的大脑,点燃了神经突触。血管膨胀,萎缩的物质被残酷地踢回活动状态。他的眼睛都要炸开了,军械库的灯光惨白得令人发指。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喧闹声和哀号声,他听不见从溅满唾沫的嘴唇里传来的越来越高的尖叫声,那声音就像被泼了酸一样。
疼痛变得更加严重,从他的头顶一直延伸到他的胸部。他剩下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他觉得肋骨都要炸裂了。他的主动脉似乎膨胀到一艘战斗驳船的走廊那么大,血液在他体内涌动,使每一条动脉和毛细血管都疼得颤动起来。
抢救出来的肺里充满了滚烫的液体。他能感觉到一种灼热的感觉沿着支气管向下移动,穿过肺泡,就像森林大火一样。他试着呼气,想熄灭内心的火焰,但他没有隔膜。相反,活塞呼哧呼哧地活了起来,推杆向上推入他的肺里,而肋间肌肉用塑钢条加固,抵抗突如其来的压力。
泰勒曼努斯感到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咳嗽起来,一阵痉挛把痛苦的涟漪送到他的胸口。一团拳头大小的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抗感染喷雾的味道。他战斗兄弟们的汗水像厚厚的液滴一样在他的舌头上翻滚。血液中的铁离子味道充满了他的思想。
就在他以为疼痛会消退的时候,技术上的幻肢又回来了,通过他的神经系统发出冲击波。两波痛苦沿着他的脊柱汇合,碰撞在一起,造成了新的痛苦高度。
泰勒曼努斯发现自己喘着粗气,在咆哮着脏话的间隙急促地呼吸着。他想抓住那些折磨他的人,为了他们对他所做的一切,挖出他们的眼睛,扯下他们的胳膊。他拼命挣脱自己的枷锁,但他和棺材是一体的,不可分割。
技术兵和药剂师们互相担心地看了一眼,很快地交谈起来,但他们的话却在泰勒曼努斯耳边充满鲜血的咆哮中消失了。在一片嘈杂声中,他仿佛听到了警报器发出的双音警告。他不知道这是与他有关,还是与某种外部威胁有关。坦姆雷恩用一支几乎和泰勒曼努斯拇指一样粗的注射器做出反应,将一根10厘米长的强化针刺进了这位星际战士的胸膛。
凉水一下子把火冲掉了。清洗。平静。
但只是一瞬间。
疼痛如潮水般涌回,噼里啪啦地沿着他失去的脚趾头,破碎的胫骨和大腿骨,这些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他的骨盆,现在还在记忆中,随着一声令人痛苦的破裂,然后在他的肉里变成了灰尘。
他开始看不见他的黑暗天使同伴了。猩红的薄雾遮住了他们,遮住了他们的脸。一种可怕的预感充斥着他,他的兄弟们的身影消失在红色的雾中。
他独自一人,任由他在血雨腥风中痛苦地死去。
泰勒曼努斯试图用拒绝服从的嘴唇说话。杀了我。他试图乞求。杀了我。他试着嚎叫。杀了我!
绝望攫住了他,他那疯狂的愤怒变成了可怕的悲痛。第十连的军士和神甫们的关心已经消除了恐惧。仇恨被注入了身后的空虚。憎恨敌人。憎恨变种人,异教徒和异形。仇恨现在转向了泰勒曼努斯,他别无选择。
阿巴兰说得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更糟糕的是,他是个懦夫。一个令人讨厌的可怜虫。作为一名星际战士,他失败了,给所有穿着黑暗天使颜色的人带来了耻辱。
“我不能容忍自私。”帝皇像一只乌鸦,翅膀上淌着血,与包围泰勒曼努斯的龙卷风融为一体。
“对不起”星际战士抽泣着说。“我不配。”
帝皇回答说:“我选择谁配得上我。”
血腥的旋风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消散在金色的雾中。在这次转变中,帝皇变成了一只鹰,用翅膀环绕泰勒曼努斯。他的羽毛缓解了使黑暗天使四肢颤抖的疼痛。
四肢。
泰勒曼努斯看着自己,完全成形了,被帝皇的奇迹重新创造出来。翅膀经过的地方,被蹂躏的肉体变得完美。他感到帝皇的呼出的热气在他的脸上,祂的金喙离他的鼻子几厘米。
“你会活下来的”帝皇坚持说。“向我证明你是坚强的。你要坚守所起之誓。
泰勒曼努斯放松。
在那一刻,他的恐惧、忧虑和痛苦像闪闪发光的尘埃一样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他嘴唇上的每一次呼吸都散发出银色的光芒。
他的视力暂时恢复了,眼睛里仍然充满了液体。泰勒曼努斯觉得他认出了低头盯着他的贝利亚的脸。这要么是他疯狂的另一种幻觉,要么是死翼指挥官对他最令人失望的战士最后失败的幸灾乐祸。
就在这些阴暗的想法笼罩着他的头脑时,泰勒曼努斯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恐惧之中。他盯着大导师严厉的表情,泰勒曼努斯强迫自己回想起升入死翼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他笑了。他真是个傻瓜。他在大导师面前否认自己的错误,而不是接受指控的真相。骄傲。这是贝利亚看到的骄傲。阿巴兰厌恶的骄傲。
骄傲到哪里去了?在一个即将成为反鱼雷炮台或激光列阵的有机组成部分的残躯里?
骄傲使他战斗。骄傲带来痛苦。
泰勒曼努斯又吐了一口银白色的气,卸下了骄傲的包袱。他在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他是一个黑暗天使。他愿意为雄狮和帝皇做任何需要的事。他没有能力选择高贵的命运。
他不是英雄。
泰勒曼努斯意识到他的眼睛闭上了。至少,他觉得眼睛是闭着的,又打开了。迎接他的是一个复杂的视觉,类似于他的旧终结者盔甲的遥测显示。他还能感觉到其他感官——音频拾取器、压力表、动觉态度继电器——不知怎么的,他知道自己是站着的。
他向左看了看,听到了伺服器的呜咽声。迎接他的是坦姆雷恩和阿德罗菲斯的笑脸。贝利亚和他们在一起,神情严肃,但没有愁眉苦脸。
他们看起来很矮。比泰勒曼努斯记忆中的小。他猜想自己被安放在墙上的高处,或者是吊在天花板上。
其他的感觉反驳了这个观点。他能感觉到四肢,就像帝皇抚摸他时一样清楚。他觉得自己很强壮。他觉得自己很完整。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坦姆雷恩问。
“我可以。”泰勒曼努斯回答。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声音从一个外部通讯放大器里轰隆而出。
阿德罗菲斯说:“我们将进行更具体的听觉和视觉测试,但目前可以确认你也能看到我们。”
泰勒曼努斯想了想,把镜头对准了技术军士的脸。他能看见那些毛孔、汗珠、细小的伤疤和锻造留下的火花。他的视线在几个不同的光谱范围内闪烁,最后锁定在x射线上。阿德洛菲斯的左臂被大量的仿生部件重建,脊椎上部有一个鞘套。
“我看得很清楚”泰勒曼努斯很享受自己新嗓音的滚滚轰鸣声。“我怎么样了?我的职责是什么?”
贝利亚走上前去,抬头看着泰勒曼努斯。
“你要继续为战团而战。”
泰勒曼努斯注意到他在军械库地板上投下的影子。它把贝利亚裹在他的终结者盔甲里。矮胖的,至少四米高,几乎一样宽。他的化学传感器检测到了空气中的废气污染。他没有胳膊,不像常人那样。他的右肩上扛着一把有两个长枪管的武器。双管激光炮。左侧支架有一个带斜槽的装甲盒子,他现在认出这是一个多管导弹发射器。
“无畏?”他怀疑地说。“你让我穿上了无畏的盔甲。”
“是的”贝利亚说。“这就是你的重任,为帝皇和黑暗天使们而战。”
“为什么?”泰勒曼努斯问道。“你肯定不相信我值得吧?”
“我可以。你赢得了神射手的荣誉,了不起的成就。战团不能浪费这样的技能。你的爆弹枪和风暴爆弹枪已经换成了激光炮和导弹发射器,但我希望你能同样精确地使用它们。你要用这些武器来支持你的兄弟们,用你的火力保护他们,就像这些陶粒和精金保护你的身体一样。”
贝利亚向后退了一步,交叉着双臂。
“不仅如此,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捍卫这身盔甲的荣誉。很少有人愿意在这种结合过程中生存下来。以西结为你担保过,在你被恶魔折磨之后。是你的灵魂驱除了你身上的亚空间瘟疫。他说你会赢,他说对了。你的战友们主动带来了请愿书,好让你在前线与他们并肩作战。戴伦兄弟特别称赞了你的战术技巧和意识。他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和洞察力,他就活不过乌尔索。”
“我……”泰勒曼努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对于一台笨重的战争机器来说一定有些奇怪,因为它可以摧毁坦克,消灭整班的部队。“如果有机会,我会向他们表示感谢。”
“你要专心履行你的战斗职责来报答他们的信任”贝利亚严厉地说。“你仍然是一名死翼的战士,但远不止如此。他们会尊敬你的,即使是我的骑士,也会你尊为英雄。你必须言行一致。为他们的荣誉而战。”
“我会的”泰勒曼努斯说。这几乎是势不可挡的,但停留在这样的恩惠上是不光彩的。就像贝利亚说的那样,向他的兄弟和战团致敬的唯一方式就是战斗。在对命运的种种忧虑之后,一想到他将再次与他的兄弟们一起走上战场,他就感到一阵幸福。他很快就缓和了态度,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不仅是战争的强大引擎,而且是其他人会效仿的有名无实的领袖。他已经成为了雄狮意志和卡利班力量的化身。“我要用我的誓言来尊重这身盔甲。我要作击溃军队的拳头,击溃军队的堡垒。也许更像机器而不是人,但永远是战斗兄弟。”
“好。在你们做好战斗准备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相信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先离开你,但很快就会回来的。”
贝利亚大步走开,留下泰勒曼努斯思考这意味着什么。戴伦和其他人提到了传说中的卡利班,但泰勒曼努斯不知道他已经假死多久了。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他需要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他想到了帝皇,自从他受伤以来,帝皇一直是他的向导和盾牌。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在无畏的石棺里是否标志着人类之主干预的结束。
他本不必担心。在贝利亚刚才待过的地方,一只巨大的双头鹰的影子在地面上伸展开来。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帝皇对他说。
图穷匕见
在神秘的引擎的推动下,巨石穿过虚空,朝着计量系统标注曾经是卡利班轨道的空间区域前进。伴随着黑暗天使、绯红骑士修会战团和奉献者的舰队,从不可饶恕者的堡垒散布了几十万公里。11艘战斗驳船,18艘打击巡洋舰和30多艘快速打击舰船、快速巡逻驱逐舰、鱼雷轻型护卫舰以及其他护航级战舰在雄狮母星的残余周围形成了一个火力圈。
随着他们的前进,“终结具现号”和泰丰斯其余的舰队撤退了,保持了至少50万公里的距离。很明显,叛徒指挥官无意离开这个星系,除非他被迫,但目前阿兹瑞尔满足于保护卡利班的轨道,并计划他的下一步行动。
在一万多年的时间里,古卡利班的小行星遗迹沿着行星以前的轨道扩散,形成了一个包含数万块行星碎片的密集区域,以及延伸数千公里的尘埃和气体云。
当其他飞船在远处保持警戒线时,巨石冲进了这些破碎的残骸,当它避开古老的行星物质时,它的导航场在燃烧。更大的天体碎片仍在提醒着人们,这些旋转的岩石曾经是一个有人居住的世界。虽然由于撞击和碰撞而产生了坑坑洼洼和裂缝,但一万年后,虚空并没有抹去古代堡垒的塔和城垛。几公里高的生态废墟像月亮一样围绕着它们破碎的地基残骸旋转。桥梁、道路、高架桥、运河、引水渠和河流仍然在五公里宽的漂浮碎片上蚀刻着它们的线条,就像有划痕的神灵的符文石。
巨大的堡垒修道院内部提供的人工重力场吸引了较小的小行星。为了避免在如此多的撞击下,导航盾过载,保护盾立场被设置为允许它们通过,然后它们被用来防御武装炮艇和登陆艇的点防御炮塔炸成原子——据阿兹瑞尔所知,直到今天,这些武器已经有一万年没有在愤怒中开火了。即便如此,当巨石进入恒星场的中心时,它已经被几十颗卫星环绕,从拳头大小到几米宽。
在激光和曳光弹的火焰中,推进器喷出白色的火焰,黑暗天使的堡垒修道院慢慢地停了下来。
“位置标称零点已建立,阿兹瑞尔大人”铸造大导师的声音从指挥塔尖的扬声器里发出一阵机械的嘎嘎声。“星系轨道控制已确立。”
与周围星舰的舰桥不同,巨石的战略中心不需要奴工来监控计量系统。在最初的情况中,一切都是通过铸造大导师的半网络化思维来协调的。一些星际战士在一小队奴工的协助下监督进攻和防御系统,而其他未增强的人类辅助人员则负责通信和扫描站。
塔尖并不完全位于曾经的奥都鲁克塔的顶端。大厦的最顶端是一堆倒塌的塔楼、堵塞的走廊和倒塌的大厅,这是大叛乱时代留下的伤疤,是堡垒的荣誉标志。关于那些高大的塔楼和走廊里可能潜伏着什么东西的谣言在下层流传。当阿兹瑞尔升到至高大导师的位置时,他慢慢地了解到,有比转化前晋升者和第十连侦察兵的鬼故事更大、更令人不安的谜团。
巨大的窗户,每扇都有十米高,环绕在房间中心的八角形指挥甲板上。巨大的柱子支撑着巨大的拱顶,每个拱顶组成了一个像阿兹瑞尔一样高的灯笼,使空间充满了淡蓝色的光。至高大导师站在战略中心的阶梯式高台上,可以望见虚空,望见荒无人烟的巨石。
堡垒修道院从天使之塔延伸了几公里,结合了老奥都鲁克的三面中央幕墙。就像现在视野中其他卡利班的遗迹一样,巨石上点缀着远古文明的遗迹,这些文明孕育了骑士团,后来又支撑着黑暗天使。
休眠的炮塔、空无一人的兵营、外部防御工事、码头和港口,都在强大的戈尔贡护盾的保护下在世界的巨变中幸存下来。在雄狮的追随者和堕天使的灾难性战斗中,强大的能量盾护住了奥都鲁克及其地基。
阿兹瑞尔忍不住转向塔尖,看着倒塌的屋顶和破碎的墙壁。在那里,当战争在轨道上和卡利班地表进行时,雄狮与卢瑟在战斗。这场对抗是如何结束的,甚至卢瑟也说不出来,只是坚持说雄狮还活着,他的影子萦绕在巨石上。
阿兹瑞尔考虑着他与黑暗先知的最后一次会面。
骑士团的最后一位大导师很平静,坐在长凳上,面对牢房外的阿兹瑞尔。至高大导师并没有被他的囚犯明显令人信服的表情所哄骗,有很多次,卢瑟平静的外表瞬间破裂,暴露出内心的疯狂。
“它很快就来了,一个世界的死亡,希望的终结”黑暗先知谕轻声说,双臂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他的眼睛紧盯着阿兹瑞尔。“秃鹰聚在一起,每只都想从尸体上啄一口。”
“谁的尸体?”
“当然是漂亮的卡利班的尸体。我们不过是她美丽皮肤上的螨虫。皮肤感染。一个寄生虫。我们得罪了她,在她的肉上挖了深深的伤口来填我们的窝。我们想挖出她的秘密,结果她背叛了自己的孩子。”
“你用你的背叛摧毁了卡利班”阿兹瑞尔厉声说道。当时的环境使他没有耐心。“泰丰斯?他为什么来?”
卢瑟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卡拉斯*提丰,播种者、耕田者和丰收者。生育的循环。他来找我,但我已经在这里了。三重诅咒、三重诅咒、三重诅咒。为什么总是三次,亲爱的阿兹瑞尔?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拾荒者集团,在废墟中寻找他们能找到的战利品。”
阿兹瑞尔站起来准备离开,但卢瑟也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恳求。
“让卡利班去死……”他低声说。“别打扰她。”
从那以后,事情就不太顺利了,只剩下卢瑟的一阵阵疯狂,而阿兹瑞尔对塞弗和泰丰斯的计划一无所知。从疯子的咆哮中,他所能得到的只是,就像他以前说过的那样,卡利班就要毁灭了。看着周围星球的碎片,至高大导师知道这是晚了一万年的警告。
号角声响彻指挥塔,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大门。巨大的双扇门呼哧呼哧地打开了,露出一个穿着黑色战甲和白色长斗篷的醒目身影。他戴着头盔,从前到后用红色刷过的羽冠。他护肩上的纹章几乎完全被大量用深红色蜡制成的纯洁印章和印有文字的羊皮纸做成的飘带所掩盖。当他大步走进指挥大厅时,更多的印记从他的护胫上飘动着。
他的盔甲混合了帝国建立和荷鲁斯叛乱时期的古老型号——MARKⅢ和MARKⅣ的组合,胸前布满了铆钉。一个取自一套古代远征型盔甲的骑士头盔——官方命名为MARKⅡ——组成了全套战甲。本来应该是一种奇怪的特殊组合,却被他所在战团的工匠们渲染成了一套漂亮的战争装备。黑色珐琅像油一样闪闪发光,他胸甲边缘的黄金和镀金的铆钉在指挥塔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身后跟着五个终结者,除了米白色的头盔象征着与死翼的兄弟情谊外,他们和他们的主人一样穿着黑衣。和他们的指挥官一样,他们的盔甲风格多样,从军械库和被遗忘的遍布银河系的阿斯塔特军团仓库收集而来。他们随身携带着奉献者战团的旗帜,以及从他们被称为圣物号的隐秘堡垒修道院中的其他几件文物——圣杯、权杖和一根顶部有翼刃的青铜护套旗杆。
“纳吉尔大导师”阿兹瑞尔朝下面的新来者喊道。“欢迎你来到天使之塔。”
纳吉尔发出了一些听不见的命令,命令他的荣誉卫队留在原地。他迅速走上台阶,直到他到达指挥台上,阿兹瑞尔才意识到战团导师有多高。他比自己高有二十厘米,加上他那摇摆的头盔羽冠,感觉差距更大了。
纳吉尔拔出剑,单膝跪地。他双手握着剑,无言地把它献给了阿兹瑞尔。至高大导师敏锐地检查了武器。这把剑做工精湛,阿兹瑞尔惊讶地认出了这把剑的黑色材质。这与他、贝利亚所使用的武器一样——隐秘之剑和沉默之剑。
“天降利刃?”阿兹瑞尔说。纳吉尔站起来,伸出他的武器柄。至高大导师接过剑,握在手里感觉很舒服,重量就像他自己的剑一样平衡。令人难以置信的。“它从何而来?”
“这是送给大导师欧里亚斯的礼物,他是卡利班门徒的第一任领导”奉献者的声音平静而沙哑,几乎是一种咆哮。“他在与库隆山口的兽人作战时陨落了。我30年前把它找回来了。”
“我听说过这把武器。圣洁之剑。”
“我会把它还给它的主人。”
“它找到了合适的主人”阿兹瑞尔把剑还给了他。“它不仅是你有权收回的,而且你会给我们自己的堂亲带来荣誉。”
纳吉尔接过武器,点了点头,把它装进了鞘。他环视了一下指挥塔,然后伸手摘下头盔。随着空气逸出的嘶嘶声,它挣脱了束缚。纳吉尔的脸出奇地年轻,憔悴得像骷髅。他的眼睛是锐利的蓝色,与他头皮上的黑头发不协调。他的额头上纹着一只黑色的帝国鹰徽,两颊各有一把红色的断剑。他的喉咙正面和右侧都有一道伤疤,还有植入物的痕迹——正是这个伤口让他拥有了独特的声音。

纳吉尔说:“我一生都渴望能踏上天使之塔。”他再次环顾四周,这一次他沉浸在周围的环境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敬畏。这与他戴头盔时的严肃形象形成了奇怪的对比。他把目光转向阿兹瑞尔,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把我带到这里的风暴中有一线希望。”
纳吉尔在升任为奉献者(即所谓的灵魂之主)的指挥官之前,曾是一名审讯牧师。即使是现在,他的腰上还挂着一根象征他过去的东西,一根小真理权杖形状的木棍,上面镶着六颗黑珍珠。每一个都是堕天使忏悔的战利品,对任何一个黑暗天使来说都是一个非凡的壮举,在纳吉尔短暂的服役中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他领导着一个战团,致力于挖掘过去的秘密。一种锐利的目光威胁着要剥去阿兹瑞尔被迫包裹自己的层层谎言。他同阿斯莫代、萨福这样的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但感觉自己被灵魂之主看穿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时刻,但我非常感谢你的到来”他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我必须承认这很令人惊讶,尤其是发现你亲自领导这支部队。”
“当黑暗天使的智库长代表至高大导师发出号召时,它甚至能穿透圣物号的坟墓。在卡利班集合,这使这封信的份量更重了。”
“那是。”
卡利班星系在技术上是受黑暗天使保护的领地,未经邀请甚至是子团也不得进入。然而,阿兹瑞尔知道,在某些情况下,奉献者们会派遣任务前往军团的故乡,去寻找雄狮的古老传家宝。纳吉尔可能比以西结更了解那个时代。阿兹瑞尔考虑过,看看纳吉尔是否知道图丘查的存在是否有益,但他打消了这个想法。这方面的调查太危险了。
“戴恩大导师到了吗?”纳吉尔问道。“秘密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他将留在他的战斗驳船上,指挥舰队”阿兹瑞尔说。他认为最好一次只接待一位战团长。戴恩是一名出色的舰队指挥官,让他控制集结的战舰可以让阿兹瑞尔专注于其他事情。“在没有任何直接命令的情况下,我希望你的舰队跟随他的领导。”
“奉献者是阿斯塔特修会的一个独立战团”纳吉尔严肃地回答。“我们会根据个人情况考虑您或戴恩大导师的任何要求。”
“当然”阿兹瑞尔说,然后从纳吉尔那里捕捉到一丝微笑。他以同样的方式回应。“我决不建议黑暗天使的子团应该对自己职责以外的事业负责,或者对帝皇以外的任何人忠诚。”
“阿兹瑞尔大人!”这喊声来自卡利昂,他是监督勘测系统的黑暗天使之一。
“报告。”阿兹瑞尔回答道,走到指挥台的边缘,俯瞰着传感器控制台。
“敌人舰队改变了航线。新的航向把他们直接带到了我们这边。”
“他们在进攻?”纳吉尔举起一只手表示歉意,阿兹瑞尔对他的打断愤怒地瞥了他一眼。“道歉,这是命令的本能。”
“直觉不错”阿兹瑞尔说。他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卡利昂。“确认航向和速度,是否有攻击的迹象?”
他说:“敌人仍在加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放慢战斗速度。”
“给戴恩大导师发信号,召集舰队保卫卡利班标称点。这可能是想引诱我们离开这里。巨石不会动。主力舰组成战斗的主线。我需要护航中队来拦截任何突破。”
“确认,至高大导师。把你的命令转达给戴恩大导师。”
“你最后的一份公报透露敌人的舰队是由泰丰斯指挥的。”纳吉尔平静地说。“即使有终结具现号,他也无可救药地处于劣势。他认为自己能达到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但我们不要感到惊讶。你将暂时留在这里。请把舰队的指挥权交给戴恩。”
“是的”纳吉尔说,他的困惑显而易见。“我为什么不回我的船上去?”
“我必须和我的大导师们举行会议,我会让你负责巨石。”

纳吉尔的惊讶与他脸上掠过的几乎是孩子般的喜悦相匹配。这只持续了片刻,直到他缓和了自己的反应,并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慢慢地点了点头。即便如此,阿兹瑞尔仍能看到他的同伴在艰难地吞咽,显然已经接受了要求他做的事情的重要性。
“我很荣幸”奉献者说。“我会报答你对我的信任。”
“大导师,我相信您会表现得很出色的。”
阿兹瑞尔转过身,下了几级台阶,朝下层走去,大门再次打开,露出了以西结。智库馆长不加礼节地走了进来,神情激动。阿兹瑞尔在高台中部迎上他。
“什么风把你从图书馆吹来了,兄弟?”
以西结抬头看了纳吉尔一眼,然后说话了,靠得很近,低声耳语,这样别人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几分钟前,图丘查触动了我的思想”智库说。“它警告说,我们并不孤单。我召集了我的兄弟们,对亚空间进行了深度扫描。有近三十艘战舰在无形中靠近卡利班星系。它们被某种亚空间法术遮蔽,让我们平常的扫视变得模糊不清。绝对不友好。”
“三十?”阿兹瑞尔听到他震惊地提高了声音。“三十艘战舰。为什么他们还没有脱离亚空间?我们离安全过渡点还有七八天,它们不会对泰丰斯有帮助吧?”
“我们还发现了另外十几艘或更多的子团飞船,都在几光年之内。如果敌人真的闯入实体空间,增援部队最多也就几天时间。”
局势正在迅速升级。但它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泰——”
当以西结后退一步时,阿兹瑞尔停止了,眼睛睁大,因为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一声嘶嘶声从咬紧的牙齿中逃脱。
“亚空间喷出肮脏的污物!”智库咆哮道。
“阿兹瑞尔大人!探测到大量空间裂隙! ”一秒钟后,卡利昂发出了警告。
“显示!”阿兹瑞尔吼道,冲回指挥台上。他回头看了看以西结。智库馆长以更平静的步伐跟在后面,他的眼睛里仍然闪烁着灵能的力量。“现在就给我看!”
其中两扇窗户变暗了,全息投影仪突然活跃起来,从外部视觉扫描仪中描绘出一幅景象。视线左右移动了几秒钟,然后向上移动,以攻击线上方几千公里处的一个点为中心,接着是泰丰斯,大约在两个舰队的中间。
星域起伏不定,就像水在镜片上荡漾一样。光点开始振荡,有些变大了,有些消失了,还有一些变成了鲜红色。它们旋转着,舞动着,互相旋转着,留下了朱红色的痕迹。
一个裂口出现了,亚空间的棱镜能量在五彩缤纷的火焰中撕裂着现实。剪影在明亮的光线中摇曳,在真实宇宙中投下长长的影子,遮住了更多的星星。裂口又长又宽,仿佛看不见的手指把边缘撬开了。
“他们来了”以西结咆哮着,到达了指挥台的顶部。他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放在太阳穴上,闭上眼睛。“泰丰斯的船上有什么东西……一座连接亚空间和……”
他单膝跪地,金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脸因用力而扭曲。纳吉尔向前迈了一步,但阿兹瑞尔挤了过去,蹲在以西结身边。
“在哪里?”阿兹瑞尔抓住智库的胳膊,问道。“桥的尽头在哪里?”
以西结露出牙齿,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他挺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在金色的眼球里,阿兹瑞尔看到了闪烁的倒影——一个极其臃肿的恶魔生物,长着十几个尖牙的胃和一千只眼睛。然而,在恶魔之外,在它的非物质形态中,他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蠕虫,盘绕在精灵的核心上,以自己的尾巴为食。
“在这里!”以西结说,抓住阿兹瑞尔的肩膀,深深地盯着他。“通过镜头!”
阿兹瑞尔惊恐地转回了全息影像。裂缝中的阴影已经变成了战舰的粗糙形状——巡洋舰和战列舰从裂缝中排成两列向后倾泻而出。
有些看起来很正常——其中有几艘船是阿兹瑞尔以前见过的,还有一些是他从旧数据库中认出来的。大多数都是星际飞船和亚空间物质的奇异集合体——被恶魔附身并被混沌能量扭曲的容器。他们跟随着其中最大的一座,那是一颗由积满污秽的石头和金属组成的黑色星星,是对巨石的病态嘲弄。那是一团由突出的塔楼、破碎的塔尖和巨大的藤壶状生长物组成的无秩序的庞然大物。
奉献者舰队的外缘最靠近亚空间裂开,他们的船只转向泰丰斯的船只。瘟疫之星冲进了保护主力舰的护卫舰警戒线。奥术武器发出紫光,虚空护盾在黑暗的太空中燃烧着蓝色。一艘驱逐舰因反应堆过载而在等离子羽流中爆炸。
鱼雷冲向混沌的舰船,武器炮台闪闪发光,他们开火还击。纳吉尔紧握拳头,紧闭双唇,眯起眼睛,注视着他战团的船只竭尽全力去应对这个新的威胁。
“所有船只,与新舰队交战!”阿兹瑞尔吼道。“向所有船只发送攻击命令!”
以西结说:“我们必须走了。”他恢复了镇静。他专注的目光比言语更能表达他的意思。镜头。图丘查。
“纳吉尔”阿兹瑞尔说,但另一位战团大导师正专注于观看主显示屏上展开的战斗的第一阶段。“纳吉尔 !”
奉献者的指挥官环顾四周,又恢复了清醒。
“现在由你来指挥。我的战士们已经响应攻击协议了。和戴恩协调,确保我们不会被两支舰队夹在中间。忽略我之前说的话,巨石会直接与敌人交战。我们需要调动所有能调动的火力。
“如您所愿,至高大导师”纳吉尔握拳向胸前敬礼。他正要说点别的,也许是想问在这个关键时刻,阿兹瑞尔要去哪里。纳吉尔瞥了一眼黑暗天使和他的智库馆长,重新考虑了一下。“雄狮会引导我的愤怒。”
“我相信他会的”阿兹瑞尔说着,匆匆走下台阶,站在以西结旁边。他瞥了智库一眼。“我相信有一个人比我们都知道得多。带塞弗。把他带到那个球体那里。”
“这样明智吗?”以西结问道,他们停在大门前,等待打开。他说:“这是整个危机中最不可靠的两个因素,而你希望把它们重新拉到一起。”
“我相信守望者以前也这样做过。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黑爪战机
当安内尔把自己拖上台阶,登上他的黑爪战机的翅膀时,紧急发射的号角继续在鸣响。他在那里停了下来,对着正在爬进他身后飞机驾驶舱的萨布瑞尔喊道。
“有简报吗?”
“狩猎导师一句话也没说”萨布瑞尔回应道。“也许至高大导师从窗户里掉了什么东西,需要我们捡起来。 ”
“很高兴听到忏悔没有提高你的智慧”安内尔回答道。萨布瑞尔的座舱盖嘶嘶地在他周围关闭。安内尔环顾四周寻找提巴拉因,看到这位狩猎导师正在和大导师萨缪尔激烈讨论。鸦翼之主充满激情,他的双手快速地挥舞着,一只拳头重重地打在另一只拳头上。
安内尔走进驾驶舱,坐在座位上,一个接口插孔插入他盔甲脊柱的地方——他的背包通常放在那里。厚厚的装甲玻璃座舱盖在他周围噼啪作响,形成一个加压的保护层。
“vox-检查”提巴拉因的声音在安内尔的耳朵里通过通讯器咆哮。中队一个接一个地鸣笛。立即发射。“阻拦和消灭。摧毁所有可能的目标。”
听到这话,安内尔的心跳开始加快。巨石受到了攻击!他用手指抓住驾驶杆,启动了飞机的引擎。没有更多的飞行前检查要做,军械库甲板上的工作人员让飞行舱里的每架飞机随时准备起飞。只有最后一个系统需要激活。
安内尔弹开了裂隙炮发射柱的塑料盖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将主反应堆连接到了位于他正下方的休眠亚空间核心。尽管他从未见过或听说过涉及核心故障的事故,但总是有谣言和故事。当他晋升到鸦翼时,他过去班里兄弟开玩笑说他会被裂隙炮走火误射入亚空间。
他那时笑过。当红光在他面前的显示器上闪耀时,他不再笑了。它们几乎立刻变成了琥珀色,三秒钟后裂隙炮系统全面变绿。他能感觉到脚下冷却系统稳定的响声,缓慢而稳定,就像黑爪的心跳。
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奴工和军械师已经离开了发射区,只留下了黑骑士的黑爪战机。灯光变暗,变成了红色的微光,让安内尔头盔上的自动感知系统能够适应较暗的光线。
警笛声响起,即使透过座舱盖也能听到。阻挡宇宙真空的巨大闸门滑了上来,巨大的链条和齿轮在两边运转。随着飞行甲板中的空气冲出,外部压力计下降,带走了几块机械教的碎片——空油膏罐、沾有圣油的废弃抹布、从弹药带和替换零件上拆下来的冗长祷文。
发射舱位于巨石较低的部分,深入到基石本身,距离灾难之门半公里,在那里堕天使被带到地牢。戈尔贡护盾的无形之墙就在这一点上,距离堡垒修道院的表面仅200米。安内尔曾期望看到一大片星星,甚至可能是当地的恒星。相反,当星门完全打开时,他面对的是一个旋转的小行星大乱斗,它们摇摇摆摆,撞在一起,有些比他的黑暗爪小,有些比巨石大几倍。
“雄狮之血啊。”尼利安诅咒道。
“他们想让我们发射到这里面吗?”萨布瑞尔说。“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笑话。”
“停止喋喋不休,发射命令已经发出”提巴拉因说。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看出,他提出了反对意见,并被萨缪尔否决了。“启动发射程序。”
当五个黑骑士启动垂直推进器时,引擎的嗡嗡声变成了呜呜声。安内尔的飞船离开地面两米,在系统预热时微微晃动。
提巴拉因带头,让他的黑爪缓慢向前,机头微微下沉,主引擎闪着微弱的蓝光。安内尔排在第二位,接着是萨布瑞尔,然后是卡拉图斯,尼利安排在最后一位。
狩猎导师按下助推控制器,白色火焰开始燃烧,为黑爪战机提供动力。几乎就在同时,提巴拉因将他的飞机拉向一个陡峭的爬升,以避开发射仓外几百米处的一颗小行星。
“等等!”安内尔正要拨动向前推进的点火装置时,萨布瑞尔大声说道。
一块三米宽的锯齿状岩石从洞口旋转而过。安内尔看到了一尊雕像的残骸——看起来像是立在基座上的一双腿。
他没有时间评论这一景象。前方几百米处有一个明显的缺口。黑骑士启动主引擎,被推出发射舱,他的战甲抵消了巨大的加速度。
当显示屏显示他已经脱离星门时,他拉起控制杆,引导他的黑爪追着提巴拉因。他的眼睛搜索着周围的空间,欣赏着正在展开的奇观。
在紧邻的小行星云之外,黑暗被等离子和火焰的轨迹分割开来,而闪烁的光矛痕迹在天空中纵横交错。他可以看到远处舰船上炮台发射的闪光,以及闪耀的虚空护盾的天蓝色光晕。
翻转着他的飞船,他回头看着巨石。巨大的三门加农炮,每一门都能发射比他的飞机还大的巨型炮弹,发出他们的愤怒,他们雷鸣般的愤怒在虚空中沉默。当轰击炮在碎片中清理出一个缺口时,小行星变成了尘埃,爆炸使黑爪战机的扫描仪充满了飞溅的能量。激光炮台投射出红色能量切片光束,横扫小行星领域,为大量鱼雷发射管和火箭发射井打开射击通道,倾泻出致命的射弹。
几秒钟后,他到达了戈尔贡护盾的边缘,从能量保护罩中爬了出来。黑爪战机的接近警报尖叫着启动,巡回扫描仪的显示几乎随着信号返回而变白消失。
前方有撞击危险
对港口有撞击危险
前方有撞击危险
右舷有撞击危险
前方有撞击危险
他平息了碰撞探测系统的抱怨,咆哮着按向符文键。依靠他快速的反应能力和黑爪的矢量推进器,他追踪着提巴拉因引擎中闪亮的蓝星双星,在小行星的交叉路线上翻滚和规避。
他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他的手放在驾驶杆上,脚踩在方向舵踏板上,随着数据流进入他的自动感官而无意识地移动,让黑爪战机穿过缝隙,上升和下降,加速和减速就像他在步行一样轻松。他的头也在不停地运动,检查每个角度,计算小行星来袭的方向。推进器的闪光照亮了旋转的大块岩石,它们从离机舱盖几米远的地方经过。偶尔,他从机翼下的飓风爆弹阵列中释放出阵阵火焰,抹去了旋转到他路径上的小块岩石和砖石。
右舷的一道蓝光引起了他的注意。萨布瑞尔加速飞过,展示了他与摩托驾驶相匹配的飞行技术。就像一只昆虫从一个地方窜到另一个地方,萨布瑞尔的黑爪向前推进,然后停下来,它盘旋翻滚,原地规避,落下又升起,每一个动作都无缝地编织在一起,仿佛排练了一千遍。
安内尔试着不去想太多他自己更机械的反应。沉浸他的意识会阻碍他的反应时间。萨布瑞尔在炫耀,而且理由充分。没有必要卷入某种安内尔永远不可能获胜的激烈竞争。他没有让自己被同伴的古怪行为激怒和分心,而是让他的黑爪在他的战斗兄弟身后移动,这样更容易欣赏他令人眼花缭乱的技巧。
最终,他们脱离了小行星云,加速进入等离子羽流上的开放空间。安内尔把他的自动感知放大到最大,环顾四周。
一半的天空似乎被一个巨大的五彩缤纷的光脉冲吞噬了。安内尔的自动感官随着静电而闪烁,因为它们试图解释场景不可能超越现实和亚空间之间的分裂面纱。它几乎用荒谬的漩涡和黑白的闪光蒙蔽了他,迫使他把目光移开。
最近的敌舰看起来像一颗装甲彗星,有突出的炮台和塔柱,发出不自然的能量。它位于一圈打击巡洋舰和战斗驳船的中心——它们的颜色表明来自黑暗天使和奉献者。快速扫了一眼扫描阵列,证实了无情正义号正在对付这个巨大敌人的舰船。安内尔想着鸦翼巡洋舰上的兄弟和奴工。
伴随着它的是几艘轻型巡洋舰、巡洋舰和战船,随着双方的船只加入战斗,犬牙交错的战线正在形成,每一方都试图将他们最大重量的大炮对准敌人。伴随着拦截机引擎和炮艇等离子驱动的小火花,鱼雷齐射在接近的舰队之间闪闪发光。
第二波叛徒的船只正在环绕太空舰队航行,无视攻击毁灭之星的船只和舰队,直接驶向巨石。一艘巨大的战舰引领了接下来的攻击,使绯红骑士修会的战斗驳船相形见绌,它和随行的打击巡洋舰一起前去拦截。
显然是敌人的旗舰,这艘飞船让安内尔想起了乌尔索的恶魔城,而不是一艘宇宙飞船。虽然他看到的是到处都失去光泽的金属和开裂的钢筋混凝土,但战舰的大部分似乎被包裹在一层厚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绿褐灰色皮革中,上面布满了伤痕和损伤。武器炮台像真菌一样迅速生长,在它的脊线上安装了一座炮塔,就像许多阿斯塔特修会飞船配备的轰击炮一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船头。它像一头巨兽的獠牙一样裂开了,发射舱在一个布满尖牙的波纹口中张开着,从内部发出红光。安内尔确信他看到了从开口上方布满皱纹的眼窝中眯起的大得难以置信的眼睛,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回红色的血盆大口,就像地狱般的内部发出的一团苍蝇一样。
跟随战列舰的是一排不同大小和名称的巡洋舰,其中许多和带领它们的船一样堕落。他们从船尾的队列中脱离,在旗舰后面展开,向巨石发射了几枚鱼雷。其他几艘飞船上的飞行舱喷射出战斗机,但距离太远,无法单独辨认,看起来像释放到太空中的明亮孢子喷雾。
绯红骑士修会战团开始面对这一威胁,他们从自己的发射场里射出鱼雷、风暴爪和雷鹰。向左右两边望去,安内尔看到其他黑暗天使飞行器和黑骑士一起在虚空中飞行——由他的鸦翼兄弟驾驶的涅法雷姆战斗机和黑爪战斗机,由涂着死翼骨白色和战斗连深绿色的雷鹰支援。
集合起来的各战团所能投入太空的一切,现在都集中在正在逼近的敌军舰队上。
第一波敌方战斗机绕过舰队外围的护航舰,就像发射它们的飞船一样专注于黑暗天使的要塞-修道院。提巴拉因示意黑骑士们排成三角形,以狩猎导师为先锋,相距仅几公里。
当他们接近来袭敌机的前沿时,安内尔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有个混合体。有些更像是空投舱,有着呈球形粗糙纹理的身体,拖着一条条肉状内脏。从弯曲的阀门和皱缩的孔中喷出的气体操纵着飞船,尽管效果不佳。每一个吊舱顶端的水泡状突起让安内尔觉得更像是一枚炸弹或鱼雷,而不是一架战斗机。
另一艘飞船肯定更类似于截击机,尽管它们没有推进器和喷射器,而是有四个呈八字状的反射板,形状类似于飞翼,它们的球状身体呈红色和黑色条纹,像巨大的黄蜂。闪烁的混沌能量推动着这些飞船,在虚空中留下了像蛞蝓一样闪亮的轨迹。
“攻击命令不变”提巴拉因告诉他们。“跟着我走。”
涅法雷姆战机更适合扮演截击机的角色,他们快速穿过黑爪中队,导弹从他们的机翼支架上飞速射出,激光炮闪亮,复仇者爆弹枪在虚空中四处扫射。
跟着提巴拉因,黑骑士们爬上爬下,翻滚着,避开了飞船间的第一次空战,那次冲突爆发出紫红色的亚空间能量,以及火箭和爆矢的爆炸。当中队以致命的射击从对方身边掠过时,闪亮的翅膀和盔甲破碎了。
“瞄准吊舱鱼雷” 提巴拉因命令道,面对着混沌战机后面的军械俯冲过去。
孢子鱼雷机动性不好,每个都比黑爪大七八倍。对于安内尔来说,这很简单,他把载具悬停在其中一个的后面,用飓风爆弹枪瞄准目标。他发出一阵短促的齐射,看着爆矢消失在吊舱鱼雷尾部一团团挥舞的触须和凸缘中。扫描仪记录了爆炸,但没有可见的影响。几块贝壳状的几丁质从机舱盖上弹起,留下粘液划过装甲玻璃。
安内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启动了裂隙炮。他能感觉到亚空间室的心跳从稳定的脉搏加速到低音悸动。感觉好像黑爪也想要开火一样,因为这一刻的期待而颤抖。
他调整了自己的姿态,使自己比目标高出几十米,然后将目标对准了吊舱导弹的前方。
“帝皇护佑”他嘀咕着,按下了裂隙炮的发射按钮。“万能的雄狮啊。”
当亚空间室打开时,他感到一阵震动涌过他的全身,用非自然的力量淹没了飞机机头下的聚焦阵列。一道闪烁的能量束从裂隙加农炮的晶体炮口涌出,穿过虚空。在它击中孢子炸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几米的有空间裂缝。难以置信的真实和虚幻维度的交汇撕碎了结壳的生长物,撕裂了导弹的尖端。
当一道黑色的火焰从裂缝中爆发时,安内尔已经拉了起来,一团增长的紫色火焰,吞噬了孢子导弹的剩余部分,并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发出冲击波,波及到了黑爪。不断扩大的火球暂时吞没了安内尔,将他的飞船抛向左舷。当他与圆形柱子搏斗时,飞行位置警报器哀嚎着,划过的火焰抹去了机舱盖上的碎片,在原处留下了油腻的污迹。
几秒钟后,弹片般的外壳撞击着船身和机翼,在陶钢上留下了厘米深的凹痕,嘶嘶作响,仿佛被酸烧焦了。
其他黑爪战机正在减少射向巨石的投射物数量,但是更多的飞船正在靠近,由更远的混沌飞船发射。裂隙炮的闪光照亮了虚空,闪烁着蓝色、绿色和红色的光,接着是孢子导弹令人作呕的爆炸。
安内尔的探测系统警告他敌人正在逼近,但他专注于手头的任务,瞄准一个又一个孢子鱼雷,发射主炮,继续前进到下一个目标。在黑骑士周围,涅法雷姆和飞行器在决斗,而雷鹰在盘旋的混战中突围而出,他们的激光炮,重爆弹枪和战斗炮在战斗机和军械之间穿梭,厚厚的装甲板闪耀着炮弹的冲击和巫术的能量。
在双方分开的短暂间歇中,他寻找一个新的目标,安内尔检查了敌人主力舰的位置。他关切地抬起头,看着敌人旗舰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几百公里外的星星。较小的炮塔排列在坏死的侧翼,像一簇簇硬毛,用炮弹和等离子冲击波开火。
“规避!”提巴拉因厉声说道。狩猎导师的黑爪喷射出阵阵钴焰,将他推离旗舰。
安内尔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当他猛踩转向踏板时,矢量引擎将黑爪推入一个急转弯,他的动力装甲保护他免受飞机惯性的影响。战列舰的齐射向黑骑士和其他鸦翼飞船,中队从即将到来的火焰风暴中分散开来。
一枚几乎和他的飞机一样大的火箭从安内尔身边飞驰而过,距离他的左舷仅100米。一秒钟后,他意识到它的路线直接指向了尼利安。
“尼利安!规避动作!你……”
当反舰导弹的接近传感器启动,引爆等离子弹头时,这个警告在他嘴边消失了。尼利安的黑爪被一道淡蓝色能量的闪光吞没了,这颗微型恒星的亮度由于安内尔的自动感应减弱而变成了灰色。
一瞬间它消失了,留下了一半的尼利安的飞船旋转着离开,它的亚空间室断断续续地喷出白色和红色的火花,几乎干净利落地从中间切开,熔化的边缘还在发光。至于飞行员,安内尔看到了破碎的战甲碎片从破损的驾驶舱中翻滚出来。
更多的炮弹飞来了。当黑骑士发动他们的飞船远离敌人战舰复仇般的大炮和导弹发射器时,没有时间哀悼他们失去的兄弟。
“来自战团长戴恩的命令。”提巴林提醒他们。有几秒钟的停顿,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穿过vox噼啪作响。
“所有虚空侧人员都将撤回到就近的防御位置。巨石受到了攻击。保卫修道院是最重要的。不要手软!”
安内尔翻转他的黑爪,这样他就能看到要塞修道院,他抬头看到死亡彗星舰队的几艘巡洋舰已经突破了奉献者的防线。当光矛和大型炮弹猛烈撞击能量护盾时,戈尔贡护盾在天使之塔周围变成了一个爆裂的深红色卵形。
紧跟在一波鱼雷之后,他可以看到登陆艇和空投舱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