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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中篇3—17—特殊的倾心相交

2022-10-03 22:44 作者:莫名其妙解说员  | 我要投稿

任务顺利完成了。在考试后的第三天,伊扎诺娃便去了一趟学校公务室,将下发的奖金拿了回来,就在当天的会议里按照清单分发了。

史达林看着手上厚厚的奖金包,陷入了沉思。

“呀,克拉拉你回来了?”

“那是当然,给,你们要的可乐。”

史达林朝克拉拉招了招手,随时拿出一封信:“小克拉拉说她请假几天。”

克拉拉把一大罐可乐——足足有九升容积的可乐放在活动室中间的会议桌上,熟练地用可乐开罐器打进去一个饮料龙头——在打工的店里也有这个东西。通常来说,三升以上的饮料都是用大号铁罐装着的,铁罐内有一个特制的高分子层,用来减少饮料对铁制容器的腐蚀作用。罐子上会打好一个内径为九平方厘米的龙头插口,只要将配套售卖的龙头用对应的工具嵌入这个孔洞,便可以方便地获取饮料。“她找我有事?”

“还是有点事,你看看吧。”史达林说。

放下手中的杯子,克拉拉几步走到他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信:“让我看看…”

史达林觉着克拉拉的脸色不对,便连忙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克拉拉合起信封,长叹一声。

“唉…”

这一声可把史达林弄糊涂了:“怎么了?”

“小克拉拉的家里人来信,是她的姑姑发来的,说她的父母四天前去世了。”

“这份电报怎么这么久才到?”

之所以知道这是一封电报,是因为里面的德文字母全都是打印体,信封也是电报站特供的。

“这不是她的父母想让小克拉拉专心考试嘛,就打算晚点再说——她的姑姑是这样说的。”

史达林也长叹一声,“她的父母也算是以孩子的生活为重了,这样的父母总是希望孩子自由自在一点,幸福一点;如果不例外的话,见到小克拉拉这么愉悦的大学生活,还有我们几个陪着她,他们死前一定没什么特别遗憾的事吧。”

克拉拉只是点了点头。她看向史达林手上的那个厚厚的奖金包,于是自然而然伸出手去,史达林则是下意识地把奖金塞进她手里。

克拉拉理所当然地收下了钱,但她还有个疑问:“这钱给我干嘛?”

“额……不然给我?”史达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意识行为,他也发现情况有些异样:“说来克拉拉,我们的钱好像一直存放在你这里,你没有乱花吧?”

克拉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钱包——钱包当然是鼓鼓的,自己新买的项链也没多贵,花一点点他们的钱应该不要紧,她如此想。

史达林在她短暂发愣的时候绕到了她的背后,在她校服的黑色衣领下找到了一根发亮的细线,也不经过克拉拉的同意,就擅自捏住了它。

克拉拉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你干嘛!”

“没事,就是看到你买了新的装饰。”

克拉拉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他今天也不是很闲,总不可能一张一张地检查钞票吧?她也就花了五十多马克买了一条铁项链,最值钱的部分不过是玻璃挂坠里那五克来自罗马尼亚炼油厂的粗柴油,史达林总不会连这么些个小事情也要管吧?

史达林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拿钱包来、我们核对一下账目吧。”

“可你不是还要去听列宁主义的研讨课么?”克拉拉挣脱了他的手,双手抱胸。

“这节课不听也罢,我了解得很,库兹涅佐夫会帮我做好点到工作的。”

克拉拉有些慌,眼神飘向四周,额前那乌黑的刘海自觉地垂了下来,遮住了她一半的眼睛。史达林越看越觉得可疑,虽然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却没猜到克拉拉会是这个反应——只可惜戈培尔不在,没办法录下来制成新宣传片,戈培尔真的啥都能剪辑。

“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拿给我,乖一点。”

克拉拉听到“乖一点”时不禁火冒三丈:这是拿我当小孩子吗?还是当猫猫狗狗?她当即后退了几步,用手摁着钱包:“我就不给,怎么着?”

活动室里的社员还有很多,他们注意到了克拉拉的大喊大叫,又熟知她和史达林的关系,于是只是纷纷找椅子坐下看戏,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

史达林有点无奈:这种情况下,最好用的方法其实就是硬抢,但耐不住克拉拉天生神力,实际抢到的概率其实小得很,这时就要用一点巧妙的办法。

“伊扎诺娃?”

“嗯嗯,我在呢,叫我干嘛?”伊扎诺娃抓起一小杯可乐并一饮而尽:“最好是正经事。”

“你过来一下。”

克拉拉警惕地向更衣室靠过去,但用的是一种极慢极慢的速度,因此留给史达林的时间还有很多。

伊扎诺娃毫无防备地走到史达林身旁:“干嘛?”

突然地,史达林利用身高和力量的双重优势将伊扎诺娃抬了起来,并举着她向克拉拉冲去。克拉拉虽然不明白他这一行为的目的,但还是选择强行接下正大喊大叫的伊扎诺娃。

“要撞上了!要撞上了!”伊扎诺娃绝望地大喊。

在伊扎诺娃进入克拉拉臂展的那一瞬间,克拉拉立即将伊扎诺娃一把抱过,为了腾出足够的手力,克拉拉短暂地放开了钱包。史达林感受到伊扎诺娃的重量瞬间减小,他立刻松手放开,然后一把抓过钱包。

克拉拉将惊魂未定的伊扎诺娃放了下来,刚伸手去摸钱包,却发现了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的史达林。

“喂!还给我!”

“这里面都是我们几个的钱,为什么还给你?”史达林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呜呜,伊扎诺娃,快去制裁他!”

伊扎诺娃“扑通”一声跪下了,卡其色的过膝裙将她的下半身整个罩在里面,毫不均匀地铺开成圆形。原本戴着的灰色宽檐帽也落了下来,被伊扎诺娃抱在她的胸前——她不是被吓到出了问题,她只是单纯的被史达林的举动惊到了。伊扎诺娃的眼睛不知为何地看起来额外空洞无神,上面有小蝴蝶结的儿童尺码低跟鞋也从脚上脱落下来,露出了她精致的小脚。

克拉拉一眼就看出来她被吓坏了,连忙走上前去搀扶她起来,不料伊扎诺娃却甩开了她的手:“不、你们别靠近我,我、我好怕。”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克拉拉总不能照办,她一把将伊扎诺娃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没事的,你快冷静下来。”克拉拉又抬头看向正在清点钱包中的钞票的史达林:“还不快点道歉?”

史达林瞥了她们一眼:“你们这样轴心一家亲不已经很足够了么?哪里容得下我插手?”

社员们议论纷纷,当然,他们议论的不是社长伊扎诺娃现在的状态,而是伊扎诺娃现在这副样子到底看起来有多可爱——他们知道社长没事。

果然,没过几分钟,伊扎诺娃回过神来了,就又与其他人谈笑风生去了。

“克拉拉。”史达林合上了钱包。

克拉拉正抱着头坐在墙角里,听到史达林喊她,她便把眼睛露了出来:“怎么样?”

“没少。”

克拉拉被惊到了:“没少?不可能啊?我明明就拿五十马克买了根项链……”

看着史达林坏笑的表情,克拉拉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看,自己招了吧。”史达林把钱包丢回给她。

既然已经被绝杀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克拉拉还有最后一条方案:撒娇装可怜!

只见克拉拉没有预兆地开始流泪、拭泪,还用哭腔大喊道:“你、你欺负我!呜呜……”

“这个程度还远远不够。”史达林背过身去,将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克拉拉明知道自己已经快黔驴技穷了,这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硬伤——“他”本质上仍然是男的,从没想过要怎样撒娇才能让别人原谅自己。

“不就是拿了你五十块嘛,有、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们两个这么好关系,因为五十块就闹掰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给别人笑话个一年半载的。”

史达林觉得她这话里有着威胁的味道,但秉持着不为名利所动的处世原则,他从来不怕这些:“继续,我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克拉拉彻底没招了,她只能退一步:作为曾经的一代枭雄,这点让步算不了什么。

“那你说说看?”

史达林别有用心地笑了两声,随后抓住蜷缩在地上的克拉拉的腿,将她拖进今年新增加的器材室。

自从今年上半年,克拉拉把那几个议员赶走后,本以为位置不保的校长却突然屡被升迁。他估计这件事和克拉拉有很大的关系,又听说了她不收钱礼的特点,于是便拨款给维也纳艺术学院,让他们能够执行提前制定的学校建设计划。器材楼就是紧贴着社团活动室建起来的,每个社团都有一个。

器材室里的环境很干净,虽然克拉拉是第一次来这个早就建好了的地方,但她还是对这里“一见如故”,决定把卧铺全部搬进来睡觉。

史达林把克拉拉放在里面,然后出去,随后把大床垫拖了进来,最后将克拉拉放在上面。

社员们看到这几分举动,便猜到了史达林的阴谋。于是纷纷聚集在门口,透过一个不知其来源的听诊器观察里面的状况。

“我、你…你不会是要…”克拉拉双手抱胸,一脸害羞的表情:“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史达林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克拉拉被弄得有些无地自容,扯过身旁的浅蓝色薄被盖在身上:“干、干什么?”

史达林走上前:“怎么了?不想重温一下?”

“重温?”克拉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和她睡上一觉嘛,这种男人的事情她还是很明白的。

史达林坐在她弯起的双腿旁,用手拍了拍克拉拉那偏瘦而还算厚实的小腹:“怎么?不想吗?”

某种刻在基因中的欲望使克拉拉全身燥热起来。她不安分地舔着嘴唇,但又羞涩地别过头去:“假如这次出了事的话,你得负责。”

“那行。”

克拉拉慢慢地从被窝里退出来,还小心翼翼地按着黑色的短裙,不让自己提前走光,随后稳稳地躺在床垫与背后的海绵沙发上:“真、真是拿你没办法。”

史达林不慌,先是去把房间锁好,然后打开了房间里的冷空调,将温度调到最低——这是学校的电,不用白不用,然后返回床边,按住了她的双手。

外面的人都已经听傻了,另一半人则是不明所以地吃着桌子上面的食物与饮料。多米茨也刚回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便放下书包,径直走向正聚精会神地听声音的伊扎诺娃:“这是在…”

伊扎诺娃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多米茨只见她的脸已经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便感到十分奇怪:“里面在干什么?”

“嘘…别出声。”伊扎诺娃说。

由于器材室与外面部分之间有通气口,所以外面的温度也在降低。吃东西的社员便把窗户关了起来:谁不想吹吹空调呢?

里面先是吸吮声与衣物间的摩擦声,然后是某人的喘息声与堵嘴后的“呜呜”声,但无论是什么声音,最后都渐渐地消失了。伊扎诺娃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小克拉拉曾经给她科普过这些东西,尽管这些东西并不纯洁,也没什么价值,但她还是记下来了。

足足过了十分钟,伊扎诺娃才听见里面又有了人在走动的声音。这样的两个人同时走路时,发出的声音差别很大,所以伊扎诺娃自然能听出来是谁——现在在走路的是史达林,看来是已经完事了。

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史达林搀着双腿发软的克拉拉走了出来,一走出来便看到了正在喝咖啡的多米茨。

克拉拉想和他打个招呼,但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有点像是娇息,她连忙闭嘴不说,只是挥了挥手。

多米茨也不是没有这种知识,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几点啦?”史达林说。

“大概是早上十一点。”多米茨没好气地说。

“你想吃什么?”史达林转头问克拉拉。

“我…”克拉拉调了调嗓子:“带两个法国长面包吧。”

“行,我这就去。”史达林将她安置在一张靠墙的靠背椅上,然后把她最爱抱的抱枕塞到她手里。

等史达林和去吃午饭的社员们一走,活动室内就只剩下了伊扎诺娃、多米茨和克拉拉。克拉拉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眼神还是有些迷离,但是已经好多了,至少可以正常说话。

“元首,他把你怎么了?”多米茨关切地问道。

果然,在这种孤单无助时候,只有自己这边的人才是最靠谱的。虽然对于克拉拉来讲,刚刚发生的并不是很糟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她想要这样做。

“就是…其实就是…男女之间的不纯洁关系,嗯。”

多米茨长叹一口气。他转头去看伊扎诺娃,却发现这位曾经的盟友正在捂嘴偷笑。

“你在笑什么?”多米茨不理解。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发自内心拒绝的事情就没人能逼迫她做。”伊扎诺娃说的话中没有给出十分明确的主语,但多米茨已经听懂了。

“所以,您是爱上他了,对吗?”多米茨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疑问,说实话,他其实心里有答案。

克拉拉不安地玩着头发,低下了头,任由乌黑头发组成的刘海遮住眼睛:“是、是的。”

多米茨没能想到,克拉拉居然能与史达林达成跨越历史鸿沟的良好关系——过于良好了。他本以为,仅凭他们在历史上的仇恨,就足以制造不可逾越的高墙。

“您看着我的眼睛。”多米茨直视着她眼睛的位置。

克拉拉稍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早已丧失了凶狠和残暴的眼睛——但其中还有威慑力,尽管它已经被大大收敛了。“干、干什么?”

“您对您刚才说的话,认真吗?”

克拉拉避过他的视线:“认真,肯定是认真的。”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裙子,手指不停地拨弄着这件黑色短裙上的裙褶,铺开了又合起。

多米茨又叹了口气:“您知道这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克拉拉一听到“后果”,眼神立即严肃起来。“他”最擅长一次又一次的豪赌,在阿登森林是这样,在诺曼底海滩上也是这样,虽然其中不乏赌输的时候,可“他”未放弃过豪赌:“他”要证明“他”永远是对的。

“闭上你的嘴,邓尼茨,你要明白,你现在正在质疑我做出的判断。”

多米茨的脸上出现了欣慰之色:果然,他的心还是没有丢掉,只要有这颗心,多大的风浪也不能抵抗他的意志力:“没有,克拉拉小姐,祝您生活美满。”

多米茨说出了一番官样文章,然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活动室,留下伊扎诺娃与克拉拉。

“如果我没猜错,他又征服了你一次吧?”伊扎诺娃打趣地说道,语气中带有调戏的意味。

克拉拉不说话,只是自己接了杯可乐。

“这真是件奇事。”伊扎诺娃接着说:“在这个世界重逢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你能和他和好,我该说这是小克拉拉的功劳呢,还是人类心灵的多样性?”

“毫无疑问,这全是小克拉拉的功劳。”

“此话怎讲?”

克拉拉盘起了她的头发,拿出皮筋,熟练地扎起了她现在最喜欢的双马尾发型:“自从我借用了她的身体开始,小克拉拉就在影响着我。她不仅用她身体的习惯让我学会知书达理、和善处事,还让我学会了什么叫做让大多数人都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说来,我以前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

伊扎诺娃笑了笑:“这么一听,你还真是从她身上受益良多呢。”

“你不也是一样嘛?”克拉拉突然反问道。

“我?我没什么变化啊?”

克拉拉也笑了笑:“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去开社团大会的时候,你提出了一个活动纲要,要求对现有规则进行更新,其他人对此褒贬参半,这时候你会怎么办?别思考,立刻告诉我。”

“当然是把不支持的人叫起来,听听他们反对的内容再改进提案啊。”伊扎诺娃不假思索地说。

克拉拉说:“你再检索一下你的回忆,你以前是怎样做的?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伊扎诺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克拉拉也不再说了,她静静地喝着可乐,等着史达林把面包带回来。

过了不久,门被一脚踹开,克拉拉立即看向门口,发现不是史达林——是戈培尔,他带着照相机来了,身后还有个扛着器材的保卢斯。

“你来干什么?”

“多米茨说,找我有事,让我在这等他。”

“那就先喝点饮料吧,怪累的。”克拉拉说。

饮料杯还没递到手,又一人冲了进来,仍然不是史达林,是多米茨和几个学生——他们应该是来帮多米茨做事情的,因为他们一进来便在搬桌椅。

“这是干什么?”

多米茨兜里鼓鼓的,他也正把手放在兜里:“您就等着我们几个的好消息吧。”

克拉拉不明所以,也不好擅动,便只是坐端正了些。

不久后,库兹涅佐夫回来了,带来了一个熟人——克拉拉见过这个人,是她校园野粉丝团的团长,特意让她过来当然有目的,只是克拉拉猜不到目的是什么。

终于,史达林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两根撒了白芝麻的法棍长面包,刚进来便发现屋中塞满了人,他先是把面包放在桌上,然后去问库兹涅佐夫:“哪来的这么多外人?”

“嘘,我们有个计划。”

“什么计划?”

“出来说。”库兹涅佐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多米茨,多米茨立即会意,也跟了出来。

屋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克拉拉感觉自己稍微有点坐不住了,但也不好意思问,便只能站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带着古怪表情的史达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他一步一步走到克拉拉面前,手捧着盒子,然后突然单膝跪地。

克拉拉懵了,“这是演哪一出?”

那些前面进来的人整齐地排成两列,纷纷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里面是统一款式的西装礼服。从戈培尔的表情中,克拉拉大概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应该全是戈培尔的社员。

“客套话我不必多说。”史达林按下盒子上面的自动打开开关,盒盖缓缓抬起:“请接受我的订婚。”

简明扼要,但对于这两人来说,却比俗套的长篇大论效果好得多。

克拉拉此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在看到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时,她突然就明白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思。她刚想回答,却被早有准备野粉丝团团长抢断:“在这里,我们将见证我们克拉拉粉丝团的最高偶像克拉拉与恋人史达林的订婚,她究竟会心满意足地答应呢?还是会残忍拒绝呢?”

克拉拉突然感觉自己骑虎难下:按照这个问句的引导来看,她如果不答应,岂不是无情?

后排的库兹涅佐夫与多米茨正掩嘴笑着,克拉拉瞪了他们一眼——可这没效果,史达林都已经这样举着戒指跪在她面前了,米已经快煮成饭了,再怎么瞪眼也无法避开面前的问题:答应还是不答应?

本来早上的事情就已经很令克拉拉难堪了,又偏偏找现在这个时间来订婚?回头非得教训他们一番。

克拉拉现在正犹豫不决——答应吧,假如未来再出点什么意外,怕不是后路都断了;不答应吧,自己又觉得想,心里痒痒。这时,电话机响了起来。

伊扎诺娃的电话机响了,她立刻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维也纳艺术学院史学社社部,请问…”

早就移动到伊扎诺娃身后的保卢斯帮她按下了电话机的扬声器,好让克拉拉听见。

“我是小克拉拉,克拉拉姐姐在吗?”

保卢斯不停摇手示意,伊扎诺娃立即会意。

“她不在。有什么事吗?”

“听说她接受了史达林先生的订婚,我特意打电话过来报个喜!额…我现在正在老家,没赶上,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是回去等父母下葬嘛,没事的,我们都是有父有母的人,家事嘛,我们都明白。”

“额…其实我们这边已经处理完了…唉,我还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回去得慢了一步。”

“你听起来很释怀嘛…”伊扎诺娃说。

“父母留了遗书给我,让我千万不要因为他们而过分伤心,耽误自己的生活,他们说生老病死是人正常的生命规律……呃,多多少少还是释然了些。”

“那行,有什么要对姐姐说的吗?”

小克拉拉的声音突然高起来:“那就帮我祝克拉拉姐姐订婚快乐吧,愿他们在未来的某天家庭圆满。”

小克拉拉立刻挂断了电话。

内容一五一十地飘进了克拉拉耳朵里。

“可恶,这就是社交攻击吗!”克拉拉小声说:“那这样的话……”

小克拉拉的话最终还是令她做出了选择。

克拉拉拿起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这,这算是答应了吗!”野团长兴奋地喊:“我要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粉丝们!”

旁边的人果真是气氛组,她刚戴好戒指,他们便高声欢呼起来,弄得现场一片欢乐的气氛。果然,她和史达林的下属执行力还是太强了,明明不到一个小时就凑出了如此完整的场面。

戈培尔走过来,提前把摄像机交给了社员——他确实怕克拉拉暴力抢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没想到啊克拉拉,您居然真的接受了。”

“你是罪魁祸首。”克拉拉小声地说。

“您说什么?”戈培尔没听清。

“我、我说……突然这样,我会很害羞的。”

确实害羞了,克拉拉的脸红彤彤的,头上还仿佛冒着水汽——她果然还是比以前多了许多人情味。

史达林牵起她的右手,同时让在场的外部人员全部离开社团活动室。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他才说:“你觉得怎么样?最后赢的是谁?”

克拉拉别过头去,不想说这个。

“你这戒指…哪里买的?”她小声地问。

“这你得问库兹涅佐夫,他给我的。”

克拉拉看向库兹涅佐夫:“这戒指哪来的?”

库兹涅佐夫连忙说:“多米茨给我的。”

原来始作俑者竟是多米茨吗!克拉拉感觉有一点微微的震惊:“你从哪里买来的?”

多米茨两手一摊:“从苏联维也纳大使馆弄来的。他们那里现在有这项服务,为所有对苏德人民和解有所帮助的情侣发放订婚或结婚戒指。这戒指我问了,是分析纯的二氧化硅镀上一层银——很是珍贵。”

“也真亏你能想得出这个主意。”

责怪的语气变成了嗔怪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或许这才是小克拉拉梦想中的姐姐:幸福而又快乐。克拉拉一把搂住史达林:“那以后不得不互相照应了呢。”

“那也得看看情况啊。”史达林别有深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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