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妲】依依人间草
我又来啦！
写了个长点的
文笔依然垃圾
凑合食用吧～
正文8303字／↓
"哇～!"
少女趴在软软的云上，透过厚厚的云层向下望，能依辨别出人间的样貌。
她有着一头长长的白发，发梢带有鲜明的绿。她的瞳孔也是碧绿的，如翡翠般明亮，她的皮肤很白，脸蛋看起来又软又弹。耳朵尖尖的，一侧耳边别了一片嫩绿的叶子，似乎永远不会枯萎。她的个子很娇小，但也显得十分可爱。
她的本名叫纳西妲，不过，雨露仙子更喜欢叫她"小草"。毕竟，她也的确只是仙子所植的一株仙草，仙子每日用仙露浇灌她，便也使她有了灵性，化出了人形。
她又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发呆，脑中想的是刚才看到的模糊的人间景象。
"人间呀……"
天上的神仙不是可以随意下凡的，何况她是只是一株灵草。
她今年已经500岁了，可还未尝下过一次人间瞧瞧。虽说五百岁对于仙草一族来说才是刚及笄的年纪。
"小草！小草！"仙子在叫她了。
雨露仙子本名叫做思雨。纳西妲平日里也就叫她的本名。仙子比纳西妲要大上一千岁，不过看起来却只比她年长七八岁的样子，毕竟仙子一族的寿命要比灵草多要上一倍呢，仙子们怎么说也能活到七千岁左右。
纳西妲闻声赶过去："怎么了，思雨？"
"我有要务须下凡待上几月，你不是一直想到凡间看看吗？我可以带你去哦。"
"真的？"
"当然，届时我去办事，你自己在凡间待上几个月，到回程时我去寻你。"
"嗯嗯！那快出发吧！"
"真是心急，还要准备一下呢！"
她就这样被带到凡间，仙子将她留在了一个小城的郊外，便径自离开了。
她站在郊外土路上看着四周，眼里满是新奇。
"这里，就是人间……＂
她突然想到自己这身装束在人间或许有些显眼，便钻入土中，化作一株嫩草。
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如好，不一会儿，却有一人走来。
眼看他一脚就要踩上来，情急之下，她急忙往旁边一蹿，却猛地撞上一块石头。
"唔！"
"什么声音？!" 那人四下张望着。
很痛，但纳西妲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没找到什么异常，只好继续赶路，又迈出一步。
居然又恰好要踩上来。
纳西妲忍痛再往旁边一移，不成想这次居然让那人注意到了。
"嗯？"
纳西妲心中暗叫倒霉。
那人似乎起了兴致，竟然又一脚踩上来。
结果一人一草竟玩起了"踩地鼠"的游戏。
然后就是，纳西妲再次狠狠地撞上了一块石头。
"呜哇哇……！好痛……你有完没完啦！"她终于忍不住了，哭喊出声。
"诶？!" 那人也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草，草会说话？"
……这回是彻底暴露了。
不过很快，那那人眼中的惊讶就转为了她好奇。他蹲下身子，又凑了上来，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把她拔出来瞧瞧。
＂唔哇！别，别拔！那样直接生硬地拔出来，会很疼的呀！"
"真的会说话！那我就不动你了。不过……你……"
"一株仙草啦。＂
"天上的神仙么？"
"算不上神仙啦，只是一株灵草，比起那些神通广大的上仙们可差远了。＂
"这样啊。"
纳西妲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点疑惑。
"你……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以前听说过，人间的人，若是见了神仙，不是不相信，就是立刻烧香拜佛，乞求金钱或寿命。还有恶人会想要把神仙绑了吃了去！"
＂哈哈，你们对我们都是这样看的吗？地上的人们也不尽然是那样的啦。都是活在这世上的生命，天上的神，地上的人，又有多少区别呢？"
"感觉你会是个好人呢。"
"若你觉得我是好人，那我便是好人喽。"
"你叫什么名字？"
"空。"
"我叫纳西妲，仙子喜欢唤我叫'小草'，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哦。"
"仙子是？"
"雨露仙子思雨，也是栽种养育我的人。"
"这样啊。"
"这次就是仙子下凡办事，我才一起被带到人间玩的。不过……其实我还从未来过人间……"
"那我带你在人间玩吧。"
"真的吗？"
"当然。对了，你会化人形吗？"
"当然会啦！等下哦！"
她从土里钻出来，化作人的样貌。
好可爱的女孩……空心里话，没说出口。他看得愣了神。
可面前的女孩却突然一下子向自己这边倒过来。
他回过神，急忙扶住她。再低头一看，她的膝盖不在流血。
"嘶一一"女孩发出疼痛的吸气声。
刚才接连两次撞上石头，撞破了膝盖，适才聊着聊着，她忘了疼痛，可一变回人形，疼痛感反而又被放大了。
"你的膝盖破了，先坐下吧。"
"你以为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呀，刚才若不是你非要接连试着踩我，我也不会接连撞上石头。"
"啊，抱歉……太好奇了嘛，我有布，先包扎一下吧。"
纳西妲坐在道边的石头上，空蹲在她面前为她包扎。
她现在才有机会仔细观察眼前的少年．
似乎是快到弱冠的年纪，相貌很是帅气。
"嘶一一"包扎时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绪。
"疼吗？"
"嗯……疼……"她痛得眼中蓄满了泪珠，一双翠绿的眸子仿佛闪着光，那可爱的模样怕是天帝见了也舍不得欺负，要把她摸进怀里好好照顾着。
空也看得愣了几秒才回神。
"啊，我轻点。"
"嗯……"
"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谢……谢谢……＂
"不用谢，本来也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
"哦。＂
"那走吧？"
"去哪儿？"
"刚才说好了的哦？我会带你游玩人间。"
"啊，这样啊。＂
"不过，你这样子没办法赶路吧？"空说完，就直接将纳西妲打横抱起。
"唔诶？!"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抱你走啦。"
"唔……我，我自己能走……＂
"你这条腿都成这个样子了，你确定？"
"……不确定……＂
"那就是了嘛！"
"唔……"
"不过你这种发色……这还有尖尖的耳朵……衣服倒是可以换……看来得和别人好好解释一番了。"说着，他用手捏了捏她实尖的耳朵，"好软……＂
"唔！"这回，她的脸一直红到耳尖，身子也开始发颤。灵草一族的耳朵是很敏感的一个部位。
"怎么了？"
"那个……耳朵……很敏感……不要揉捏……"
"啊啊，抱歉，主要是手感实在是很舒服……"
"没，没关系……"
她的脸还是很红。
她不会告诉他，对灵草一族来说，捏耳朵的含义，是向对方求婚。而揉耳朵，更是只有相爱男女之间才可以做的事。
她现在羞到简直想化回原型钻进土里，但做不到。
灵草一族必须接触到土壤才可以化回原型。当然，在天界的时候，天上的"土"便是软软的仙云。
可她现在被空抱着，接触不到地面，更没办法变回原型。只好被这样抱回了镇上。
"王叔，好啊！＂
"空，回来了？哟！从哪儿抱回来的姑娘？"
"山中匪徒手里救下来的，使了点计策．这女孩儿有点怕生。"
"头发的颜色好生稀奇！"
"是啊，说是天生的。或许是天上仙女呢？"
"嗐！仙女能让你小子随随便便捡了来！前朝那宰相的儿子不也一头墨红墨红的头发？我年轻那会儿，那宰相带了儿子来咱镇上巡察，我还见过！那时你还没出生呢！可惜那儿子早夭，不过近日里听说朝中不知哪个官家儿子里刚生下来，蓝色头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我也见惯啦！"
那位叫王叔的人的话纳西妲听得明白。天上的神仙要是死了，转世投胎若是到了凡间，总容易有些与常人有异的特征，多在头发颜色上有差异。至于早夭，多半是那位神仙在天上有什么法力广大的朋友，捞了他的魂魄回去。虽说凡人难以登仙，但毕竟是神仙的魂魄投了人胎，趁着仙力未散尽及时捞回魂魄来，还是能塑回仙体的。只是法力大折，又没了前世为仙的记忆，又重过一世神仙生活罢了。捞友人魂魄回仙的大仙们大抵也只为留个念想罢。只是神仙寿命长，死后投胎又多半为仙，错投人间的千百年才有那么一两个。这一朝能接连出现两个，也是稀奇事。
空倒是松了一口气，纳西妲与常人有异之事，看来无需过多解释了。
"那王叔，我先回去喽！"
"行，早点睡，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哦！"
"喂！王叔！瞎说什么！我没说要娶人家啊！"
"明明求过婚了。＂纳西妲心里话。
"还说什么！都抱上了，看人女孩子家脸红的！你小子，我跟你说啊，这姑娘长这样好看，可别负了人家！"
"王叔！我走了啊！"空别扭地喊了王叔一声，却说不出什么，要只好留下要走这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
"这孩子，还别扭上了！也不小了，是该找媳妇了……"
"王哥！"
"哎！怎么？"
"来搭把手！搬货人手不够了！"
"嘿！来了！你小子这回可能不能托我工钱！"
王叔被旁人叫去了。
空带着纳西妲回到家中，开始为她收拾在人间的东西。
空的父母都是商人，常年在外经商，很少回家。正所谓＂商人重利轻别离＂，空倒是不愁吃穿，而且他还蛮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的。
"嗯……我的衣服对你来说都太大了，罢了，去街上买几套吧。"
"诶？可以吗？不破费吗？"
"我爸妈有的是钱。"
"那……谢谢。"
＂不过又要出门了，还要试衣裳，你……＂
"没事的，我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能走了。"
仙人的恢复力自然不同于常人，只是她年纪小，灵力本就不太多，人间的灵气又不似天界那般充沛，还是恢复得慢了些。
"我们走吧。"这一次，纳西妲主动地拉上他的手。
"好。"
"老板！给她试试这件！"
一进门，空一眼看中一条白色的纱裙，袖上每肩上与腰问都缀着墨绿的薄纱，看起来仙气飘飘的，大小似乎也正合适。
"这件……太仙了啦……我不适合穿吧？"
空轻笑，低头附到她耳边："你不本来就是仙吗？"
温热的呼气打在她尖尖的耳朵上，痒痒的，把她的脸也吹红了："那，那个，这是两码事啦！"
＂没事，我觉得很适合你哦？颜色也很搭，又仙又可爱的反差感，说不定会格外的萌呢。"
"唔……这……那也！"
"好了，老板，就给她试这件，我先看看有没有其它适合的衣服。"
"好的，客官这边请。"
纳西妲还未说完，空就打断她吩咐店小二，然后她便不由分说地被拉走了。
结果就是空连连夸赞好看，并立即结了帐，又顺便买下其它几件衣裳。
"嗯，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纳西妲不回话，或者说，自刚才她穿上这件纱裙后，又被空连连夸赞到羞红了脸，就再也没说过话。
空轻笑："看见了吗？那边河岸船已经多起来了，都是运货的。周围的店铺也都在收拾。再过几日，就是人间中秋佳节了，到时便带你一起过节。"
"真的？!"
空就知道聊起这种话题一定能吸引她的注意。
"骗你做甚？"
"好诶！"
空再次轻笑，又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届时，你便穿这身裙子随我逛集市。"
"诶？"
"既是过节，自要穿上最好的服饰，节日里不打扮得好看些，又待何时呢？"
"这个……人会很多吧？"
"之前与王叔说你怕生是为了不让人来烦扰你，不曾想你竟真的怕生？"
"不是啦！感觉，会很羞……"
"无妨，我不是在你身边？"
"你在有什么用啦！"
"我护着你，不让人看。"
"唔……"
空或许不知道，他刚刚说的话如何能拨动一个少女的心。
几日的时间说快也快，转眼到了中秋佳日。
是夜，满城灯火不息，街巷挤满了赏灯逛集的人，小贩们也纷纷卖力吆喝着，这种节日，可是他们发财的好时机。
进了闹市，纳西妲便像是未经过世面的小孩子一般闯进去，左瞧瞧，右看看。事实上她也确实没见过这般世面。
空急忙赶上去，牵住她的手。
"之前不还说会怕羞？怎么不怕了？"
"那个……好奇嘛……"
"好啦，我带你逛。别走散了。"
"哦。"
"喏，这个给你。"空一手牵紧了她，另一手递出一支糖葫芦来，"刚给你买的。"
"哇！谢谢！"
"快吃吧。"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逛集会。
"古有商君南门立木，这南门立木，我便打一字，谁可知？"
"楠。楠树之楠。"
"好！这位客官可有兴再猜下去？"
"冰热而化为水，烛热而化为蜡汁，而有一物遇热而凝，是何物？"
"蛋。"
"鸟栖于树巅，又是一字。"
"枭。"
"树上要结了果，还是一字。"
"棵。"
"种豆南山下。"
"岂（繁体为豈）。"
"有四字词语写作自力…"
"苏（繁体为甦）。"
"客官字可猜得不错，赏一把折扇。"他回头吩咐
下人，又转回来，"有兴趣试试别的谜吗？或是那边，有开灯谜的游戏，题目难些，奖品也更好。"
"可以一试。"
"那随我来吧。"
空牵着纳西妲的手跟上。
最终是又赢了一对白玉镯子，他送给了纳西妲。
"空，原来这你这么擅长猜灯谜吗？"
"读的书多了，自然也会了。父母平日里不在家，我除了在外消遣，便是在家中读书。"
"这样啊。"
纳西妲不再说话，只暗自牵紧他的手，另一只手中的糖葫芦已经换成了糖人。
"我想那个很适合你。
空指向一边的摊子。
纳西妲着顺着空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案上摆着一支青绿白花的玉簪。
摊上的人也是熟人一一王叔。
空牵着纳西妲凑过去，听着王叔的吆喝。这是个射箭摊位。一两银子射一支箭，那玉簪是射中靶心的奖品。只要中靶便有奖品，既使不中靶，也会给一个手工小物件作为安慰。
空看了，不中靶给的小物件不值几个钱，比起一两银子可是差远了。既使中靶，给的奖品至多也就值半两银子，说到底，真正有价值的奖品只有中了那靶心所得的玉簪而已。可这乡镇上的人哪有那么多高手，能中靶的人便很少，能中靶心的人更是没有。不过小贩也是为了赚钱，利用下人们的心理，也无可厚非。不赚些钱还开店做甚，空当然说不了什么。
空又牵着纳西妲凑近些，王叔终于注意到他们。
"哟！空，牵着姑娘来逛集啦！好事啊！"
"且不提这个，王叔，赚了不少钱吧？"
"嗐！是嘛！前日里别人送了我这一支玉簪，因为我免费帮了他很多忙嘛！那小子，就是不给我工钱，偏给我这支簪子，我一大老粗要来有何用？不过做工也是真精细，确实是件好玩意儿！这不恰巧是过节了，就想着多少也用它赚些钱来。不过你现在来了，我怕是也要收拾收拾回去喽！"
"哈，我的心思是被你看透了？"
"那自然，送姑娘嘛！今夜我这钱也已赚了不少了，倒不如直接送你吧？"
"那不成，公事公办，我不贪小便宜。"空说完，空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案上，"弓给我，再给我一支箭。"
"好嘞。"王叔递了弓箭过来，空松了纳西妲的手，接过弓箭。
＂空……你还擅长这个吗？"纳西妲转而拉住空的衣角。
"瞧好了！＂
他拉弓搭箭，飞箭离弦，正中靶心，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好厉害……"纳西妲也惊叹。
空接过玉簪，挽起纳西姐的头发，替她插上。
"好了，这下更好看了。"
"唔……＂
空又牵起她的手："好了，继续走吧？
"嗯。"
桥上人头攒动，空扶住桥的木栏，将纳西妲护在怀里，不让她被人群挤到。
河上正举办花灯会，人们在上游放下河灯，顺流而下，寄托美好的祝愿。
"空，不会很挤吗？"
"不会，你在我怀里呆好就行。"
"明明人那么多。"
"不会啦，你安心待着，我说过要护着你的。"
"唔……"
"灯漂下来了，赏灯会吧？"
纳西姐将注意力放到河面上。
有粉纸做的荷花，红纸做的鲤鱼，黄纸折的元宝，白纸叠的船，还有龙头形，鸢形之类，应有尽有，都用木灯台托了，里面盛上蜡烛，透过不同颜色的纸就放出不一样颜色的光来，整条河上花花绿绿的一片，迷了人们的眼。
纳西妲也看得痴了，被空护在怀里，趴在栏杆上，望着河面，眼中似乎闪着光。
忽的，一只花灯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只粉色的心形花灯，正从她面前缓缓地漂下来。
不是知怎的，那只花灯比别的灯慢些。正漂到她面前，亦不知是因为河中的水打了旋，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竟偏偏在她面前晃上一圈，才又缓缓向下流去。
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去，四目相对。
空恰巧也正看向她。他似乎慌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自若地将视线投向河面："怎样？好看吧？"
她还在愣着，看着灯光打在空的脸上，出了神。
又反应过空的话来，只看着他说。
"嗯，好看。"
"你喜欢便好。＂
夜渐渐深了些，可街上的人影却不见少，依旧热闹。
两人逛得有些累了，就远离了集市，随意寻了个石阶坐下。
"今夜玩得开心吗？"
"开心。"
"这次下凡，没让你失望吧？"
"嗯嗯！"
没了话，他们又转头望月。
中秋的月亮又圆又亮，在人间，那象征着团圆。
"纳西妲，人间传说，那月亮上也住着神仙呢。"
"是哦，嫦娥姐姐住在那里。"
"是真的啊。那月老呢？不住在月亮上吗？"
"月老爷爷？他不住在月亮上啦。听说他当年是下凡时让人在一个月明之夜撞见，才被凡人唤作月下老人。他本来的仙号不叫那个啦，不过他喜欢那个名号，后来天上的神也都叫他月老了。"
"那他本来的仙号叫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今年才五百岁，月老爷爷要比我大上近万岁呢，我了解得也不多啦！只是据说他原来的名号里有个＇情＇字。"
"也是，毕竟是牵红线的仙人。"
秋夜总是有些微凉，忽的吹过一阵冷风，纳西妲缩了缩脖子，没回空的话。
空也没在意，而是拿出了早先备好的披肩为她披上。
"唔……"
"还冷吗？
"不冷了。＂
"那便好。"
"那个……空……"
"怎么了？"
"想不想，再捏捏我的耳朵？"
"诶？"
"揉也没关系的哦"
"啊……"
或许是那对尖尖的耳朵真的很软，手感很舒服吧了，空真的伸出双手，轻轻捏上去。
她明显地有了反应，脸又红到耳尖，身子也轻微颤抖着。
"唔！"
"那，那个，没事吧？"
"没事……只是比较敏感……"
"那我还是不……"
"不，不用，可以的哦？"
"啊……"
"那个，空，你知道，在我们仙草一族中，捏对方的耳朵，是什么意思吗？"
"是什么？"
纳西妲轻轻贴到他耳边。
"是，求婚。"
"诶诶诶？"
"揉耳朵的话，也只有相爱的人之间才会做哦？"
"这，那个，我，我不知道……抱歉……"
＂没关系哦？是我让你这样做的。因为，我想，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我……?"
"我知道了哦，你的心思。刚才赏灯的时候，我知道了。我想我不会猜错。"
"而且，我也知道了我的心思，所以，没问题的哦？"
"你……是那想样的吗？"
"是呀！"纳西妲笑着回答。
"对了，我还听说，你们人间还有另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
"什么？"
纳西妲凑近他，忽然，软软的双唇覆了上来。
空先是一惊，却又闭上眼，轻轻地回应。
月很圆。
在那之后，他们再没对对方说什么，只是过着平常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谁的心里都明白。纳西妲是天上的臣仙，总要回到天上的。
空依旧带着纳西妲游历人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思雨回来找她。
"小草，小草！"
彼时空着带着她在湖畔赏花。
"这位是？"空问。
"养育我的仙子。我……该回去了。"
"啊……是啊，你在人间待得也很久了。＂
纳西妲松了他的手，思雨手中化出一朵仙云，纳西妲触上去，便化作一株仙草。与空初见她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那，再见。＂
思雨带着她回到天界。
"刚才那少年，是谁呀？"
"是……"纳西妲顿了一下，"在人间收留了我的人，也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这样吗？"
"嗯。"
"哼哼，我家的小草，有心事了呢。"
"嗯？"
"没什么。"
天界的生活感觉更无聊了。她还是每天趴在软软的云朵上，透过厚厚的云层依稀望着人间。
她确实是有心事。
"还想回去吗？"
"嗯……嗯？思雨？"
"你的小心思，我可一直都看得明白呢。＂
"啊……那个……"她的脸红了一点。
不过，人的寿命多者也不过百年。你今年才五百岁，依照仙草一族的寿命，你可还要再活三千多年呢。"
"嗯……是呀……"
"凡人登仙很难呢。"
"我知道……＂
"不过，仙人倒是可以主动舍去无穷的寿命，下到凡间做一个凡人。"
"嗯？可以吗？"她似乎有点动心。
"不过呀，小草，你可要想好了？变为凡人，寿命至多不过百年，而你本应该还有三千年寿命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他真的值得你这样选择吗？一定要想好了再和我说哦？"
……
“我……”
人间如今已到了春节。
这回是过年大节，可比中秋那时候还要热闹上太多。
空漫无目地地走在集市上，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纳西妲走后，他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虽说她来之前他的生活也是如此，明明早已习惯了的……可不知为什么，现在总觉得有些单调。
今日还是因为来帮王叔干活才来到集上。
现在他正和王叔边闲逛过聊天。
"喂，小子，怎么有一段时间不见那姑娘了？"
"她啊……她有些事要回老家一趟。"
"我说啊，你小子，多好一姑娘，可别弄丢了。"
＂嗯…～＂
已经……弄丢了吧。
可余光扫向角落，却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王叔！帮我个忙！"
"怎的？"
空已经奔过去了。
她正被几个像是不良少年模样的人围在墙边。
若不是变了凡人，她早化身逃了，可现在她只能缩在墙根，不知该怎么对付这几个人。
"纳西妲！"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偏过头看向那几个不良身后，是她日思夜念的那个人。
泪水从眼角滑落。
终于……又见到他了……
王叔也跟在空身后赶到，他也一下子认出了纳西妲。他块头大，力气也大，看起来便不好惹："喂！你们几个混小子！没事围了人姑娘家的做什么？"
几个不良少年一溜烟地跑了。
"空，我也说说你小子，怎么能叫人家姑娘单独一个，被几个混小子围了去？我说啊……＂
可王叔还没唠叨上几句，却见到空走了上去，握住了纳西妲的手，也只好苦笑一声，把接下来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悄悄离开了。
"空，你可差点就来晚了，怎么才来呀！"
"抱歉，没护好你。不过，你怎么又回凡间来了？"
"和仙子求的情呀！可我这回只是个凡人了，不能再回天上了，你可要护好我，别负了之前说过的话！"
"嗯。我护你一辈子。"
"那就好。"
"对了，人间如今正值春节呢，要不要我再带你游集市？"
"好呀！"
"然后我再带你游历人间！这回，游一辈子。"
"好。"
这次，是空主动，而换了她回应。
两人的唇又轻轻覆在一起。
思雨正在天界望着人间，偷偷笑了。
"呀呀！这两人！真好呢！"
"再帮你们一把吧！过几日，我再找月老和地府的判官说说情，好让你们多几世轮回。"
"虽然凡人登仙难，不过多轮回几世，或许还可以让你们二人成一对仙呢……那可真是「天仙配」了，哼哼～"
"说来，那地府的判官，有多少日不来找我了？这回下去，可得好好说说他……"
思雨心满意足地笑着，背过身，回官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