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那点事儿》第5章

白稹与白丘一路无言,走出十几里,来到一处荒野,二人对视一眼,方才停下。这里已经看不见唐家了。 停下以后,白稹开始干呕起来。只见一团青绿色的东西被白色的光圈所包裹着,从他的口中飘了出来。而白丘也如白稹一样吐出了一团东西。 “早前那一卦,虽小吉,却忌水,想来这茶应该有些问题。”白稹轻轻的将那团被白色光华包裹着青绿色的东西托在掌心细细打量着。 当时在唐晓那,唐晓请他们喝茶时,白稹亲自将茶递给白丘,并用手指在杯托上画了一个叉。提醒白秋不要真的喝下去。于是两人都在茶水入喉的一瞬,用真元将其包裹,置于腹中停留,并不触及肉体。 “难道唐家已经不能信任了吗?”白丘有些痛心地说,随手将白光撤去,将其中的茶水洒向路边。而且,并没有然后一样。两人都愣住了,难道茶水没有问题? 不一会儿,茶水泼洒处的草木尽数凋零,甚至扩散出了数尺的距离。 见状的白稹稍稍思索了一下,原来如此,他微微一笑。 “这茶水中的毒,毒性虽烈,却并非立即发作的。想必是有意要放我们走。” “他为什么••••••” 白丘的话还没说完,几个身着黑袍的人就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白丘伸手去抓腰间的佩剑,却被白稹笑着制止了。 “不必惊慌,非敌。” 白稹话音刚落,从黑衣人中间挤出了个身穿暗绿色袍子的老者,向白枕拱手行礼,周围的黑衣人也纷纷效仿,这个穿暗绿色袍子的人。白丘认识是唐家毒老会的大长老。 “有礼了,白家家主。” 白稹回了礼,说: “想必各位是来替我们收尸的吧?” “白大人说笑了,小人不敢,更何况白大人机智聪敏,怎会轻易中招?” 接着,他率先跪下,周围的黑衣人也纷纷下跪顿首,异口同声的说: “望白大人出手,救救家主!” •••••• 朝堂上又是一片喧哗。 太以百无聊赖地缩在龙椅上,身上的龙袍不知道大了多少,那是他父黄曾经穿过的龙袍。 今日是他继位以来第一次上朝,负责制作龙袍的女官早上跪在他的驾前不住地磕头认错,自责不该因贪玩而耽误了龙袍的制作。她的每一个头都磕的十分认真,用力,像打雷一样,以至于额头渗出的血珠。 看着小鸡啄米似的她,太以有些于心不忍,他宽恕了女官的过错,但女官仍长跪不起,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给磕懵了,此时的她或许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太以长叹了一声,想当年哪有人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怕成这样。 他三步并两步的蹦到了女官面前,轻轻的用手抵住了女官的额头,只见一道金光,女官的额头便恢复了原样,她的意识也随之清醒。当时她反应过来后,摆好架势,准备再以磕头来谢主隆恩。然而刚下到一半,便被太以用两根指头抵住,耳边传了他的声音: “别,以后就不用给我磕头了。要是再磕懵了,我可不管你了。” “哦,哦,谢主隆恩。。”她越说,声音越小。 但是皇帝上朝不穿龙袍,有泼湿体统。所以就只得穿这件大了不知多少的龙袍上朝了,与其说穿着,更像是裹了一条黄色的毯子,缩在龙椅的一隅。今日白稹请了假,嗯,病假。他怎么会生病? 太以冷冷地看着满朝文武,经昨日他对奏折的批阅,以及他的观察,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乌合之众啊。 忽然堂上的司仪突然高声喊到: “时辰到,上朝!群臣叩首!” 原本交头接耳的文武百官纷纷正了神色,面向太以下跪叩首,每个人的动作都无可挑剔。太以不禁叹了口气,他们还真是只有这种时候才整整齐齐的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主隆恩!”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人将需要在朝堂上面议的问题反馈上来了。太以扫视堂前的大臣,但他们都只是低着头,没有什么动静。 啊,也是呢。有几个正常的五大三粗大汉会同一个12岁的小孩讨论国家大事呢?太以自嘲地笑了笑。要不直接退朝吧,大家都各回各家去。太以这般想着,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一个温润刚正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死寂。引得中人纷纷侧目,太以也有些意外。 “讲。” 太以来了些许兴趣。若未记错的话,此人是柳家家主的三弟,柳权,时任上大夫,四品官职。昨日他传递上来的奏折反映了西北溟川的水患。折子中详细记录了他对当地实地考察的情况。殃及范围广,灾情十分紧急,每每涨水时,农田尽没,村舍尽毁。据说还有水妖时常作乱,究其根本在于治水。 “当今治水以土掩、石栏为主,只有上古时期禹贡曾以导水之法以致。而愚公治水,乃有神助,他求来定海神针,埋于东海,才使洪水得以治。而今溟水汹汹,若导向它地,乃嫁祸也。圣上三思。”柳权十分认真地说。 昨夜太以回复他的方法,就是用导来治水,将溟川之水导入汶水。对于柳权的说辞,他也有点欣慰,就觉得好笑。欣慰的是,柳权是真正为民之官,并且颇有见识,只是迂了点。而觉得好笑是因为他知道当年鱼治水的真相,哪有什么定海神针,都是娱乐,信口胡诌罢了。他借所谓神助鼓舞了人们的斗志,结果现在却被后世奉为真理。太以不禁哑然失笑。 看到皇帝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柳权感到有些不快,他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决定,以为这个年仅12岁的小皇帝会有能力来处理溟川的水患,自己可能真的看错人了吧。 看到柳权不信任的神色,太以淡淡一笑说: “溟川之事,朕已明了,明日朕亲赴溟州。” “这••••••”满朝大臣都面露难色。 “柳权,柳家也在那一带,到时,还望柳家全力协助。” “遵命,臣今日便与家兄联系。” “好!那么朕要去做些准备了。既已无事可议,那么退朝!”太以开心地说。接着,他从那一堆龙袍里翻身出来,只穿了件中衣,便向后殿跑去。把龙袍留在龙椅上,这让一些古板的老臣又是不住地叹息。 回到后殿,早上那名女官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她捧着一件刚做好的龙袍。 “陛下,您的龙袍我做好了!” 太以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官涨得通红而且欢天喜地的样子。 “呃,内个,要试一下嘛?”女官有些忸怩地说。她的眼里尽是期待,她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明亮而清澈。 轻轻的叹了口气,太以点了点头。虽然有点麻烦,但并不讨厌。太以在女官的侍奉下,试穿做好的龙袍。衣服的针脚很密,没有一点儿褶皱,两边对称,分毫不差,看得出不仅手艺了得,做的也十分用心。 “你叫什么?多大了?”太一看着女官开心的笑颜,有沐浴在春风中的感觉。他见过很多女子,有倾国倾城的,有娇媚至极的,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但如此简单而纯净的却是少见,样貌在说不上闭月羞花,倒也秀色可人。 “嗯?洛晓辰,今年十七了。”被这么一问,洛晓辰感到有些奇怪。但人家毕竟是皇帝啊,怎么问,就怎么答呗。 “姓洛?可是洛水一带的洛家嘛?”太以有些惊奇。 “是啊,不过,已经落没了。”他说的很轻松,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但他一看见她,悄悄咬紧了她的嘴唇,那是属于她的倔犟。 “洛家曾经出过一个名震天下的美人呢。并未留下姓名,只知称她为洛神。当年无数人以有幸目睹其真容而终生无憾,更有甚者,在见过她后,再未对凡间女子动过心。”太以想起当年数十万人在洛水边围观洛神的情景,也算是旷古绝今了。只是后来洛神的去向,是一个连他也不知道的谜。 听了太以的话,洛晓辰露出了几许骄傲的神色。 “只可惜呀,她的后人竟再难重现那盛世美颜,你怎么生的如此普通?”太以翘了嘴角,调侃洛晓辰。 “什么••••••”洛晓辰没想到这个小了自己五岁的小孩儿会反过来挖苦她,她气愤地撅起了嘴。此时正在给太以束腰带的手也用了几分劲,狠狠一拉,咬牙切齿的说: “腰带要,束得,紧一点,才,好呢!”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太以不自禁的叫了声痛,洛晓辰这才放下了手上的动作。生气了啊,虽然腰有点疼,但他也还是感到一阵愉悦,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终于,龙袍穿好了,十分合身。太以转了个圈,欣赏着身上的龙袍,衣服上略带了点香气。 “辛苦了,回头我会让人送赏赐到你那的。” “是吗?谢,主,隆,恩。”洛晓辰依旧有些不悦。 “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呢,做的不错。谢谢你。”太以真诚的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洛晓辰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两颊顿时变得绯红,匆匆告辞了太以,赶忙离开了。 他只是一个孩子呢,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