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支
我想,那群生物学家和物理学家肯定会倾听我的见解——如果我是在办公室而不是精神病院。我可以保证,我的所见所闻,是他们这辈子都在追求的,以及不敢想象的,这一切,来源于我的朋友—韦勒克·布罗琼尔教授以及他那本不可想象的研究报告 那天仍然是和今天一样的晴天,我受到了我曾经大学朋友韦勒克的邀请,我正好为我的财政危机寻找办法,而这个邀请,无疑是解决我财政危机最好的机会。我会听清他的每一个字,将它发表在报纸上,这样,无论是他还是我,都能得到该有的利益。那个大学离我的住处并不遥远,我可以坐上马车或者电车去哪里。 我很快就到达了那所大学,令我惊讶的是,已经是生物学教授的他,竟然在这个可以称得算是破败的大学,大学的围墙已经破破烂烂,上面爬满了称为植物的破坏者 往里走去,草坪早已没有人的修建,野蛮的生长,没过了脚踝,只有几条看样子是人踩出来的土路通往了那几栋灰白色的教学楼,老教学楼习惯用的彩绘玻璃早已被灰尘蒙住,被阳光照射也只是懒散的回应了一点微弱的灯光。奇怪的是,这里我并没有看见任何在校的学生。 在我推开了教学楼的大门时,我才看到了一抹诡异的泛着墨绿色的光的眼睛,那正是韦勒克,他将自己埋在白色的长衫里,用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说道:“欢迎,这里是我的实验室”他转过身去,示意我进来说话,我将门关上,房间内里的灯光还算明亮,我的眼睛适应了一会便能看清屋内的构造,他正对着一个庞大的仪器。那是由各种化学仪器组成的东西,里面每一个结构我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它就是一个怪胎。我走到跟前,他挤出了一小段足以让我震惊的话:“你相信巨人的存在吗?” 每个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大航海时期那帮愚蠢的航海冒险家为了博美人一笑或者欺骗愚蠢的科学家所构想出来的笑话,但是我的朋友,他在我眼中似乎成为了那个愚蠢的科学家,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问和不屑。他接着说:“你们被那些愚蠢的理论束缚住了大脑,我来讲一个故事吧”他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我看清里面是一只飞虫。“这是一只虫子科学家,它研究了数个月的物理和生物学,终于,它骄傲的得出结论,它对别的虫子说‘根据物理定论,不可能存在比我们更大的生物,即使有,它们也会移动的及其缓慢’。于是虫子们相信了这个飞虫的话”韦勒克把瓶子的塞子拔出,那只虫子努力的向瓶口爬去 韦勒克在飞虫即将爬出瓶口的瞬间将虫子捏死,然后缓缓对我说:“现在,这只飞虫科学家被一种极快的速度掐死了,而它几乎反应不过来,我想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了。” 这是一种诡辩,我心里想着,飞虫的反应快于人类,这才是正确的道理。但我还没来得及想如何反驳他,他又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吗?在我没有见到那个生物之前,我一直认为人类是自然界的巨人,现在看来,我们才是飞虫,用着愚蠢的理论推算着未知的结果。”他从那堆仪器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递给了我“这是我的观察报告,我相信,马上,这里就会有两个相信巨人存在的人” 愚蠢?我的认知在强烈的反对韦勒克的观点,但我仍然接过了那叠报告,上面写着——拉尔支观察报告,翻开第一页,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坑,旁边的注释写着这个圆坑的发现时间,以及具体大小,翻开第二页,是一大段文字,里面大致讲述了韦勒克追踪这些脚印到了这个大学。我暂停了阅读,询问了韦勒克这里大学的情况,他解释道:“这里已经废弃了,所以你才看不见大学生。”我将信将疑翻开了第三页,第三页的纸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瞳孔裂成三瓣,目光死死地盯着照相机,旁边用红笔大大标注了一行字——拉尔支! 我接下来迅速翻阅起了剩余的报告,里面讲述了韦勒克逐渐接触这个“巨人”并建立起了沟通,有一段话吸引了我的注意——这些生物对于物理和化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在生物学上展现了高超的技术。我猛然抬头看向那个仪器,这才发现那个仪器的轮廓正是一个裂着三瓣眼睛的形状,我质问韦勒克那台化学仪器的用途,他向我讲解到:“三瓣的眼睛,来自土星,它们的故乡在土星,我马上会去那里游历,等我回来的时候,科学界将会被我颠覆。”我看着那台仪器,感到了莫名的恐慌,韦勒克见状安抚我到椅子上坐会,他保证接下来的实验会让我相信他的话,并且不再恐慌,他迅速地滴入了几滴液体,点燃了酒精灯,在化学仪器旁操纵了一番。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我不能在坐下去,我想要离开,但是韦勒克拦住了。他对我说很快,马上就会结束,但是我受不了了,在震动和推搡中,我们推倒了那桌上的仪器,在这时,我听见了,那能将我耳膜几乎震碎的声音——“Ya nwngluii!Ymg' betrayed s'uhn!”在我推开韦勒克的瞬间,房间的一部分和他便消失了,随后我看见了,那个巨人,拉尔支,他的三瓣眼睛!他捂着另一边的眼睛,而砖块和玻璃碎屑正从半空中掉落。我冲出了教学楼,摔倒在地上,我爬起来,看着那堆围墙,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围墙,这是那个脚印的边缘,是拉尔支的脚印!我将我见到的一切发表在了报刊上,没有人相信我,他们说,这是一片不错的恐怖小说,但是不应该在新闻报纸上出现,我辩解着,他们却坚信我是在开玩笑,后来他们不耐烦了,将我扭送进疯人院,我扒着铁栅栏门大喊着,却没有人相信我说的,我应该在那场事故中死去,而不是这样的痛苦的活着,尤其是当我看到那只飞虫的时候,我的恐惧会无名的增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