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缪尔赛思喜欢捉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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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
傍晚，纤云如同红蜡从天边处类似凹槽的地方流出，期间若隐若现的星星仿佛是白色帆布鞋上漂浮的尘土颗粒一样。我心里想不出任何话，周旁有同事在吸烟。烟卷的是白色的，橘黄色印在了烟头上，是一条细细的纹路，像是黑色裤袜破损的纹路。若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烟，估计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把烟抽反了。
他仰起头，将烟头浸湿在有略微水分的烟灰缸里，脑袋转向有禁烟告示的贴纸。
看着那迷迷糊糊的烟雾，我似乎想起了早上没有拉上窗帘的那一刻。
那时莫斯提马刚刚从床上醒来，软软地趴在我的身上，像是伏案已久的作家。她的肩膀手臂通通使不上力气，只是嘴上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我和她说明我没有听清她的话语，她却不再对我做出回应，傻傻地笑着。
而她自起床穿衣以后也没再跟我提起过那句模糊的话，我很清楚她听到了我的询问。
若是按照她以前的样子来推断，那像是梦话。而且八成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大致是这般模样。在我的出租屋里吃了一碗沙拉，稍稍看了会电视。在莫约两点的时候因为看我将去工作，她也推着那个有她三分之二高的行李箱走出了那栋楼。
说是过两个星期再来见我，但看她满脸欢喜的样子，似乎不需要多久就会重新到我这个出租屋里闹腾。走的时候，她送给了我四盒“糖果”并且告诉我省着用。
同时又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包糖果。她扬一扬眉毛，仿佛就此不再相见的样子。也像即将去医院体检的病人。
她连带着衣服与东西走了，同时留下了点其他东西。
心脏融化成冰水。可能是因为家里少了点碍眼的事物。但我能深刻地意识到，它们并不是从未存在过。
在确定公事无误的时候，同事放起了平缓的蓝调歌曲。歌词里满是心情的周转循环，如若开始想象一种场景，大概就是在废墟上看太阳。但若是纠结于此，就会有种在雨天里拽着气球的无奈。
七点二十三分
同事暂停了音乐的播放，而后在过了大概十多秒的时候。他便举起双手，高兴地庆祝今天的工作告以段落。
街道上乱逛，傍晚八点，我推开了出租屋的门。
收拾好阳台的毛巾之后，用拖把重新将木地板刷洗了一遍。当第二次透洗的时候我钻进了浴室，顺带脱下了身上的T恤与短裤。心里一直回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她似乎总有某种东西值得我留念。
但直到末尾她走的时候，仍像是另一个人说的那样，“因为你从来不会把任何事认真对待，所以在对待你的时候就能放空心境，感觉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在你身边相处过的一样。于是，就算在某天死去，我们可能也会在下一次日出勉强去掉那不好的怀念......”
我有对她名字的印象很模糊，但她唯一的特点只有她身上的颜色。
七月二十四日
我早上出去跑了十公里，像个刚练不久的新人一样，晃晃悠悠地在红色的跑道上重复了几十多圈，用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走走停停，但还是撑着肌肉的酸痛完成了阶段任务。
九点的时候，我坐在荒凉的观众席下遮阳，虽然天气的温度依旧不减，但鞋底与身体的温度已经下去了不少。总体让人感到了舒适，像是有种天然的微风在体内环绕着，透过毛孔，将体内最深处的怨气或是什么杂念给排了出去。类似于一种放弃自我后的畅然感油然而生。
“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这样有活力了。”她说。
女性的声音像是引线一样透过了我的耳朵，从左边到右边。她说了足足有十多秒，我期间仔细地回想着她究竟是谁，脑袋始终没有抬起来，看着汗液顺着下巴滴在水泥制成的阶梯。
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认错人了吗......”她小声说道。“没有吧......”
“缪尔赛思？”我说。
“你听出来了？”
“刚想出来，你的声音还是很好分辨的。”
“你脑子里还能蹦出来词啊。”
“你怎么到这里了。”我问。
“碰巧咯。”她说。
“唔。”
她坐在了我一边，然后拿着一张毛巾擦着我的脑袋，从脖后到喉结，都被她擦了个遍。我看向她，她样子似乎跟从前一样，不过她没有穿着那套制服。
她脸上一直带着莫名的笑，而我却毫无表情，任由她的毛巾到处擦拭。说起感觉，大概就是无比僵硬。她的对我表达出来的情感更像是寻找孩子多年的母亲。有种来自真心的照顾还有对另种事的无比感激。
“最近怎样？”她拿着水壶问道。
“一般。工作还算稳定。”
“中午请你吃饭吗？”她把水壶抵到了我的嘴边，“喝吧，不用客气。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我问。
我接过水壶，喝了三分之一，随后将目光投向操场上健身的女性。
“当然了。话说你的头发真的没什么变化啊，明明在三年前我和朋友预言过你的头发会在两年之后变得白发苍苍——你的样子，是不是染发了，还是重新长了一遍。真是稀奇。”
“我哪有这么容易老了。”
“年龄上的确很奇怪，明明活了五十来年，长得却像十来岁的孩子。话说，你的身份证件上写了什么。”
“没带，我也记不清了。”
“说个大概嘛——博士。”
“年龄大概三十多岁。”
“还是没有那种毛茸茸的耳朵啊......”她忽然用手摸起了我的头发，“黏糊糊的，但似乎没什么味道。”不久后，缪尔赛斯收回了手。
她两腿腿搭在一起，忽然扬起头，望向天空，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她整个躯体，没有任何的动作。但能明显看见她身上的白色短袖上沾染的灰色土尘，还有高跟凉鞋边的泥泞与脚上的一点发红的伤痕，像是把一条线勒在上面显出的红色沟壑。
“有什么好看的吗？——我的脚。”
“没什么。”我平静的说道。
“这双鞋穿起来其实很方便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
“为了来看你我可是很辛苦地走了很久呢，直到看见了熟悉的地标，我才知道了你具体在哪里，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头一次走遍一整个城区。不过嘛你也知道的，我在铁人三项里除了跑步，基本都有点喜好。”
“所以？”
“改变主意了。”
“什么。”
“把脚放在你腿上按一按，反正又不会碍你事。”
“我刚刚跑完步。”
“又不费力气。”她吐着舌头俏皮地说道。
轻轻解开上面那两三根绑在足背的丝带，将她的两只脚放在腿上，她看向我的目光始终没有改变，脚上那几个圆鼓鼓又无比白暂的趾头在慢慢地晃动。
她先是摆动起边上稍大的脚趾头，其余四个在与它相反的方向晃动。我的几根手指先放在了她的趾间，随后挪向前掌，开始慢慢抚摸起她的脚心。触摸时想起了我一直用前掌跑步的样子。但相比起她的来，她那里的颜色相比于我更加白皙自然，且微微红润，手上能明显地感受到微微湿润的感觉。
犹如含在嘴中的舌心一般。
轻轻按住前掌，像是揉捏着成型前的瓷器形体。
“怎样？”我说。
“往下面一点嘛。”
“足跟？”
“差不多咯~用力揉一揉就行了。不然我又要在你身上生闷气了。”
“又没见过。”我说。
“我只要有这种对你的情绪，我肯定不会说出来。”
“再往中间一点靠靠。”她接着说。
帮她捏完脚后跟，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问我是否要试试。她手腕的姿势像杂志上端着烟筒的成熟女性，可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我想她是在刻意地模仿，但只学到了动作，没有学到那种老烟鬼的神态，这种东西凭感觉就能辨别出来，不是细致入微地观察所能体会得到的。我婉拒了她后，开始若无其事地喝起了她刚刚给我的水。
“没这种打算了？”
“我早就决定戒烟了，这东西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吸了不会多精神，不吸也不会少块肉。”
“真是少见呢。”她说完后便把那根看似完整的烟丢在了一边。
“你还是能分辨地出从地上捡来的东西啊。”她说。
天空依旧明朗。
缪尔赛思坐在了我的腿上，说要回忆一下曾经发生过的时光。同时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了好长一段话。
那话大概是如此：“在找你的时候很辛苦，这我绝对承认。但我始终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博士你有时像是从未存在过的一样，打个比方，啼哭之前的未曾降生，或是枪响之后的死亡虚无。假若把死前死后这两种结果看作是什么都没有，那么中间的还存活的你，是不是不复存在的。而再把此假定下定为结果后，这所谓的‘结果’就仅仅像是在脑袋空转一样缥缈。”
“如果说博士的存在是种空虚，那么这种绝对的空虚就有了确凿的实感。大概就是生命力。好比一个人在一个空房子里，是能随意活动的。”
“如果按通俗的情话来讲的话，就是迟迟看不见的对方一直在脑中活动，令人难以入眠，如果想立刻消除这种感觉只好借外在的现实物质来寻求对方。当然不是什么送戒指，送什么昂贵的物品——但如果博士想送我一点，我当然可以接受啦。”
这是我在她房间里听她讲述的话。
对此我的回应是：“虽然没太听懂你再说什么，不过两人的关系本身就是超脱物质之外的，那么之间的情感也会附着在物质至上，使得物质获得一种另外的价值。”
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轻轻地亲吻我的脸颊，然后对我宣示着一切应该属于她的“物品”。
我躺在她的身边，刚洗完澡，一直拨弄着她的头发与耳朵。她也是以一种无比随意的姿态躺在我的身边。我以前总是看她以这种姿势歇息。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想去跑步，莫名其妙的。”
“想要活下去？”我说。
“不，肯定不是，没有那么高深莫测。”她说。
“让我想想。”
从沙发上坐起来，注视着这栋洋房，阳光被驮进了屋内，一明一暗，缪尔赛思的小腿正好放在了光线之下，而身体的其他部位则全落在稍暗清凉的地方。
“屋里有空调吗。”我问。
“其他屋子一直开着呢，过一会就会凉快了。客厅里的我不太想开，那东西的声响实在太大。就像是你睡觉呼呼的声音。”
“感觉有点困。”我说。
“要不要冲一袋咖啡，我待会想跟你做那种事情，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过了，对吧？”
（未完待续——）本文和之前连载的三篇能天使同理，主要是根据读者的反响来考虑要不要写后续补全， 预计是两篇，如果三连足够，那么我会立即开始下一篇的撰写，感谢各位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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