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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写个小说,大家看个热闹,当然,没写完,会慢慢更

2023-04-05 13:41 作者:清瑶-君  | 我要投稿

=1====余烬
落日的余晖被掺杂着城市独有的忙碌和沉重的晚风搅了个碎,迷离的光影交错着,织着醉酒人的梦,余烬是殷红的,如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嗫出泪来。
远方横在山头的落日悻悻地望了群玉般青绿的线条,最后一丝余晖也不再于城中孤独地徘徊了,于是跃入那无边的黑暗中,只剩下一片深蓝倾听着不归的亡灵的话。
我站在温软的风里,风环住我,我闭上眼,伸出手,被风拥抱了,本能地也要以拥抱回应。
真是傻得可以。
如果可以,那我下辈子再也不当人了,当人真的好累,或许下辈子我会当一只猫,没事的时候就躺在一个门槛前打盹,我只要闭上眼,就不用看见形形色色的眼睛,不用被那些眼神里跳动的热烈扰乱我的一切,不用感受一切情感。
有的时候我常常有一个疑问:人为什么会有情感啊?
我希望我是一个机器。可惜我不是
我从这滚滚红尘中赤裸裸地轻盈地来,却要带着一身的倦意回去,我觉得发明滚滚红尘这个词的人很会总结,字面意思,人生,不就是滚滚滚?红尘?也给我滚吧。
我在软软的青草上,看风景。
我突然想起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人装饰了我的梦 ,可我不是风景。

记得上一次坐在青草上还是在小时闯山野的时候,我很喜欢青草地的味道,你只有凑近了,才感受到甜甜的,淡淡的,揉杂了花迷人的纷乱的香还有春的温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面朝青草……我是个粗鄙的人,所以也就这样吧。
大家都喜欢带着书香气的书生,仿佛看到他,就是岁月静好,仿佛看到他,一切美的形容词都是无力的。
我不喜欢,文绉绉地,瘆得慌,也刺得心痛得慌。人家是心动,我是心悸,你说怪不怪?
我是个粗人,也是个怪人,我经常胡思乱想,我的思绪可以乱在蔚蓝的天空上飞,我想象力一直可以的。
所以我喜欢预设结局。
真是傻得可以,最后结局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或许再惊悚一点我就死了。
我站在风里,脑中突然冒出来个神奇的比喻:所有人都是一团乱麻麻的线,当风起之时,那些线头就随风而去,于是缠上了纤细的树,砖红色的房顶,还有白色的窗,窗里花瓶中枯萎的玫瑰,当然不是深红色的了,岁月会冲刷掉它的热烈,只剩下最后好看的囊,线头被玫瑰刺囚住了,剪不断,理还乱。你瞧瞧,麻烦不?
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从未打开过,也不至最后都变得不成了样。
我这个人,就是有点病。
你问我什么病,当然是精神病。别笑,我是认真的。我有点累了,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哈哈……
应该把安静还给风了……

落日的余晖看了我最后一眼,没有带任何犹豫地,把我丢给了夜的静谧 。又被丢了啊……

我看见惊鸟飞上天,在天空中画出很美的曲线,它们就像是雪白的宣纸上泼下了几滴墨水,一切晕染开来 ,世界急速旋转 ,它们美得突兀。我突然很想看清一切,我在期待什么呢?我已经忘了……

我看见落日了,它在山下等着我……

=2====审问
“沈言筌先生,接下来的内容我们会录制下来,请您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嗯”
“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的学生…”
“死者在生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比如情绪压抑等?”
“……不清楚”
“案发时您在哪里?具体做了什么?”
“我和他在一起……说了话……”
“具体谈话内容您还记得吗?”

……具体?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这些内容从未出现过。我希望这些带着或浓或淡的爱与恨的记忆烂在晚风里,被尘封,只当是一场梦,醒来之后那些痛楚就如泡沫,一触就碎了,一过就忘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只觉得我的眼睛酸胀酸胀地,像是进了沙子。文初在的时候,我有时会用眼睛进了沙子的蹩脚理由,在他的嘴凑近我的眼睛时,骗得一个吻。他的脸就会泛起红晕,然后嘴角勾起一个笑。他的笑如四月的风,热烈,灿烂。他的眼里散落着星辰,满心是眼前人。如果不是我,这样满眼真心的男孩应该也会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他的人吧。

文初啊,以后别随便就交心了,我怕你的真心被踩碎之后就再也拼补不回去了。真的是傻得可以,恨我,干嘛你自己跑了?把我千刀万剐,把我的血肉撕开,然后掏出我的心,你瞧,它跳跃着呢,它看到你就变得鲜活起来,可是现在脏了你的手,你的手布满着殷红,对不起啊,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而我是一个在阴沟里狭小缝隙之中染了无数罪恶的罪人,罪人怎么能期待光明呢?罪人抓住了他所谓的光明,不过也是把自己的黑暗溅在了光明里。

我该怎么才能赎罪啊,你让我好累……

或许,那天社团课我让他站起来,罚他去走廊就是一个错误。文初啊,可惜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早知就该取个难听点的名字,你看看,搞得这样狼狈,我或许应该下地狱吧……

或许我就是个罪人吧,我杀了你,我拿什么换回你呢?

我去找孟婆的话,我一定要让她给你喝八百碗孟婆汤。还有,下辈子别看见白色的树,砖红色的屋顶,还有玫瑰花……我是不是有点自私了……

“沈先生?”
“我能出去一下吗?”
“沈先生,这是在审问。”
“出去抽根烟。”
“……小陈,带沈先生出去吧,等会再审,还有,看好了他……”

=3====关于他
我给文初写了一封信,文初给我写了一百封信。
我给文初种了一棵树,文初还记着它,给我说怎么养。
他说:我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好好的一棵树,没准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我给文初送了一朵花,文初给我做了一朵花,说这样就能永恒了。
我给文初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他喜欢安静,他喜欢海,他说翻滚的浪花就像是灿烂的烟火,裹了阳光一路奔来,轰轰烈烈,也如少年热烈的心,他真的很会比喻,你说是不是,文初?

文初不理我,我不计较。文初不爱我,我爱就够了。
文初不要走,我错了……

别跑啊文初我看见你了,看见你的衣角我就知道是你……干嘛要躲我……

=4====没忘
我叫林文初,18岁。
我的白月光叫沈言筌,他是我的老师,26岁。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后悔认识他,可是你让我再重活一次,我可能还是会在他问我名字时报出他的名字。
那年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跨入了新校园。不像偶像剧里的一见钟情,在阳光和嘈杂的人声里,两人对视,时间便如同不再流动,世界仿佛消失,只剩两人的目光纠缠,然后心动。
我第一次看见他,只是觉得:很帅啊,就没了。内心深处只荡起一点涟漪,毕竟自诩是天天向上好好学习的乖学生,别过头,也就忘了。

就忘了两年,高三,又遇见了。

或许我真的是天生的倒霉体质,明明当初是盲点的一个社团,直到看见他之前,我都不知道我遇上他真的是天定的。教室外的电子板上显示着几个字,主讲老师:沈言筌。“言筌……”我仿佛看见字的眼睛,眼含诗意,含情脉脉,这么诗意的名字,他一定也是一个诗意的书生吧。
他确实长着一副书生的皮囊,学生还没到齐,他站在讲台上,阳光从窗棂穿过,在黑板之间泻下一方浪漫,他轻翻书页,长长的睫毛微动,金边眼镜镀上了一层金,光影淘气地描绘着它的足迹,如同我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一样清晰。
我的脸不知不觉在暖意的春风里悄悄染上了一丝燥热,我有点兵荒马乱,而他站在那,就是岁月静好。

高三的社团课,一个月开一次,说是为了给我们缓轻压力。上所谓的社团课,也不过就是想做作业的做作业,想睡觉的睡觉,想休息的时候就听老师讲,所以渐渐地老师也不讲了,就变成了自习。秉着对于社团课毫无兴趣的原则,我在那堂课上睡着了。
“左边靠窗第三排的那个同学,站起来!”一个有点低沉又有点偏稚的声音响彻了教室。我被同桌推醒,“喂,醒醒,老师叫你。”我的脑袋还是昏沉的,循声望去,那位书生气的老师脸带着一点愠怒地看着我,我一时忘了他的名字,之前还觉得那名字好听来着,我与他四目对视,他却是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刻慌乱地看向了另一角,怎么就突然觉得他生起气来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有点……可爱呢。
“出去,到走廊外面去,吹一下风,清醒一下。”
我有点疑惑,社团课不能睡觉吗?但还是站了出去。暮春的晚风还是有点凉意的,刚踏出教室,我便被冷意浇醒了。我站在门口,脑子里思绪翻滚,所以那个老师叫什么呢,我瞥了一眼电子板,已经关了。他叫什么呢,我记得是一个很诗意名字。瞧我这记性。
可能是想的太入迷了,我甚至没发觉他走了过来。他看着我,毫无表情地向我走进,虽说他阴着脸,可他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一点慌乱。怎么?还要装威严?我心里嗤笑,脚却慢慢后退,最后退到了墙角。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了,近到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扑到我的脸颊上,我只觉我的脸染上了一丝燥热,热意之中,他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地扑扇着,眼睛里好像是一方星河。
他的唇轻启,声音晕染在晚风里,我在那一刻想起了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
“沈言筌”
我几乎是不带思考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时,我对我自己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给自己扇了十个耳光,林文初啊林文初,我都替你尴尬。我不敢看他,低着头,我知道我的脸和耳朵肯定染着肉眼可见的红,我几乎要被尴尬带来的燥热淹没了。
“噢,巧了,和我一个名字啊。”我要是手里有个铁锹,一定已经掘地三尺把我自己埋进去了。
“……沈老师,对不起,刚刚说错了,我叫林文初……”我的声音听着像是被人冤枉了,又小又轻,又有点委屈的意味,我一定是睡糊涂了。
“林文初同学,下次不要直呼老师全名,要喊沈老师。还有,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好吗?”
“……好……”
“抬头”,他的手抬起我的下巴,我的目光被他突如其来的凌冽刺得慌乱。
“我刚刚说的忘了?”
“没,没……忘”
是的,再也忘不了了。

=5====不爱
今天下雪了。我还以为是幻觉,毕竟南方下雪简直就和看见他笑一样罕见。
我的手指碰到了戒指,冰冷的,昏暗的灯光直射在上面,和窗外堆积的白雪一样刺眼。我的目光从幽幽的门口走廊尽头收回,突然就不想再看了,起身关了门。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没回来。
一两次没回来也就算了,我又不是没成年,哪不明白没有不忙的?可是他以为我还不明白呢。
谈恋爱四年,结婚一年,这一年里,他几乎没笑过。
恋爱的时候没见他这样,他原是很腼腆但又有点热情的,就连和我牵手都要脸红的,刚领了证,他就变成冰山了,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我在心里苦笑:和我结婚这么不乐意的啊?于是我刺了他一句:不想结婚?那干嘛领证。他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点酒,真的就一点点,心头总感觉闷闷的,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我想,灌醉了就感觉不到了。我喝到很晚,一抬头,对面高楼已经没有灯光了,连陪我熬夜的人都没有。
门没有锁,他推门进来了。
本来应该有震惊的,但我的脑中的思绪已经被酒意搅地混沌,连他走近了我都没察觉。
他把我的酒从我嘴里轻轻抽出,他的动作很慢,就好像他握着的不是我的酒瓶,而是我的柔软的心。我喝了酒,心里只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蛮横地夺了回来,然后把酒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我什么都没想,只是在醉意中更不想看见他,无奈之中一抬眼,和他四目相对。
他眼角含着点泪,愧疚又担心地红着脸,他的嘴张开了一点弧度,又在一秒之内闭合,好似失语了,良久,他的声音才很轻地环绕在我耳际,轻地像梦一样,笼住了我:
文初啊文初,对不起,对不起,我晾着你了……
他紧紧抱住我,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我的醉意一下就消散了,委屈就像泛滥的河水涌上喉头,悲伤和着带着酒味的风不防地从窗户闯进房里,我的鼻子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拳,酸酸地,充斥着浓浓的窒息感。一抹脸,脸颊却是趟过了两道带着余温的热流。
我不想他又变回冰山,只有这一刻我感觉他好像是回来了。我借着酒意诉说着委屈,吻上他的脖子,他轻轻地含住我的唇,如此反复了几次,他的舌头才温柔地忍耐地闯进来,我被吻得快窒息,心里的郁闷已经全被他的吻吻得七零八落了。
我闹着小孩子脾气 ,但一点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我真的很想能闹到他变回原来的他。
他不停地在道歉,傻瓜为什么要道歉,你只要不再像冰山一样就可以了,你只要不要让我觉得你不是不爱我就行了。可是你就是不懂……

他从那天之后就没怎么回来过了,我总是调侃他找外遇了,不要我了,他又只是苦笑。沈先生是结婚了就不会说话了吗?我搞不懂。

我只觉得心头的郁闷再也跑不出去了 闷得慌。
我发现我是没话找话。
我说: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我说:你为什么不爱我啊?
我说: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解释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哪有老公不回家的?哪有老公不和你说话的?哪有,像他这样的啊……人家分明是不爱你……
是了,我还要和他结婚。
我说:要不,离婚吧,毕竟之前也是我逼你的。
他终于理我了耶,可是他说好。

我这一年来一直给自己筑着一道防线,我知道总有这么一天,我也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我把他所有的反应都预测了一遍,我想,到时候就不会心痛了。可是当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吐出那个字,他的目光短暂地没有爱意地停留在我的身上然后移开的那一刻,我还是心碎了一地。我把戒指从窗户丢了出去,和破碎的心一起…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心痛,只是觉得曾经有戒指的地方空落落的,有点不习惯。
我发现一个事实:戒指不能戴久了,不然久了就会留下一道印子,取了之后就很难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哀,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原来的那个沈先生的心痛和愧疚,沈先生您真能装。
真的是没出息啊,我还是哭了。

我从小到大还从没这样为一个人哭过,也没有一件事让我这么哭,就连高三那会我想自杀的时候都没有。沈先生喜提第一个。

我要感谢沈先生,感谢沈先生,我现在还活着。感谢沈先生,我现在又想死了。

 

离婚啦!

我说:很不高兴认识你,沈先生,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啦……要照顾好自己
我是认真的,他真的很不会照顾人,要不……怎么就把我弄丢了?
沈先生没说话,我不知为什么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好像想说什么说不出。可惜林文初不会再听啦……沈哑巴自己后悔去吧,再说什么也无计于事了,都怪我,我不该动心的。
他的眼角泛着红,就像一朵枯萎的玫瑰,我别过头,他站在风里,头发凌乱,一个人嵌在昏黄的天空底板之中,镌刻着委屈的孤独。
有什么好委屈的,不过是遇错了。

“沈先生,以后……要幸福啊”
“离婚吧…毕竟,之前也是我逼你的……”
“沈先生,您理理我 再不理就没机会了……”
“沈先生,你什么也不会,我怕你回来之后,一棵树最后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你回来了每两天都要浇一次水 ,每个月还要给它剪枝,知道吧?”
“沈先生,谢谢你给我种的树,我不会养,你回来教我好不?”
“沈先生,今天情人节,送你一朵花,是永远不会凋谢的那一种噢”
“沈先生,收到信了吗?被轰炸了吧!回来吧……不然每天都轰炸你!”
“沈先生今天给我写信了,还送了一朵花!开心,我要写一百封来回!”
“是的哦,我家的那位今天也没回来”
“沈先生,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沈先生我是哪里没做好吗?为什么不理我啊……”
“沈先生我感觉你像变了个人”
“不想结婚?那干嘛领证”
“沈先生,我们结婚吧!”

=6====山岗上的疯言疯语
“我本是头发凌乱于春风,光脚乱逛的人,满襟酒气。小池边跌落进暮色,手捻烟火过一生。
可是我偏偏遇见了他
是18岁的晚霞满天,18岁的黎明白昼。是焗的一壶酒,烈酒下肚,掀起波澜壮阔。是捣乱的一方清明的倒影,想锁在梦里,经尽粉黛,还允你染一缕人间烟尘,你却从不停留,仍摇曳着拨人心弦。”

“天空原是索然寡味的,不带任何想我留念的美的。他的背影一印在空旷之中,我的眼里便只能看见他了。站在风里,不说话,只那风在耳边软语。他是风啊,吹皱我原本静谧如死的半壕春水一池花。
他真狡猾,偏偏是在我最想静寂的时候携来一方美好,于是我就被骗了。
他狡猾地如一只狐狸。
我记得《小王子》中狐狸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他应该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把我从深渊拉起来,然后又狡猾地放手。他让我知道了他是我世界里的唯一,他是我的光,在我心里留下一方不可及的美。可他和那只狐狸不同,对他来说,我并不是他世界里的独一无二。
我不过,是他因他柔软心肠而不忍看我满身伤痕而医治我的伤口的一个过客罢了。他给我同情,给我温暖,可我却奢求他的爱。
我现在才明白,这简直和别人给你一根狗尾巴草,你却向他索要玫瑰一样无赖。”

“我在城里走,体验生活。
结果生活当头给我一棒。
能怎么办呢?我自己想要打赌的,现在想来那时真是发神经。
我觉得我挺厉害,23岁明白了很多人60岁都不明白的事实:人要学会知足常乐。不要太贪心,现实没有这么多可能。
我就是太贪心了。贪心明月,贪心美,贪心爱。我大抵是缺爱?真是可笑。
我最讨厌的就是黏糊糊的爱情,可我这不就是在热脸贴冷屁股吗?我给他写信,我叫他先生,我给他做花,我为他活。
我的先生你如沐春风,而我
却像混在泥里的污秽,烂泥扶不上墙,就是’德不配位’。
作为一个粗人,只要一个黄昏,晕了风,衔一颗草,横躺在康庄大道,闻着麦子的清香,黑鸟掠过蔚色底板,和白云绘出一场登临送目。足够了,不需要爱,人间依旧浪漫。
早明白多好,不至于夜深之时仍耿耿于怀。”
我望着傍晚好看的云,云里隐隐的月亮,楼宇印在蓝墨色之中,勾勒出七分泠冽,三分孤独。我所站的地方很静谧,远处传来鸡犬相吠的声音,星星灯火映在浓色的蓝里,如同群青山头雪亮的眼。
我觉得累了,再看不得这样的人间。
她望着远处的烟火,叹了一声,在我耳边轻语:“总有一个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来时携风带雨你无处可避,走时乱了四季,你久病难医。”

 

=7====我在城里走

我在城里走,体验生活。
与其说体验生活,倒不如说,我在抚慰自己。我在深渊,没有人来拉我,只有我自己救自己了。
我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绷带,和匆匆而过的人们格格不入。天吐着血色的信子,狰狞的色彩就像我脑海里的思绪,混沌,奇怪。感性与理性好似要把我撕成两半,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一刻无力而心痛的失重感。掉下去的是肉体,比肉体更痛的是我睁开眼又看见他。
是个正常人一定都不会仍爱着那个伤害你的人吧,至少在某些瞬间你会有过害怕。
我到底是不正常还是怎么的,再看见他,我仍爱着他。没有一丝后怕,有的只是,后悔。
我永远不会相信,我的沈先生拿刀捅了那个人。那是我的幻觉,一定是这样。
我永远相信,他推我的时候,还是爱我的。我看见了他的悲,从那抹深沉的黑里。
我也永远相信,他现在不爱我了。或许他的爱,只有那一刻。

要好好爱自己啊,文初,现在没人抱着安慰你了,没有肩膀可以靠了。把自己环住,好啦不哭啦。

不哭了,看风景。

红绿灯交错,人群穿行不止。每个人都晕染在余晖里,我低头看了一眼袖口,蓝色是汹涌的河流,白色是煞白的天空,金色的影跳跃其间,严格意义上说,这不算蓝色,也不算白色。

所以现在我也不算我了。

我的耳边萦绕着各种声音,汽车低沉的轰鸣声,人群之中的抱怨声,笑声,小贩的吆喝声,远处广场欢快的音乐声。每一种声音都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每一种声音都有意义,就像每一个人一样。你问我意义是什么?就是你能鲜明地感受到你活着,或许不是那么光彩照人,终归是鲜活的,美好的。人最后都要走向死亡,结果都一样,可是过程却是你自己谱写的乐章,当你回望之时,那首曲子闪烁着灿烂的光辉,染着岁月蹉跎,染着人间值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虚空而生的,你面前有阴影,是因为你背后有光”

这些道理,过了桥,我才明白。
“过了桥,就忘了吧”

“忘不了……我真恨自己啊,怎么把他镌刻进我的一切了……”

“人间荒诞,喜剧多悲”

=8====或许我爱他
文初走后,我和他吵了一架。
他说我自己要签订契约
我说他不懂感情
他说他本身就是理性,所以不需要感情
他问我怎么就爱上了他
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说你这连怎么爱上的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你爱他呢?

因为我,觉得心疼他。
他从废墟上空落下的时候,他如同无助的被拔了羽毛的鸟,眼底的不相信与不解甚至甚过他的害怕。那一瞬,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风吹过废墟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声音,他,下坠着,风奏唱着悲惋的歌,他的衣角在夜空中飞舞,白色于墨色之中,飘忽着,挣扎着,我想拉住他的衣角,可是他遥不可及。我没敢去看他的眼,我的心被他的目光剜地生疼。我叫着他的名字,生涩的字眼让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的名字了。他好像随时会被夜空吞噬,我坠向他,他却是看见我的目光便别过了头,白衣裹挟着少年纤细的身躯,包裹着他支离破碎的心,我仿佛看见那个在深夜里,独自缩在角落,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咀嚼着自己可悲的,无奈的伤的他。我知道他一定很恨我,甚至最后连一丝眼神也不会施舍于我。

鹤说:“你爱他,但你却这么狠心,我真不懂,所以我只能将你爱他这句话前面加个或许”

果然是理性的。他真是,说对了。

文初的白衣染上了鲜红,我的心却染上了无尽的愧疚……再见他时,他身上鲜红已褪,我心所染上的鲜红却是除不尽了。

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吗?

文初,今天啊,
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鹤走了。
他走了,可文初不回来。
我终于体验到那一年里你的感受了,我不会比喻,只觉得心里喘不上气,我想哭,我想拥抱你,我张开双臂,可是只拥抱到风。
你怎么在黑白的相框里向我笑呢,你不是恨我吗?

我想笑,
我笑我自己,作贱。
我恨我自己,狠心。

“沈言筌先生,请问您这样,多久了?”
“啊?哪样?”
“您刚刚说到他……”
“是啊,我今天得庆祝一下,我让他走了,不会烦我和文初了……”
“先生,您有您家属的联系方式吗?我们需要和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啊,我的爱人啊,文初,林文初!”
“先生我知道我再提这件事这很残忍,但是林先生已经去世了……”
“没有啊,文初在的……在的…只是没回来,对了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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