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68）：日月前事
翻开赫乌莉亚的日记，一开始就是一些生活分享，内容大致如下：
XXX年3月28日：今天停留在璃月港附近，璃月港的磐岩魔神摩拉克斯战力很强，性格也不错，不过他身边的女魔神归终似乎对我印象不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以后需要注意。
……
XXX年5月11日：我打算投靠摩拉克斯，但是米尔和信徒们并不同意，他们似乎更希望有一片自己的地盘，头疼。
……
派蒙在旁边小声说道：“原来盐神是真想投靠岩神啊？那帮信徒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投靠岩神成天吃香喝辣，为啥非要呆在这里？”
“人各有志，而且当时璃月人未必就想接纳流亡的盐神信徒，现在已经不太清楚了。”空继续往下翻看。“XXX年8月21日：我和米尔吵了一架，我说他权欲熏心，他怒斥我窝窝囊囊，我们不欢而散。可我真的不行啊。”
这个米尔究竟是谁？空看了一眼那个戴着冠冕，举着长剑的盐雕，“应该就是他了。”
接下来空看到最后一条消息：“XXX年8月28日，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日月前事》，也许我的死期不远了。”
这篇日记篇幅最长，因为除了赫乌莉亚写下的正文以外，后面还有一大段莫名其妙的符号，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以及最后一段话：“如果你是一个凡人，恭喜你，看不懂这段文字的你将平安一生，但如果你是一个魔神，你和你的子民都将接受最可怕的厄难。”此后日记就彻底断了，考虑到赫乌莉亚写日记频率比较高，不像是爱断更的人，空选择相信：这之后的一两天内，赫乌莉亚就被刺杀了。
“老伊，你能看懂这段文字吗？”想到这里，空问伊卡洛斯，伊卡洛斯立刻将这段符号翻译过来，显示在空脑海中：“天上永恒的王座到来，世界为之焕然一新。然后真王，原初的那一位开始和旧世界的主人们，七位恐怖大王开战。那恐怖的大王们是龙……法涅斯，原初的那一位，却用蛋壳隔绝了「宇宙」和「世界的缩影」……唯一的禁止之事，就是输给诱惑……天上的第二个王座到来，仿佛创世之初的大战再开……唯一没有抛弃我们的那一位，她乃是「时间之执政」……所以在这里倒写，「露塔斯伊」——我仅提一次。”
“哟呵，这文字里信息量挺大，第二个王座究竟是谁，难道就是所谓的天理吗？还有这位，伊斯塔露，究竟是谁？”空在脑海里和伊卡洛斯交流，伊卡洛斯回答：“有85%可能性第二王座就是你见过的那位天理以及其维系者，七个龙王或许对应着七种元素力，而七龙王被杀死后，天理便选出尘世七执政占据它们的生态位。至于伊斯塔露，我不知道。”
“我听钟离和齐羽瑶说过若陀龙王，难道它就是龙王之一？合理外延一下，特瓦林会不会也是龙王，毕竟它是货真价实的元素生物，和人类没有关系。”
“我也这么认为。当然，我更关注这样一句话：法涅斯用蛋壳隔绝了宇宙和世界的缩影，如果此记载为真，那么这个世界就大概率是一个被隔绝的世界，甚至是一个虚拟世界，如果是这样，我就几乎无法和主脑取得联系，甚至不敢确定我到底在哪里。”
“现在你可是真正的丧家之犬、孤魂野鬼了。”空回复道，但他心中可没有半点欣喜，如果这种强援尚且不知道如何联系老家，他又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呢？
伊卡洛斯：“即便这样，我们仍要继续工作。”
空潜意识地挠挠头：“赫乌莉亚说，凡人看不懂这种文字，可以幸免于难，魔神看了日月前事就得全家死光，然后说法应验了——她死了，很多信徒也就此变成盐雕，说明她没撒谎，不过我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魔神，却看懂了这种文字，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
伊卡洛斯：“我觉得你没事，理由依旧是天理没有直接杀死你。此外，严格来说，看懂这段文字的是我，而我根本不是人。”
“对，你是个人工智能，机器里的怪物。”
这时派蒙又捅捅空：“你怎么又发呆了？”
空懒得搭理她，而是继续说下去：“难道摩拉克斯没有接收赫乌莉亚和她的信徒，即便在赫乌莉亚死后也没打开她的遗迹，就是因为害怕看到日月前事？”
“日月前事被赫乌莉亚抄录在她的私人日记里，摩拉克斯不太可能知道，如果他翻开了日记本，他也会死。至于原文，他应该也不知道，或者至少要装得不知道，以避免天理怀疑。综上，我认为摩拉克斯只是不想打扰故人死后的清净而已。”
“我知道了。”空站起身，然后照着派蒙脑袋拍了一下：“你怎么又发呆了！快走！哦，那个家伙呢，自己走了？”
“是，刚刚他自己站起来出去了。”
空点点头，然后手心冒出火焰，将日记点燃，注视着它化作飞灰。
日记烧光后，空拉着派蒙走出盐女宫外，边走边说：“可惜了，还以为赫乌莉亚有什么大本事，闹半天就是个菜鸡，最大的价值就是给我留下两样宝物和一份日记，死了的价值比活着一辈子价值都大。”
离开盐女宫，空带着很多耕地机材料回到了璃月平海府，也见到了元初号硕大的残骸。“谁签收的？”空记得自己走之前，并没有签收这个东西。
“我接收的。”申鹤坐在旁边椅子上问道：“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提升提瓦特的材料制造学。”空信口胡诌了一句，然后说道：“小申啊，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把这个元初机残骸放到库房里去。”
申鹤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一只手举起元初号，走进平海府边上库房，扑通一声扔在地上，然后又进去平海府客厅，忙别的事去了。
空拖着耕地机材料走进库房，开始工作，修补元初号……
于是接下来又过去了两个月，虽然璃月港街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熙熙攘攘，忙忙碌碌，但这次最大的不同在于：很多人走出了璃月港，前往璃月国内其他城镇或乡村，进行各种考察，其中不乏有陈天叔的身影——毕竟，他是掌握教育和考核的天枢星。
“老朽无能，竟然要让远来的客人操办璃月的教育。”在一次会见中，天叔喝下一杯酒，苦笑着对空说道。
“我还是很好奇，璃月立国3700年，竟然从来没人重点抓过教育吗？”尽管已经读到了天叔真实所想，但空还是想听听天叔会怎么说，以调整对他的评价。
“帝君……好像就不怎么抓教育，有不少天枢星都是执行旧有政策，郁郁不得志，据说尘王归终活着的时候，想要重点培养知识分子，但她死了之后，这事也就黄了，我啊，至今都不知道帝君想要干嘛。”天叔无奈地倒了杯酒，也没说干杯，直接就一口喝了。
空捏着酒杯沉吟，若是过去他不知道岩神的作风，八成要骂他昏聩无行，但现在他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即便是岩神，都可能无法预测、无法控制科技发展带来的后果，后果中自然包括“天理”这么个玩意。
天叔又干了一杯，接着空安慰他：“你们岩神或许也有难言之隐，不过现在他人不在了，你们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不是吗？掌握好现在，不必对神有什么怨言，也不要对自己有什么怀疑，坚定自己的信念，就足够了。”
“好！”天叔被空说得莫名畅快，向空举起酒杯：“容我敬平海……空先生一杯！”
此间空也找过钟离——只不过是在万民堂里。“你怎么混到这里来刷盘子了？”空感到莫名其妙，紧接着就想到什么：“喂，咱们还是意念对话好些，否则不方便。”
钟离便用意念回答：“吃的菜贵了一些，又没带钱，就在这里打工还债。”
“你他妈，岩神，吃霸王餐？”空双眼瞪成鸽子蛋，一个神退休之后，竟然混成了这副德行？
“我不是存心要吃霸王餐，只是没有钱。”
空更感到无语了，要知道这大陆上的摩拉可都是摩拉克斯所产，岩神即是财神，现在财神亲口告诉他，自己没钱了？而钟离又继续解释：“我现在是凡人钟离，就要以凡人身份要求自己，但之前做神都是直接变钱，现在……”
“懂懂懂，现在变成凡人，不会挣钱了是吧？”空阻止了钟离继续说下去，然后跟他打趣：“岩神摩拉克斯饿死街头，绝对是提瓦特第一笑柄，要被某个温姓吟游诗人传唱几千年！这样，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报销，我，有钱。”
“谢谢。”钟离虽然嘴上说，但还是刷着盘子，空决心让他多干点活也没管，而是问道：“你和赫乌莉亚关系如何，我看过她的日记，她说当初想投奔你，你为什么没有接收她，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钟离摇摇头：“没什么复杂的原因，赫乌莉亚并没跟我提过要并入璃月，反倒是我想吸收他们，然而就当我做通璃月民众的工作，准备和赫乌莉亚好好谈谈时，她突然被刺杀了，等我赶到盐女宫时，就只看到一地盐雕。”
“那么封闭地中之盐，阻止璃月七星开发这里，又是什么原因？”
“第一，我觉得她很可怜，不想让她死后还被打扰，第二，我总觉得盐女宫有什么危险，虽然说不出，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确实准啊！空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发出消息：“现在危险已经没了，我给你处理掉了。”
“哦，那多谢。”钟离继续哗啦啦地洗着盘子。
两个月后的今天，空站在全新的矩阵研究站前，高声宣布：“今天，我们终于可以大量生产能量矩阵，开启更高级的知识！我们将对一些工程师进行升级，同时接受每人1000万摩拉捐款，让5名捐赠者成为科学家！现在，我点到名的请进入矩阵研究站，接受知识灌输，第一名，阿贝多，第二名，申鹤，第三名……”
接受升级的人们排队进入矩阵研究站，空拉动由电磁矩阵制作的开关，开始了升级过程——这次，矩阵研究站周围萦绕着红蓝两色光芒，如寒冰，似烈火，阴阳调和，美轮美奂，人们脸上写满了惊叹，连启动研究站前发的汽水都忘记喝了。
凝光站在附近楼上，望着下面的矩阵研究站，和远处即将完工的科研中心：“我感觉，璃月和蒙德，一年内就将被这个旅行者彻底改变。”
刻晴站在她旁边问道：“你为什么没交那1000万？”
“因为不想。”
“不想？那还真不像你，毕竟你就是那种喜欢拿知识卖钱的人。”
“我只是，有些犹豫。”凝光掐了一把眉心，“总感觉踏出这一步，以后的生活就不可控了。”
“商人的软弱性！”刻晴吐槽了一句。
而在远方稻妻，幕府中一个宫装美人再次睁开了双眼：“我感觉远方的某人，已经越来越危险，是时候采取动作了。”
然而并无回音，房中唯有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