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球日记》(2)
2020年3月14日
早上，我从柏林出发，重返瑞士村。这一次我拿到了一些情报……
重返瑞士村，还是熟悉的场景。但唯一不同的是，有更多球盯上了我。
……
我在瑞士村中传递着仁义道德，告诫着他们不要吃球，我天真的认为这能对他们有用。
(封建社会一副“父慈子孝，君仁臣忠，兄悌友善”的面孔，然而撕去他们伪装的面孔，内地里却都是要“吃球”！实则一个个都是食人血髓的恶魔却偏偏要披上“仁义礼教”的外衣装出一副“仁德服人”的表象)
情报中清晰的写道:瑞士村球都是受封建社会影响的奴隶。
为什么会吃球？因为在封建社会，“吃球”和“仁义道德”是一体的 ！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吃人”它也算是仁义道德，他们被封建思想影响的太深，得从最根本的问题下手。但我现在面对的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吃球或被吃。
我想要把他们从封建思想中拉出来，我不想吃 球，也不想被吃。难道就没有不吃球也不被吃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办法？
正当我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一只小瑞士球冲了出来，指着我说道:“你...是恶人。”
我:？？？？？
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对着小瑞士球说:“我不是恶人，为什么你说我是恶人？”
“因为我的爷娘说你是恶人。”
我也是球，他们终于要吃我了。想吃我的时候，我自然变成了恶人。这小孩子也是那些吃球的球也是。
果然，再小的孩子，只要动起吃球的念头。就是个青面獠牙的畜牲。
孩子是小的，他的想法是爷娘教的。就如我和他们没仇，爷娘教他说有，那便是有仇。
孩子是小的，他不顺我和他是否真的有仇 ，只知有仇就要报，报仇的方式便是吃肉。
球肉吃了第一口，便有了第二口。但球动了畜生的念头，并非当时就成了畜牲。
我诅咒吃球的球，便从他起头；要劝转吃球的球，也先从他下手。
“我不是恶人，你爷娘说的话你真的相信吗？”
“……”
“吃球的事，对么？”
他笑着说:“不是荒年怎么会吃球？”
“对么？”
“这等事问他什么，你真会……说笑话。今天天气很好。”
天色是好，月色也亮了，可我偏要问你，“对么？”
他不以为然了，含含糊糊的答道:“不……”
“不对？他们何以竟吃？！”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瑞士村现吃；书上还写着遇红崭新！”
“也许有的，这是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吗？”
“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
孩子跑开了。
“你不要跑！”
自己想吃球，却又怕被别球吃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孩子不会听我的话而停下，但我照样比他快，我终究还是追上了他。
孩子大喊：“你是恶人！”
孩子全身出了一大片汗。
“我问你，吃球的事，对吗？”
孩子不再说话。
“吃人的事，你可曾做过？”
“对。”
“那你可是要吃我的？”
“对。”
“为什么吃我？”
“你是恶人！”
“你爷娘教你的？”
“还有其他球。”
“书里写着吃球，可你明知道它不是对的”
孩子不说话。
“我问你，你当真吃过球吗？”
“我不知道。”
“这怎么能不知道？”
“肉在球身上是球，从球身上切下来就是肉，就算是球的肉，下锅了就和猪的狗的肉一样了”
孩子没在说谎。
“你不知道你有 吃没吃过球肉，因为你分不清，对吧？”
“大概对的。”
“你说过的，不是荒年不吃球的。”
“说过。”
“那如果现在就是荒年，你当真要吃球？”
“……要吧。”
“你要为了吃我而杀我，我便是为了活，即使不吃你，也是要杀你的。”
孩子没表现出怕，只是自觉有理般点着头。
“告诉你，无论荒年与否，我都不会吃你，我不会吃人，但你们要吃我，为了活我会反击。到我死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们吃了我，我会找到一个悬崖，一跃落下，哪怕把我的肉留给鸟兽虫蚁也不会留给你们！”
“球终归是要吃肉的。”
“球要吃肉，但球不是畜牲，畜牲要吃畜牲，球不该吃球。”
“快饿死了，就不管这么多了。”
“我问你，你有经历过荒年吗？”
“……没有。”
“我告诉你，在荒年，莫说是肉了，连土都要吃的。但球终归是要活成球的，以前是有荒年的在，荒年中，有易子而食的，但那是为了活；现在不是荒年，你为何要吃球。虽是为了活才吃球，但在荒年中，依然有球宁肯吃土也不吃球，球不是畜牲，球是向善的，我问你，你向善吗？”
“也许……”
“你说也许，是你觉得向善无所谓，我的肉也是肉，猪的狗的肉也是肉，用刀切下来放进锅里就都是能吃的肉。但我再说一遍，球是球，球不是畜牲，球要活成球的样子。孩子，我当你从来没吃过球，我当你是个球。”
孩子终于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后，孩子对我说：“他们想把你当成恶人 ，他们要吃了你！”
“我知道。”
孩子似乎要决定什么，片刻后说道：“我不要吃球。”
“好。”
“我也不想看着你被吃。”
“更好。”
“我要救你。”
“谢谢。”
“我们得跑。”
“我已然被他们当作是恶人，你跟我跑你也是恶人，恶人是要被吃的。”
“我曾经走过一个路，在南边，他们不会发现的。”
“好。”
“但要说好，我是恶人，你跟我跑，你也就是恶人。”
“不怕，我们要跑了。”
“那我再说好，早晚我们都要回来。”
“为何？”
“此处是你的故乡，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继续吃球，你忍心看你爷娘吃球吗？”
“懂的。”
“好，那就走吧。”
“走吧。”
“以后再回来。”
“再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