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蟾詩思
北夢瑣言集里,出現一首落第詩,云,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東風怨未開。此詩即出,博得當時包括記載此事的作者的認同,即認定與之前世所公論其意疎理寡辟得個截然相反,“無燥競之心”。但是真有不忿之靜對待折北,我存有疑念。首先,看此詩前二聯,比出碧桃,紅杏,這必是昔日王母之一類人傾情之物,高貴清泠。落到現下,將眾星捧月之中魁公羨為桃李,譽為難得之人必有異世之材。明顯照應自己,寒窗落魄,未有大材棲身在先,故,所以才有這個故——芙蓉秋江,怎怨東風。但他果真未見得寄才如此么,他自然是有自知之明。不過是一兩句難奈之下的自謙之語作罷,難講此中有無其憤慨添疑之怨,和露種,倚雲栽,這都是明語。暗指之處與悔悟之后只借淡寫抒發,這種能與不能不盡是欲爭不敵爭之苦么。三四聯的尾聲,那不是擲地有聲,不是蓋了棺只能定此論,而是定命前一刻與后一刻,之間,發生過的每一件故事。